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刘晏干得
枪声此起彼伏，整个玉珏寨陷入混乱，老弱妇孺绝望地哭喊，护卫还未端起火枪，就被横海府兵击倒在地。
刘钰慌张地走出园子，看到整个玉珏寨，硝烟四起，哀嚎遍野。远处狂笑不止的白朗，手指刘钰，兴奋的声音大声传出。
“活捉刘钰者，封百户，赏千金。兄弟们给我杀！”
刘钰冷冷地注视着白朗，眼中全是血丝，拔出横刀就欲冲杀过去，却被身旁的薛祥李祤等人，向后拉扯。
刘钰杀人的眼神，回头看去，只见薛祥顿时松开手，直直站立，而另一旁的李祤却不敢松手，半抱刘钰腰间，对薛祥怒吼。
“休徵，快，把公子带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薛祥一怔，随即抬起手刀，重重击打刘钰的脖颈。
刘钰瞪大眼睛，却无法阻止薛祥，一阵剧痛后，脑中一片混沌，瘫软在薛祥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刘钰慢慢恢复知觉，抬眼望去，天空已是繁星点点。慢慢扶起身，观望四下，枯树，苔藓，尽入眼帘。纵然盛夏，一阵凉风掠过，身体开始微微哆嗦。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身前，手中拿着一块热腾腾的肉块，刘钰抬头望去，此刻并无任何食欲，心中依旧是白朗肆意虐杀的画面，长叹一声。
“都是我的错，三万人呀！就这么死了！”
身影将肉块托在刘钰面前，盘腿坐地，温和地注视，安慰的声音悠悠传出。
“玉珏虽毁，但人心还在，只待公子重振旗鼓，纵是刀山火海，穆皆伴公子左右。”
刘钰红着眼，泪珠在来回打转，并未滴落，抬头盯着吕穆，勉强一笑。
“谢谢思然先生，我会的。”
吕穆见刘钰笑，将手中的肉块，向前一送。
“徐国公由申丰照料，公子可安心休憩。”
刘钰虽接过肉块，仍是没有一丝食欲，听到徐国公安然无恙，心中一块大石，顿时落地。
“那就好！”
刘钰托起肉块，送入嘴边，忽地抬头疑惑地注视吕穆。
“思然先生不是在折冲府吗？难道凤翔府也被横海占了吗？”
吕穆眼神透出茫然，神色也突显黯然，身体也渐渐蜷缩。
“得知玉珏遭袭，穆率人前去营救，却被二公子突进凤翔府，以徐国公自居，以府城百姓威胁，穆就此就范，还请公子恕罪。”
刘钰见吕穆如此，又将还未入口的肉块放下，刚要伸手安慰，却发现满手尽是油腻。
“思然先生，不用伤心，只要人没事就好。现在我们有多少人？”
吕穆略微直起身，眼眶中细细血线，苦涩地注视刘钰。
“不足十人。”
虽然吕穆将几人的名字，一一报给刘钰，分别是李祤、薛祥、申丰、钱河、芙翠、徐国公、吕穆和刘钰。
刘钰内心很是凄惨，数年辛苦，一日过后，皆成云烟。
“思然先生，有什么打算吗？”
刘钰话音刚落，耳中传来枯叶压破的声响，李祤、申丰和钱河走了过来。围着刘钰，席地盘坐，脸上皆是伤心、落寞，眼中泛着不甘。
刘钰见薛祥未至，偏头看向身侧的李祤。
“休徵呢？”
李祤将脸上的伤心落寞很快挥去，挤出一丝宽慰。
“公子请安心，休徵正陪同芙翠，照料徐国公。”
刘钰了然，将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轻轻一咳，振作精神。
“各位，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打算就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有顾忌。”
刘钰的话，让众人相互对视，最后视线回到刘钰脸上。
吕穆见众人未说，挪动屁股，坐到刘钰身侧，环视众人。
“现朝廷通缉公子，各藩镇虽想得公子之才，却心怀异心，唯独幽州，才可安心。”
众人纷纷点头。钱河虽然点头，但眼神中，射出浓浓的仇恨。忽地起身，走到刘钰身前，跪伏在地。
“公子，玉珏商号的仇，我们什么时候能报？我叔叔的仇，我一定会报。”
刘钰缓缓起身，伸手扶起钱河，悲伤的情绪，从手上传遍全身。
“钱河，放心，这个仇，我肯定会报，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起身的钱河，不住地抽噎，抬手擦拭脸颊的泪珠，看到刘钰坚决的脸。
“谢公子！”
刘钰见钱河退回后，直直立于中央，环视众人，期许的目光，让他心中颇为感概。
“各位，现在就按思然先生说的，我们就去幽州。”
幽州距凤翔数千里，为了避开朝廷的眼线，刘钰等人全数换装。可刘钰等人身上缺钱少粮，为了照料好徐国公，一路上几乎乞讨过去。
终于在立秋时分，刘钰等人来到幽州地界，身上两月未换的衣裳，散发阵阵臭味。
幽州郡城外的守卫，见众人实在不堪，将他们拦在城外。
“你们这些流民，不能进城。”
刘钰见守卫捏鼻，拿起衣领一嗅，并未发觉气味很浓，脸上略微有些怒意。
“为什么别人能进城，我们不能？难道是岑刺史规定的？”
守卫并未察觉刘钰提到岑胜，依旧捏鼻，不耐烦地摆摆手。
“别人是城中的百姓，你们是流民，就是不能进去，快给我滚远点。”
刘钰心中压抑两月的不忿，终于快按捺不住，抬手正欲挥拳，却被身后吕穆抓住，回头看去，吕穆正向他摇头，悻悻地方向拳头。
吕穆走近守卫身前，脸上挂在谦逊的笑容。
“这位兵爷，我与你家校尉交好，可否方便我等进城，换洗衣裳后，便可与你求见校尉。”
守卫捏鼻，向身后一跃，眉头与鼻梁紧蹙，目光嫌弃地打量吕穆。
“你和我们大人交好，我还和陛下交好，你能不能让我进皇宫呀？”
吕穆一怔，低头发现，身上袍衫已是破碎不堪，顿时自嘲一笑，抬头张望城门口，摇头转身看向刘钰。
“公子，我等就在城外稍作几日，希望大人能及时出城。”
刘钰暗叹，抬头望向高大城墙，无奈地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忽地，薛祥惊喜地大叫。
“公子快看，岑大人出城了。”
刘钰回头看向薛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岑胜身骑骏马，银白盔甲映射出耀眼光芒。
众人面露喜色，欢喜地向岑胜高声喊去。
“岑大人，我家公子在此！”
岑胜转头看向众人，面露疑色，眼睛尽量眯着。只见一群身着破衣烂衫，脸上尽是泥土的流民。仔细打量却发现众人，皆是举止得体，言语更是欢欣。
牵过缰绳，纵马向众人慢慢驶去，熟悉的脸庞，让岑胜用力抽动缰绳。
“驾！”
岑胜翻身下马，跑到刘钰身前，紧紧地握住刘钰的臂膀。
“钰儿，你还活着，真好，活着就好！”
刘钰不解，见岑胜脸上喜色，内心顿时被亲情沾满，后退一步，向岑胜恭敬地行礼。
“钰儿见过外公。”
守卫的脸上顿时惊恐，呆呆站立岑胜身后，不知所措。
岑胜扶起刘钰，老泪纵横，抬手拂去刘钰脸上的泥土，拉着他的手，向郡城走去。
“走，钰儿，今晚陪外公好好喝一杯。”
众人跟随岑胜走进郡城，留下那名守卫，呆呆在风中林立，秋高气爽，守卫却感身寒体冻。
来到郡城岑府，刘钰等人已经洗簌，换上干净衣裳，而徐国公也交由岑府下人照料。
刘钰走过岑府后园，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的杰作，都使他留恋往返。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似要腾空而去，更令人感动不已。
进入正厅，众人已在此等候，脸上的喜色不予言表。
刘钰来到中央，向主坐上的岑胜，恭敬行礼。
“让外公久等了。”
岑胜跪坐蒲团，老怀宽慰，脸上却佯装怒意。
“别学思然那套繁文缛节，钰儿，来，坐到外公旁边！”
刘钰与岑胜并肩而坐，桌子的肉食，让他食指大动。一路上虽有野味充饥，却没有任何佐料，油腻又无味。
岑胜看到刘钰眼馋的神情，顿感愧疚，也知刘钰路上定是吃苦不断。
“钰儿，吃吧，大家都吃，不够的话，还有！”
众人见岑胜已经发话，都开始清扫眼前的食物。
宴席过半。
刘钰忽然想起岑胜见面时的话音，抬头不解地看向岑胜。
“外公，你为什么觉得我死了？难道朝廷发的通告？”
岑胜原本的慈爱，顿时生出浓厚的杀意，将喜悦的正厅布满。
“刘晏，派人告诉我的。他已经掌控了整个凤翔，还有玉珏商号。说是四皇子派人暗杀你们，因为你诛杀了四皇子的母族。”
刘钰听到刘晏后，脸上尽是寒意，见徐国公还未说完，压住想倾述的欲望。
“刘晏希望我可以赶去上都，向陛下弹劾四皇子，为钰儿你报仇。”
刘钰满脸怒意，将手中的筷子，用力一摔。筷子接触桌面，瞬间跳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落在正厅中央。
“外公，所有的事情都是刘晏干得！”
刘钰慌张地走出园子，看到整个玉珏寨，硝烟四起，哀嚎遍野。远处狂笑不止的白朗，手指刘钰，兴奋的声音大声传出。
“活捉刘钰者，封百户，赏千金。兄弟们给我杀！”
刘钰冷冷地注视着白朗，眼中全是血丝，拔出横刀就欲冲杀过去，却被身旁的薛祥李祤等人，向后拉扯。
刘钰杀人的眼神，回头看去，只见薛祥顿时松开手，直直站立，而另一旁的李祤却不敢松手，半抱刘钰腰间，对薛祥怒吼。
“休徵，快，把公子带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薛祥一怔，随即抬起手刀，重重击打刘钰的脖颈。
刘钰瞪大眼睛，却无法阻止薛祥，一阵剧痛后，脑中一片混沌，瘫软在薛祥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刘钰慢慢恢复知觉，抬眼望去，天空已是繁星点点。慢慢扶起身，观望四下，枯树，苔藓，尽入眼帘。纵然盛夏，一阵凉风掠过，身体开始微微哆嗦。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身前，手中拿着一块热腾腾的肉块，刘钰抬头望去，此刻并无任何食欲，心中依旧是白朗肆意虐杀的画面，长叹一声。
“都是我的错，三万人呀！就这么死了！”
身影将肉块托在刘钰面前，盘腿坐地，温和地注视，安慰的声音悠悠传出。
“玉珏虽毁，但人心还在，只待公子重振旗鼓，纵是刀山火海，穆皆伴公子左右。”
刘钰红着眼，泪珠在来回打转，并未滴落，抬头盯着吕穆，勉强一笑。
“谢谢思然先生，我会的。”
吕穆见刘钰笑，将手中的肉块，向前一送。
“徐国公由申丰照料，公子可安心休憩。”
刘钰虽接过肉块，仍是没有一丝食欲，听到徐国公安然无恙，心中一块大石，顿时落地。
“那就好！”
刘钰托起肉块，送入嘴边，忽地抬头疑惑地注视吕穆。
“思然先生不是在折冲府吗？难道凤翔府也被横海占了吗？”
吕穆眼神透出茫然，神色也突显黯然，身体也渐渐蜷缩。
“得知玉珏遭袭，穆率人前去营救，却被二公子突进凤翔府，以徐国公自居，以府城百姓威胁，穆就此就范，还请公子恕罪。”
刘钰见吕穆如此，又将还未入口的肉块放下，刚要伸手安慰，却发现满手尽是油腻。
“思然先生，不用伤心，只要人没事就好。现在我们有多少人？”
吕穆略微直起身，眼眶中细细血线，苦涩地注视刘钰。
“不足十人。”
虽然吕穆将几人的名字，一一报给刘钰，分别是李祤、薛祥、申丰、钱河、芙翠、徐国公、吕穆和刘钰。
刘钰内心很是凄惨，数年辛苦，一日过后，皆成云烟。
“思然先生，有什么打算吗？”
刘钰话音刚落，耳中传来枯叶压破的声响，李祤、申丰和钱河走了过来。围着刘钰，席地盘坐，脸上皆是伤心、落寞，眼中泛着不甘。
刘钰见薛祥未至，偏头看向身侧的李祤。
“休徵呢？”
李祤将脸上的伤心落寞很快挥去，挤出一丝宽慰。
“公子请安心，休徵正陪同芙翠，照料徐国公。”
刘钰了然，将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轻轻一咳，振作精神。
“各位，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打算就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有顾忌。”
刘钰的话，让众人相互对视，最后视线回到刘钰脸上。
吕穆见众人未说，挪动屁股，坐到刘钰身侧，环视众人。
“现朝廷通缉公子，各藩镇虽想得公子之才，却心怀异心，唯独幽州，才可安心。”
众人纷纷点头。钱河虽然点头，但眼神中，射出浓浓的仇恨。忽地起身，走到刘钰身前，跪伏在地。
“公子，玉珏商号的仇，我们什么时候能报？我叔叔的仇，我一定会报。”
刘钰缓缓起身，伸手扶起钱河，悲伤的情绪，从手上传遍全身。
“钱河，放心，这个仇，我肯定会报，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起身的钱河，不住地抽噎，抬手擦拭脸颊的泪珠，看到刘钰坚决的脸。
“谢公子！”
刘钰见钱河退回后，直直立于中央，环视众人，期许的目光，让他心中颇为感概。
“各位，现在就按思然先生说的，我们就去幽州。”
幽州距凤翔数千里，为了避开朝廷的眼线，刘钰等人全数换装。可刘钰等人身上缺钱少粮，为了照料好徐国公，一路上几乎乞讨过去。
终于在立秋时分，刘钰等人来到幽州地界，身上两月未换的衣裳，散发阵阵臭味。
幽州郡城外的守卫，见众人实在不堪，将他们拦在城外。
“你们这些流民，不能进城。”
刘钰见守卫捏鼻，拿起衣领一嗅，并未发觉气味很浓，脸上略微有些怒意。
“为什么别人能进城，我们不能？难道是岑刺史规定的？”
守卫并未察觉刘钰提到岑胜，依旧捏鼻，不耐烦地摆摆手。
“别人是城中的百姓，你们是流民，就是不能进去，快给我滚远点。”
刘钰心中压抑两月的不忿，终于快按捺不住，抬手正欲挥拳，却被身后吕穆抓住，回头看去，吕穆正向他摇头，悻悻地方向拳头。
吕穆走近守卫身前，脸上挂在谦逊的笑容。
“这位兵爷，我与你家校尉交好，可否方便我等进城，换洗衣裳后，便可与你求见校尉。”
守卫捏鼻，向身后一跃，眉头与鼻梁紧蹙，目光嫌弃地打量吕穆。
“你和我们大人交好，我还和陛下交好，你能不能让我进皇宫呀？”
吕穆一怔，低头发现，身上袍衫已是破碎不堪，顿时自嘲一笑，抬头张望城门口，摇头转身看向刘钰。
“公子，我等就在城外稍作几日，希望大人能及时出城。”
刘钰暗叹，抬头望向高大城墙，无奈地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忽地，薛祥惊喜地大叫。
“公子快看，岑大人出城了。”
刘钰回头看向薛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岑胜身骑骏马，银白盔甲映射出耀眼光芒。
众人面露喜色，欢喜地向岑胜高声喊去。
“岑大人，我家公子在此！”
岑胜转头看向众人，面露疑色，眼睛尽量眯着。只见一群身着破衣烂衫，脸上尽是泥土的流民。仔细打量却发现众人，皆是举止得体，言语更是欢欣。
牵过缰绳，纵马向众人慢慢驶去，熟悉的脸庞，让岑胜用力抽动缰绳。
“驾！”
岑胜翻身下马，跑到刘钰身前，紧紧地握住刘钰的臂膀。
“钰儿，你还活着，真好，活着就好！”
刘钰不解，见岑胜脸上喜色，内心顿时被亲情沾满，后退一步，向岑胜恭敬地行礼。
“钰儿见过外公。”
守卫的脸上顿时惊恐，呆呆站立岑胜身后，不知所措。
岑胜扶起刘钰，老泪纵横，抬手拂去刘钰脸上的泥土，拉着他的手，向郡城走去。
“走，钰儿，今晚陪外公好好喝一杯。”
众人跟随岑胜走进郡城，留下那名守卫，呆呆在风中林立，秋高气爽，守卫却感身寒体冻。
来到郡城岑府，刘钰等人已经洗簌，换上干净衣裳，而徐国公也交由岑府下人照料。
刘钰走过岑府后园，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的杰作，都使他留恋往返。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似要腾空而去，更令人感动不已。
进入正厅，众人已在此等候，脸上的喜色不予言表。
刘钰来到中央，向主坐上的岑胜，恭敬行礼。
“让外公久等了。”
岑胜跪坐蒲团，老怀宽慰，脸上却佯装怒意。
“别学思然那套繁文缛节，钰儿，来，坐到外公旁边！”
刘钰与岑胜并肩而坐，桌子的肉食，让他食指大动。一路上虽有野味充饥，却没有任何佐料，油腻又无味。
岑胜看到刘钰眼馋的神情，顿感愧疚，也知刘钰路上定是吃苦不断。
“钰儿，吃吧，大家都吃，不够的话，还有！”
众人见岑胜已经发话，都开始清扫眼前的食物。
宴席过半。
刘钰忽然想起岑胜见面时的话音，抬头不解地看向岑胜。
“外公，你为什么觉得我死了？难道朝廷发的通告？”
岑胜原本的慈爱，顿时生出浓厚的杀意，将喜悦的正厅布满。
“刘晏，派人告诉我的。他已经掌控了整个凤翔，还有玉珏商号。说是四皇子派人暗杀你们，因为你诛杀了四皇子的母族。”
刘钰听到刘晏后，脸上尽是寒意，见徐国公还未说完，压住想倾述的欲望。
“刘晏希望我可以赶去上都，向陛下弹劾四皇子，为钰儿你报仇。”
刘钰满脸怒意，将手中的筷子，用力一摔。筷子接触桌面，瞬间跳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落在正厅中央。
“外公，所有的事情都是刘晏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