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塞外小城，小僧初入世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城中不识真神仙，原是寒山仙上人。
长安下了连续三月的大雨，塞北小城姑苏连旱三月，三伏天更，这片天，变了！
自从去年，先帝驾崩，四王乱战，姑苏城便成了兵家之地，姑苏城乃国城，北方要塞，有先帝册封的镇北将军吴得良率三万重甲镇守，且是姑苏自卫八城，背靠大元第一山昆仑，易守难攻，故得外敌不侵，可终是内患难防。
姑苏城中
古人有云：姑苏三月燕纷飞，自是人间仙做客。大元八景，紫禁城双星，金陵夜泊，姑苏桃花，雁北骑阵，巨鹿长仙，大梁悬湖，扬州花海，星宿奇海。姑苏桃花，自是排名前三，自有其过人之处。
城北寒山有一寺，唤名寒山寺，近日乃寺中最香火鼎盛之时，每逢三月，姑苏桃花盛开，无数名人士子携书而来，看着寒山脚下连绵三十里的桃花，饮酒作诗，快意人生，三月桃花，娇艳欲滴，怎的不引无数士子英雄尽数折腰？
寒山寺内僧人极少，先帝暗令天下禁释，中原寺门几数被驱赶，也就在这北方，天高皇帝远，方才留得一寺。
“方丈，今年的香火不如去年了。”一小和尚拿着扫帚对正在悟禅的老方丈说道。
老方丈睁开双眼，两条白鬓，身穿佛家郁多罗僧七条衣，头点八戒，脚着布鞋，慈眉善目，看着小和尚温柔笑道：“你这小僧，倒是记挂寺中香火，可是如今啊比不得前几年了，倒是今年寺下的桃花开得越加娇嫩了。”
“方丈方丈，昨天我听香客说到有大批军爷要从南边过来了。”
“你这小和尚，净是胡听吹捧！”
“方丈方丈，是不是要打仗了？”
“你这小僧，仗岂是那么好打。为师活了八十年才见过那么一回。”
“方丈方丈，我听师兄说，有一僧人从烂陀山出来了，正要来咱们这姑苏城呢！”
老方丈起身，敲了下小和尚的头，说道：“你这小僧，尽是听这等消息，佛偈可曾背过，那佛经可曾抄了，走，跟我回后院念那太平经去。”
........
寒山寺下，三十里桃花开遍，山上香火缭绕，山下十面花开，寒山有十亭，每亭之间间隔十步，环绕而建，有史记载，十亭为前朝太祖途经姑苏，时值三月，正遇三十里桃花盛开，太祖驻足半月赏花，令将士建这十亭，起名为“十步亭”，曾有一传言说，太祖曾言，过十步亭者，若可过一亭作一诗，便可免试入朝为官。
姑苏有三奇，一为花奇，姑苏三十里寒山桃花，开花时间比别的地方要早，花谢的地方竟也比别的地方要迟一些：第二是官奇，姑苏主官从不为文，大元以文立国，姑苏以武治城，大元国中均是文官为首武将次之，在这姑苏城中却是武将当立，文官次之；第三奇便是地奇，姑苏贫瘠，北方荒漠，姑苏近占一半，可就算这样条件下姑苏城依旧是塞北第一大城，数十万户人家尽归姑苏。
若论如今姑苏城中第一权势之人，那便是那位镇北将军吴得良，十年前，北方戎敌进犯姑苏城，险些破城，局势严峻，先帝下令正二品镇北将军领三万重骑前往姑苏城抵御外敌，年逾花甲的吴得良二话不说领军开拔，吴得良老将军快马加鞭三日赶至姑苏城，与戎敌鏖战数月终是战胜，从此姑苏城内多出一大姓——吴府。
镇北将军有三子，大公子吴成从小饱读诗书，师从国师李治学习治世之术，任宫内清贵小黄门，位居四品大员，庶子吴英豪好武，自小跟随父亲浴血沙场，唯有三子吴志，文不成武不就，整日与姑苏城中一些小混混弄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三月赏桃花，这等时分那小公子哪里能待着安稳，大早便领着家奴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虽为乱世，可终究还是有许多名人士子北赴姑苏，三十里桃花，映红了这姑苏半边天，数百士子相坐于十步亭中，以往无战乱，每年三月都会有数千士子前来赏桃花，今日这气象看着是比较凄凉的。
十亭中有一道台，道台微高，两公子相坐于上，一人身穿绿袍，身材欣长，黑发束起以镶鎏金冠固定着，腰扎金丝玉凤带，气质英武，另一人一身黑衣，头发披着，嘴边还叼着根牙签，似乎刚从酒楼出来一般，竟是那三公子吴志。
那绿袍公子起身，向周边一拱手，笑道：“如今天下也算大乱，四王相争，竟可惜了那书堂的数位人杰未曾来着姑苏城，如此今日我便于吴兄论一道。”
吴志并未起身，抬手挥了挥说道：“文杰，我知你是那书堂才子，我也不和你客套，出题吧!”
十亭一片嘘声，总所周知，这三公子生平三大乐事，斗鸟，喝酒，上青楼，身无半点文采，去年从私塾先生那客套出了一个题目，马说，竟非要说白马非马，惹得那先生事知后捶足大吼：”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文杰缓缓坐下，拍平身上皱褶，说：“既然如此，我便出一题，此题是吾师敬德先生所出，曾在书堂争论七日未果，题为史！”
吴志撇撇嘴笑道：“这题目有什么难的？史不就是发生过的事情吗？”
“那为何会有正史，野史之分？为何会有史官不言史之说？既然如此为何会有史境之说？请吴兄为我解答。”
“这是史非史，如此便是史。”吴志哪里学过这等东西，胡口扯道。
十亭一片哗然，有人笑道：“吴志，这等说法与你去年所说的白马非马可有区别？”
四周一片笑声。
人群中，一小和尚并未曾笑话，努力想了想，起身叫好道：“说的好，是史非史便是史，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文杰低头一看是个小和尚，发觉可趣，做了个请的手势：“兄台，请为在下解惑。”
天下灭佛，万千读书人不识佛像！
小和尚走上道台，盘膝坐下，顺了顺他那件五条微黄僧服说到：“我师傅曾跟我说过，史不言史，方为史，道不言道才成道，人为人，那方是世道，所以我方才觉得那位施主所言极妙。”
“兄台师傅倒是高人，兄台可否解惑，何为真史何为假史？”
“我师傅曾说，天下不言真，一知而半假，故唤我半禅，我觉得世间哪有真假史可说，那汉代高人司马迁所著《史记》为英雄史，那后汉《汉书》不也是史？天下之史在于心中啊，如何分得真假。”
“史之一字，极难，极轻，却极深，如何能说得明其中道理。施主，此等大家题目，我弄不明白。”
文杰恍如有所获，起身作揖道：“半禅先生是高人，在下敬佩！”
小和尚也起身，双手合十回了个佛礼。
两方论道结束，三人一同下了那道台。
三月的姑苏大风忽起，三十里桃花一片摇曳，花瓣纷飞。
吴志觉着这虎头虎脑的小和尚很是可爱，再一看竟是个清秀的小子，五官端庄，眉目清秀，吴志十二岁便随父亲北上姑苏城，对于寒山寺还是比较熟悉的，这小子就是所谓的佛像，天人之像。
镇北将军府
镇北将军府位于姑苏城主轴道的中心，四周均是姑苏城中各大豪门的宅子，府邸不大，门前两个大狮子栩栩如生，中门紧闭，这是常事，除非贵人驾临，否则中门不开，穿过大门是两排房子，中院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厅，后院是练武场，整个府邸很简单，下人极少，一个年迈的老管家跟在吴得良的后面脚步匆匆走向会议厅。
厅中两排三十多个位置均是人满为患，见到吴得良走进来，全部人立马起身，尊敬的喊道：“大将军！”
吴得良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走上主坐。
吴得良如今已过古稀，满头白发，不怒自威，看着三十多位姑苏城中得高级官员说道：“你们应该也收到消息了，燕北王陈策，淮南王陈固如今结成联盟领二十万大军往姑苏城而来！你们说，应当如何？”
底下一阵躁动，燕北王，淮南王均是亲王，如今天下新帝失踪，四王纷起而乱战，均有逐鹿中原的想法，乱臣之后才为贼子，这两位的意思很明确，占领姑苏城，收编三万重甲，而后一路往南逐鹿中原。
一将军起身，身穿重甲，圆脸赤目，喝道：“大将军，天下皆知四王战乱之音，我不愿做那狼心狗肺之人，吾李逢达和左前军愿与姑苏城共存亡！”
随着李逢达的表态，一位又一位将军喝道:“李大块头不愿我更不愿，末将慕容顾与右骑军愿与姑苏城共存亡！”
“吾，李得水与左城卫愿与姑苏城共存亡！”
“吾，刘在乾与护城军愿与姑苏城共存亡！”
......
三月姑苏，大元八景中第三的姑苏，三十里桃花盛开的姑苏城。
吴得良遣散众人，走上姑苏城的城墙，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的尘土飞扬。
嘴边呢喃道：“此战之后，姑苏城外不姑苏，寒山寺外花不红。”
三月姑苏，一片战意，远方的战鼓正在敲响！
新书！！！！
(本章完)
城中不识真神仙，原是寒山仙上人。
长安下了连续三月的大雨，塞北小城姑苏连旱三月，三伏天更，这片天，变了！
自从去年，先帝驾崩，四王乱战，姑苏城便成了兵家之地，姑苏城乃国城，北方要塞，有先帝册封的镇北将军吴得良率三万重甲镇守，且是姑苏自卫八城，背靠大元第一山昆仑，易守难攻，故得外敌不侵，可终是内患难防。
姑苏城中
古人有云：姑苏三月燕纷飞，自是人间仙做客。大元八景，紫禁城双星，金陵夜泊，姑苏桃花，雁北骑阵，巨鹿长仙，大梁悬湖，扬州花海，星宿奇海。姑苏桃花，自是排名前三，自有其过人之处。
城北寒山有一寺，唤名寒山寺，近日乃寺中最香火鼎盛之时，每逢三月，姑苏桃花盛开，无数名人士子携书而来，看着寒山脚下连绵三十里的桃花，饮酒作诗，快意人生，三月桃花，娇艳欲滴，怎的不引无数士子英雄尽数折腰？
寒山寺内僧人极少，先帝暗令天下禁释，中原寺门几数被驱赶，也就在这北方，天高皇帝远，方才留得一寺。
“方丈，今年的香火不如去年了。”一小和尚拿着扫帚对正在悟禅的老方丈说道。
老方丈睁开双眼，两条白鬓，身穿佛家郁多罗僧七条衣，头点八戒，脚着布鞋，慈眉善目，看着小和尚温柔笑道：“你这小僧，倒是记挂寺中香火，可是如今啊比不得前几年了，倒是今年寺下的桃花开得越加娇嫩了。”
“方丈方丈，昨天我听香客说到有大批军爷要从南边过来了。”
“你这小和尚，净是胡听吹捧！”
“方丈方丈，是不是要打仗了？”
“你这小僧，仗岂是那么好打。为师活了八十年才见过那么一回。”
“方丈方丈，我听师兄说，有一僧人从烂陀山出来了，正要来咱们这姑苏城呢！”
老方丈起身，敲了下小和尚的头，说道：“你这小僧，尽是听这等消息，佛偈可曾背过，那佛经可曾抄了，走，跟我回后院念那太平经去。”
........
寒山寺下，三十里桃花开遍，山上香火缭绕，山下十面花开，寒山有十亭，每亭之间间隔十步，环绕而建，有史记载，十亭为前朝太祖途经姑苏，时值三月，正遇三十里桃花盛开，太祖驻足半月赏花，令将士建这十亭，起名为“十步亭”，曾有一传言说，太祖曾言，过十步亭者，若可过一亭作一诗，便可免试入朝为官。
姑苏有三奇，一为花奇，姑苏三十里寒山桃花，开花时间比别的地方要早，花谢的地方竟也比别的地方要迟一些：第二是官奇，姑苏主官从不为文，大元以文立国，姑苏以武治城，大元国中均是文官为首武将次之，在这姑苏城中却是武将当立，文官次之；第三奇便是地奇，姑苏贫瘠，北方荒漠，姑苏近占一半，可就算这样条件下姑苏城依旧是塞北第一大城，数十万户人家尽归姑苏。
若论如今姑苏城中第一权势之人，那便是那位镇北将军吴得良，十年前，北方戎敌进犯姑苏城，险些破城，局势严峻，先帝下令正二品镇北将军领三万重骑前往姑苏城抵御外敌，年逾花甲的吴得良二话不说领军开拔，吴得良老将军快马加鞭三日赶至姑苏城，与戎敌鏖战数月终是战胜，从此姑苏城内多出一大姓——吴府。
镇北将军有三子，大公子吴成从小饱读诗书，师从国师李治学习治世之术，任宫内清贵小黄门，位居四品大员，庶子吴英豪好武，自小跟随父亲浴血沙场，唯有三子吴志，文不成武不就，整日与姑苏城中一些小混混弄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三月赏桃花，这等时分那小公子哪里能待着安稳，大早便领着家奴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虽为乱世，可终究还是有许多名人士子北赴姑苏，三十里桃花，映红了这姑苏半边天，数百士子相坐于十步亭中，以往无战乱，每年三月都会有数千士子前来赏桃花，今日这气象看着是比较凄凉的。
十亭中有一道台，道台微高，两公子相坐于上，一人身穿绿袍，身材欣长，黑发束起以镶鎏金冠固定着，腰扎金丝玉凤带，气质英武，另一人一身黑衣，头发披着，嘴边还叼着根牙签，似乎刚从酒楼出来一般，竟是那三公子吴志。
那绿袍公子起身，向周边一拱手，笑道：“如今天下也算大乱，四王相争，竟可惜了那书堂的数位人杰未曾来着姑苏城，如此今日我便于吴兄论一道。”
吴志并未起身，抬手挥了挥说道：“文杰，我知你是那书堂才子，我也不和你客套，出题吧!”
十亭一片嘘声，总所周知，这三公子生平三大乐事，斗鸟，喝酒，上青楼，身无半点文采，去年从私塾先生那客套出了一个题目，马说，竟非要说白马非马，惹得那先生事知后捶足大吼：”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文杰缓缓坐下，拍平身上皱褶，说：“既然如此，我便出一题，此题是吾师敬德先生所出，曾在书堂争论七日未果，题为史！”
吴志撇撇嘴笑道：“这题目有什么难的？史不就是发生过的事情吗？”
“那为何会有正史，野史之分？为何会有史官不言史之说？既然如此为何会有史境之说？请吴兄为我解答。”
“这是史非史，如此便是史。”吴志哪里学过这等东西，胡口扯道。
十亭一片哗然，有人笑道：“吴志，这等说法与你去年所说的白马非马可有区别？”
四周一片笑声。
人群中，一小和尚并未曾笑话，努力想了想，起身叫好道：“说的好，是史非史便是史，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文杰低头一看是个小和尚，发觉可趣，做了个请的手势：“兄台，请为在下解惑。”
天下灭佛，万千读书人不识佛像！
小和尚走上道台，盘膝坐下，顺了顺他那件五条微黄僧服说到：“我师傅曾跟我说过，史不言史，方为史，道不言道才成道，人为人，那方是世道，所以我方才觉得那位施主所言极妙。”
“兄台师傅倒是高人，兄台可否解惑，何为真史何为假史？”
“我师傅曾说，天下不言真，一知而半假，故唤我半禅，我觉得世间哪有真假史可说，那汉代高人司马迁所著《史记》为英雄史，那后汉《汉书》不也是史？天下之史在于心中啊，如何分得真假。”
“史之一字，极难，极轻，却极深，如何能说得明其中道理。施主，此等大家题目，我弄不明白。”
文杰恍如有所获，起身作揖道：“半禅先生是高人，在下敬佩！”
小和尚也起身，双手合十回了个佛礼。
两方论道结束，三人一同下了那道台。
三月的姑苏大风忽起，三十里桃花一片摇曳，花瓣纷飞。
吴志觉着这虎头虎脑的小和尚很是可爱，再一看竟是个清秀的小子，五官端庄，眉目清秀，吴志十二岁便随父亲北上姑苏城，对于寒山寺还是比较熟悉的，这小子就是所谓的佛像，天人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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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将军府位于姑苏城主轴道的中心，四周均是姑苏城中各大豪门的宅子，府邸不大，门前两个大狮子栩栩如生，中门紧闭，这是常事，除非贵人驾临，否则中门不开，穿过大门是两排房子，中院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厅，后院是练武场，整个府邸很简单，下人极少，一个年迈的老管家跟在吴得良的后面脚步匆匆走向会议厅。
厅中两排三十多个位置均是人满为患，见到吴得良走进来，全部人立马起身，尊敬的喊道：“大将军！”
吴得良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走上主坐。
吴得良如今已过古稀，满头白发，不怒自威，看着三十多位姑苏城中得高级官员说道：“你们应该也收到消息了，燕北王陈策，淮南王陈固如今结成联盟领二十万大军往姑苏城而来！你们说，应当如何？”
底下一阵躁动，燕北王，淮南王均是亲王，如今天下新帝失踪，四王纷起而乱战，均有逐鹿中原的想法，乱臣之后才为贼子，这两位的意思很明确，占领姑苏城，收编三万重甲，而后一路往南逐鹿中原。
一将军起身，身穿重甲，圆脸赤目，喝道：“大将军，天下皆知四王战乱之音，我不愿做那狼心狗肺之人，吾李逢达和左前军愿与姑苏城共存亡！”
随着李逢达的表态，一位又一位将军喝道:“李大块头不愿我更不愿，末将慕容顾与右骑军愿与姑苏城共存亡！”
“吾，李得水与左城卫愿与姑苏城共存亡！”
“吾，刘在乾与护城军愿与姑苏城共存亡！”
......
三月姑苏，大元八景中第三的姑苏，三十里桃花盛开的姑苏城。
吴得良遣散众人，走上姑苏城的城墙，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的尘土飞扬。
嘴边呢喃道：“此战之后，姑苏城外不姑苏，寒山寺外花不红。”
三月姑苏，一片战意，远方的战鼓正在敲响！
新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