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萧条的市镇
日末时分，一行人进了一个不大的市镇，要在这里修整一个时辰。伏阇梨给每人20文铜钱，虽不多，也足够吃顿像样的热饭，喂饱马匹，添置些必须品。伽罗与玺皓等子弟一样每人50文，只是伽罗是僧侣打扮，按照于阗的僧众习俗是不宜接触钱财这些不洁之物的。伏阇梨把伽罗的那份交给了旺堆，让他跟在伽罗左右，相当于做了伽罗的侍从或是长随。
“兄长，前面有家食肆，看着不错，我们去那里可好？”玺皓推荐道。
“好的，我没来过，都由你来定。”伽罗笑答道。
他们在小店外的阳棚下找了张方桌坐下，让旺堆给马也点两份上好的草料。
“大人，我们是要沿着官道走，还是要转入大漠？”旺堆恭敬地向伽罗询问下一步的去向。
“你问这个做什么？”玺皓警觉的反问道。
“大人，要是沿着官道走，前面30里还有驿站，只需喂些上好草料就行。要是进大漠，就要加些麦子、豆子，提前给马匹加些营养。”旺堆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要听管事的安排。我们不差钱，就挑好的喂。”玺皓答道。
“旺堆，栓好马，你也过来坐。”伽罗看着旺堆，温和的说道。
“谢大人不嫌弃，小人不能与贵人同席，小人还是在这马厩前吃吧。”旺堆恭谨的答到。
“兄长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出门在外哪有这么多的规矩！”玺皓面带愠色，严厉的说道。
“小人谢过二位大人，恭敬不如从命。”旺堆在伽罗对面坐了下来，却很拘谨。
“这就对了吗！”玺皓笑着说道，“堂倌，来三碗素面，两盘素菜，一壶酪浆，20个馒头。”
“二位大人，小人先去照看一下马匹。”旺堆离开座位，来到马厩前，细心调匀店家送过来的饲料，不让它们挑食麦子。
伽罗和玺皓一边看着旺堆伺弄马匹，一边等着店家上菜，玺皓说道：“兄长，这个旺堆倒是伺候马匹的好手，能识字又机灵，有这么个长随倒是省心不少。”
伽罗笑而不答，看着小店里外摆着五六张桌子，却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趁着店家过来送水，笑问道：“看着市镇有一定的规模，怎么客人却如此少？”
“哎，大人有所不知，二位贵客可是小店今天头一波客人。自从两月前吐蕃与大唐在河陇交战起，这通往甘州、宁州的关隘就关闭了，如今也不知在那方手里。前日有一波粟特商人就是原道折返的。现如今，商道闭塞，小店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店家倒了三碗水，接着说道，“谢贵人照看生意，有什么是小的能代劳的，还请吩咐。”
“店家，最近几日有吐蕃军队从这里经过吗？”玺皓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伽罗却看到旺堆身形一滞，瞬间又若无其事的打理马匹，就是旺堆也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微小的动作。
“近月来，小队的吐蕃骑士倒是见过，成规模的军队倒是没有。”店家打量了一下玺皓的装扮，知道他是于阗士族，也没什么顾忌。
“他们有欺凌这里的商家和百姓吗？”玺皓追问道。
“那倒是没有，行为处事都很规矩。”店家看了一眼后面，接着笑脸说道，“饭菜已备好，小人去去就来。”
玺皓脸上挂着失望的神情，心道，“吐蕃人不是该穷凶极恶的吗？怎么规矩起来啦。”
一顿饭吃的很简单，伽罗把大半碗的面直接拨给了旺堆，而玺皓也赏了旺堆两碗酪浆。整顿饭45文钱，而那两匹马的餐食竟占了大半。玺皓将那一串50文钱都给了店家，店家也不多占，又给加了10个馒头，一并由旺堆包好带走。
“不好意，让你破费了，后面的开销让旺堆来付。”伽罗说道。
“兄长，这些铜钱只是零头，只是因为远行携带不便，爷爷才限制大家开销的。一次花光，我也捞个轻省。出来时爷爷特意嘱咐，要是兄长有什么要用的，不受此数额限制，我自有金银支付。”玺皓拍了拍腰间，笑着说道。
“我没什么特别需要的……旺堆，你去逛逛吧，采办些日常用度，回头直接把马牵回驻地，我与玺皓也到处看看。”伽罗看着玺皓有些紧张，就知道伏阇梨是要他盯着旺堆的。而伽罗让旺堆单独行事，也是对他的一次考验。
“是的，大人。小人还是直接牵着马吧，留在这里怕是吃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旺堆回道。
“嗯，你去吧。”伽罗一直留意着旺堆，除了他借喂马打探下一步行程外，还未发现他向外传递消息。
看到玺皓的目光总是落在旺堆身上，伽罗抬手指了指旺堆的方向，笑笑说道，“我们也往这边走走，可好？”
(本章完)
“兄长，前面有家食肆，看着不错，我们去那里可好？”玺皓推荐道。
“好的，我没来过，都由你来定。”伽罗笑答道。
他们在小店外的阳棚下找了张方桌坐下，让旺堆给马也点两份上好的草料。
“大人，我们是要沿着官道走，还是要转入大漠？”旺堆恭敬地向伽罗询问下一步的去向。
“你问这个做什么？”玺皓警觉的反问道。
“大人，要是沿着官道走，前面30里还有驿站，只需喂些上好草料就行。要是进大漠，就要加些麦子、豆子，提前给马匹加些营养。”旺堆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要听管事的安排。我们不差钱，就挑好的喂。”玺皓答道。
“旺堆，栓好马，你也过来坐。”伽罗看着旺堆，温和的说道。
“谢大人不嫌弃，小人不能与贵人同席，小人还是在这马厩前吃吧。”旺堆恭谨的答到。
“兄长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出门在外哪有这么多的规矩！”玺皓面带愠色，严厉的说道。
“小人谢过二位大人，恭敬不如从命。”旺堆在伽罗对面坐了下来，却很拘谨。
“这就对了吗！”玺皓笑着说道，“堂倌，来三碗素面，两盘素菜，一壶酪浆，20个馒头。”
“二位大人，小人先去照看一下马匹。”旺堆离开座位，来到马厩前，细心调匀店家送过来的饲料，不让它们挑食麦子。
伽罗和玺皓一边看着旺堆伺弄马匹，一边等着店家上菜，玺皓说道：“兄长，这个旺堆倒是伺候马匹的好手，能识字又机灵，有这么个长随倒是省心不少。”
伽罗笑而不答，看着小店里外摆着五六张桌子，却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趁着店家过来送水，笑问道：“看着市镇有一定的规模，怎么客人却如此少？”
“哎，大人有所不知，二位贵客可是小店今天头一波客人。自从两月前吐蕃与大唐在河陇交战起，这通往甘州、宁州的关隘就关闭了，如今也不知在那方手里。前日有一波粟特商人就是原道折返的。现如今，商道闭塞，小店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店家倒了三碗水，接着说道，“谢贵人照看生意，有什么是小的能代劳的，还请吩咐。”
“店家，最近几日有吐蕃军队从这里经过吗？”玺皓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伽罗却看到旺堆身形一滞，瞬间又若无其事的打理马匹，就是旺堆也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微小的动作。
“近月来，小队的吐蕃骑士倒是见过，成规模的军队倒是没有。”店家打量了一下玺皓的装扮，知道他是于阗士族，也没什么顾忌。
“他们有欺凌这里的商家和百姓吗？”玺皓追问道。
“那倒是没有，行为处事都很规矩。”店家看了一眼后面，接着笑脸说道，“饭菜已备好，小人去去就来。”
玺皓脸上挂着失望的神情，心道，“吐蕃人不是该穷凶极恶的吗？怎么规矩起来啦。”
一顿饭吃的很简单，伽罗把大半碗的面直接拨给了旺堆，而玺皓也赏了旺堆两碗酪浆。整顿饭45文钱，而那两匹马的餐食竟占了大半。玺皓将那一串50文钱都给了店家，店家也不多占，又给加了10个馒头，一并由旺堆包好带走。
“不好意，让你破费了，后面的开销让旺堆来付。”伽罗说道。
“兄长，这些铜钱只是零头，只是因为远行携带不便，爷爷才限制大家开销的。一次花光，我也捞个轻省。出来时爷爷特意嘱咐，要是兄长有什么要用的，不受此数额限制，我自有金银支付。”玺皓拍了拍腰间，笑着说道。
“我没什么特别需要的……旺堆，你去逛逛吧，采办些日常用度，回头直接把马牵回驻地，我与玺皓也到处看看。”伽罗看着玺皓有些紧张，就知道伏阇梨是要他盯着旺堆的。而伽罗让旺堆单独行事，也是对他的一次考验。
“是的，大人。小人还是直接牵着马吧，留在这里怕是吃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旺堆回道。
“嗯，你去吧。”伽罗一直留意着旺堆，除了他借喂马打探下一步行程外，还未发现他向外传递消息。
看到玺皓的目光总是落在旺堆身上，伽罗抬手指了指旺堆的方向，笑笑说道，“我们也往这边走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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