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收徒
岑胜一脸错愕地看着刘钰，见他如此愤怒，又环视众人，脸上都挂满怒意。岑胜伸手搭在刘钰地肩上，不解地看着他。
“钰儿，到底怎么回事？”
刘钰抬头，红红的眼眶，已经开始湿润，双眼没有焦点地望向厅外，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白朗屠戮玉珏的画面。
岑胜见刘钰的神情迷离，抬手拍向他的肩膀，关心的神情一览无余。
“钰儿，到底怎么回事，和外公说说。”
刘钰回过神，转头向岑胜看去，悲伤的神情，布满双眼。
刘钰将整个事情的始末，缓缓道出。岑胜的脸色，开始凝重，整个正厅也变得异常肃穆。
岑胜握紧拳头，猛地砸向桌面，红衫木制得桌面，瞬间四分五裂。
众人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而感到惊恐，脸上纷纷挂着怒意。吕穆走到主位前，弯腰捡起破碎的木块，直起身向岑胜看去。
“大人，不必太过激动，凤翔之事已过，现公子已无恙，玉珏之仇，指日可待。”
岑胜吹胡瞪眼，胸前连绵起伏，握紧的拳头上，微微泛着血色。听到吕穆说话后，抬头向他看去，眼中怒意很甚。
“吕穆，你干什么吃的！”
吕穆见岑胜怒斥，连忙跪在地上，脸上写满愧疚，拱手行礼。
“实属穆之责，请大人责罚。”
刘钰见吕穆将责任揽在身，连忙开口解围。
“外公，其实这次玉珏的危难，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提前意识到横海的诡计。”
岑胜见吕穆愧疚地跪伏在地，又听到刘钰为吕穆解释，脸上的怒意渐消，转头向刘钰看去。
“钰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刘钰微微一叹，视线转向厅外。心中不住的思量，如何对付折叠式火枪。以目前所知的材料，根本没有能力做出更为先进的武器。没有先进武器，就算整个幽州全民皆兵，都不能将玉珏夺回来。
“外公，我想在幽州开一个商号，造出一种可以抵御折叠火枪的武器。”
岑胜见刘钰脸上充满希望，内心很是宽慰，点点头。
“可以，现在我们大周，内部动荡，要是你能帮助陛下统御天下，外公也是老怀宽慰。”
刘钰心脏突然停顿一下，嘴角微微一抽，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脸上勉强地挤出笑容。
“外公，我会的。”
幽州的秋夜已是凉意丝丝，站在幽州郡城最高处，将整个城池收入眼中。浑噩的心情，被秋风扫过，瞬间消散。深邃的双眼，望向凤翔方向，心中的坚毅骤然升起。
旭日刚升起，刘钰就起身，在幽州长史赵凯的带领下，同李祤、钱河、薛祥三人，来到幽州南部的一处山脉。
一座还没正式开采的矿场，木柱上的树皮都还未完全剥落，走进简陋的场区，几个工人正用木槌敲打岩石，有节奏的叮当作响。
刘钰等人望着此处的矿场，暗自摇摇头。跟以前玉珏商号中的矿场比，此处矿场根本不能上台面。
赵凯见刘钰等人脸上有些不好看，心中疑惑的望着刘钰。
“小少爷，这已经是全幽州最好的矿场了。”
刘钰观察整个矿区的环境，长长的坡道下面，尽是千顷良田。坡道上，稀稀疏疏的树林，占地很是宽敞。
刘钰观察后，转头向赵凯看去，欣赏地上下打量赵凯，一身长史官服，脸色笑容可掬。年纪不比他大多少，就已经成为了岑胜的左右手，实在是能力卓越。
“赵长史，请问一下，幽州的矿产总共有多少？”
赵凯听后，剑眉微微一蹙，心中快速回忆记录在册的矿场资源。不一会，拱手立于刘钰身前。
“小少爷，幽州有猛火油矿三处，大型铁矿四处，大型铜矿三处，石炭矿六处，还有一处金矿。”
刘钰将所有数据，一一记下，不过猛火油让他记忆犹新，却又从没见过。
“赵长史，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猛火油，我还没有见过。”
赵凯一怔，仔细地观察刘钰的神情，内心尽是疑惑，玉珏商号大周名气鼎盛，怎么会不知道猛火油。
“好的，小少爷。”
众人坐上马车向幽州东部山区驶去，虽是山区，可海拔并不算高，最高顶峰也不足五十丈。
来到一个矿区，远远就看到一个五丈见方的泽地，工人们围在周围，手持木勺，不断地捞起黑色胶状液体。
刘钰眯起双眼，仔细地观察胶状液体，心中顿时一阵惊喜。撒腿就向泽地跑去，顺着人缝挤进去，伸手捞起胶状液体，送到鼻前，用力一嗅。
浓浓的刺鼻味，快速冲进鼻内。刘钰顿感难受，心中却无比兴奋。
而周围的工人却疑惑，脸上挂满不高兴。一名工人，拿着木勺用力地往刘钰的屁股一戳，微怒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猛火油不能喝。”
刘钰抬头看向那名工人，随即抵头一看，赶紧将手中的猛火油倒入泽地，直起身，歉意地看向工人。
“对不起，我是第一次见这个猛火油。”
工人面露不耐烦，正要开口，却见一袭长史官服的赵凯走近，纷纷放下手中的木勺，恭敬地向他行礼。
“见过大人！”
赵凯走近后，看向工人们，脸上没有任何责备，转头歉意地向刘钰一拜。
“小少爷，是卑职疏忽，请小少爷不要怪罪工人。”
刚刚开口的那名工人听后，脸色顿时煞白，微微抬头瞄着刘钰。
刘钰发现那么工人的神情，对着工人和蔼地一笑，回头向赵凯看去。
“赵长史，是我第一次见到猛火油太过兴奋了，工人也是好心提醒而已。”
赵凯微微松口气，转头温和地看向那名工人。
“你们监丞呢？”
那名工人脸上恢复红晕，向赵凯恭敬地躬身。
“监丞大人正在房内，小人这就带大人前去。”
刘钰见工人虽恢复脸色，但内心还是不敢面对他，暗自一笑，摇摇头。
赵凯恭敬地转身面对刘钰。
“小少爷，卑职先去找工坊监丞，让他带我们去参观一下，还请小少爷在此等候。”
刘钰温和地点点头。
见赵凯和工人离开后，钱河已经按耐不住内心中的不解，走到刘钰身后，看着泽地中的猛火油。
“公子，为什么这么高兴，难道这个猛火油可以制造新的武器？”
刘钰看着所有工人都离开后，蹲在泽地旁，再次伸手捞起猛火油。
“钱河呀，这个可是好东西，等我做出东西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后，刘钰忽然转身，认真地看着钱河。
“钱河，我问你个事，你要真心回答我。”
钱河被刘钰的突如其来，微微一怔，随后很坚定地点头。
“公子，你说吧，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公子的。”
刘钰见钱河坚毅的脸庞，内心想起钱掌柜后，悲伤涌上心头，强行压制悲伤，温和地看向钱河。
“别乱想，我只是想问你，我把我学得，全部交给你，是不是愿意接受？”
钱河听后，没做任何停顿，直接跪在地上，向刘钰磕响头，直起身，眼中尽是湿润。
“师父在上，弟子钱河一定尽心去学。”
刘钰有些错愕，内心不是想收徒，而是想多一个人帮他。钱河的真情，却让他倍感动容。俯身扶起钱河，微笑地看着他。
“钱河，其实就算不拜我为师，我也会教你。”
钱河摇摇头，眼神透出浓重地坚毅。
“不，师父，我叔说过，谁要是在师父这学得万分之一，就可以名扬天下。能拜您为师，是我的幸运，除非师父不想收我为徒。”
刘钰抬头打量着钱河的脸，自嘲一笑。
“钱河，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年纪比你小几岁......”
李祤走到二人中间，眼神欣赏地看了一眼钱河，随即转头恭敬地看向刘钰。
“公子，年岁大小，无关紧要，正所谓是闻道有先后，达者即为先。公子不必介怀，祤今日为公子与钱河，做个证道人。”
刘钰陷入思量，钱河紧张地盯着他的神情，心中即期待又担心。
不一会，刘钰鼻孔喷出长长一口气，抬头环视三人。
“好吧，我就收钱河作徒弟。”
就在四人陷入收徒喜悦的时候，赵凯带着一名老头，向他们走了过来。
赵凯率先向刘钰恭敬地行礼，老头也随着赵凯向刘钰行礼。
“小少爷，这位是此处猛火油工坊的监丞魏晖。”
魏晖直起身，恭敬地接着赵凯的话。
“小少爷，小人带各位参观一下。”
刘钰微笑点点头，回应二人的说话。
这个猛火油工坊，露天油田有四处，单个油田可以产出两千斤猛火油。
猛火油在大周，属于大户人家奢侈用品，因为整个大周发现的猛火油油田总共只有不到十处，幽州就占了三处，产量还特别低，根本供不应求。
走到最后一处泽地，刘钰拿起一杆长长的木勺，插入泽地，只见木勺并不能全部插入，抬头看向赵凯。
“赵长史，此处是属于幽州衙门的，还是我外公的？”
赵凯听到刘钰问向他，恭敬地走到刘钰身前行礼。
“小少爷，此处乃是新矿区，并不属于任何人。”
“钰儿，到底怎么回事？”
刘钰抬头，红红的眼眶，已经开始湿润，双眼没有焦点地望向厅外，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白朗屠戮玉珏的画面。
岑胜见刘钰的神情迷离，抬手拍向他的肩膀，关心的神情一览无余。
“钰儿，到底怎么回事，和外公说说。”
刘钰回过神，转头向岑胜看去，悲伤的神情，布满双眼。
刘钰将整个事情的始末，缓缓道出。岑胜的脸色，开始凝重，整个正厅也变得异常肃穆。
岑胜握紧拳头，猛地砸向桌面，红衫木制得桌面，瞬间四分五裂。
众人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而感到惊恐，脸上纷纷挂着怒意。吕穆走到主位前，弯腰捡起破碎的木块，直起身向岑胜看去。
“大人，不必太过激动，凤翔之事已过，现公子已无恙，玉珏之仇，指日可待。”
岑胜吹胡瞪眼，胸前连绵起伏，握紧的拳头上，微微泛着血色。听到吕穆说话后，抬头向他看去，眼中怒意很甚。
“吕穆，你干什么吃的！”
吕穆见岑胜怒斥，连忙跪在地上，脸上写满愧疚，拱手行礼。
“实属穆之责，请大人责罚。”
刘钰见吕穆将责任揽在身，连忙开口解围。
“外公，其实这次玉珏的危难，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提前意识到横海的诡计。”
岑胜见吕穆愧疚地跪伏在地，又听到刘钰为吕穆解释，脸上的怒意渐消，转头向刘钰看去。
“钰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刘钰微微一叹，视线转向厅外。心中不住的思量，如何对付折叠式火枪。以目前所知的材料，根本没有能力做出更为先进的武器。没有先进武器，就算整个幽州全民皆兵，都不能将玉珏夺回来。
“外公，我想在幽州开一个商号，造出一种可以抵御折叠火枪的武器。”
岑胜见刘钰脸上充满希望，内心很是宽慰，点点头。
“可以，现在我们大周，内部动荡，要是你能帮助陛下统御天下，外公也是老怀宽慰。”
刘钰心脏突然停顿一下，嘴角微微一抽，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脸上勉强地挤出笑容。
“外公，我会的。”
幽州的秋夜已是凉意丝丝，站在幽州郡城最高处，将整个城池收入眼中。浑噩的心情，被秋风扫过，瞬间消散。深邃的双眼，望向凤翔方向，心中的坚毅骤然升起。
旭日刚升起，刘钰就起身，在幽州长史赵凯的带领下，同李祤、钱河、薛祥三人，来到幽州南部的一处山脉。
一座还没正式开采的矿场，木柱上的树皮都还未完全剥落，走进简陋的场区，几个工人正用木槌敲打岩石，有节奏的叮当作响。
刘钰等人望着此处的矿场，暗自摇摇头。跟以前玉珏商号中的矿场比，此处矿场根本不能上台面。
赵凯见刘钰等人脸上有些不好看，心中疑惑的望着刘钰。
“小少爷，这已经是全幽州最好的矿场了。”
刘钰观察整个矿区的环境，长长的坡道下面，尽是千顷良田。坡道上，稀稀疏疏的树林，占地很是宽敞。
刘钰观察后，转头向赵凯看去，欣赏地上下打量赵凯，一身长史官服，脸色笑容可掬。年纪不比他大多少，就已经成为了岑胜的左右手，实在是能力卓越。
“赵长史，请问一下，幽州的矿产总共有多少？”
赵凯听后，剑眉微微一蹙，心中快速回忆记录在册的矿场资源。不一会，拱手立于刘钰身前。
“小少爷，幽州有猛火油矿三处，大型铁矿四处，大型铜矿三处，石炭矿六处，还有一处金矿。”
刘钰将所有数据，一一记下，不过猛火油让他记忆犹新，却又从没见过。
“赵长史，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猛火油，我还没有见过。”
赵凯一怔，仔细地观察刘钰的神情，内心尽是疑惑，玉珏商号大周名气鼎盛，怎么会不知道猛火油。
“好的，小少爷。”
众人坐上马车向幽州东部山区驶去，虽是山区，可海拔并不算高，最高顶峰也不足五十丈。
来到一个矿区，远远就看到一个五丈见方的泽地，工人们围在周围，手持木勺，不断地捞起黑色胶状液体。
刘钰眯起双眼，仔细地观察胶状液体，心中顿时一阵惊喜。撒腿就向泽地跑去，顺着人缝挤进去，伸手捞起胶状液体，送到鼻前，用力一嗅。
浓浓的刺鼻味，快速冲进鼻内。刘钰顿感难受，心中却无比兴奋。
而周围的工人却疑惑，脸上挂满不高兴。一名工人，拿着木勺用力地往刘钰的屁股一戳，微怒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猛火油不能喝。”
刘钰抬头看向那名工人，随即抵头一看，赶紧将手中的猛火油倒入泽地，直起身，歉意地看向工人。
“对不起，我是第一次见这个猛火油。”
工人面露不耐烦，正要开口，却见一袭长史官服的赵凯走近，纷纷放下手中的木勺，恭敬地向他行礼。
“见过大人！”
赵凯走近后，看向工人们，脸上没有任何责备，转头歉意地向刘钰一拜。
“小少爷，是卑职疏忽，请小少爷不要怪罪工人。”
刚刚开口的那名工人听后，脸色顿时煞白，微微抬头瞄着刘钰。
刘钰发现那么工人的神情，对着工人和蔼地一笑，回头向赵凯看去。
“赵长史，是我第一次见到猛火油太过兴奋了，工人也是好心提醒而已。”
赵凯微微松口气，转头温和地看向那名工人。
“你们监丞呢？”
那名工人脸上恢复红晕，向赵凯恭敬地躬身。
“监丞大人正在房内，小人这就带大人前去。”
刘钰见工人虽恢复脸色，但内心还是不敢面对他，暗自一笑，摇摇头。
赵凯恭敬地转身面对刘钰。
“小少爷，卑职先去找工坊监丞，让他带我们去参观一下，还请小少爷在此等候。”
刘钰温和地点点头。
见赵凯和工人离开后，钱河已经按耐不住内心中的不解，走到刘钰身后，看着泽地中的猛火油。
“公子，为什么这么高兴，难道这个猛火油可以制造新的武器？”
刘钰看着所有工人都离开后，蹲在泽地旁，再次伸手捞起猛火油。
“钱河呀，这个可是好东西，等我做出东西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后，刘钰忽然转身，认真地看着钱河。
“钱河，我问你个事，你要真心回答我。”
钱河被刘钰的突如其来，微微一怔，随后很坚定地点头。
“公子，你说吧，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公子的。”
刘钰见钱河坚毅的脸庞，内心想起钱掌柜后，悲伤涌上心头，强行压制悲伤，温和地看向钱河。
“别乱想，我只是想问你，我把我学得，全部交给你，是不是愿意接受？”
钱河听后，没做任何停顿，直接跪在地上，向刘钰磕响头，直起身，眼中尽是湿润。
“师父在上，弟子钱河一定尽心去学。”
刘钰有些错愕，内心不是想收徒，而是想多一个人帮他。钱河的真情，却让他倍感动容。俯身扶起钱河，微笑地看着他。
“钱河，其实就算不拜我为师，我也会教你。”
钱河摇摇头，眼神透出浓重地坚毅。
“不，师父，我叔说过，谁要是在师父这学得万分之一，就可以名扬天下。能拜您为师，是我的幸运，除非师父不想收我为徒。”
刘钰抬头打量着钱河的脸，自嘲一笑。
“钱河，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年纪比你小几岁......”
李祤走到二人中间，眼神欣赏地看了一眼钱河，随即转头恭敬地看向刘钰。
“公子，年岁大小，无关紧要，正所谓是闻道有先后，达者即为先。公子不必介怀，祤今日为公子与钱河，做个证道人。”
刘钰陷入思量，钱河紧张地盯着他的神情，心中即期待又担心。
不一会，刘钰鼻孔喷出长长一口气，抬头环视三人。
“好吧，我就收钱河作徒弟。”
就在四人陷入收徒喜悦的时候，赵凯带着一名老头，向他们走了过来。
赵凯率先向刘钰恭敬地行礼，老头也随着赵凯向刘钰行礼。
“小少爷，这位是此处猛火油工坊的监丞魏晖。”
魏晖直起身，恭敬地接着赵凯的话。
“小少爷，小人带各位参观一下。”
刘钰微笑点点头，回应二人的说话。
这个猛火油工坊，露天油田有四处，单个油田可以产出两千斤猛火油。
猛火油在大周，属于大户人家奢侈用品，因为整个大周发现的猛火油油田总共只有不到十处，幽州就占了三处，产量还特别低，根本供不应求。
走到最后一处泽地，刘钰拿起一杆长长的木勺，插入泽地，只见木勺并不能全部插入，抬头看向赵凯。
“赵长史，此处是属于幽州衙门的，还是我外公的？”
赵凯听到刘钰问向他，恭敬地走到刘钰身前行礼。
“小少爷，此处乃是新矿区，并不属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