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毫不留情
快！快的出奇！
快的不可思议，很难想像，一个人的腕力居然会产生如此的速度，更难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之手，而且，这个卫墨还很虚弱。
自始至终，孙忠都没有看清楚卫墨是如何出手的，根据石亨给他的情报，这个卫墨，根本就不会武功，可是，此时的孙忠，已经没有机会去思考这些了，更没有机会去问候石亨的十八辈祖宗了，正如他的名字一样，这次来，他是送终的，不过他这一次不是为别人送终，而是为自己送终。
“咳咳！”卫墨淡淡道，“杀了他们！留一个！”
“功夫不错！你不动手？”吴生打趣道。
“我已经很累了！”卫墨淡淡道。
“你这徒弟很不称职！我这师父，很幸苦！”吴生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人已经冲了出去，手里拿着赶马的鞭子，向着前方的骑士冲了过去，如同一只扑向兔子的雄鹰一般，踏雪无痕。
一条赶马的鞭子，如同出洞的蛟龙一般，在人群中盘旋飞舞，前面的十二名骑士，还未拔刀出鞘，就已经被吴生的马鞭击碎了脑袋，脑浆飞散，落了一地，无头尸体在风雪中摇摆了几下，接连落地。
原来吴生手中的这柄马鞭，乃是由精铁铸造，再由产自西域的七彩蜘蛛的丝，并混合昆仑山的金蚕丝搅织而成的丝线相连，坚固柔韧，重达二十斤，再由吴生挥出，一鞭之下，足以开碑裂石。
“啊！魔鬼！”马车后面的劲装骑士方才还威风八面，此时居然已经屎尿横流，调转马头，向着来路狂奔。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吴生纵身一跃，施展轻功向后追去，转眼超越了这四名骑士，拦住了去路。
“四个人，只能活一个，让他们自己选择！”卫墨的声音从车厢传了过来。
“听见了吗？”吴生拎着马鞭，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四名骑士，他倒想看看这东厂的人，到底会如何选择。
“唰！唰！唰！唰！”四名骑士毫不犹豫的拔出自己手中的刀对砍起来，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他们不是傻子，现在的情况，他们已经十分明白，十几个人在这个吴生的面前都没有走过一个回合，更别说他们四个了，所以，他们也没必要联手去和吴生拼命，既然只能活一个，那就只能自己解决了。
盏茶的功夫，三名骑士倒了下去，而骑在马背上的那名骑士，此时也已经浑身是伤，颤抖着声音，问道，“可以了吧！”
卫墨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了出来，“回去告诉郭敬，这大同，随他去，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最好别惹我，要不然，我不介意现在回大同找他喝茶！”
“遵……遵命！多谢少将军……手下留情！”骑士谢了一声，两腿一夹马肚，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狂奔。
如此寒冬，如此重伤，若不尽快治疗，恐怕就真的要留在这里喂狼了，若是尽快的赶到大同，经过军医的治疗，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不过，这功夫，怕是要废了。
吴生回到马车上，一抖马鞭，车子重新启动，向着远方缓缓而去。
吴生道，“为何放他走？”
卫墨反问道，“那你觉得郭敬会饶了他吗？”
吴生道，“不会！郭敬是不会留下一个废物的。”
卫墨道，“这种人，杀与不杀，有何关系？我只是不想让留下的杀伐营的将士受罪！”
吴生摇了摇头，“你这是善良吗？他们也没有为你说话？”
卫墨嘴角微微上翘，冷笑道，“或许吧！我相信他们会的！当兵吃饷，天经地义，这天下，还有比杀伐营待遇更好的吗？”
吴生低头思索了一下，笑道，“不错！没有将军令，没有人可以从将军阁拿走一个铜板，没有了将军阁的银子，郭敬石亨他们寸步难行，而且这些人的胃口早已被你父亲喂大了，朝廷的那点银子，喝酒都不够，你够狠的啊！”
卫墨冷冷道，“背叛，只需一次就够了，由贫入富易，由富入贫难，能喝酒吃肉，谁愿意吃糠咽菜。”
“是啊！”吴生点点头，“若是他们能够强硬一点，或许，你的母亲就不会死了！”
卫墨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死！是人总会死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人与人之间，也不过是利益的不同罢了。”
吴生不再言语，他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卫墨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情愿卫墨大哭一场，哪怕哭的晕死过去，他也不愿意看到卫墨如此淡定。
吴生还记得三年前来大同的时候，那天也是在下雪，雪同样下的很大，北风刮过树梢，呜呜乱响，屋檐下挂着三尺的冰柱。
当时吴生刚到将军府，卫英并不在军营，是由卫墨的母亲招待他，他也是在那时第一次见到的卫墨，一个文弱的少年书生，面色苍白，弱不禁风，穿着宽大的长白山貂裘，站在院子里，摇摇欲坠，好像那北风再猛烈一些，卫墨就会跌倒在雪地当中。
而吴生也是在那时候知道了卫墨的身体状况，原来卫墨根本不适合练武，不是经脉的问题，而是心肺的问题，卫墨的心一直不好，只要是剧烈运动就会心跳加快，面色赤红，鼻血直流，至于肺，更是糟糕，常年吃药咳嗽，对于这样一个身体，连基本的起码都困难，是根本无法习武的，更别说上阵杀敌了，就连最基本的生活也很需要人照料，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吴生做了卫墨的师父。
吴生在大同待了整整一年，帮助卫墨调养身体，教习医术。
只是没想到，短短的只过了两年，便发生了这种事情。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卫英战死，杀伐营解散，卫墨更是险些葬身在大同的牢狱之中。
而卫墨的母亲秋月，也在这段时间内，自杀身亡。
吴生记得秋月，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卫英只有十几岁，秋月也只有十几岁，那是在长江之上的一条船上，那时候，两个人还没有成亲，秋月很漂亮，很体贴，两人成亲以后，秋月在大同主持家中事物，为卫英少去了很多后顾之忧，就连先帝朱瞻基也对其夸赞有加，当场请旨永乐帝，封了秋月为一品诰命夫人，直到三年前，秋月还是那样的美丽，美丽当中多了一些成熟稳重，可没想到，两年前的分别，成了永远的诀别。
(本章完)
快的不可思议，很难想像，一个人的腕力居然会产生如此的速度，更难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之手，而且，这个卫墨还很虚弱。
自始至终，孙忠都没有看清楚卫墨是如何出手的，根据石亨给他的情报，这个卫墨，根本就不会武功，可是，此时的孙忠，已经没有机会去思考这些了，更没有机会去问候石亨的十八辈祖宗了，正如他的名字一样，这次来，他是送终的，不过他这一次不是为别人送终，而是为自己送终。
“咳咳！”卫墨淡淡道，“杀了他们！留一个！”
“功夫不错！你不动手？”吴生打趣道。
“我已经很累了！”卫墨淡淡道。
“你这徒弟很不称职！我这师父，很幸苦！”吴生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人已经冲了出去，手里拿着赶马的鞭子，向着前方的骑士冲了过去，如同一只扑向兔子的雄鹰一般，踏雪无痕。
一条赶马的鞭子，如同出洞的蛟龙一般，在人群中盘旋飞舞，前面的十二名骑士，还未拔刀出鞘，就已经被吴生的马鞭击碎了脑袋，脑浆飞散，落了一地，无头尸体在风雪中摇摆了几下，接连落地。
原来吴生手中的这柄马鞭，乃是由精铁铸造，再由产自西域的七彩蜘蛛的丝，并混合昆仑山的金蚕丝搅织而成的丝线相连，坚固柔韧，重达二十斤，再由吴生挥出，一鞭之下，足以开碑裂石。
“啊！魔鬼！”马车后面的劲装骑士方才还威风八面，此时居然已经屎尿横流，调转马头，向着来路狂奔。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吴生纵身一跃，施展轻功向后追去，转眼超越了这四名骑士，拦住了去路。
“四个人，只能活一个，让他们自己选择！”卫墨的声音从车厢传了过来。
“听见了吗？”吴生拎着马鞭，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四名骑士，他倒想看看这东厂的人，到底会如何选择。
“唰！唰！唰！唰！”四名骑士毫不犹豫的拔出自己手中的刀对砍起来，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他们不是傻子，现在的情况，他们已经十分明白，十几个人在这个吴生的面前都没有走过一个回合，更别说他们四个了，所以，他们也没必要联手去和吴生拼命，既然只能活一个，那就只能自己解决了。
盏茶的功夫，三名骑士倒了下去，而骑在马背上的那名骑士，此时也已经浑身是伤，颤抖着声音，问道，“可以了吧！”
卫墨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了出来，“回去告诉郭敬，这大同，随他去，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最好别惹我，要不然，我不介意现在回大同找他喝茶！”
“遵……遵命！多谢少将军……手下留情！”骑士谢了一声，两腿一夹马肚，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狂奔。
如此寒冬，如此重伤，若不尽快治疗，恐怕就真的要留在这里喂狼了，若是尽快的赶到大同，经过军医的治疗，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不过，这功夫，怕是要废了。
吴生回到马车上，一抖马鞭，车子重新启动，向着远方缓缓而去。
吴生道，“为何放他走？”
卫墨反问道，“那你觉得郭敬会饶了他吗？”
吴生道，“不会！郭敬是不会留下一个废物的。”
卫墨道，“这种人，杀与不杀，有何关系？我只是不想让留下的杀伐营的将士受罪！”
吴生摇了摇头，“你这是善良吗？他们也没有为你说话？”
卫墨嘴角微微上翘，冷笑道，“或许吧！我相信他们会的！当兵吃饷，天经地义，这天下，还有比杀伐营待遇更好的吗？”
吴生低头思索了一下，笑道，“不错！没有将军令，没有人可以从将军阁拿走一个铜板，没有了将军阁的银子，郭敬石亨他们寸步难行，而且这些人的胃口早已被你父亲喂大了，朝廷的那点银子，喝酒都不够，你够狠的啊！”
卫墨冷冷道，“背叛，只需一次就够了，由贫入富易，由富入贫难，能喝酒吃肉，谁愿意吃糠咽菜。”
“是啊！”吴生点点头，“若是他们能够强硬一点，或许，你的母亲就不会死了！”
卫墨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死！是人总会死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人与人之间，也不过是利益的不同罢了。”
吴生不再言语，他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卫墨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情愿卫墨大哭一场，哪怕哭的晕死过去，他也不愿意看到卫墨如此淡定。
吴生还记得三年前来大同的时候，那天也是在下雪，雪同样下的很大，北风刮过树梢，呜呜乱响，屋檐下挂着三尺的冰柱。
当时吴生刚到将军府，卫英并不在军营，是由卫墨的母亲招待他，他也是在那时第一次见到的卫墨，一个文弱的少年书生，面色苍白，弱不禁风，穿着宽大的长白山貂裘，站在院子里，摇摇欲坠，好像那北风再猛烈一些，卫墨就会跌倒在雪地当中。
而吴生也是在那时候知道了卫墨的身体状况，原来卫墨根本不适合练武，不是经脉的问题，而是心肺的问题，卫墨的心一直不好，只要是剧烈运动就会心跳加快，面色赤红，鼻血直流，至于肺，更是糟糕，常年吃药咳嗽，对于这样一个身体，连基本的起码都困难，是根本无法习武的，更别说上阵杀敌了，就连最基本的生活也很需要人照料，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吴生做了卫墨的师父。
吴生在大同待了整整一年，帮助卫墨调养身体，教习医术。
只是没想到，短短的只过了两年，便发生了这种事情。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卫英战死，杀伐营解散，卫墨更是险些葬身在大同的牢狱之中。
而卫墨的母亲秋月，也在这段时间内，自杀身亡。
吴生记得秋月，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卫英只有十几岁，秋月也只有十几岁，那是在长江之上的一条船上，那时候，两个人还没有成亲，秋月很漂亮，很体贴，两人成亲以后，秋月在大同主持家中事物，为卫英少去了很多后顾之忧，就连先帝朱瞻基也对其夸赞有加，当场请旨永乐帝，封了秋月为一品诰命夫人，直到三年前，秋月还是那样的美丽，美丽当中多了一些成熟稳重，可没想到，两年前的分别，成了永远的诀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