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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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 apr 10 10:43:04 cst 2015

    39:

    早晨,联合小组的三位代表进到了洪省长的办公室。

    10天之约。他们本来可能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说法向上交代。但是,昨晚11点的一个电话,让在前线作战的潘局当时腰板就挺起来了。

    他现在是有资格做汇报的主讲者,因为他是最新信息的掌握者。

    他要而不繁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两人最近的通话、行踪,最重要的是到贵阳的榕江学习反书。

    反书?省长眯起了眼睛。

    我们查了资料。潘局又简述了一遍反书的概况。

    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们要向您汇报:昨晚11点,这个古节发了一条微信,说,之前所言在2022年2月22日白顶山火山喷发之事都属信口开河无聊戏语,望各位不必上心。

    哦?这下洪省长来了精神,在眉眼之间顿时露出喜色来:和之前他在电话里说的对上了!

    他顿了顿:好事,好事。无论怎样,要是咱的桑梓之地不被火山灰埋了,那怎样说都是好事。你们的工作做得也不错,各位辛苦了。但是,

    省长话锋一转:这两个人神神秘秘 又到贵阳学什么反书……我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工作还不能松懈,我是很想见见庐山真面目的。啊,这下一步的工作我没有时间限制,但我很盼望潘局长和几位领导的硕果。

    散会了。潘局心情极佳,因为遭到了省长的点名表扬。他很想让人分享自己的荣誉和兴奋,想到上次没及时跟高局长通气,就决定先给高锰酸钾打电话。

    高锰酸钾拿回手机,一看,是潘局。他的一颗心放下,笑着对屋内的两人叨咕一句:公安局的潘局长。随即气定神闲地喂了一声。

    呵呵,老兄,跟你说说,你认识的那个古节的事刚才我们跟洪省长汇报了,省长还挺满意呢。

    高局在这种时刻怎么会有兴趣谈这个,但他还是虚与委蛇故作惊讶的说:是嘛!

    是,而且,老兄,这回有个新消息我得头一个向老兄你汇报啊。

    哪里哪里。

    昨晚你刚走,我就收到我安排的人的报告,说那个古节发了一条微信,那意思就是什么那天的火山喷发都是瞎扯,让大家别当真,我估计省长也是听了这个心里高兴,哎呀,谁不希望自己治下的地方平安无事啊。

    那是那是。这样的消息要是放在两天前倒是个好消息,但是现在对高局来说毫无意义了。

    呵呵,就这样洪省长还盯着呢,告诉我们盯住了,看起来他很想瞧瞧他俩的底牌,老兄,我看哪天你给省长去汇报汇报吧,反正你和他们比我熟,哈哈……

    高锰酸钾陪着干笑:行啊,哪天我去详细汇报。

    他暗自说:什么省长啊,天王老子现在也入不了我的法眼了,老子马上要不服天朝管了,你以为还是从前呢!

    放下电话,高局又把这消息跟方丈说了。方丈也挺纳闷,但他心里想: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两人又山南海北地聊起来。一会,局长起身告辞了,大师挺意外:这么快就走,你看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哎呀兄弟,有个橡胶制品厂的老板都邀请我好几回了,再不去不好,跟你说,要不是馋你的大红袍,我才不来呢,哈哈。

    方丈把局长送到了寺庙门口,竟发现局长没开车:大哥,你没开车呀,我送你吧。

    局长大手一挥:我特意没开,看来中午又得一醉方休了,哈哈。

    上了出租车,局长低声说:去机场。

    他不禁为自己的金蝉脱壳之计而自鸣得意了。如果自己被盯上了,那么手机一定被锁定,以前听潘局他们聊过,这个调查而未采取双规措施前的阶段,他们很多时候就根据手机信号判断你跑没跑。

    让入真扮演廖化吧。呵呵,好笑,扛着青龙偃月刀就是关公吗?

    等他们发现手机只是在别人手里时,自己都到了异国他乡了。

    他到了机场,以蒋业达的身份买了一张最早的飞往上海的机票,他要从那里直飞多伦多。

    这是两个小时之后的航班。高锰酸钾找来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他不想节外生枝碰到熟人。但是,现在的雨越来越大了,甚至远天隐约响起了低沉的雷声,他不禁心焦起来。

    果然,他的担心成了现实,航班推迟了,而且时间不确定,因为雷雨天气。

    局长心里心乱如麻,。他焦虑地四处张望,他一度想随便买个机票,哪怕不是飞往上海,可以是深圳、成都、南京…………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

    但是由于这渐渐狂暴的骤雨,大多航班都延误或取消了。

    他一筹莫展地缩在角落里,周围是同样焦急烦躁的人群。但他知道他们与他的情绪是截然不同的。他生出了一种悲愤感,老天似乎在和他作对,是的,他妈的,处处作对!

    看来高锰酸钾的抱怨不是没有道理的。有时候你不能不承认造化弄人。

    在人生中,你一定是听过、看过、甚至经历过这样的镜头:某个人,因为极其偶然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乃至一个眼神就彻底改变了人生的轨道,或者让你一飞冲天,或者让你坠入地狱。

    我们可以将其归为宿命。或者如初雨所言:这些看似不经意的点滴,其实只是前世的果报。这个微小的行为,是与你有前世因果的人来了却宿债的。

    如果此说成立,我们不得不遗憾地对这位尊敬的高局长说:看来你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金干事的。

    金干事正是调查高局的专案组的成员,他见过这位看似生猛的官员,对他的桀骜不驯与极不配合有着很深的印象。巧的是,他正好来机场送他的一位来长港公出的老同学。

    更巧的是,因为某种鬼使神差,他也偶一回头,正好看到了鬼头鬼脑如坐针毡的高局长!

    他顿时心头大为震惊:这家伙要跑!

    因为很明显,他绝不是来送人的,也不是来接机的。

    金干事还是极具职业素养的,多年的与各种准犯罪嫌疑人打交道的经历练就了他的处变不惊。他和那位也很焦急的同学说了一句:我得打个电话。

    他马上走到拐角处给组长打电话,眼睛死死盯着远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局长。

    局长当然大吃一惊,他不由脱口而出:监控手机的监控组刚和我说他的手机信号还在城里呀,他奶奶的,怎么搞的?!

    由此可见,高局的金蝉脱壳之计差点成功。

    现在秉承中央巡视组的作风,各地抽调的调查人员都属于异地调查,因为当下出的案子很多都是窝案,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防止通风报信互相包庇,他们这一组人都是从沈阳反贪局和检察院调来的。

    组长刹那间心抽紧了。因为他们直接指挥的干警今天已经赶往松城处理另一案件。他紧张地思索着,无奈之下向长港警方求援。

    电话迅速辗转到潘局长这里。他的第一感觉是脑袋嗡的一声。

    这家伙真的跑了!昨晚还跟我闲扯,刚才通电话也一丝口风都没露!娘的,这只老狐狸!

    他随即激灵一下想到了那张身份证。一定是这张新到手的身份证坚定了他出逃的决心。

    潘局冒汗了。追查身份证的来源就会牵出他,而且平时在酒桌上说出的那些事现在已经变成了定时炸弹!

    他定定心神,马上说:我车上正好有两名同志,离机场也不太远,我现在就亲自去。

    他们驱车直奔机场,一路上,潘局铁青着脸,一言未发。

    刚到机场停车场,对方传来消息,高局长似乎不想等了,正坐出租车离开,并且告知了车号。

    潘局旁边的小肖眼尖,一眼看到了正往出口开去的那辆出租车!

    潘局恶狠狠地低声说:跟上!

    下了高速出口,出租车飞速拐到了南四环上。潘局下着命令:把它别住!

    警车正要提速超车,那辆车竟缓缓停在了路边。

    高局在机场里已经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在这鬼地方呆时间长了肯定会碰到熟人,思虑再三,他想到了芳芳。她是他的众多情人之一,现在能让他想起的唯一理由就是她的住处离高速口很近。

    他并不想再续前缘,尤其是现在这个心若油烹的时候,甚至他都没想问问她在没在,他只想迅速离开,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他下车的瞬间回头看到了警车,他做贼心虚地一低头,眼角向车内瞄了一眼,竟看到了潘局!

    最令他可怖的是这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眼睛和往日觥筹交错时的决然不同,这是一双瞬间闪烁出狼一般阴森光芒的眼睛。

    高局一下子明白了,他猛地转身狂奔。

    潘局他们在后面紧紧追赶。高锰酸钾已经慌不择路了,他只是没命地向前、向前。

    这是一个烂尾的别墅楼群。高局飞快地从边上掠过,他都感到了后面渐渐逼近的脚步声,那是鞋踩在泥坑里的嘌嘌的声音,他更慌了,脚下一滑,竟侧摔进门洞里,他倒在地上时,腰一阵剧烈的疼痛,但他已然看到了闪进门洞的一只脚,他就根本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拼命往上就跑!

    但他绝望了。在四楼也就是最顶层,他冲进一个很大的厅内,但是这个厅只是徒有其表,完全没有封闭,甚至窗户都没安窗框,只有凄凄的苦雨斜飘进来。

    高锰酸钾转头看见了随后冲进的三人,他猛地跳到窗台上,手把着墙体,指着他们怒喝:别过来,要不我就跳下去。

    他牢记着觉非说过的决不可自杀的说法,此时只是下意识的困兽之斗。

    三个人站住了。

    潘局是最后跑上来的,他忙分开两人,上前说:老高,你别想不开,有什么说清楚不就得了嘛。

    边说,他边看着高局,向后使着眼色,意思是让高局把两个人支开。

    高局心头瞬间升起了希望,多年的交往让他读懂了潘局的眼神,他喊道:你让他俩先下去,休想突然过来抓我!要谈只能你和我谈!

    潘局无奈的回头,对小肖他俩说:先下到楼梯那。

    两人退到楼梯上。

    不行,再往后退!看到他们的眼睛还能看到屋内,高锰酸钾又怒喝到。

    二人又后退几步。

    潘局嘴里说着:老高,你得听劝,咱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身份证上印着咱的大名,你说要是你真跳下去,这结果,传出去可不好啊。

    他边说,边用手四四方方的比划着,又向自己的衬衫兜指了指。高局明白了,他是要那个蒋业达的身份证!

    对,可不能把老潘再牵连到里面,还得指着他搭救自己呢。高局忙从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潘局。

    潘局几步跨上前,拿过身份证顺手揣到兜里,然后猛然双手冲着高锰酸钾奋力一推,嘴里再次惊呼:老高,你干什么!?

    高局长一声惨叫跌了下去,楼下传来了一声闷响。

    潘局退后几步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窗口,他想:老高,我知道你绝不能走自杀这条道,所以,我只能帮你死了。

    小肖两个人冲上来,见此情景不由大惊,跑到窗口,扶着墙体往下看,血正缓慢地从高局的身体下诡异地爬出。

    潘局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想不开自绝于人民了。小肖,户籍科还有俩副科长的位子,我看你俩做正合适,没意见吧?

    两人面面相觑,马上说:当然,当然,谢谢局长的栽培。

    呵呵,回去就说他想不开跳楼了,是咱三个人看到的,免得别人说我没劝好他。

    一定。一定。

    洪副省长是不直接主管高局长跳楼自杀事件的,但这不妨碍他谈起这事。在半个月后他让潘局来对古节事件的进展进行述职时,省长有意无意地聊开了这事。

    潘局的心跳加剧。在十几天神经高度紧张后他刚刚松了一口气。此时他对省长察言观色,感觉对方并没有针对性,才小心翼翼地措起词来。

    唉,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不开,走到这条路上。潘局表示着遗憾。

    听人说他以前和一个和尚走的挺近,什么样的人啊?是什么高僧吗?省长随口问道。

    潘局的心骤然抽紧。这是他不喜欢的一个话题――和尚曾劝高局决不可自杀,但他表面上还是自杀了,岂不矛盾?岂不让人生疑?

    但是他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不能搪塞,省长会有多个渠道的,他不能被动:听说是不忍寺的住持,叫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但是要是您想见他我可以去给您安排。

    省长不置可否。在椅子上上站起来。潘局也赶紧站起来。

    省长说:按理说咱是马克思主义者,是唯物论者,是无神论者,但是那个古节的事一出,我多少还是有些不解之处。事关千百万人的生死啊,咱能不想吗?虽然你说这些天古节没啥明显动静,但咱不能掉以轻心啊,也许这些大师能帮咱解解惑?呵呵,也未可知啊。

    您说的对。这样,您要不反对,我看看去安排一下,让他找一个您方便的时间来见您。

    还是我去他那吧。要是世外高人的话咱还得表现的折节下士呀。

    在潘局走时,省长还不忘叮嘱一句:那个古节还得盯着,有异动马上告诉我。

    觉非和尚很失落。他在长港政坛最铁的哥们去了。而且是在他意想不到的时间、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去的。

    高锰酸钾。够假的。临走还把个破手机放入真那,也不知道啥个意思。

    最后倒是第二天公安局的人来,把那个手机要走了。要不是这样他觉非还不知道局长死了呢。

    临走时那两个公安还对他和入真做了一番讯问。晦气。

    这时候,入真进来了:师父,有个人要见你,说他是长港公安局的局长,姓潘。

    啊?觉非心里一震:事还没完?事大了?

    请。

    潘局落座,觉非奉上大红袍。

    局长开门见山:大师,您知道高局出事了吧?

    知道。

    高局以前和大师提过我吗?

    觉非看着潘局的眼睛,思考着对方的来意。

    没等和尚回答,潘局笑了笑:也就是说在您看来,高局和我走的很近吗?

    哦。觉非听出了潘局的弦外之音,他忙说:高局长没和我提起过您。

    呵呵,说的好。说的对。跟您说吧,洪副省长要见您。

    觉非睁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他想和您谈什么。人嘛,得遵循原则,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您说是吗?

    说的是。觉非平静地说。他惊讶之余心里有底了。省长要见,绝对不是坏事。他顿时恢复了得道高僧的气度。

    您留个联系方式吧。我这次来只是通知您有这么个事,至于省长什么时候有时间,您就得等电话了。潘局不想在这微妙的时候多逗留,起身告辞。

    省长亲自微服登门了。他以古节的事做切入点,征询大师对火山喷发可能性的看法。

    和尚笑了:省长为官一任、关切一方,真是让人敬佩啊。

    呵呵,哪里哪里。职责所在,不敢懈怠呀,那个古节和初雨这么一闹腾,我心里还真没底,所以到大师这求教,让您见笑了。省长满脸谦和。

    觉非不想说出他曾经的发现。泄露天机的结果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想想,脸上现出悲天悯人之色:天意难测。省长有这份心,相信上天会有所眷顾的。您可以让手下的相关部门多注意观测,应该有所发现。另外,天机不可泄露,请恕贫僧不能多言。

    省长微微颔首,忽然说:您听说过……怨灵吗?

    觉非很纳闷,怎么话题突然转到了这上?他偷眼扫视,竟在省长的眼中看到一丝惊恐。

    和尚心念一动:难道这才是他今天来找我的目的?

    他忙稽首:怨灵乃怨气凝结。一般就是枉死者深感不平,怨念难消,不愿重入轮回,而宁可以一缕冤魂滞留世间,伺机报复。这等魂魄一定要远离,否则,易遭不测呀。

    省长的眼脸下的肌肉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蹦,但却被和尚捕捉到眼里。

    洪省长笑笑:大师能捉怨灵吗?

    呵呵,对于怨灵,最好的办法不是消灭,而是渡解其怨,使其早归地府,再入轮回。

    哦。省长的两眼放出光来。大师,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省长但讲无妨。觉非说着,心里已有了九分把握,这个高官一定是害了什么人,然后这个人作祟,让他心惊肉跳不得安宁这才找到这的。

    您能给我表演一下吗?省长试探着问。

    这个要求觉非倒是没想到。也许是他担心我吹牛?他思考一下,想到了路世彪,心中有了计较。

    既然省长有要求,贫僧敢不从命。不瞒省长说,您方才提到的初雨,我和她打过交道,或者更明确点说,我和她较量过。

    哦?省长来了兴趣。

    不久以前,贫僧受朋友所托,为一位财源枯竭的地产商童老板摆了一座聚财阵。但那个初雨却从中作梗,后来听说是因为占地的事童老板得罪了初雨的朋友。我的那个聚财阵是以童老板旗下的龙御豪庭楼盘的灯为轴心摆下的一座灯阵,她趁我不注意大肆破坏,等到我发现,却已为时已晚,童老板跳楼自杀了。这是贫僧平生的一大憾事呀。

    和尚说着,满面戚容。省长听得目瞪口呆。

    觉非抬眼说:您知道初雨的这个朋友是谁吗?

    省长摇头。

    就是您刚才谈到的古节的妹妹――古菲。

    省长的嘴合不上了,这里的信息量太大了,他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您不是想看怨灵吗?可以。说着,和尚起身到门外叮嘱了一下,把门带上,随手拿过一张台历,在上面写上了古菲二字,又画了一张符,在台历前烧了,之后,和尚拉上窗帘,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和尚坐到省长边上的椅子上,嘴里念动役鬼咒,但他的咒里却是路世彪的名字。

    台历在不远的桌子上,上面的古菲二字在黑暗里熠熠闪光。省长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屋内起了一阵阴风,能听到细微的呜呜声。省长寒毛都竖起来了。

    猛然这阵阴风直扑台历,啪地一声,将台历猛烈地打到了桌下。

    只听和尚嘴里念念有词,他已念动驱鬼咒。

    一会,屋内归于安静。大师起身拉开窗帘,随手捡起台历。

    省长抹了一把汗,强作笑脸:今天真是开眼了,大师真乃高人啊。

    呵呵,雕虫小技何须挂齿,让您见笑了。这个童老板的怨念极深,因为被初雨施了法术,所以难以害人,否则,方才的反应会更加狂暴,您受惊了。

    哈哈,世外高人能否和我这俗人相交啊,反正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省长站起身,握住觉非的手,不自觉间再次显出浓浓的官威。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之后,不忍寺的香火更盛,因为这时方丈的座上客已不是局长而是省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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