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却是故人
蓝袍老者和元阳道人异口同声地喝止，前者更是吹胡子瞪眼地表示不满：“老夫早跟你说过了，老夫是你五叔祖，你还一口一个国公爷地喊！要是早两年，老夫早请你吃竹笋炒肉了！”
原弘缩了缩脑袋，对蓝袍老者作揖：“多谢五叔祖不与小子计较，小子谢过！还请五叔祖告知，公孙氏的‘金刀传承’是什么？为啥不能说公孙氏是别人祖先？”
“道人，你来告诉他！”
元阳道人拱手应“是”，清了清嗓子，激动地说：“公孙氏的金刀传承，指的是唐睿帝时宫廷女医公孙氏留下的传承，公孙氏人称唐时第一神医。”
“公孙氏不但医术高明，还首倡了以金疮科手法治疗疑难杂证的先河，可惜她的医术没能传下来。”
“传说当年，公孙氏要入大唐集贤书院开讲授徒，却因安史之乱而没能成行，集贤书院也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马崽坡兵变时，公孙氏遇害，可怜一代神医，就此身死道消，连个传人都没有留下。”
原弘听得心驰神往，又一名疑似穿越者！
此人将后世的西医外科带到了大唐，继唐睿帝这个登上至尊之位的女人后，又一名青史留名的奇女子。
难道说，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被穿成筛子了？
“师兄，这些器械，就是公孙氏流传下来的？”原弘不解地问：“就算是真的，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小子，说你不学无术，你还真认下了？”
蓝袍老者手执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语道破了关键：“需要保密的不是公孙氏的医术，在世人眼中，最让人眼红的，是这把刀！”
原弘看着竖在面前的金色手术刀，想了想，问：“难道是这些器械的锻造方法？”
“小子，还算不太笨！世间曾有传言，得金刀者得天下。”
蓝袍老者将刀放回袋子里，吩咐：“元大，将东西收到箱子里，带回府中请施先生查看。记得把红木匣子也带上！”
从人元大应了一声，动手收拾羊皮袋子，准备拿了东西走人。
原弘连忙阻拦：“哎，五叔祖！这些东西是水丘昭送给我的，您不能就这么拿走！”
“小子，拿走是为了你好！”
蓝袍老者瞪眼：“你确定要抱着这匣子回宫？”
“匣子您可以拿回去，里面的东西留几样给我啊！”原弘连忙争取：“这些都是医家的器具，您要请人研究锻造之法，带几样走就好，把有用的东西给我留下啊！”
蓝袍老者挥手示意元大暂停，说：“你想要什么？”
原弘老实不客气地拿过钳、针、线等三个皮袋子，又挑了大小两把手术刀，再把木匣子上层的听诊器、扣诊锤等三样东西全拿过来，将剩下的一个袋子连木匣了推到元大面前。
“五叔祖，您想要研究器械的打造方法，无非是看中手术刀的锋利，您就拿这五把刀去研究吧！”
蓝袍老者盯着原弘，沉声问：“小子，我刚才可是说过，得金刀者得天下，你确定只拿走两把金刀，其余的五把都给我？”
原弘一边将东西往皮袋子里整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五叔祖也相信这种屁话？要真的有‘得金刀者得天下’的说法，那么‘金刀’也绝不可能只是这七把手术刀！”
“小子认为，世上没有哪样器具，是掌握后就能得到天下的！”
“就算是手术刀的锻造方法被人掌握了，那人也不一定就能坐稳天下。要是天下这么容易得到的，那历史上的帝王就全是一姓之人了。因为，人家只要拿着‘金刀’代代相传就好！”
原弘一番话，说得在座众人神色各异，反应最大的是蓝袍老者，愣了愣后突然哈哈大笑，拍着原弘的肩膀连说：“不愧我元氏子孙，有见地！”
老者手劲大，拍得原弘肩头生痛，他咬牙忍住了。他知道，直到此时，蓝袍老者才真正承认了他元氏子的身份。
十几分钟后，蓝袍老者带着从人护卫，捧着红木匣子高调地离开了三清堂。
再过了五六分钟，原弘主仆、元阳道人三人前后走出三清堂，前往张姓人家看那个得了黄皮病的毛头娃。
患儿家就在后街，离三清堂只需穿过两条巷子，因那一片区域位于钱塘县衙后面，所以叫县后街。
原弘三人步行过去，元阳道人提了个藤箱，元宝背了个包袱，里面放的是刚得到的医疗器械——公孙氏金刀系列。
原弘空着双手步伐从容地走着，边走边跟元阳道人了解情况。
今天早上那个“医闹”是患儿的二叔，患儿的祖母、祖父、父亲均未出现。患儿出生只有十天，母亲还在月子里，不可能出现，但除了一位叔叔，别的亲人均未出现，可见此“医闹”事件并非张家共同行为，有很大的可能是张二赖子自行其事。
元阳道人听了原弘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不由对此次事件的解决多了几分信心。
道人再次跟原弘确认，对那黄皮病是否真有医方，原弘说有五成的把握，具体要等见过患儿才能确定。
到了张家门前，大门紧闭，元宝上前叫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开了门。
“你们找谁？”
原弘上前一步，作揖问好：“老丈有礼，这里可是张富贵府上？”
老头面色一变，猛地将门关上，隔着门喊：“你们找错了，这里没有张富贵！”
“无量天尊！贫道三清门元阳，添为吴越国供奉，前几天贵府小娃子有恙，曾往我三清堂问诊。贫道今天特上门复诊，不知小娃子病情可有好转？”
原弘听了元阳的说辞，不由暗里喊了一声“高”，这种随机应变，见人说人话的本事，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那老头将门开了一条缝，警惕地问：“你们不是来找张富贵的？真是三清堂的元阳真人？”
元阳道人拈须微微一笑，仙风道骨尽显：“左右街坊都认识贫道，老丈不妨请人辨认一下，自知真假。”
老头将门打开，将一行人请了进去，然后连忙将大门关上。
原弘打量了一下，发现张家是一个四合院，叫“张府”太客气了。
三人进门，一位神色憔悴的老妇人从中堂出来，见到元阳道人眼睛一亮，紧接又露出一丝羞愧，借着行礼低下了头：“张氏见过真人。”
“张阿婆，王大夫说的，就是你的孙子？”
元阳道人很惊讶，回头对原弘说：“师弟，张阿婆曾是布堂的洒扫婆子，没想到居然有孙子了！”
张阿婆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唔……真人，二小子是不是去找三清堂麻烦了？张氏没能教好儿子，给真人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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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原弘缩了缩脑袋，对蓝袍老者作揖：“多谢五叔祖不与小子计较，小子谢过！还请五叔祖告知，公孙氏的‘金刀传承’是什么？为啥不能说公孙氏是别人祖先？”
“道人，你来告诉他！”
元阳道人拱手应“是”，清了清嗓子，激动地说：“公孙氏的金刀传承，指的是唐睿帝时宫廷女医公孙氏留下的传承，公孙氏人称唐时第一神医。”
“公孙氏不但医术高明，还首倡了以金疮科手法治疗疑难杂证的先河，可惜她的医术没能传下来。”
“传说当年，公孙氏要入大唐集贤书院开讲授徒，却因安史之乱而没能成行，集贤书院也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马崽坡兵变时，公孙氏遇害，可怜一代神医，就此身死道消，连个传人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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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些器械，就是公孙氏流传下来的？”原弘不解地问：“就算是真的，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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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袍老者手执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语道破了关键：“需要保密的不是公孙氏的医术，在世人眼中，最让人眼红的，是这把刀！”
原弘看着竖在面前的金色手术刀，想了想，问：“难道是这些器械的锻造方法？”
“小子，还算不太笨！世间曾有传言，得金刀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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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您可以拿回去，里面的东西留几样给我啊！”原弘连忙争取：“这些都是医家的器具，您要请人研究锻造之法，带几样走就好，把有用的东西给我留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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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婆，王大夫说的，就是你的孙子？”
元阳道人很惊讶，回头对原弘说：“师弟，张阿婆曾是布堂的洒扫婆子，没想到居然有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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