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妻耍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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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猜到了

“阿琛——”她欲言又止。

“嗯?”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微微的暗哑低沉,目光灼亮,看着她的小脸,等待她的话。

她看着他,小声道:“我跟你去吉县好不好?”

路遇琛一愣。

夏溪继续小声道:“我不出门,就住在你的县府大院里,应该没事吧?”

“你还是住在这里,等到我处理完了,来接你。”他沉声说道。

她没说话,有点失落。住在这个地方,什么時候是个头啊?她工作都没办法工作了。

她小手抵着他的胸膛,他没穿上衣,胸膛宽阔而结实,紧实呈现色的健康光泽,全身线条坚毅完美于腰间一直延伸到的腿部。她皱着秀眉,完全没意识一般,小手捏了捏他的胸口的肌肉。“可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跟你在一起”

“呃。小溪。”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大口喘了口气。

她这无意识的动作,根本是让他崩溃。他又何尝不想時時刻刻在一起,让她在他视线里,可是眼下总是不行。

“好不好?”她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听到他倒抽气声,一下讶异,好半天,等回过神来,清丽的面颊腾地一下如火烧火燎般烫了起来。她直觉把脸埋在他胸膛里,没脸见人了。

她刚才不是故意的,她是无意识的。

“小溪,听话,这里目前来说最安全,哥找的地方最安全。我有心带你走,但我会往返在吉县和j大之间处理一些事。有些事我还没处理好,暂時不能接你走。你把身体养好,等我好不好?”

他的鼻息温热,吹在她的面庞,起了酥酥痒痒的感觉,令她面上一阵阵发烫。她想偏头躲开,他不准,用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刚好。

她被迫只能直视着他,只能点头。“好吧。”

路遇琛挑了眉梢,细细打量着她,追问道:“生气了?”

他知道她的心情,住在部队里,都是陌生的,可他也找不到更安全的地方,他还要做很多的事情,自然不敢用她冒险。

而她心里确实还有些害怕和不安,毕竟那一次的车祸经历让人无法不心存畏怯,只希望快点过去。

住在这里能让他跟哥哥安心的话,她愿意。

思及此,夏溪安静下来,不再挣扎,轻轻道:“我哪里都不去,你快做你的事,我等你来接我。哥哥把夏悠然也让何启然带到部队来,你说他是不是想做什么?”

路遇琛一皱眉。“夏悠然也来?”

“嗯。”夏溪点头。“我不知道哥哥要做什么,可是他把悠然弄到部队来,到底什么意思?是怕有人用我们威胁他吗?”

而高辰硕的心思,像一潭深水,让人琢磨不透。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哥哥会保护她跟悠然,即使他们从来没有相处过,可是这个哥哥却比那些整日相处在一起的兄妹对她们还要好。他履行了一个哥哥的责任和义务,给了她们最大最好的保护。

路遇琛自然也想到了什么,抓过电话,拨打了高辰硕的电话,他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北京,打过去的時候,电话还在关机状态。知道他可能还没有到北京,路遇琛又打了陈博然的电话。“博然,你现在在哪里呢?”

“哥,我在门口,张叔的车子现在来了。正在门口呢,我猜他可能要见一下小溪。”

路遇琛略一沉吟。“现在?”

“对啊。车子现在进去了。陆以华亲自出来迎接的。”

“知道了。”路遇琛挂了电话。

夏溪没想到张书记会来看自己,而且当她见到张书记時,她有点讶异张书记那看着自己的眼神,是过分的慈祥,过分的温暖,过分的惊喜,过分的愧疚,甚至眼底深处还有一抹过分隐匿的哀伤。

他看着她,却又像是再看别人。他看着她,像是在追溯着什么,思索着什么,眼神复杂而哀伤。

夏溪很奇怪自己的感觉,她对张书记不讨厌,可是想到自己的孩子是因为他的妻子而流掉的,她心底就无法平静,她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来看自己,应该是为了感谢她在那个時候还输血给张颖吧?

张贺于尽管做好了一切的思想准备,尽管他此生经历的大场面不计其数,即使会议国家领导也不曾这样紧张过。面对他的女儿,他张贺于,第一次紧张了。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

看着夏溪,他身躯陡然僵硬,原来眼前这个他第一眼看去就觉得无比亲切的孩子,是他跟丫头的孩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丫头会给他生了个女儿,怎么也没想到她当時走的時候,已然怀孕。

那感觉,细细的、软软的欣喜和酸楚交融,他心中一疼,连忙垂下眼睑,刻意的选择将那些突然涌出的奇异感觉忽略不计。好半天,他再度抬眼,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想到她刚刚流产,想到他跟丫头的女儿也有了孩子,却因为赵陆蓉而失去,他的眼底就闪过一抹凌厉的阴暗。

丫头,你是不是也在怪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小溪?没保护好我们的外孙?你放心,我定然会为我们的外孙讨回公道。只是,我要我们的女儿,女婿,都能安好。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

路遇琛没想到张贺于会这么快来看夏溪,他必然是忍了一夜多吧。此刻看着他看夏溪的样子,他能理解张贺于此刻的心情,定然是五味杂陈。就像是父亲第一次知道高辰硕的存在時,那样的心情。正安培就像是个迷一样,她为三个男人生了三个孩子,每个男人都那样爱她。

爸爸爱着她,因为她,一生跟妈妈相敬如冰。张贺于爱着她,一生跟赵陆蓉貌合神离。夏江凯爱着她,苦了一生,最后生死相随。

“孩子——”张书记一出口的话,就带着哽咽,似乎喉头有些哽咽。

夏溪听着他的呼唤,望向他,心里咯噔一下子,说不出的心颤。

“我来看看你。”张书记语气很快平和很多。“身体好些了吗?”

他是省委书记,省里最大的官,他的关切那样恳切,那样真挚,可是夏溪却也只是淡淡地道:“谢谢您来看我,您日理万机,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

她的语气客气而疏离,如果他是来感谢她抽血给他的女儿张颖的话,真的不必了。就算张颖不是省委书记的女儿,是别人,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小老百姓,她也会量力去救。真的没必要来看她。

张书记原本看到她的惊喜和一瞬间却是漫漫无边的哀伤和绝望。

路遇琛立在一旁,自然知道张贺于此来的目的,只是看看夏溪,他在知道还有个女儿,怎么能坐得住呢。看他脸色苍白,十分疲倦的样子,路遇琛沉声道:“张叔,坐吧。”

张贺于微微点头,却没动,视线一直在夏溪的脸上,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夏溪不知道张书记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眼里有太多的愧疚,如滔滔江水般,汹涌澎湃的愧疚。

路遇琛怕张贺于失态,又说道:“张叔,请坐。”

张贺于这才收了眼神,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来。

夏溪已经从路遇琛那里知道张颖醒来了,她此刻面对张贺于,不知道说什么,屋里只有路遇琛和张贺于和她,三个人。

张贺于也不说话。

他们都不说,夏溪自然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角。

她真安静,像丫头一样,他们的女儿跟她年轻時候一样,那么安静,那么乖巧。可是想着自己宠爱只俏张颖二十多年,而眼前这个孩子,他却一天不曾宠爱过,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他的心底就五味杂陈,百般滋味,即使一把年纪,也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心头微窒。

“张书记,您来,还有别的事吗?”夏溪不是傻瓜,这样的气氛,她觉得不对,路遇琛不说,张贺于也不说话,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孩子,把身体养好。”张贺于半天说了一句话。“我让人送了补品和营养师过来,他会为你好好补身体的。”

“我会的养好身体的。您放心吧。如果您觉得我抽了点血就让您过意不去的话,我已经知道了您的心意。您真的不需要专门为此跑一趟,营养师和补品真的不需要,你带回去给张颖用吧,我想她比我更需要。我知道您很忙,尤其张颖现在也需要您,您还是去医院陪她吧。补品和营养师,请您带回去吧。如果没有别的事,也请您回去吧。您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她的语气不卑不亢,却很客气疏离。

听到女儿的话,她赶自己走,不接受自己的心意,张贺于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双手紧紧攒住,从心里叫了声“孩子,我是爸爸啊”。可是,此刻还是不认的好,一来她身体不好,不宜激动。二来他还需要处理一些事,处理干净了,他会让女儿认祖归宗。

“张颖那里也有的。”张贺于说道。

“可我真的不需要这些。”夏溪客气的拒绝。不喜欢这样的好心,因为他跟赵陆蓉有关。“您请回吧。”

“咳咳咳——”张贺于一下咳嗽了几声,有点微喘。“孩子,对不起。”

“张书记,您不用这样,真的,谢谢您的心意了。”夏溪依然坚持。

“小溪,既然张叔一片心意,你不用推辞了。”路遇琛在一旁说道。张贺于派来的营养师,必然是顶级的,能给小溪调理身体,最好不过。

“路遇琛?”夏溪一下转头,皱眉,有点不解路遇琛的反应。

见身边的人黛眉轻皱,路遇琛忙道:“小溪,身体要紧。你若不喜欢,咱们就让张叔带走。”

他的声音无比温柔,且略带紧张。他手伸过来,一触碰到她,她竟躲开了,她有点不解路遇琛会接受张贺于的心意,可是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只是下意识的躲开了路遇琛。

赵陆蓉是张贺于的妻子,她此刻在隐忍着,没有质问张贺于,为什么省委书记的妻子就可以为所欲为,视别人生命如草芥?

因为她怕会影响到路遇琛,如若只是自己,她真的不在乎,不管他是省委书记还是再大的官,她都不惧怕。可是,这关系到路遇琛的前程,她一个字没问,只是希望息事宁人,希望赵陆蓉收敛,她已经失去了孩子,就算赵陆蓉再想张颖嫁给路遇琛,就算她面子过不去,可是她失去了孩子,不再追究她,也该抵消这份恨意了吧?

“孩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真的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张贺于见她似乎格外排斥,完全不是那天跟克林斯曼他们三人一起游览皇家花园時的惬意和温馨。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谢谢您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平静地过日子。张书记,您的营养师,我真的用不起,对不起。”夏溪别过脸去,不想自己再说的更淡漠。

张贺于眸光一暗,手垂了下来,只怅然轻叹,“孩子,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这样一句话,不该是从一个省委书记口中说出的,说出来,却又是那样的苍凉而无奈。

“不是讨厌,只是不想有交集,不想有任何的交集。无论是跟您,还是您的夫人,以及您的家人。我是小老百姓,高攀不起您,请您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一点血真的不足一提。”夏溪十分肯定的给他答案,面容冷漠,真的是不想跟官家有任何交集,尤其是跟赵陆蓉有关的一切。

张贺于面色蓦地一白,冰灰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片死寂,猛地咳嗽起来。那咳嗽之声,一阵比一阵急剧,带着沉重的喘息,听在她耳中,仿佛一个将死之人要将心肺都一并咳出来的感觉。

“张叔?你怎么了?怎么咳嗽的这样厉害?”路遇琛听出他的咳嗽声,很是严重。

“没事。”张贺于摇头。

“张书记,药。”一听到咳嗽声,外面立刻跑来人,像是张书记的秘书和护理人员,手里一个瓶子,那应该是止咳药之类的。

“您这是怎么了?”路遇琛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没事,感冒了而已。”张贺于摆摆手,含了一粒药,咳嗽声渐止,脸却憋得通红。

夏溪看着张书记,有点担心,连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这样担心做什么?可是,莫名,还是担心的看向他,或许是因为他的目光从自己见到他時就一直很温暖吧。她在心里这样想。

张贺于的秘书看向路遇琛和夏溪,目光复杂,语气似是恳求又似埋怨,“书记一早就出来亲自挑选补品,这几日基本没休息,大量抽血导致免疫力下降,又没有得到有效休息,一下感冒了。路主任,您帮着劝劝,让他去住院吧!我实在劝不住,后勤部都急死了!”

“住口!咳、咳、咳——谁准你多嘴,出去。”张贺于不悦,极少有的动怒。

李秘书不甘的叫了声:“书记。”

“我叫你出去。咳咳。”见书记动怒,又是一阵咳嗽不止,李秘书忙住了口,叹着气退出。

夏溪听到他如同撕裂心肺般的咳嗽和喘息,她微微皱眉,不知怎么了,心中不自觉的多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咳嗽声渐停,张贺于没有再开口,只是靠在沙发上,目光温柔而又复杂,一直看着她的脸。她感觉到他的视线,别过脸去,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这样的视线,诡异得让人心里发颤。

“张叔,去住院吧!”路遇琛开口。“你不是普通人,您还要以全省工作为重!”

夏溪终究是善良的,不忍心地,良久,开口:“张书记,您还是去住院吧!咳嗽的似乎很严重。”

她叫自己张书记,张贺于心底无比的酸楚,这该是他万般宠爱的孩子,却一天都没有在自己身边长大,他从来不曾尽过对她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可是,孩子却是善良的,他很欣慰,更多的是自责。

张贺于大概意识到什么,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急不得。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看向他们:“营养师留下来,补品按時吃,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因为任何原因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这就回去,还会来看你!”

“您为什么要来看我?”夏溪不知怎么就问出了这句话,似乎不在她意识之内。“请不要再来了,一点血真的不足挂齿!”

他是省委书记,她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她不愿意跟这个大官有任何的联系,即使他感激她给他女儿输过血,她也不愿意成为书记大人关心的对象。

张贺于微微一震,眸光忽然暗沉下去,像是十分难过的样子。

夏溪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不懂张贺于怎么这样的神情,而对于自己奇怪的心情和言语有些懊恼,她这是怎么了?低下头,一時也不知道说什么。

路遇琛怕夏溪情绪激动,她的身体现在根本经不起折腾,看向张贺于,“张叔,请回吧,小溪需要休息了!”

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张贺于再度看了眼小溪,开门离开。

“我去送一下!”路遇琛拍拍夏溪的肩膀,出去追张贺于。

几个大步追上张贺于,路遇琛低声道:“张叔,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车祸那件事。她猜了,我没隐瞒过去。小溪是个很**的女孩子,也很聪慧,您今天的一些行为她可能会多想!”

张贺于视线悠远,微微点头。“我短時间不会再过来了,你照顾好她!”

“我自然会!”路遇琛沉声道,眸光中闪过什么,若有所思,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半天,他下定决心又道:“张叔,上次只俏生孩子,也是小溪输血给她。那時她输了400cc,可是却不急着走,她说如果血不够还可以再抽点!”

张贺于一下怔忪,脸色瞬间白了白,他一天不曾关心过的女儿,救了她的另外两个妹妹,张贺于心底的自责更加的浓烈起来,拳头在身侧握紧,神情纠结了下,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不是那种在外面轻易暴露自己情绪的人。可是路遇琛还是扑捉到了他的神情。

他承认自己有点卑鄙了,说这些话,就是要张贺于自责,就是要激起他的怒气,他不能放过赵陆蓉,张贺于不出手,但起码不能站在赵陆蓉那边。所以,他要他愧疚,即使这样做,很卑鄙,可他顾不得了,他只要小溪平安!

“可能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她抽完血不多久就晕倒了!那時我们还不曾在一起,可我发现她就是个小傻瓜。自己明明贫血,却还要抽血给别人!当時她妹妹也住院,她妈妈陪着,小溪抽血后,连个营养餐都舍不得吃!母女两人在病房里肯馒头,最好的给住院的夏悠然吃。博然给他们加餐,可是基本都是被拒绝的!她和她妈妈都是不愿意欠人人情的人”

路遇琛的话,成功的让张贺于再度脸色大变,他直起身子后退两步,缓缓转过身去,胸膛微微起伏,眼睛盯着路遇琛,轻声问道:“路哥,你见过她妈妈?”

路遇琛看了眼四周的警卫,还有部队的士兵,不远处的陆以华,压低声音道:“第一次见,在医院病房。跟我妈,跟您夫人比,她看起来足足比她们要老十几二十岁。岁月并没有眷顾她,在她脸上发上留下了太多的沧桑痕迹。可是,她很干净,清清爽爽,眉宇间写着一抹淡淡的哀愁,似乎有千言万语都在眸中,却又很平静!她跟小溪可能长期遭遇家暴,我亲眼见过小溪一身是伤的从宿县回来。”

“家暴?”张贺于错愕着,震惊着,他无法不震惊,无法不惊愕,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你说她们母女常被打?”

路遇琛点头:“夏江凯脾气不好,想必您也知道了!也只有那样脾气的人会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了却残生吧!听博然说,他跳楼那天您也在医院,还亲自过去询问了情况。小溪说无论怎样,夏江凯都是她的父亲!那時我不知道夏江凯是她继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才知道张晴是为了给女儿户口,为了小溪的户口,才被迫嫁给夏江凯的!想她正安培,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被我爸爸抛弃,被正家老爷子逐出家门,一生颠沛流离,隐姓埋名。那些苦,我不知道在那个年代,她怎么度过的!但我想她跟夏江凯结婚,也只因夏江凯可以给小溪一个正常的家,不让小溪小時候被人嘲笑是没爹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们母女吃了多少苦,我只知道小溪六岁時,张晴才嫁给了夏江凯。我想若是小溪户口好办,也许她这辈子就不结婚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你,但我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我爸爸!也知道她根本没有对不起我爸,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想以她的脾气,不会对不起任何人!这一生,似乎都是别人对不起她!善良如果也是一种错的话,那么这种错,真是很残忍!我宁可她们都狠心点,或许不会受伤那么重!”

“七年后!!张贺于喃喃低语,无边的痛楚袭来,叫他高大的身躯一个微晃。她在七年后,才嫁给了别人,而且只是为了给她们的女儿一个户口。而他却只找了她一年多!如果他在坚持一下,如果他不是一直在德国找,如果他好好想想她那样的人,被伤的那么重,怎么可能回去找前夫?怎么可能?为什么当時就不再坚持下?为什么就心灰意冷了?

在知道小溪是他的女儿后,在知道他在雨烟的心里不是毫无位置后,张贺于是更加的痛苦和自责,脸色渐渐的煞白,可是却怎么也比不了心头的痛和愧疚。

她长期遭遇家暴,她为的是女儿,为了给女儿一个户口!是啊!他们第一次见面時,她就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连名字都是他给取的!他一直以为她回了家!

雨烟,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爱上我,一直以为我给你的爱可能最后让你累,所以我心灰意冷,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分开的日子,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告诉我,你去了德国,告诉我你回了家,要去德国!我也去德国,可我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我不知道你的前夫是谁,我漫无目的的寻找,找到心灰意冷,找到绝望,找到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所以我娶了赵陆蓉,因为我的确欠了她。

可是即使结婚后,我却依然不曾忘记你!我想再去找你,可是我越想你却越不敢见你,我最害怕某年某天见到你的時候,你身旁会有个很亲密很亲密的人。而我身边,也有了同床异梦的人!丫头,我终究是对不起你的!如果我坚持再找一找,我们今天是不是就不会终身错过?丫头,你知道吗?我只要一做梦,就可以看见你,每每清晨宁愿不醒来,只想多点時间在梦里,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是我坚持了七年太累了,还是我从来不曾坚定过我的爱,所以上苍这样惩罚我。

路遇琛看着他的脸色,继续说道:“我第二次见我岳母,是在医院。她遭遇了最严重的一次家暴,被夏江凯砸了头,昏迷不醒。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满是机器,各种管子,差一点不行了!住院很久,醒来,接到j大疗养院,我去看过她几次,已经基本不记得什么了!可每一次都拉着我的手,会对我笑!我一度以为是因为我长得像我爸,所以勾起了她的记忆。可是,现在,拿了剪报后,我觉得似乎又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可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她总是会拉着我的手,我想或许她知道我跟小溪的关系,似乎默认了我!可一切都没有办法证实了,因为她人已经不在了!而且她给你留了话,剪报里却只字未留给我爸!她给你剪辑了6本,给我爸爸3本!可见你们在她心里的分量是不同的!还有一本关于心情的随笔剪报,全部是一个人的文字,那人叫雨烟!我没有细看,因为時间不够!”

“雨烟?!张贺于的身子一下晃动起来,眼底是再也无法遮掩的痛楚,漫天袭来。

“对!那些文章是一个叫雨烟的人写的!!”

“在哪里?!张贺于激动的一把握住路遇琛的肩头。“剪报在哪里?”

“在我车里!!路遇琛说道。

“去拿给我!!张贺于的语气有些急切。

“在门口!!路遇琛面对张贺于的反应,眸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张贺于的脸上,沉声道:“我可以去门口拿,也可以交给你,但是我不能放过那个人!”

愧疚的对着路遇琛点了点头,张贺于目光剧烈一痛,“你什么都不要管,保护好小溪,我会给你交代!”

“希望张叔说话算数!!路遇琛无比认真地看着张贺于。他不能让小溪再陷入危险里,他要百分之百的安全。

张贺于似是料到他会这边般,他敛去方才的失落之色,十分认真。“需要時间!想要处理妥当,没有后顾之忧,我需要時间。”

“可以!!”两人这才朝着门口走去。

张贺于的陪同人员和警卫都远远的跟着。

夏溪站在阳台上,看着离去的背影,她微微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如同石像般的看着张贺于的背影。

张颖在病重,刚醒来。

张书记日理万机,刚抽了那么多血,却跑来见她!

张夫人为了张颖和路遇琛在一起对自己痛下杀手?

张书记第一次见自己问她的母亲是谁?

同样罕见的熊猫血!

夏溪的脑海里闪过什么,却不确定。

经历了太多,她的脑子却越来越清明,越来越平静,她觉得有一个疑团在自己的脑海里凝结。有些事,不问,不说,不代表心中没有!

路遇琛去到车里,陈博然打开车门。“哥?”

“剪报呢?!找了一圈没发现,路遇琛一下慌了。

“被高辰硕拿去北京了!”

“他看了?!路遇琛错愕着。

“嗯,看了一路,他说他会亲自跟你说,他会负责!!陈博然说道。

路遇琛一脸阴沉,关上车门,回到张贺于的车边。“被高辰硕拿去北京了!”

张贺于一下心底无比失落,表情却十分凝重:“路哥,无论如何,把那份全是雨烟写的随笔给我找回来!”

“他回来我跟他要!!路遇琛保证。

张贺于的车子离开了部队。

车里,他痛苦的闭上眼,落在车座上的双手紧紧的收成拳头,她遭遇家暴,她们母女都遭遇家暴,而他,身为省委书记,却当時一点不知道,她差一点因为家暴而死去。到最后,他们都没见一面。身子因为巨大的痛苦而不停的颤抖着,可是那赤红的双眼里满是悲恸。

“张书记,刚才别墅来了电话!夫人被接走了!!秘书刚接了信息。

张贺于一怔,猛得抬头。“谁接走了她?”

“赵焕之!”

“他来了j大。”张贺于皱皱眉。

“管家说他接走了夫人,然后去医院看小颖了!”

“那就去医院!”张书记沉声吩咐。

车子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路遇琛回到了宿舍楼。

夏溪正在阳台上站着,目光呆滞。“小溪,进屋里去,外面有风!”

夏溪回头,看向路遇琛,表情认真而严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路遇琛一愣,认真地回答她:“我的确有事要跟你说,但是还需要時间!现在不能说。”

“阿琛!”夏溪低叹了一声,看路遇琛垂下眼睑掩盖视线的眼神,她知道他不愿意撒谎,只是有些事不能说,她倒也能理解,至少他没有骗自己,平静地说道:“我也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不问,我想你会有说的那天!我可以等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