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小芸的娇瘦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的瘫在地上，泪，从她的腮边渐渐滑落，她伸出手抹掉眼里的泪水，抬起头看着芷宁手里面的御座，一双好看的眸子里面尽是挣扎和犹豫的神色。
芷宁手里面随意把玩着属于小芸的玉镯，像是一个不小心玉镯就会掉在地上似的。芷宁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小芸正在看她手里面的玉镯。她暗自一笑手不经意的放开，玉镯就那样直直的掉在地上。
“不要！我是尚芸儿！”小芸看着就要掉在地上的玉镯惊叫出声，眼睛里全都是伤心地神色，生怕玉镯会摔断似的。
芷宁伸出手轻易地便将玉镯接住，送到南海洋的桌案前。
所有人全都看向小芸，刚刚她已经亲自承认，她就是尚芸儿了。
南海洋拿起惊堂木，用力的排在桌案上，“啪！”，“尚芸儿，你可知罪？”
小芸抹掉脸上的泪水，一脸平静的看着南海洋，“回大人，草民何罪之有？就算草民是尚芸儿，又能如何？草民没有犯任何罪。”
“尚芸儿，上一次彩蝶被人毒死一案分明就是你在说谎。第一，你说梁宇琪和彩蝶进入房间以后根本没有第三者进入房间，那根本就是个谎言。梁宇琪进入房间以后便问道一股异样的清香，这股清香令他很快昏迷过去，不省人事，试问他如何跟彩蝶饮酒作乐？”南海洋严肃的对尚芸儿说。
“大人，梁宇琪进入房间内根本就没有晕倒，说谎的人是他，草民明明将一壶上好的桂花酒放在彩蝶的房间里，而梁宇琪和彩蝶进入房间以后，没多久两个人便在房间里饮酒作乐。草民可是看的很清楚，听得也很清楚。”小芸面不改色的看着南海洋回答。
“哼，尚芸儿，你可知道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南海洋的胳臂肘拄着桌案意味深长的看着小芸问。
小芸的心不由咯噔一下，原本平静的面色略微变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她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南海洋，“草民不明白大人话中的意思，请大人明示。”
南海洋的嘴角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深深的看了小芸一眼，随后缓缓开口对小芸解释道，“你可知道梁宇琪喝桂花酒过敏啊？他只要稍微沾点桂花酒，他的身上和手上就会起红疙瘩，奇痒无比。”
随后，南海洋看向站在一边的程仵作，“程仵作，当日是你在彩蝶的房间里面吗，见到梁宇琪的，你可曾看见梁宇琪的手背上或者是脸上有红疙瘩出现？”
程仵作低下头略微想了一下啊，随后很肯定的回答南海洋，“回大人，属下没有见到梁宇琪的身上和脸上以及手上有任何红疙瘩。”
“来人，将桂花酒呈上给梁宇琪喝。”南海洋吩咐站在一边的捕快说。
其中一个捕快将一个精致的小酒壶端到梁宇琪身前，他手中还拿了一个小酒杯，他倒了一杯桂花酒递给梁宇琪，“梁少，请。”
梁宇琪伸出双手接过酒杯将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没多久，梁宇琪的脸上和手上便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红疙瘩。
小芸在见到梁宇琪脸上的红疙瘩时，心，顿时沉到谷底。她面色苍白的看着梁宇琪。
南海洋冷眼看着小芸质问，“你还有何话可说？”
小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的看着南海洋，“就算梁宇琪不能喝桂花酒，也不代表彩蝶是草民毒死的大人。您别忘了下毒者可是和彩蝶有了肌肤之亲的，草民是女子又怎么能够和女子有肌肤之亲呢？”
南海洋忍不住的呵呵一笑，他嘲讽的看着小芸，“这就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地方。
彩蝶是和男子哟了肌肤之亲，但是那个男子却和你认识，并且是你放他进入彩蝶的房间的，是不是？”
“草民没有，彩蝶的房间那么大，或许那个男子趁草民和彩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潜进彩蝶的房间暗地里躲了起来呢？”小芸抬着眼眸看着南海洋质问。
“不会，因为整个房间里面根本无法躲人。”冰儿上前一步冷眼看着小芸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小芸还是不肯能承认她与彩蝶的死有关。
小芸转眼看向冰儿，冷声质问，“彩蝶的房间里面那么大躲一个人不足为奇呀！”
“哼，彩蝶的房间是大，但是房间里面却没有一个可以躲人的地方。彩蝶的房间里面一共有三个可以躲人的地方，**，木桶和床底下。**不可能，因为彩蝶死的那天你没有将**的幔帘放下来，所以那个人根本不可能躲在**；床底下的灰尘很厚很久没有打扫过，也没有任何被碰触过的痕迹，所以床底下也不可能躲人；木桶里面一年四季都有水在里面，案发当日木桶里面同样装满了水，试问有谁会躲在装满水的木桶里面？”冰儿冷哼一声看着小芸质问道。
小芸脸上的傲慢气息和一脸的平静瞬间瓦解，她瘫坐在地上，一双小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低着头看着地面，就那样椅子看着地面。
“大胆小芸，你还有何话可说？你先在彩蝶的糕点里给彩蝶下毒，又在梁宇琪进入彩蝶的房间以后将梁宇琪迷晕，又让第三者潜进彩蝶的房间和彩蝶发生关系。以造成彩蝶被梁宇琪毒害致死的假象，小芸，你可知罪？”南海洋神色冰冷的看着小芸质问。
小芸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她低着头，看着地面，缓缓开口，“是，彩蝶是草民毒死的，因为我的姐姐是被彩蝶推出窗口掉在地上摔死的。而你们府衙却断定姐姐是自尽身亡的。姐姐怎么会自尽？姐姐还有我呢，她可以为了我将自己卖身到青楼，她曾经说过哦，等到她脱离倾心楼的时候就会带着我享清福的，试问姐姐怎么会自尽？我亲眼看到姐姐被彩蝶推出窗口掉在地上摔死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我。好啊，你们不惩罚凶手那么就只有我自己亲自为姐姐报仇了。”
“你是如何杀害彩蝶的？”南海洋看着小芸质问。
小芸冷眼嘲讽的看着南海洋，“你们不是都已经查到了吗？还问我？”
“啪。”南海洋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道，“讲。”
小芸被南海洋突然一声厉喝吓了一跳，她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但是她却毫无畏惧的看着南海洋，她只不过杀了该杀的人，她有什么错？，“姐姐离开以后我到义庄将姐姐的尸首领了出来并且替她火化，将姐姐的骨灰放到一个瓷坛里面。我*夜到倾心楼门前守候，乞求梅姨要我到倾心楼里面做小丫鬟，我不要工钱，只要有口饭吃就可以了，梅姨见我的要求这么低，便答应收留了我。我趁机会成为彩蝶的贴身丫鬟，并且将姐姐的骨灰放到彩蝶的床底下，我倒要看看彩蝶是否能够安心的躺在**睡觉。我一直想要报复彩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报复。有一天，彩蝶带着我跟随她的常客离开
倾心楼。两个人在湖边的小船上亲亲我我，男子还说要替彩蝶赎身，我听到后便跑到一边很气愤的将小石子丢到河水里面，以发泄我心中的不满，凭什么？凭什么我姐姐就要含恨九泉，彩蝶就可以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双宿双飞？正当我发泄的时候彩蝶的心上人走到湖边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对我说，他不愿意和彩蝶在一起，因为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可是彩蝶却一直缠着他不肯放手。我一听，便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我们一起将她杀掉如何？反正你也不喜欢她了，我又那么急着想报仇。我们干脆将他杀掉。
此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以为男子一定不会答应我的，不止不回答应，还极有可能会报官，就算不报官也可能会告诉给彩蝶知道。谁知男子居然出乎意料的答应了我。他在三天以后给了我两包毒药，嘱咐我这两包是慢性毒药，要我在彩蝶伺候客人之前给她服下，到时候彩蝶就会死在**，再弄成是客人将彩蝶毒害致死的即可。一切我都是照着男子的吩咐去办的，而且，在彩蝶和梁宇琪进入房间以后，男子还悄悄地潜进房间和彩蝶有了肌肤之亲，并且他还将毒害彩蝶的现场弄成是梁宇琪将彩蝶毒害致死的样子。完事以后，男子趁倾心楼里面人最少的时候匆匆离开倾心楼。果然，你们官府无用，居然断定梁宇琪就是杀人凶手。”小芸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交待。
南海洋和芷宁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没有想到潜进彩蝶坊间，与彩蝶饮酒作乐的不是楚旺而是另有其人。可见那个男子心机城府之深，行事之缜密，恐怕无人能及。
“那个男子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南海洋开口问小芸。
小芸低下头想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看着南海洋，“草民不知道，草民只知道那个男子似乎叫张强，原本很穷，最近几年才从穷小子变成有钱人的，他好像住在城西那边。”
“大人，属下这就带人去查。”芷宁双手抱拳向南海洋请命。
“好，你带着几个捕快一起去。”南海洋吩咐芷宁。
“大人，陆昭想跟陈捕快一同前往，缉拿凶手。”陆昭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地对南海洋说。
“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芷宁和陆昭相继离开堂上。
“楚旺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南海洋看着小芸问，既然楚旺不是潜进房间的第三者那么小芸为何会将自己手中那么珍贵的玉镯给了楚旺呢？
小芸看了楚旺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楚旺真的是草民喜欢的男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商人，对草民所做的一切他全然不知，求大人明察秋毫放过他。”语毕，小芸重重的向南海洋磕了三个头。
跪在一边的红尘看着小芸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当日ni姐姐真的只是跳楼自尽而彩蝶却是只是为了救你姐姐才会出手拽住你姐姐的衣裙的。我听到彩蝶高声喊叫的时候，便跑进房间里面，当时彩蝶死死地拽着你姐姐的衣裙不肯放手，可是你姐姐却将彩蝶的手掰开，我站在一边愣住了，彩蝶却在这时叫醒我，要我帮忙救你姐姐，可是你姐姐却冲我们苦涩一笑，她说她已经生无可恋了。随后掰开彩蝶的手从窗口处掉在地上摔死了。”
“你胡说！”小芸想都不想的反驳红尘，她不相信姐姐会自己呢，更不相信她自己看错了。
“我没有胡说，说实话，当时我很想你姐姐死，因为是她抢走了我家小姐的风头，自从你姐姐进入倾心楼以来，原本喜欢小姐的恩客全都跑去找你姐姐，而你姐姐却故作清高，说什么卖艺不卖身，搞得那些客人得不到你姐姐，就拿我家小姐出气，我恨不得你姐姐立刻死掉。彩蝶也一样，自从你姐姐进入倾心楼以后彩蝶的遭遇和小姐差不多，但是彩蝶看到你姐姐想自尽的时候却毫不犹豫的出手救你姐姐，当时的我，心里很震惊，我上前想要救你姐姐的时候，你姐姐已经掰开彩蝶的小手，掉到地上摔死了。”红尘一脸诚恳的样子看着小芸。
小芸的身子再一次瘫在地上一动也无法动，她盲目的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不停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报错了仇，杀错了人！我报错了仇，杀错了人。哇。”小芸撕心裂肺的哭声响遍整个刑堂之上，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令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全都忍不住的为她微微一颤。
“大人，属下找到张强了。”芷宁由刑堂外走进大堂中央，双手抱拳向南海洋禀告。
“带上来。”南海洋命令芷宁道。
“大人，属下赶到张强家的时候，他已经服毒自尽了。他身边还有这两样毒药。”芷宁从怀里面掏出两个小纸包，放在双手里面，恭敬地递到南海洋身前。
“程仵作。”南海洋冷眼看着两个小纸包叫着站在一边的程仵作。
“属下在。”程仵作上前一步低着头，没有看南海洋。
“检验一下，这两个纸包里面的毒，是否和彩蝶中的毒一样。”南海洋指着桌案上的两个小纸包吩咐程仵作。
“是，大人。”程仵作走到桌案前，将两个小纸包拿在手里面仔细的看了看，又闻了闻纸包上的味道，随后抬起头看着南海洋，恭敬的道，“回大人，这两种却是和彩蝶中的毒一模一样。”
“大人，张强的尸体带到。”陆昭扛着张强的尸体走到刑堂上，将张强的尸体放在地上。
“小芸，你去看一下，那个死者是否就是将毒药给你的男子。”南海洋冷声吩咐小芸说。
小芸恭敬的领命，她没有从地上站起来，而是爬到张强的尸体旁边，当她看到张强的尸体的时候，她转过身看着南海洋，恭敬地回道，“大人，这个男子的确就是将毒药交给草民的男子，也是他悄悄的潜进房间里跟彩蝶又肌肤之亲，并且将彩蝶的死嫁祸给梁少的。”
“梁思，麻烦你为张强验尸。”南海洋语气温和的对思涵说。
“是，大人。”思涵上前一步蹲在张强的尸体旁边，开始为张强验尸。
她仔仔细细的将张强浑身上下验了个遍，随后从地上站起身，看向南海洋，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大人，死者张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瘀伤，他眼睛圆瞪，紧握双拳，面色苍白，喉结处有毒，可以断定死者是服毒自尽的，他服食的毒药和毒死彩蝶的毒药是一模一样的。”
思涵的话刚刚落音在场的所有人权不明了，也就是说，张强畏罪自尽。
南海洋深深地看了张强的尸体一样，随后，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犯人小芸将彩蝶毒害致死，并且蒙骗朝廷命官。判处死刑，秋后问斩。”
“威武！”站在一边的捕快用手中的竹棍用力的敲打着地面，令整个刑堂散发出威严和庄重的气息来。
小芸面色平静的接受南海洋的判决，她不哭，不闹，只是默默地平静的接受南海盐的判决，就好像此时若是判她凌迟处死她也绝无怨言。
“经证实小芸和张强才是将彩蝶毒害致死的真凶，梁宇琪则是他们找的替罪羊，梁宇琪并没有毒害彩蝶，当堂释放。”南海洋神色严肃的看着梁宇琪说。
梁宇琪兴奋的环视了四周一眼，随后跪在地上接连向南海洋磕了三个响头，“谢，大人黄草民一个清白，谢谢巡抚大人。”
“啪!”南海洋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退堂。”随后他从椅子上站起身离开桌案前。
“威武！”
思涵和冰儿、芷宁三个人相视一笑，她们伸出手击了一下手掌，表示她们已经胜利了。
“去哪里庆祝？”思涵开口问冰儿和芷宁。
“当然是醉仙楼了。”冰儿随口回答。
“好，就醉仙楼。”思涵冲他们微微一笑，随后向刑堂外走去，晚上她会合冰儿、芷宁、陆昭等人一起庆祝，现在她要跟梁世白和梁宇琪一起庆祝。
刚刚退朝，梁宇琪就跑到梁世白身前跪在地上，一脸愧疚的看着梁世白，“爹，对不起。”
梁世白欣慰的看着梁宇琪，“回来就好，没事就好。”语毕他转过头去蛮子抹掉眼角因为开心而溢出来的泪水。
“少爷，你可回来了。”小跟班满脸开心的泪水站在梁宇琪身前，他弯下腰想要将跪在地上的梁宇琪搀扶起来，却被梁宇琪阻止。
梁宇琪跪在梁世白面前重重的向梁世白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抬起头神情严肃的看着梁世白，“爹，孩儿让您操心了，但是孩儿保证这是爹您最后一次为孩儿操心。几年后孩儿会改过自新，跟死爹爹一起做生意，一起将我们梁家的事业发扬光大。”来年个语气信誓旦旦的向梁世白保证道。
“有些事呢，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倘若你做到了大家都会看到，无需在这里保证。只要你做到了，爹就会很开心。”思涵讽刺的话语在梁宇琪背后响起。
梁宇琪并没有因为思涵讽刺的话语而生气，反而感激的看着思涵，“谢谢你。”
思涵看都没看梁宇琪一眼，“不需要你谢，我是为钱而工作的，不是为你。”
梁世白不由暗自摇了摇头，他们两个明明在心底深处都已经和好了，可思涵偏偏嘴上不饶人。他放心的输出一口气，上前一步将梁宇琪从地上扶了起来，“起来吧。”不管将来如何，最起码现在琪儿已经无罪释放了，这就是对他来说最大的安慰了。只希望琪儿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能够改过自新，那样他就死而无憾了。
梁宇琪从地上站起身，再一次忍不住的感激梁世白，“谢谢爹。”
思涵上前一步很自然的搀扶着梁世白的胳膊，“爹，我们回去吧。”
梁世白冲思涵微微一笑，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思涵的小手，“好，我们回去。”眼见思涵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离开，冰儿的嘴角边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她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最起码梁宇琪已经被无罪释放了，真凶也已经落网了，只是，她心中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为什么张强要自尽啊？毒药虽然是张强给小芸的，可是，将彩蝶毒死的却是小芸，张强的罪应该不会判死刑的。况且他们还没有查到张强，张强便自尽了，是巧合？还是原本就已经预谋好了的？
芷宁剑冰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盯着某一处看，便走到冰儿身边拍了冰儿的肩膀一下。“想什么呢？”
被芷宁这么一拍，冰儿才回过神儿来，她冲芷宁微微一笑，“没什么。”现在她只是略微怀疑一下，没有什么可靠的依据，所以暂时还不能对芷宁说。
芷宁剑冰儿回过神儿，便转过身命人将张强的尸体搬到敛房。几个官兵上前抬着张强的尸体离开刑堂。芷宁在他们身前，为他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