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5.拍倒酒仙的服务生（二）
李元芳蹲在屋檐上四处张望，确认下方没人，便轻巧地从屋檐上翻下。
“嘭——！”装着酒菜的篮子与墙壁“欢快地击掌”，发出清脆的响声，李元芳被吓得瞪着大眼睛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提在手中的酒菜。在确认酒菜无事后，李元芳长舒了一口气。
他望向巷口，望向那人世极致的繁华。
大道映起朝阳的金辉，道上人群熙攘，叫卖的、杂耍的随处可见，牛车驼着精美的魔道工艺品，工艺品上的宝石在阳光中闪着耀眼的金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上悠悠地移动，或是街坊邻居在闲聊吹水、或是青年情侣在打情骂俏、亦或奸商在鼓吹自己手上的商品……人们衣物上精美的纹路随着清风飘舞。热闹、华美，这是长安城这些年来不变的符号。
旁人将会赞叹于这繁华之景，但对于李元芳来说，这繁华之景比地狱更令他畏惧。
马车的木轮碾过石子时发出的哀嚎声、登徒子对着街上女子指指点点中打的黄腔、旅行至此的情侣游人一边赞叹人世繁华一边卿卿我我的甜言蜜语……无数声音刺穿了李元芳的头巾，不可遏制地钻入李元芳的脑子里。
李元芳痛苦地甩了甩头，将头巾勒紧了一些，走出巷口，踏进了“地狱”，尽他所能地向城西挪去，奈何人流太过密集，他只能在随着人群中缓缓挪动。
李元芳有远超常人的听力，常人或许将听力上的优势视作上天予生灵的恩赐，但他不曾如此认为。这强大的听力让他听到了太多太多不应该听到的东西：路人在他背后对那双大耳朵的指指点点、那些有种族歧视的混蛋对他的诅咒、那些在酒楼中扮演着爱人的客人与舞女亲热中因看到他而发出讥笑……他听到的东西太多也太污秽，他本应天真无邪的童年因此在还没开始时就结束了。
在晃神中，李元芳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温和而淡雅的声音在朦胧间响起：“孩子，怎么了？”
李元芳抬起头，见一个身着白色华服、坐在红布覆盖的桌后的男子正看着他。男子气质淡雅，其举手投足间皆予人优雅之感。男子脸上不见皱纹，发髻却已全白。脸上难以琢磨的淡笑让人难以判断他的年龄。
“没事……而且我不是孩子，我已经快成年啦。咦!您这一身富贵打扮尽然还来帮人看相？”李元芳看见男子身边那灰布大旗上写着的“天下第一卦”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拜托，你来街上看相也穿得专业一点吧？好歹穿个道袍、带个墨镜、再在旁边放一只长相奇丑的猫或者其他什么的吧……问卦的人不是求财就是求生辰八字的，都是想找“半仙儿”的，您这一幅贵公子哥的模样谁来找你问卦啊？来问致富经吧？
大概是某个贵公子出来装神棍玩玩？
李元芳眼角瞥到男子身前水晶闪过了血红色的光芒，但他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在恍惚中捂着头巾里的大耳朵走向城西。
男子顺着李元芳的目光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水晶，目光剧烈地闪动起来。
“将被卷进血色的漩涡中，却不自知……不知道保有着此刻的安逸与快乐，于你是幸或不幸……”白衣男子的喃喃声在李元芳脑中响起，转瞬间声音已被人声的浪潮淹没。
(本章完)
“嘭——！”装着酒菜的篮子与墙壁“欢快地击掌”，发出清脆的响声，李元芳被吓得瞪着大眼睛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提在手中的酒菜。在确认酒菜无事后，李元芳长舒了一口气。
他望向巷口，望向那人世极致的繁华。
大道映起朝阳的金辉，道上人群熙攘，叫卖的、杂耍的随处可见，牛车驼着精美的魔道工艺品，工艺品上的宝石在阳光中闪着耀眼的金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上悠悠地移动，或是街坊邻居在闲聊吹水、或是青年情侣在打情骂俏、亦或奸商在鼓吹自己手上的商品……人们衣物上精美的纹路随着清风飘舞。热闹、华美，这是长安城这些年来不变的符号。
旁人将会赞叹于这繁华之景，但对于李元芳来说，这繁华之景比地狱更令他畏惧。
马车的木轮碾过石子时发出的哀嚎声、登徒子对着街上女子指指点点中打的黄腔、旅行至此的情侣游人一边赞叹人世繁华一边卿卿我我的甜言蜜语……无数声音刺穿了李元芳的头巾，不可遏制地钻入李元芳的脑子里。
李元芳痛苦地甩了甩头，将头巾勒紧了一些，走出巷口，踏进了“地狱”，尽他所能地向城西挪去，奈何人流太过密集，他只能在随着人群中缓缓挪动。
李元芳有远超常人的听力，常人或许将听力上的优势视作上天予生灵的恩赐，但他不曾如此认为。这强大的听力让他听到了太多太多不应该听到的东西：路人在他背后对那双大耳朵的指指点点、那些有种族歧视的混蛋对他的诅咒、那些在酒楼中扮演着爱人的客人与舞女亲热中因看到他而发出讥笑……他听到的东西太多也太污秽，他本应天真无邪的童年因此在还没开始时就结束了。
在晃神中，李元芳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温和而淡雅的声音在朦胧间响起：“孩子，怎么了？”
李元芳抬起头，见一个身着白色华服、坐在红布覆盖的桌后的男子正看着他。男子气质淡雅，其举手投足间皆予人优雅之感。男子脸上不见皱纹，发髻却已全白。脸上难以琢磨的淡笑让人难以判断他的年龄。
“没事……而且我不是孩子，我已经快成年啦。咦!您这一身富贵打扮尽然还来帮人看相？”李元芳看见男子身边那灰布大旗上写着的“天下第一卦”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拜托，你来街上看相也穿得专业一点吧？好歹穿个道袍、带个墨镜、再在旁边放一只长相奇丑的猫或者其他什么的吧……问卦的人不是求财就是求生辰八字的，都是想找“半仙儿”的，您这一幅贵公子哥的模样谁来找你问卦啊？来问致富经吧？
大概是某个贵公子出来装神棍玩玩？
李元芳眼角瞥到男子身前水晶闪过了血红色的光芒，但他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在恍惚中捂着头巾里的大耳朵走向城西。
男子顺着李元芳的目光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水晶，目光剧烈地闪动起来。
“将被卷进血色的漩涡中，却不自知……不知道保有着此刻的安逸与快乐，于你是幸或不幸……”白衣男子的喃喃声在李元芳脑中响起，转瞬间声音已被人声的浪潮淹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