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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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

    “哦,对了,午饭?”下人正打算离去,秦海忽然叫住他,问道,这个下人听到了秦海的话,直起身子来,给秦海比划了一个端过来的手势。



    “你不会说话?”秦海看着这个下人沧桑的面孔,刚才他的问话,这个下人只是呜呜的说,带着些不标准的手势,看样子他不是天生的哑巴。



    听到了秦海的问话,哑巴眼神一暗,看着秦海的脸,像是想说点什么,不过很快又止住了自己说话的念头,只是比了一个端饭的手势。秦海知道这样交流很困难,自己不懂手语,而且估计这个哑巴也不会手语,只好作罢。



    哑巴退了下去,秦海打算吃过饭在下线,让身体休息一下,看这个胖子的样子,明显不是这里的守将,因为连城墙上的士兵都可以无视他,那么这个城里真正的守将肯定就是一个让胖子忌惮都的存在,想必他不会选择在下午动手,秦海刚好休息一下。



    秦海脑海在神游天外,身子却坐在床上盘腿练气,他已经收了眼睛上的气,在早上的时候练气的感觉至今还残留了一点,秦海坐在床上,努力找寻早上时的感觉,秦海注意到门开了一下,也没有在意,留了一点心眼,继续练气。



    如果秦海现在看看自己的面板,看看成长值的话,就会知道自己练气已经达到又一个阶段了,以前的气微弱而难已感受到,现在围绕着他的气已经聚集成了一团风,虽然是无形的,但是却吹得蚊帐,窗帘之类的薄物胡乱飘扬,身边桌上的茶杯也在颤抖。



    一直到感觉差不多恢复了,秦海才住手,抬眼一眼,刚才的哑巴现在正跪在他的床前,桌上整整齐齐的摆上了四样小菜和一壶酒。



    “你这是干什么?”秦海作为一个现代人还很不习惯有人在自己面前跪下,赶紧将他扶起来,没想到哑巴却很倔犟,抬头看着秦海,眼神里像是有火在燃烧。



    “你起来说话,”秦海面对面是能够看清楚哑巴的五官,容貌,看样子这个哑巴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长相端正的美男子,哑巴被秦海硬给牵了起来,秦海让他坐在一把凳子上,说道,“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



    哑巴拼命使劲的点头,秦海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这菜,酒,能吃吗?”



    哑巴一愣,连忙点点头,秦海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说道,“你想让我帮忙?”



    哑巴点点头,秦海又问道,“是那个胖子的事?”



    哑巴听见胖子两个字,眼神里的怨毒就像是利剑一样射了出来,用力咬紧牙关,点点头。



    “你年纪不大?”秦海看着他,忽然问道。



    哑巴没想到秦海一下子又转到这个话题,但是也听话的点点头。



    “是不是你当初被这个胖子给弄到这里,成了他的玩物,现在又把你当下人?”秦海一口气说了出来,“而且你不是蜀地的人,你本打算路过,却被带到这里,而且,你的舌头也是胖子割的。”



    哑巴听着秦海的话,想到自己被骗到这里的这么多年,眼睛含着泪水,忽然跪了下去,拼命给秦海磕头。



    秦海连忙再次将他扶起来,叹了口气,说道,“那里有酒,你若是会写字的话,你沾着酒写给我看。”



    秦海端着饭碗,抓紧时间吃饭,这个胖子的事越来越麻烦了,秦海可不想饿着肚子打架,本来想趁夜色看看胖子打算做什么,看完用轻功溜走就可以了,反正他孤身一人,来去自如,现在被人找上门来请求帮忙,脱身就比较困难了。



    秦海站在哑巴背后,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书写,哑巴姓秦,名元,还是帝京人,父亲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不过在桃源,连皇帝都不管事,更何况是一个小官,所以也就算是挂名的官。本来秦元也是个在帝京整日嬉戏的纨绔子弟,但是被元哥的队伍里的人一忽悠,便被骗到了这里。



    元哥的队伍说起来是蜀都出来和外界交流,贸易的商队,其实是给荒淫的蜀王四处找寻女色的猎队,蜀王好色,蜀地的女子已经玩腻了,有大臣揣摩上意,别出心裁的送上了外来女子,立即被大肆奖赏,所以现在蜀都很多人都派出了队伍出外寻找女子,用蜀锦或者特色的胭脂将她们骗到蜀都。



    “他们不怕那些女子的家人找来吗?”秦海想了一下,问道,“而且蜀王好色,和男人有什么关系。”



    哑巴用力摆摆手,先回答第二个问题,蜀都出去必经蜀道,而要上蜀道,必须经过剑阁,而剑阁有个关口,剑门关是有人把守的,剑门关是蜀道通蜀都的必经之地,也是扼住精怪的重要关卡,这里的将领自上代以来就和蜀王闹翻了,所以胖子虽然是蜀王派到剑阁来的,但是这里基本也没人理他,只是他好男色,又在蜀王的支持下看管剑门关的小门,出蜀都商队时不时的都会带着男人进来,像是过路费一样给胖子祸害,秦元就是其中一位,现在轮到秦海了。



    秦海看着秦元在桌上写下的字,水痕还没有完全干掉,在桌上流淌,秦海的眉头皱成川字,一言不发。秦元小心的看看秦海,知道自己是被当成过路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好受的,所以秦元小心的组织了下语言又开始书写。



    “在蜀地根本不担心外来的女子家人找来麻烦,因为如果不愿意,蜀地的人可以一辈子都不和外来人打交道,”秦海写到这里,回头看看秦海,又沾水写道,“要出去就得经过蜀道,而蜀道现在精怪丛生,磨牙吮血,杀人如麻,以前企图出去的人基本上都死在了半路。”



    “那元哥他们商队是怎么出去的?”秦海察觉到他说的话里有漏洞,既然基本上都死了,怎么可能会有大规模的商队出蜀地还平安归来呢?



    “那是契约,”秦海写到这里,手忽然抖了一下,他就像是知道秦海走过蜀道时发生的一切一样,“马车上的灯和香味就是他们和精怪的契约,马车的后面通常都是商队给精怪带的‘礼物’,至于没有点他们给的灯的,都算是给精怪留下的。”



    秦海想到那夜被推下山崖的马车和被拉起的人,背后一下子冒出了冷汗,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狠,每次出蜀入蜀居然给精怪带上过路费,而且是活生生的人。秦元看着举起在半空中的手臂,眼神一下子变得迷茫起来,想是回忆起什么,又重重的锤了一下脑袋。



    “这就是剑门关守将和蜀王闹翻的原因吧,”秦海没有惊讶多久,冷着张脸问道,“自己驻扎在关口扼住精怪,自己背后的王却和精怪有着契约,一面是山精害人,一面是人相害,这蜀王,可真行啊。”



    秦元盯着秦海的眼睛,点点头,秦海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又跑题了,“你继续说胖子打算做什么。”



    “通常情况下,”秦元沾着酒写道,“在夜里宋胖子就会叫来他的几个武夫,先是迷香,迷倒后绑好交到暗室,如果迷香不行,他会让这里的王教头直接出手,将你绑住带到暗室,里面有专门的人调教,直到你乖乖听话才会被带出来,如果他玩腻了,就会割掉你的舌头,让你在府里当下人。”



    “没有机会跑吗?”秦海看着秦元孱弱的身子,问道,看样子在这里当个下人也会倍受折磨,但是秦元却也不跑。秦元看着秦海,苦笑写道,“能跑到那里?”



    “而且那个王教头很厉害,”秦元看着秦海的眼里忽然闪出一道奇异的光芒,“他一步就能飞跃剑门关,隔着老远都能一拳打倒你身上,”



    “老远是多远?”秦海知道这个王教头恐怕也是练气的,忍不住问道。



    秦元愣住了,双手在空中比比划划,也比不出具体的距离,看样子应该也是道听途说的。



    “好了,我知道了,”秦海知道他也说不出什么了,刚好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说道,“你先回去,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先休息一下。”



    秦元看着秦海送客的样子,急红了眼,想说什么,到嘴又是呜呜呜的声音,秦海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放心吧,我会帮你的。”秦元想跪下,秦海连忙拉住他,“不用,这个胖子想害我,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对付他,你先出去,不要被他们给看到了。”



    秦元对着秦海连连点头,弯着腰退出门去,将房门给关上。秦海看着他离去,松了一口气,刚才开始他的眼前就一直弹着很久不见的提示框,由于缺少睡眠,他快要被强制下线了,秦海看着桌上秦元没有收拾的碗筷,想了一下,打开了房门,钻了出去,这个房间已经不安全了,秦海只得换个房间睡,当然秦海离开的时候,没有忘记把床上的棉被弄出一幅有人在睡觉的样子。



    秦海出了门来,不敢自己走走廊,选择在墙上,房顶翻过,他要找一间安全的房间,好好补一觉,直到晚上再次上线。秦海一路翻过几个房顶,从上面跳下来,看看四周,恰好没有人,秦海小心的推开面前的房间,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进了门,秦海迅速一扫,房间内好像没有人,也对,这个胖子的院子看起来也不小,秦海一路翻了这么久,尽力避开了所有人,打开门就遇到有人的房间的机会还是很小的。



    进了房间,秦海小心的关上门,并且撇上,再转身聚气望房间内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提示框提示的越来越急了,秦海看看心里急躁却又不得不仔细检查一下这个房间,走过外面的桌子,秦海正打算走到床边去看看,眼前渐渐变得一片白茫茫,本来应该有轮廓的现在居然是一片白光,秦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摸索走着过去。



    小心的掀开床边的蚊帐,秦海探手摸过去,嗯,很软和,是棉被,再伸手,哎,怎么有温度,秦海摸到这里愣了一下,顺手用力一捏,下一刻耳边穿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像是要刺破秦海的耳膜,但是尖叫很快又被掩下去了,秦海察觉到自己摸到的是一个人的时候,那人也用手挡住自己的嘴,下一刻,眼前的提示框终于不再闪红色了,他被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