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心意已决
他坐在树下石凳上，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风弟的家人是如何去世的？”
君凰未曾想到祁宸开口问的竟是这个，她原本以为是昨日他们发现了有人进入王府，都已经在心中想好了说辞，这会儿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祁宸将君凰的迟疑看在了眼里，心中冷哼了一声，想着君凰果然对自己有所隐瞒。
“他们死在了战场之上……”那日西阙皇城沦陷，整个皇城都如同一个修罗场，一个杀人的战场，如今这么久了，每每想到她还是止不住的瑟缩，只觉得太阳穴疼。
昔日繁华的皇城，一夕之间被血色染成了红色，好像触目之处皆是猩红色。
祁宸盯着君凰，看见了她眼睛里流动的痛苦，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多问，可是一向多疑的他，怎么可能不问清楚，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当真是这样吗？不是为了推脱婉儿才想出了这样的理由？”
院中静谧，君凰倏然抬起头来，竟惊起了枝桠上的晨鸟，扑腾着翅膀远去，她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声，“亲人乃人之根本，乃家之初，在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拿父兄生死来规避其他，难道在殿下心中，我就是这种卑鄙小人吗？”
祁宸被君凰问的哑然，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见得君凰情真意切，所言也并非虚假，叹了一口气，“本王并非不信你，只是听了有心之人的谗言，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她点了点头恰巧这时有人过来说南古月已经醒了，正在等着他回去用膳，祁宸觉得多说无益，便朝君凰摆了摆手让她先行离去，君凰告了礼之后缓缓地退出了凉亭。
外面的阳光耀眼，洒在院子里的绿色植被和红色花朵上面越发笑得明媚，君凰游走在花团锦簇之中，呼吸之中皆是清香，闭上眼睛自己似乎回到了西阙皇宫的御花园，那里也是一年四季清香萦绕。
突然就有些醉了，并未饮酒人却已然自醉，披散在肩上的墨发随着微风飞扬，她的眉目清秀好看，远远看过去似谪仙，误闯入人间的谪仙，谁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翩然远去。
而这样的人，心中却并非这般的无忧无虑，她的苦楚太多，让她脸上的笑容都笑得戚戚然，更是对祁宸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感到心累。
她无声叹息，想来以后要更加的小心才好了，她深知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很有可能永世不得超生。
回到偏院，君凰一点儿食欲都没有，遂屏退了众人，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发呆，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见到的南浔，他一袭浅色的衣袍让自己显得柔和了很多，烛火之下他的刚硬脸颊似乎都不再那么冰冷。
突然想起昨夜南浔突然到访，一字一句说的都是婉儿，突然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来。她自然是知道皇城之中的这些皇子公主哪里会有表面上这么的要好，何况南浔不过是一个外姓王爷，手握兵权人人忌惮。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婉儿会自动与南浔交好，婉儿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祁宸忌惮南浔。
这个疑惑她怎么也想不清楚，最终打算去找南浔问问清楚，真打算出去的时候在偏院大门口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她心生不悦，觉得王府里面的人越来越让人气愤，当下她就未给那些人好脸色。
来的人也知自己多有唐突，可是却没有办法，谁让祁宸吩咐他们过来，在他们眼里，君凰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门客罢了，就算是能够给祁宸出谋划策，也改变不了身份的门客。
这些人的心思君凰又岂会不知，这样的势利小人自己见得并不少，便冷冷的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之人显然是懂得看脸色的，他乐呵呵的笑了笑，“先生别生气，我们不过是奉命过来跟先生说一声罢了，方才殿下说婉儿公主要去佛寺还愿，可是殿下有事不能陪同，遂让先生去陪着婉儿公主。”
君凰闻言微愣，她以为自己已经将话说得很明显了，没曾想祁宸还在帮自己和婉儿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她却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点了点头，说自己稍后便去。
末了，那人要走的时候补充道:“殿下还说了，让先生自己去给婉儿公主说清楚，最好能够让婉儿公主自己放弃先生。”说完便扬长而去了。
君凰愣在原地许久。
婉儿并不知道陪同自己一起前去佛寺的人是君凰，所以有些无聊的坐在马车上摇晃着腿，嘟着嘴巴心中想着君凰。
当君凰谦谦君子一般的出现时，她眼睛都亮了起来，结结巴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整颗心都为君凰而动，她红着脸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惊得一边的宦官婢女吓得赶紧跑了过去，生怕这个皇上最最宠爱的公主摔到了，若是真的摔到了，那么皇上定会砍了他们的脑袋不可。
婉儿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跺着脚让这些碍事的下人退下去，“哎呀，你们给我滚到后面去，别在这里碍眼。”
这时君凰也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生疏有礼的笑容来，身上素色的衣袍轻抚地上的花朵青草。
她施礼轻笑着跟婉儿打招呼，“在下有幸再次得见公主，真是三生有幸。”
婉儿看着君凰彬彬有礼，突然有点儿心酸了，她觉得君凰的礼数皆数给了自己，而自己为了君凰却抛却了一切的礼数，此时的君凰就站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说着三生有幸，却仿佛与自己相隔甚远，自己一生也触及不到。
而人本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是想要得到，婉儿着一生平稳惯了，要什么都能够得到，却唯独君凰自己得不到，她不甘，便誓死要与君凰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君凰皱了皱眉，看着婉儿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自己，眼神太过于直白，竟让自己有点儿惶惶然，索性这时不被婉儿待见的一干下人反应了过来。
一个宦官走过来轻声地对婉儿说道:“公主，我们且快些上路吧，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去晚了晚上便回不来了，再说了，这不也是给这位公子添麻烦嘛。”
这人极是能够察人观色，仅仅通过婉儿看着君凰的眼神便可知道婉儿喜欢君凰，只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婉儿本来还想呵斥，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他所言有理，便也没多说什么，指着马车对君凰说道:“公子随我一同坐马车吧，这一路颠簸……”
“不必了，方才在下有骑马过来。”君凰淡淡地开口拒绝，直接转身去往了一遍方才自己拴马的地方，解开缰绳直接坐了上去，居高临下地遥遥看着婉儿，等待着他们收拾好了上路。
去往佛寺的路上君凰为了不与婉儿有过多的接触，便走在最前头，婉儿趴在马车窗户上看着君凰的背影，感慨着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一个无情又生情的男子，让自己思之所狂。
一路上两人皆无言，待到达佛寺的时候，其他人拉着马车和君凰所骑的那匹马去后面喂食，只剩下君凰和婉儿，婉儿一把挡住了君凰的去路，仰头看着君凰。
君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婉儿的距离，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然地看着婉儿，等待着婉儿说话。
就是她写完的表情，让婉儿心中泛着酸涩却还要咧开嘴笑，她咬着嘴唇对君凰说道:“我已经从二哥那里听到过公子最终的答案了，公子有心入仕是好事，婉儿并不反对，甚至可以帮助公子成为一代贤臣……”
“难道公主不觉得若是在下想要成为一代贤臣便更不能受公主恩惠吗？”君凰不待婉儿说完，冷冷的反问道。
闻言错愕，婉儿一时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盯着地面脸色绯红，“婉儿愿意等到公子功成名就之后来娶我，只要公子不嫌弃，婉儿愿意等你。”她目光情深，说得更是小心翼翼，且卑微得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对婉儿的心意已决，君凰有些无奈，“公主何苦这般呢？再说了在下有孝在身，三年之内万万是不可能娶公主的，公主何不放过自己，去寻得良人呢？在下并非公主良配，还望公主……”
不待君凰说完，婉儿已然抛弃了所有的矜持矜贵，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君凰，她趴在君凰的怀里，闻着君凰身上淡淡的清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了下来，滴落在了君凰无处安放的手背上，她只觉得这滴眼泪灼热烫手，仿佛已经疼到了心里。
婉儿比君凰稍微矮一点儿，正好可以枕着君凰的肩膀，她更是止不住的在君凰的怀中颤抖。
这毕竟是对婉儿的大不敬，君凰生怕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告到祁宸那里去，若是因为这个祁宸逼迫自己娶婉儿，那么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便伸手想要将婉儿推开。
“公子，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你也莫要拒绝我了，我定会等到公子以后娶我的。”她说得小心翼翼，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婉儿公主了，倒像是一个为爱痴狂的普通女子，惹人心疼。
君凰未曾想到祁宸开口问的竟是这个，她原本以为是昨日他们发现了有人进入王府，都已经在心中想好了说辞，这会儿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祁宸将君凰的迟疑看在了眼里，心中冷哼了一声，想着君凰果然对自己有所隐瞒。
“他们死在了战场之上……”那日西阙皇城沦陷，整个皇城都如同一个修罗场，一个杀人的战场，如今这么久了，每每想到她还是止不住的瑟缩，只觉得太阳穴疼。
昔日繁华的皇城，一夕之间被血色染成了红色，好像触目之处皆是猩红色。
祁宸盯着君凰，看见了她眼睛里流动的痛苦，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多问，可是一向多疑的他，怎么可能不问清楚，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当真是这样吗？不是为了推脱婉儿才想出了这样的理由？”
院中静谧，君凰倏然抬起头来，竟惊起了枝桠上的晨鸟，扑腾着翅膀远去，她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声，“亲人乃人之根本，乃家之初，在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拿父兄生死来规避其他，难道在殿下心中，我就是这种卑鄙小人吗？”
祁宸被君凰问的哑然，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见得君凰情真意切，所言也并非虚假，叹了一口气，“本王并非不信你，只是听了有心之人的谗言，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她点了点头恰巧这时有人过来说南古月已经醒了，正在等着他回去用膳，祁宸觉得多说无益，便朝君凰摆了摆手让她先行离去，君凰告了礼之后缓缓地退出了凉亭。
外面的阳光耀眼，洒在院子里的绿色植被和红色花朵上面越发笑得明媚，君凰游走在花团锦簇之中，呼吸之中皆是清香，闭上眼睛自己似乎回到了西阙皇宫的御花园，那里也是一年四季清香萦绕。
突然就有些醉了，并未饮酒人却已然自醉，披散在肩上的墨发随着微风飞扬，她的眉目清秀好看，远远看过去似谪仙，误闯入人间的谪仙，谁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翩然远去。
而这样的人，心中却并非这般的无忧无虑，她的苦楚太多，让她脸上的笑容都笑得戚戚然，更是对祁宸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感到心累。
她无声叹息，想来以后要更加的小心才好了，她深知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很有可能永世不得超生。
回到偏院，君凰一点儿食欲都没有，遂屏退了众人，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发呆，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见到的南浔，他一袭浅色的衣袍让自己显得柔和了很多，烛火之下他的刚硬脸颊似乎都不再那么冰冷。
突然想起昨夜南浔突然到访，一字一句说的都是婉儿，突然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来。她自然是知道皇城之中的这些皇子公主哪里会有表面上这么的要好，何况南浔不过是一个外姓王爷，手握兵权人人忌惮。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婉儿会自动与南浔交好，婉儿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祁宸忌惮南浔。
这个疑惑她怎么也想不清楚，最终打算去找南浔问问清楚，真打算出去的时候在偏院大门口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她心生不悦，觉得王府里面的人越来越让人气愤，当下她就未给那些人好脸色。
来的人也知自己多有唐突，可是却没有办法，谁让祁宸吩咐他们过来，在他们眼里，君凰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门客罢了，就算是能够给祁宸出谋划策，也改变不了身份的门客。
这些人的心思君凰又岂会不知，这样的势利小人自己见得并不少，便冷冷的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之人显然是懂得看脸色的，他乐呵呵的笑了笑，“先生别生气，我们不过是奉命过来跟先生说一声罢了，方才殿下说婉儿公主要去佛寺还愿，可是殿下有事不能陪同，遂让先生去陪着婉儿公主。”
君凰闻言微愣，她以为自己已经将话说得很明显了，没曾想祁宸还在帮自己和婉儿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她却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点了点头，说自己稍后便去。
末了，那人要走的时候补充道:“殿下还说了，让先生自己去给婉儿公主说清楚，最好能够让婉儿公主自己放弃先生。”说完便扬长而去了。
君凰愣在原地许久。
婉儿并不知道陪同自己一起前去佛寺的人是君凰，所以有些无聊的坐在马车上摇晃着腿，嘟着嘴巴心中想着君凰。
当君凰谦谦君子一般的出现时，她眼睛都亮了起来，结结巴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整颗心都为君凰而动，她红着脸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惊得一边的宦官婢女吓得赶紧跑了过去，生怕这个皇上最最宠爱的公主摔到了，若是真的摔到了，那么皇上定会砍了他们的脑袋不可。
婉儿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跺着脚让这些碍事的下人退下去，“哎呀，你们给我滚到后面去，别在这里碍眼。”
这时君凰也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生疏有礼的笑容来，身上素色的衣袍轻抚地上的花朵青草。
她施礼轻笑着跟婉儿打招呼，“在下有幸再次得见公主，真是三生有幸。”
婉儿看着君凰彬彬有礼，突然有点儿心酸了，她觉得君凰的礼数皆数给了自己，而自己为了君凰却抛却了一切的礼数，此时的君凰就站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说着三生有幸，却仿佛与自己相隔甚远，自己一生也触及不到。
而人本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是想要得到，婉儿着一生平稳惯了，要什么都能够得到，却唯独君凰自己得不到，她不甘，便誓死要与君凰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君凰皱了皱眉，看着婉儿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自己，眼神太过于直白，竟让自己有点儿惶惶然，索性这时不被婉儿待见的一干下人反应了过来。
一个宦官走过来轻声地对婉儿说道:“公主，我们且快些上路吧，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去晚了晚上便回不来了，再说了，这不也是给这位公子添麻烦嘛。”
这人极是能够察人观色，仅仅通过婉儿看着君凰的眼神便可知道婉儿喜欢君凰，只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婉儿本来还想呵斥，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他所言有理，便也没多说什么，指着马车对君凰说道:“公子随我一同坐马车吧，这一路颠簸……”
“不必了，方才在下有骑马过来。”君凰淡淡地开口拒绝，直接转身去往了一遍方才自己拴马的地方，解开缰绳直接坐了上去，居高临下地遥遥看着婉儿，等待着他们收拾好了上路。
去往佛寺的路上君凰为了不与婉儿有过多的接触，便走在最前头，婉儿趴在马车窗户上看着君凰的背影，感慨着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一个无情又生情的男子，让自己思之所狂。
一路上两人皆无言，待到达佛寺的时候，其他人拉着马车和君凰所骑的那匹马去后面喂食，只剩下君凰和婉儿，婉儿一把挡住了君凰的去路，仰头看着君凰。
君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婉儿的距离，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然地看着婉儿，等待着婉儿说话。
就是她写完的表情，让婉儿心中泛着酸涩却还要咧开嘴笑，她咬着嘴唇对君凰说道:“我已经从二哥那里听到过公子最终的答案了，公子有心入仕是好事，婉儿并不反对，甚至可以帮助公子成为一代贤臣……”
“难道公主不觉得若是在下想要成为一代贤臣便更不能受公主恩惠吗？”君凰不待婉儿说完，冷冷的反问道。
闻言错愕，婉儿一时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盯着地面脸色绯红，“婉儿愿意等到公子功成名就之后来娶我，只要公子不嫌弃，婉儿愿意等你。”她目光情深，说得更是小心翼翼，且卑微得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对婉儿的心意已决，君凰有些无奈，“公主何苦这般呢？再说了在下有孝在身，三年之内万万是不可能娶公主的，公主何不放过自己，去寻得良人呢？在下并非公主良配，还望公主……”
不待君凰说完，婉儿已然抛弃了所有的矜持矜贵，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君凰，她趴在君凰的怀里，闻着君凰身上淡淡的清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了下来，滴落在了君凰无处安放的手背上，她只觉得这滴眼泪灼热烫手，仿佛已经疼到了心里。
婉儿比君凰稍微矮一点儿，正好可以枕着君凰的肩膀，她更是止不住的在君凰的怀中颤抖。
这毕竟是对婉儿的大不敬，君凰生怕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告到祁宸那里去，若是因为这个祁宸逼迫自己娶婉儿，那么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便伸手想要将婉儿推开。
“公子，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你也莫要拒绝我了，我定会等到公子以后娶我的。”她说得小心翼翼，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婉儿公主了，倒像是一个为爱痴狂的普通女子，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