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灵脉缘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珑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就全都消失了。就在一瞬间以前，他还可以看到的面前的佛像香炉，身旁的主持和尚，甚至是手中的原本正在轻燃烟绕的供香，此刻都似从未出现一样的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他一人站在这个一片白茫茫的死寂的世界之中。
是那个梦！珑渊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那个从他数个月前，他虚岁十二岁开始就每天做的同样的梦。梦的开端就是这样，他站在一片这样的白色的世界中。这个奇妙的梦，直到昨天晚上都从未间断过。珑渊忽然明白，他现在进入了那个梦境。
但令他迷惑的是，这个梦为什么会发生在此时此地，他根本就没有睡着，甚至毫无困意。就像每个做梦的人一样，这个梦境虽然到目前为止，每天一入眠就会准时出现，但他还从来没有在白天清醒的时候闯入梦境的情况发生。
珑渊依据梦中的记忆，他开始向着自己的正前方走去，如果真的和梦中一样，那么，在不远的前方，一阵白光过后，有一个寺庙和一个只闻其声而从未见其人的老者在等他。
当他在白天踏入这个梦里，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反倒是异常的冷静，此刻的他很清醒，一扫梦中的那个浑浑噩噩的状态。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如梦中所见，眼前白光缓缓闪过，变得愈来愈明亮，珑渊也自觉闭上了眼睛，伴随着那刺穿紧闭双眼的白色感觉的消失，他才睁开了眼睛。
梦中模糊地被他认为是寺庙的建筑呈现在他的眼前，此时，意识清醒的他才看清这建筑并非是一个寺庙，而是一个道观，这也难怪自己在乌州找不到相似的建筑，找的方向从第一眼开始就错了。
四周是一片荒野，珑渊抬头，望了望夜空中高悬的一轮明月，一切都与梦境之中没有任何区别。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梦境之所以现在出现，是想和他彻底做个了解，对梦中那如同是在躲猫猫的游戏感到厌烦的似乎不止他一个。
珑渊走近寺庙的大门，与梦中不同，那门在珑渊靠近时，竟是自己主动打开了，而与门打开的同时，那时常在梦中想起的苍老声音也意外地未曾响起。
走进大门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一条青石小路从大门处直铺向对面的正殿。
来到正殿门前，门并未自己打开。珑渊双手搭在门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用力推开了殿门。
映入眼帘的是道观里常见的供台，还有就是台上那端坐的老人——双鬓两侧合着长长的胡须留至腹部，看似年纪很大，光滑的脸上却未有一丝斑纹，此时正面带微笑地看着推门而入的珑渊。
相望多时，两人才终于开始了第一次的对话。
“终可明颜相见，久在梦中叨扰，做故弄玄虚之事，望勿罪勿怪，你应有疑惑相问于我吧，畅言无妨。”
“第一个问题，这里是在梦中吗？”
“似梦又非梦，因于梦中有些事不能尽言，时限将至，唯有借此与你相见。”
“第二个问题，你是谁，三番两次梦中找我要做什么？”
“吾只一修真者耳，来此见你，自是因为你身具灵脉，有修真之资，故我奉修真世界之令，前来渡你，你且看。”
那自称是修真者的老人，右手往珑渊身上一指，一道青光射在珑渊印堂上，黎白身上就出现了一条散发出晶莹绿光的经脉，那脉络从锁骨间隙开始延伸至手脚末端，内里仿佛有些某种灵液在流动一样。
这就是他所说的灵脉吗？自己的身体之中竟然还有这种东西存在？珑渊看着自己的身体，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没错，这就是灵脉。正因为有这灵脉，你才会见到我，也才有资格成为一名修真者。”
被眼前这奇异景象所惊到的珑渊，向那老者问道：“第三个问题，这灵脉究竟是什么？是否每一个人都有？”
老者也不作玄虚，直接答道：“灵脉是你身具灵气的象征，而这灵气就是天地之精，未经俗气沾染，比人之精气纯净许多。有了这灵脉中的灵气，你便可修炼无上法门，有凡人所不能有之寿命、神通，若能修成大能，便是超脱了凡人的修真者，寻求天地之极道。”
“至于这灵脉是否每人都有，若按道理而言，确实是每人皆有。这灵脉从每个凡人还是一个胎儿时便开始成长，但大多数人经十多年俗世之气玷污，灵气尽散，早已与普通经脉无异。故如你这般，灵脉可成长为型的，万里恐无一。在这乌州城内，现仍存灵脉的，不过几百之数，而灵脉成型的，也仅有你一人而已。”
“第四个问题，你为何现在就来渡我？难道这修真之事还讲究年龄？年龄一过十二则不可练？”
“这与年龄无甚关系。只是这世间未有一成不变之物，能否修真仍是要看灵脉。好比是那树上种的果实，未熟时不可食，而这灵脉未成型，也就不可修炼修真法门。而果实若熟透不食是便开始变烂，灵脉若是成型而不练修真之道，随着你沾染的俗气，也会逐渐开始枯萎，最终使你泯然众人矣。我于此时渡你，便是因为你灵脉已然成型，若再延误下去，便失去了最佳的修真时期。”
“言尽于此，你是否愿入我这修真一门，全凭你自己选择。来吧，有缘之人，请说出你的选择。”
珑渊听此，又欲对这修真之事问的更详细些，却只看到供台上端坐的老者已闭上双目。显然是不愿再多说其他，只是静待珑渊回答。
站在原地的珑渊，伫立良久。修真问道，超脱世俗，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他本性就与这世俗格格不入。此时，这机会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珑渊双手握拳，一咬牙，双膝跪地说道：“我愿与真人所说，踏上一条修真之道，望真人可以指引我一条明路。”
那老人听此，睁开双眼，看着跪在下方的珑渊，右手伸出大拇指搭在中指上，轻轻一弹，一个光球飞出，直接飞到了珑渊的怀中。
珑渊伸手摸了摸胸口里的东西，感觉到那竟是一本书。正细想间，老人声音又响起：“那本书名叫《尚经》，乃是修真入门的修炼书籍，你按书上所讲的练习可保你灵脉常驻，灵气不泻。”
“但你若想真的成为一名修真者，光靠此书还远远不够。你若有心，可在练成《尚经》后，再来此处，到时会有一辆马车出现，你将《尚经》给那驾车的人看。他自会带你到另一个世界里。到那之后，你要去寻找并前往一个叫翠都林间荫的地方。”
“在翠都，会有一场针对你们这些入门的修炼者的考核。只有你通过修真考核，拜入修真山门，成为门派弟子，你才可称为一名修真者。”
“此路不易，既险且坚，稍有不慎，即会毙命。你可要仔细考虑得当，若是你此时想要退出，还有机会。”
珑渊摇了摇头，他按了按胸口的书，脸庞虽然稚嫩，却带着异常坚定的神色说道：“我一向相信，一条路，只有真正走过，才能讲累；一件事，只有真正做过，才能说苦。什么都没做过的人，却因害怕别人所说的艰辛困苦而放弃，不是很可笑吗？相比于那些早已失去机会的人而言，如今的我只是还有着这样的机会就已经是够幸运的。”
珑渊抬起头，看着老者，带着莫名的笑意说道：“我没有拒绝这份幸运的权利。”
老者听着珑渊的话，不曾言语，但嘴角泛起一起笑意，眼中带着一丝欣赏的意味看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
珑渊只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突然扭曲，自己的身影也随着那扭曲而逐渐卷入进去。珑渊明白，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还会再见吗？”珑渊看着因四周逐渐扭曲，而使得供台上显得模糊的身影，问道。
“修真之路，漫长无涯，遇人遇事，皆一缘字。”
老者话音绕于耳畔未落，珑渊眼前的景色已经变成了珑府后院小楼里，那熟悉的古香房间。
珑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就全都消失了。就在一瞬间以前，他还可以看到的面前的佛像香炉，身旁的主持和尚，甚至是手中的原本正在轻燃烟绕的供香，此刻都似从未出现一样的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他一人站在这个一片白茫茫的死寂的世界之中。
是那个梦！珑渊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那个从他数个月前，他虚岁十二岁开始就每天做的同样的梦。梦的开端就是这样，他站在一片这样的白色的世界中。这个奇妙的梦，直到昨天晚上都从未间断过。珑渊忽然明白，他现在进入了那个梦境。
但令他迷惑的是，这个梦为什么会发生在此时此地，他根本就没有睡着，甚至毫无困意。就像每个做梦的人一样，这个梦境虽然到目前为止，每天一入眠就会准时出现，但他还从来没有在白天清醒的时候闯入梦境的情况发生。
珑渊依据梦中的记忆，他开始向着自己的正前方走去，如果真的和梦中一样，那么，在不远的前方，一阵白光过后，有一个寺庙和一个只闻其声而从未见其人的老者在等他。
当他在白天踏入这个梦里，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反倒是异常的冷静，此刻的他很清醒，一扫梦中的那个浑浑噩噩的状态。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如梦中所见，眼前白光缓缓闪过，变得愈来愈明亮，珑渊也自觉闭上了眼睛，伴随着那刺穿紧闭双眼的白色感觉的消失，他才睁开了眼睛。
梦中模糊地被他认为是寺庙的建筑呈现在他的眼前，此时，意识清醒的他才看清这建筑并非是一个寺庙，而是一个道观，这也难怪自己在乌州找不到相似的建筑，找的方向从第一眼开始就错了。
四周是一片荒野，珑渊抬头，望了望夜空中高悬的一轮明月，一切都与梦境之中没有任何区别。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梦境之所以现在出现，是想和他彻底做个了解，对梦中那如同是在躲猫猫的游戏感到厌烦的似乎不止他一个。
珑渊走近寺庙的大门，与梦中不同，那门在珑渊靠近时，竟是自己主动打开了，而与门打开的同时，那时常在梦中想起的苍老声音也意外地未曾响起。
走进大门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一条青石小路从大门处直铺向对面的正殿。
来到正殿门前，门并未自己打开。珑渊双手搭在门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用力推开了殿门。
映入眼帘的是道观里常见的供台，还有就是台上那端坐的老人——双鬓两侧合着长长的胡须留至腹部，看似年纪很大，光滑的脸上却未有一丝斑纹，此时正面带微笑地看着推门而入的珑渊。
相望多时，两人才终于开始了第一次的对话。
“终可明颜相见，久在梦中叨扰，做故弄玄虚之事，望勿罪勿怪，你应有疑惑相问于我吧，畅言无妨。”
“第一个问题，这里是在梦中吗？”
“似梦又非梦，因于梦中有些事不能尽言，时限将至，唯有借此与你相见。”
“第二个问题，你是谁，三番两次梦中找我要做什么？”
“吾只一修真者耳，来此见你，自是因为你身具灵脉，有修真之资，故我奉修真世界之令，前来渡你，你且看。”
那自称是修真者的老人，右手往珑渊身上一指，一道青光射在珑渊印堂上，黎白身上就出现了一条散发出晶莹绿光的经脉，那脉络从锁骨间隙开始延伸至手脚末端，内里仿佛有些某种灵液在流动一样。
这就是他所说的灵脉吗？自己的身体之中竟然还有这种东西存在？珑渊看着自己的身体，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没错，这就是灵脉。正因为有这灵脉，你才会见到我，也才有资格成为一名修真者。”
被眼前这奇异景象所惊到的珑渊，向那老者问道：“第三个问题，这灵脉究竟是什么？是否每一个人都有？”
老者也不作玄虚，直接答道：“灵脉是你身具灵气的象征，而这灵气就是天地之精，未经俗气沾染，比人之精气纯净许多。有了这灵脉中的灵气，你便可修炼无上法门，有凡人所不能有之寿命、神通，若能修成大能，便是超脱了凡人的修真者，寻求天地之极道。”
“至于这灵脉是否每人都有，若按道理而言，确实是每人皆有。这灵脉从每个凡人还是一个胎儿时便开始成长，但大多数人经十多年俗世之气玷污，灵气尽散，早已与普通经脉无异。故如你这般，灵脉可成长为型的，万里恐无一。在这乌州城内，现仍存灵脉的，不过几百之数，而灵脉成型的，也仅有你一人而已。”
“第四个问题，你为何现在就来渡我？难道这修真之事还讲究年龄？年龄一过十二则不可练？”
“这与年龄无甚关系。只是这世间未有一成不变之物，能否修真仍是要看灵脉。好比是那树上种的果实，未熟时不可食，而这灵脉未成型，也就不可修炼修真法门。而果实若熟透不食是便开始变烂，灵脉若是成型而不练修真之道，随着你沾染的俗气，也会逐渐开始枯萎，最终使你泯然众人矣。我于此时渡你，便是因为你灵脉已然成型，若再延误下去，便失去了最佳的修真时期。”
“言尽于此，你是否愿入我这修真一门，全凭你自己选择。来吧，有缘之人，请说出你的选择。”
珑渊听此，又欲对这修真之事问的更详细些，却只看到供台上端坐的老者已闭上双目。显然是不愿再多说其他，只是静待珑渊回答。
站在原地的珑渊，伫立良久。修真问道，超脱世俗，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他本性就与这世俗格格不入。此时，这机会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珑渊双手握拳，一咬牙，双膝跪地说道：“我愿与真人所说，踏上一条修真之道，望真人可以指引我一条明路。”
那老人听此，睁开双眼，看着跪在下方的珑渊，右手伸出大拇指搭在中指上，轻轻一弹，一个光球飞出，直接飞到了珑渊的怀中。
珑渊伸手摸了摸胸口里的东西，感觉到那竟是一本书。正细想间，老人声音又响起：“那本书名叫《尚经》，乃是修真入门的修炼书籍，你按书上所讲的练习可保你灵脉常驻，灵气不泻。”
“但你若想真的成为一名修真者，光靠此书还远远不够。你若有心，可在练成《尚经》后，再来此处，到时会有一辆马车出现，你将《尚经》给那驾车的人看。他自会带你到另一个世界里。到那之后，你要去寻找并前往一个叫翠都林间荫的地方。”
“在翠都，会有一场针对你们这些入门的修炼者的考核。只有你通过修真考核，拜入修真山门，成为门派弟子，你才可称为一名修真者。”
“此路不易，既险且坚，稍有不慎，即会毙命。你可要仔细考虑得当，若是你此时想要退出，还有机会。”
珑渊摇了摇头，他按了按胸口的书，脸庞虽然稚嫩，却带着异常坚定的神色说道：“我一向相信，一条路，只有真正走过，才能讲累；一件事，只有真正做过，才能说苦。什么都没做过的人，却因害怕别人所说的艰辛困苦而放弃，不是很可笑吗？相比于那些早已失去机会的人而言，如今的我只是还有着这样的机会就已经是够幸运的。”
珑渊抬起头，看着老者，带着莫名的笑意说道：“我没有拒绝这份幸运的权利。”
老者听着珑渊的话，不曾言语，但嘴角泛起一起笑意，眼中带着一丝欣赏的意味看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
珑渊只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突然扭曲，自己的身影也随着那扭曲而逐渐卷入进去。珑渊明白，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还会再见吗？”珑渊看着因四周逐渐扭曲，而使得供台上显得模糊的身影，问道。
“修真之路，漫长无涯，遇人遇事，皆一缘字。”
老者话音绕于耳畔未落，珑渊眼前的景色已经变成了珑府后院小楼里，那熟悉的古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