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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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颍川烽火

    “启奏陛下,颍川急报,数日前,以戏波为首的一伙暴民伪装成贩夫走卒,混入郏县城中,杀死郏县县令和县尉,夺取武库,并向西流窜。贼寇攻下襄城后据城而守,四处招募刑徒、轻侠,现已得三千余众。”

    听了颍川传来的急报。姬骜脸色刷的变了,朝堂之上陷入一片死寂,好像瞬间落到了冰点。他的目光向朝堂上的大臣扫去,吓得群臣赶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天子的目光。

    “颍川郡守是干什么吃的,暴民要造反难道没有一点风声吗?”

    姬骜的声音很大,响到连殿门外执守的卫士都能清晰听到。

    见群臣都默然不敢作声,大司马张淮叹了口气,出列奏道:“回禀陛下,暴民起事突然,颍川郡守一时失察导致暴民荼毒诸县的确有罪。然当务之急并不是要治颍川郡守、郡尉的罪,而是要快速稳定颍川民心,尽快剿灭叛乱。”

    一众大臣见有人带头也纷纷附议。

    张淮的话让姬骜瞬间清醒过来,他攥紧双拳,牙关紧咬,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确实,正如张淮所言,当前关头平叛才是当前首要任务。

    “就如大司马议,诏令颍川郡守、郡尉火速平叛将功赎罪。”

    ......

    颍川郡,颍阳县,玉泉里。玉泉里是颖阳县治下最富裕的一个里,只见里中道路开阔笔直,一座座院落比户相连,家家户户列巷而居,排列整齐。今日,闾右一座粉墙朱瓦的院落里格外热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诸位,如今贼人占据襄城已然势大,大有入寇颖阳的趋势。昨日县令亲自到访寒舍,要我号召诸位豪杰协助县卒守城。守卫桑梓向来是吾等豪侠之责,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上首说话者是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只见他剑眉星目,眉宇间散发出的桀骜与豪气,给人一种气度非凡的感觉。这个青年叫项宠,表字伯言,平时任侠好义,素有威名,俨然是当地豪侠的首领。因此颖阳县令第一时间便想到他,想借助他的力量来守城。

    “大郎素有主见,弟兄们哪个不服气,应该怎么做我们都听大郎的。”

    “是啊,是啊,我们都听大郎的。”

    见众人没有异议,项宠转头吩咐侍立在身后的老者道:“姚伯,明日我等就将去县城。贼人势大,一旦寇城不克,必将恼羞成怒转而荼毒乡里。你带几个家兵连夜护送家眷去山里避一避吧。”

    这个被称为姚伯的须发皆白的老者是侍奉了项家三代家主的老人了,项宠就是在他的注视下长大的。

    “诺。”

    姚伯得到命令转身欲走,突然想到了什么,恭声问道:“大公子,还有一事,前月小公子从长安来书,说他不日将完成学业准备返乡,算算时日也快到了。现在颍川境内流寇四起,路上恐怕不安全。小公子孤身在外没人护卫,若遇到贼人该如何是好?”

    听到姚伯提及小公子,项宠一拍脑袋,随即陷入沉思。姚伯口中的小公子是他的三弟项况,字叔弼。他们一母同胞三人,二弟早亡,剩下他和三弟。说起来他们项家也曾是官宦世家,三世以前累世高门,多人位居郡守、诸侯国相,其先祖项逢甚至做到过大司马。然而从他们的祖父开始,家业便逐渐没落了,到他们的父亲项俨时只能做县长这种小官了。项俨在父城长任上去世,他们的母亲便变卖了一些产业,带着项宠和项况兄弟扶灵回到祖籍颖阳。不久,母亲也撒手人寰,只剩两兄弟相依为命。俗话说长兄如父,因此项宠对他的这个弟弟格外疼爱。几年前,项况被郡里推荐进入太学读书,到今日方才完成学业。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如此重要之事,姚伯,你叫陈季带几个好手去接应小郎,路上注意安全,记得多带几把劲弓。”事关弟弟安危,项宠不得不小心。

    ......

    通往颖阳的官道上,往日人来人往的官道现在显得格外冷清,只有一辆马车在孤独行进。坐在车里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只见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给人一种朗朗如日月之入怀的感觉,眉眼间与项宠有几分相似,正是项宠之弟项况,项叔弼。

    项况今年刚年满二十岁,自幼勤学好读,几年前离家前往长安,从师于当世大儒董绾,治《春秋》。董绾是公羊派的传人,他虽然平时有些严厉,但对学生却充满了关心。离京前,董老夫子为项况举行了加冠礼,并为他取了表字,以项况在家行三取字叔弼,希望他能将来能辅弼皇帝还天下以朗朗乾坤。

    长安的局势愈发混乱了,覆盎门(汉代长安城门名)内外不时有期门军(汉代宫廷禁军名)军士进进出出,听说天子病倒已经好几日了,除了丞相、大司马等皇帝心腹,百官对魏宫内情况一概不知。他这次回乡也是听从董老夫子的建议,打算远离长安城的政治漩涡避一避风头。

    一想到老夫子许久未展开的眉头和对朝局形势的担忧,作为最受董老夫子看重的弟子,项况就感到肩上担子又重了几分。

    马车在官道上不疾不徐地行进着,浑然不知道已经陷入了“狼群”的埋伏之中。

    道旁齐膝高的草泽中,一双双眼睛盯着这辆毫无警觉的马车。一个身材魁梧、生着连鬓胡子的大汉回过头看了看这几个月来跟他东奔西跑、打家劫舍的手下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冲啊!”

    见马车进入了埋伏圈,魁梧大汉掀开了伪装,挺身而起,他手持两尺剑,带着蓬头突鬓的手下一窝蜂的涌到官道上。

    马受惊嘶鸣,把驾车的侍者掀翻在地。车内的项况一时不稳差额头撞在车厢壁上,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紧紧握在手中。这是他去长安前兄长项宠送给他的,几年来他一直贴身藏着。他努力保持镇定,从车厢中探出头去,只见前方道路已经被几十个穿着短后衣服的人所拦。

    驾车的侍者从地上爬起转身便逃。为首的大汉也不追,只见他弯弓搭箭,瞄准逃跑的侍者。

    中!

    一支羽箭正中侍者后颈。汩汩的鲜血从脖颈中喷涌而出,那侍者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栽倒在地,已然断气。

    那伙强人见射倒了侍者,便一步步向马车逼近,如同围猎的狼群一般,把猎物逼到绝境。项况此刻心情高度紧张,手心早已出汗,不自觉的干咽唾沫,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然而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正当项况不知所措时,一阵锣鼓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局面......

    第一章的对话处理有些不是很到位,我会再接下来的章节慢慢改正。这是我的第一本小说,请大家多多鼓励和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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