第12章
大少爷还是睡不着。不过，他的眼睛闭上了。闭上了也在想问题。但不仅仅只想道士喊街的事情，张大仙捉鬼的事情，拿他当鬼的事情，用桃木剑刺他咽喉想害他的事情在他思想里就多一些了。
想着想着，他的气又上来了。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着。把被子，把枕头，把空气全都当作张大仙来出气。但他现在已经不能教很困的大少奶奶生气动怒了。大少奶奶已经在他想事情的时候睡着了。很香，很香。
想来想去的，一切都没有道士喊街的事情重要。他的思想又回到了道士喊街的事情上去了。他的身体就变安静了。但还是不能进入梦乡。
房里的灯已经油尽了，灯光变得很暗。微弱的灯火在灯盘里努力挣扎着想要再次燃亮，但灯里无油教它的挣扎白做了。
大少爷还在床上想着道士喊街的事情，一动不动的，一筹莫展的。
外面的鸡叫头遍了。房里的灯最后努力舞动了几下后，熄灭了。房里变得如锅底般的黑。
大少爷没有感觉到似的，思想全在道士喊街的事情里。
鸡叫二遍了。房里由锅底般的黑转灰黑了。
大少奶奶睡得还是那么香，呼吸也是那么的均匀。去除心里的害怕后，她似乎比以前睡的更香，丝毫不受大少爷的影响。大少爷的思想一刻也没有停过，在反反复复的想道士喊街的事情。
天在大少爷想问题的时候慢慢地亮起来了。
外面已经有人在走动了，是下人做事的脚步声。这样的声音有点没精打采的味道，这都是昨晚张大仙害的，让但家的所有人都睡得很晚。除了大少爷之外，但家的老少主人都还没有起来，全都在睡觉。而且很香。主人们昨晚睡晚了，早上可以猫在床上多睡一会儿，下人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必须像往常一样早起，这是但老爷定的规矩。他们必须早起做今天该做的事，必须让但家的大门早早地打开，迎接一天里最好的朝气。但老爷对下人们说家里充满朝气，就会给家里带来好运气，给但家的所有人带来福气，包括下人们。
大少爷心想，既然躺在床上想不明白，那就出去走走，也许在外面走走能得到什么启发。于是他就悄悄的起床了。他轻轻的打开门，凉爽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大少爷倍感心情舒畅。他走出去，转身把门轻轻的带上。
大少爷站在门前做一次深呼吸后，就迈步在院坝里边想问题边走动。
不知不觉，大少爷走出了但家。他走到田野里，问题还没有想明白。既然走着也想不明白问题，索性，他就坐在田埂上，看着稻田里稚嫩的秧苗继续想。
外面鸡鸣，狗吠，鸭叫的声音此起彼伏，组成一支美妙的晨曲。大少爷不为美妙的晨曲心动，全在道士喊街的事情里思考着。
田野里这时候已经有早起的人在看秧苗。他们看见大少爷坐在田埂上发呆，就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大少爷看一会儿。然后就扛着灌粪的瓢从大少爷的身边走过去，走到自己的稻田里把秧苗田里多余的水舀出去。
人们见面打招呼的声音，和舀稻田水的声音没有影响大少爷想问题。大少爷双手抱着自己双腿的膝盖，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双脚。
但家大院里这时候响起了吃早饭的叫声。
大少奶奶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走出他们的房间，向餐厅走去。大少奶奶是听见下人在外面叫了她好几声，她才醒来起床的。脸也忘记洗，头也忘记梳，就那么揉着眼睛走进餐厅。虽然这样，她还是第一个走进餐厅的主人。迷迷糊糊的，大少奶奶又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但家的其他人就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女人们，和孩子们，都像大少奶奶一样，是揉着眼睛进来的。男人们则是打着呵欠进来的。他们看上去跟大少奶奶一样，都没有洗脸和打扮自己。看来，是下人忘记了给他们端洗漱水，忘记了提醒他们。大家进来的时候，大少奶奶还站在那里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在睡。听见大家走进来的声音，她才睁开没睡醒的眼睛看着大家。
看吧，他们只是睡晚了点，就疲倦成这样。大少爷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但并不比他们疲倦。看吧，他睁大眼睛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远方的田野想着问题，一点倦意都没有。就好像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是一个有法术的巫师，能让自己两天两夜不睡觉也不疲倦的巫师。
餐厅里但家的人坐在桌子前，端碗吃饭，谁也没有发现少了个大少爷。下人也没有去把大少爷叫来。似乎，他们全都不关心大少爷了。
大少爷并不需要他们来关心，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田野里思考问题。他以为远方的田野能给他带来一点提示，但远方的田野除了绿的庄稼，就是稻田和在秧苗田边干活的乡亲。
这时的村庄上空飘绕着薄薄的晨雾。晨风阵阵吹来，清新又舒畅。大少爷的心里还是浑浊一片，没有半点希望。
东方的太阳把西边的山尖变得一片金黄。春天的绿意还没有把山尖唤醒，黑还是多于绿。大少爷看着一天比一天绿的山尖，心中想的事还是一筹莫展。
大少奶奶吃完了。现在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疲倦，她放下碗，自然而然地看了身边一眼。这时她发现身边缺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大少爷。她想大少爷又先她一步吃完饭走了。又觉得不对，就看着身边空空的凳子，和空空的碗，碗上一双干净的筷子。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今天没有来吃早饭。大少奶奶就问侍立一旁的下人，大少爷的饭送过去没有。大少奶奶以为自己的丈夫又像昨晚一样在房间里吃饭。
下人低头答说没有，今天老爷没有吩咐给大少爷端饭去。大少奶奶这才又想起，今天她起床后还没有看见过自己的丈夫。她记得自己起床的时候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自己的丈夫不晓得什么时候起床出去了。他现在在哪里？大少奶奶在心里想。
这时候，但老爷吩咐下人去把大少爷叫进来吃饭。下人应声低头退出去了。
现在餐厅里的人不再像刚进来时那样迷迷糊糊的没睡醒的样子，个个都清醒了。他们有的已经吃好了，有的正在吃。
一会儿，下人回来了。她告诉但老爷，没有找到大少爷。她说她满院子都找了，没有看见大少爷的影子。她说她先去了大少爷的房间，然后又去了书房，最后满院子找。
但老爷哦了声，一副沉思的样子想了会儿，口里问他去哪里了？
大少奶奶这时候想起了自己起床的时候，大少爷就没有在房里。她把自己想到的告诉了但老爷。
大家就沉思起来，想大少爷去了哪里。这时候下人低头说是不是大少爷一个人出去了。
大家一惊，目光一跳，异口同声的说：“是不是出去找共产党去了？”
最后大家都认为大少爷是出去找共产党去了。他们说大少爷昨晚一定是想明白了共产党的话，跑出去投奔共产党去了。但老爷惊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双手按着桌子，口里连声说：“糟了，糟了······！”
他们都知道但老爷口里糟了的意思，就是大少爷投共，他们一家人就是共匪的家属，都要被抓起来枪毙。所以但老爷扭头对家人吼道，叫你们把他看好，看好，你们是怎么做的？
下人低头不敢看他，也不敢回答。但老爷又转脸责怪大儿媳妇，他说那天他们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她把大少爷看好，叫她一步都不要离开大少爷，现在大少爷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还说你们还睡在一张床上呢，居然看不住他。话里面全是生气的浓烈味道。
大少奶奶就说昨晚睡晚了，所以才睡得那么香，才让他悄悄的走了。大少奶奶还说这都是张大仙这个王八蛋害的，大少爷明明没有鬼附身，他硬说是鬼附身，想骗他们家的钱。她说结果白折腾一晚上，弄得大家都睡得晚，所以才让她丈夫有机可趁的跑了。
但老爷也说是张大仙这个王八蛋的错。他说是张大仙硬说大儿子鬼附身，来扰乱了他们的注意力，都以为大儿子鬼附身了，再经过昨晚的折腾，就疏忽了大儿子是在想共产党的话，疏忽了大儿子要跑的举动。
于是，全家人就大骂张大仙。
老太太都急哭了。这时候她一边哭着一边说责怪大儿子的话，她说大儿子真不孝道，走的时候也不留封信在家里来告诉家里人，就这样悄悄的走了，教全家人都为他担心。
这时候但老爷把桌子一拍，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桌子周围的人都吓得浑身一抖。惊惧地埋下头，但老爷扭头对自己的妻子吼道：“他告诉你他还走得了吗？”然后他又咬着牙齿说：“这个不孝道的东西，要把我们全家人都害死！真是白生，白养他一场。”
老太太就哭得更厉害了，她哭着说：“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呀，怎么生了他这么个儿子？一辈子什么事不做，偏偏要跑去做共产党，造反是要遭枪毙的，还要连累家人陪他遭枪毙······”
话还没有说完，但老爷就厉声喝住了她：“住口。”但老爷告诉她，这件事千万不要说出去了，说出去他们一家人就要遭枪毙。
一听说枪毙两个字，全家人就吓得面如土色，惊惧的面面相觑。但老爷就告诉所有的人，这件事不要传出去了，别人问起的时候，就说大少爷是出远门做生意去了。
全家人和下人都点头答是。但老爷就挥手叫大家出去。大家正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一个下人急忙跑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告诉但老爷等人，他说今天早上看见大少爷一个人出去了。但老爷一惊，继而问他什么时候看见的。下人答说大少爷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但老爷又问他大少爷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下人说没有跟出去看。但老爷就把手一挥，说追。下人转身，就要往外走。
(本章完)
想着想着，他的气又上来了。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着。把被子，把枕头，把空气全都当作张大仙来出气。但他现在已经不能教很困的大少奶奶生气动怒了。大少奶奶已经在他想事情的时候睡着了。很香，很香。
想来想去的，一切都没有道士喊街的事情重要。他的思想又回到了道士喊街的事情上去了。他的身体就变安静了。但还是不能进入梦乡。
房里的灯已经油尽了，灯光变得很暗。微弱的灯火在灯盘里努力挣扎着想要再次燃亮，但灯里无油教它的挣扎白做了。
大少爷还在床上想着道士喊街的事情，一动不动的，一筹莫展的。
外面的鸡叫头遍了。房里的灯最后努力舞动了几下后，熄灭了。房里变得如锅底般的黑。
大少爷没有感觉到似的，思想全在道士喊街的事情里。
鸡叫二遍了。房里由锅底般的黑转灰黑了。
大少奶奶睡得还是那么香，呼吸也是那么的均匀。去除心里的害怕后，她似乎比以前睡的更香，丝毫不受大少爷的影响。大少爷的思想一刻也没有停过，在反反复复的想道士喊街的事情。
天在大少爷想问题的时候慢慢地亮起来了。
外面已经有人在走动了，是下人做事的脚步声。这样的声音有点没精打采的味道，这都是昨晚张大仙害的，让但家的所有人都睡得很晚。除了大少爷之外，但家的老少主人都还没有起来，全都在睡觉。而且很香。主人们昨晚睡晚了，早上可以猫在床上多睡一会儿，下人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必须像往常一样早起，这是但老爷定的规矩。他们必须早起做今天该做的事，必须让但家的大门早早地打开，迎接一天里最好的朝气。但老爷对下人们说家里充满朝气，就会给家里带来好运气，给但家的所有人带来福气，包括下人们。
大少爷心想，既然躺在床上想不明白，那就出去走走，也许在外面走走能得到什么启发。于是他就悄悄的起床了。他轻轻的打开门，凉爽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大少爷倍感心情舒畅。他走出去，转身把门轻轻的带上。
大少爷站在门前做一次深呼吸后，就迈步在院坝里边想问题边走动。
不知不觉，大少爷走出了但家。他走到田野里，问题还没有想明白。既然走着也想不明白问题，索性，他就坐在田埂上，看着稻田里稚嫩的秧苗继续想。
外面鸡鸣，狗吠，鸭叫的声音此起彼伏，组成一支美妙的晨曲。大少爷不为美妙的晨曲心动，全在道士喊街的事情里思考着。
田野里这时候已经有早起的人在看秧苗。他们看见大少爷坐在田埂上发呆，就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大少爷看一会儿。然后就扛着灌粪的瓢从大少爷的身边走过去，走到自己的稻田里把秧苗田里多余的水舀出去。
人们见面打招呼的声音，和舀稻田水的声音没有影响大少爷想问题。大少爷双手抱着自己双腿的膝盖，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双脚。
但家大院里这时候响起了吃早饭的叫声。
大少奶奶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走出他们的房间，向餐厅走去。大少奶奶是听见下人在外面叫了她好几声，她才醒来起床的。脸也忘记洗，头也忘记梳，就那么揉着眼睛走进餐厅。虽然这样，她还是第一个走进餐厅的主人。迷迷糊糊的，大少奶奶又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但家的其他人就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女人们，和孩子们，都像大少奶奶一样，是揉着眼睛进来的。男人们则是打着呵欠进来的。他们看上去跟大少奶奶一样，都没有洗脸和打扮自己。看来，是下人忘记了给他们端洗漱水，忘记了提醒他们。大家进来的时候，大少奶奶还站在那里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在睡。听见大家走进来的声音，她才睁开没睡醒的眼睛看着大家。
看吧，他们只是睡晚了点，就疲倦成这样。大少爷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但并不比他们疲倦。看吧，他睁大眼睛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远方的田野想着问题，一点倦意都没有。就好像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是一个有法术的巫师，能让自己两天两夜不睡觉也不疲倦的巫师。
餐厅里但家的人坐在桌子前，端碗吃饭，谁也没有发现少了个大少爷。下人也没有去把大少爷叫来。似乎，他们全都不关心大少爷了。
大少爷并不需要他们来关心，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田野里思考问题。他以为远方的田野能给他带来一点提示，但远方的田野除了绿的庄稼，就是稻田和在秧苗田边干活的乡亲。
这时的村庄上空飘绕着薄薄的晨雾。晨风阵阵吹来，清新又舒畅。大少爷的心里还是浑浊一片，没有半点希望。
东方的太阳把西边的山尖变得一片金黄。春天的绿意还没有把山尖唤醒，黑还是多于绿。大少爷看着一天比一天绿的山尖，心中想的事还是一筹莫展。
大少奶奶吃完了。现在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疲倦，她放下碗，自然而然地看了身边一眼。这时她发现身边缺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大少爷。她想大少爷又先她一步吃完饭走了。又觉得不对，就看着身边空空的凳子，和空空的碗，碗上一双干净的筷子。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今天没有来吃早饭。大少奶奶就问侍立一旁的下人，大少爷的饭送过去没有。大少奶奶以为自己的丈夫又像昨晚一样在房间里吃饭。
下人低头答说没有，今天老爷没有吩咐给大少爷端饭去。大少奶奶这才又想起，今天她起床后还没有看见过自己的丈夫。她记得自己起床的时候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自己的丈夫不晓得什么时候起床出去了。他现在在哪里？大少奶奶在心里想。
这时候，但老爷吩咐下人去把大少爷叫进来吃饭。下人应声低头退出去了。
现在餐厅里的人不再像刚进来时那样迷迷糊糊的没睡醒的样子，个个都清醒了。他们有的已经吃好了，有的正在吃。
一会儿，下人回来了。她告诉但老爷，没有找到大少爷。她说她满院子都找了，没有看见大少爷的影子。她说她先去了大少爷的房间，然后又去了书房，最后满院子找。
但老爷哦了声，一副沉思的样子想了会儿，口里问他去哪里了？
大少奶奶这时候想起了自己起床的时候，大少爷就没有在房里。她把自己想到的告诉了但老爷。
大家就沉思起来，想大少爷去了哪里。这时候下人低头说是不是大少爷一个人出去了。
大家一惊，目光一跳，异口同声的说：“是不是出去找共产党去了？”
最后大家都认为大少爷是出去找共产党去了。他们说大少爷昨晚一定是想明白了共产党的话，跑出去投奔共产党去了。但老爷惊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双手按着桌子，口里连声说：“糟了，糟了······！”
他们都知道但老爷口里糟了的意思，就是大少爷投共，他们一家人就是共匪的家属，都要被抓起来枪毙。所以但老爷扭头对家人吼道，叫你们把他看好，看好，你们是怎么做的？
下人低头不敢看他，也不敢回答。但老爷又转脸责怪大儿媳妇，他说那天他们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她把大少爷看好，叫她一步都不要离开大少爷，现在大少爷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还说你们还睡在一张床上呢，居然看不住他。话里面全是生气的浓烈味道。
大少奶奶就说昨晚睡晚了，所以才睡得那么香，才让他悄悄的走了。大少奶奶还说这都是张大仙这个王八蛋害的，大少爷明明没有鬼附身，他硬说是鬼附身，想骗他们家的钱。她说结果白折腾一晚上，弄得大家都睡得晚，所以才让她丈夫有机可趁的跑了。
但老爷也说是张大仙这个王八蛋的错。他说是张大仙硬说大儿子鬼附身，来扰乱了他们的注意力，都以为大儿子鬼附身了，再经过昨晚的折腾，就疏忽了大儿子是在想共产党的话，疏忽了大儿子要跑的举动。
于是，全家人就大骂张大仙。
老太太都急哭了。这时候她一边哭着一边说责怪大儿子的话，她说大儿子真不孝道，走的时候也不留封信在家里来告诉家里人，就这样悄悄的走了，教全家人都为他担心。
这时候但老爷把桌子一拍，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桌子周围的人都吓得浑身一抖。惊惧地埋下头，但老爷扭头对自己的妻子吼道：“他告诉你他还走得了吗？”然后他又咬着牙齿说：“这个不孝道的东西，要把我们全家人都害死！真是白生，白养他一场。”
老太太就哭得更厉害了，她哭着说：“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呀，怎么生了他这么个儿子？一辈子什么事不做，偏偏要跑去做共产党，造反是要遭枪毙的，还要连累家人陪他遭枪毙······”
话还没有说完，但老爷就厉声喝住了她：“住口。”但老爷告诉她，这件事千万不要说出去了，说出去他们一家人就要遭枪毙。
一听说枪毙两个字，全家人就吓得面如土色，惊惧的面面相觑。但老爷就告诉所有的人，这件事不要传出去了，别人问起的时候，就说大少爷是出远门做生意去了。
全家人和下人都点头答是。但老爷就挥手叫大家出去。大家正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一个下人急忙跑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告诉但老爷等人，他说今天早上看见大少爷一个人出去了。但老爷一惊，继而问他什么时候看见的。下人答说大少爷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但老爷又问他大少爷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下人说没有跟出去看。但老爷就把手一挥，说追。下人转身，就要往外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