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宠无双:纨绔嫡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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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微字令

    文郁锦走到柳听风面前,还没开口问,对方就向她抛来一个物件,文郁锦一惊,忙伸手去接,入手只觉得一片厚重,仔细一看,是块令牌。



    令牌呈黑褐色,看着有些年头了,看不出是什么木制成的,不过没有一丝杂纹,正面刻着一个微字,周围镶着几丝金线,背面空无一物。



    这令牌出现得突然,文郁锦不知柳听风是何用意,于是开口问了。



    柳听风扯着嘴角露出饱含深意的坏笑:“这是院长吩咐下来的,他允了个人给你当护卫,这令牌你有他也有,通过令牌就能找到你。”



    “护卫?”文郁锦察觉到了不寻常,低头看着令牌,忽又转身指着走出去不远三位姑娘的背影,“那我的朋友们呢?”



    柳听风不甚在意地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听见文郁锦的话,嗤了一声:“他们没这待遇。”



    “那不行。”她深感不妥,坚决不接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能搞特殊呢,不行不行,这东西您还拿回去。”说着,就要将令牌塞到柳听风手里。



    柳听风根本不接,往后一退躲了过去,不耐烦地摆摆手,开始撵人:“这是那人自己要求的,又不是院长找的人,你就偷着乐去。滚吧滚吧。”



    “那人自己要求的?”



    “啊。”柳听风点点头,神情不似作假。



    “自己要求的……”文郁锦挠挠头,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又问,“……谁呀?”



    柳听风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



    啧。



    文郁锦怀着满心疑惑,把令牌系在禁步上,与玉佩放在一处,看着像是装饰。



    迈步出了门,追上朋友们,一道向食堂去了。



    ……



    尚黎殊在外面呆了几天,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碰见了刚进京的武家人,一问是来干什么的,立刻来了兴致,跟着一起查。



    虽然武家人很乐意有人帮他们,但尚黎殊毕竟是带着“被害人的未婚夫”去抄过他们家的,看着尚黎殊冷峻的面孔,又开心不起来。



    这么着,又耽误了几日,直到事情进了死胡同,转不过弯儿来,这才作罢,想着武家人在京城也没个依托,在武家人受宠若惊中——或者是心惊胆战也行——把他们安顿好,便回了苍昙山。



    刚进山没多久,连云阡学院都没见着,更别提他住的那个小山头了,就被院长手底下的心生给抓了去。



    心生的身材瘦小,瞅着不像男人,但他的手段阴险毒辣,纵然是尚黎殊也不敢轻易触他逆鳞。



    尚黎殊和心生,都是替院长在暗地里工作的,其实就是干脏活儿,只不过心生干活儿比他干的更脏,为人也比他更古怪,杀招也比他更刁恶。



    只是心生经常仗着自己是院长的身边人,挟制过他很多次,尚黎殊一早就看不惯他,虽然打不过,但逞逞口舌之利也未尝不可。



    于是话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了。



    “心生,你怎么越看越像娘们儿了……”可这话一出口,就悔得恨不能给自己两刀。



    果然,走在前面的心生猛地停步,缓缓转身,细长的眉眼紧盯着他,面具盖着半张脸,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像一只准备猎食的猛兽。



    尚黎殊暗道不好,面上却不动声色,打着晃晃继续向前走去,企图蒙混过关。



    走了一阵,尚黎殊觉得不对劲。若放在平时,心生早就握着匕首冲上来要跟他拼命了,但今日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安静得吓人,他不禁心生疑惑,偷偷扭头看他,看到心生沉默地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也不知有没有生气。



    见他停了,心生也不理他,绕过他继续走,到了那古朴院子门前,等侍童开了门,心生就闪身消失了,再不见踪影,只留了尚黎殊一人跟在侍童进去。



    他边走着,边狐疑地向四周看去,可心生是真的走了,尚黎殊的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下次,请他喝酒。



    ……



    这次,院长没有再站在窗前看连翘,尚黎殊进去的时候,就看着他正躺在软榻上看书,一副寻常老人家的模样。



    虽然是很不情愿地被心生抓来,但尚黎殊还是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才问:“院长,有事?”



    “哎,尚小子,来了啊。”院长从软榻上起来,把茶杯放到一旁的矮桌上,从怀中摸出个东西,递过去。尚黎殊赶紧上前,双手接过来。



    “这是?”尚黎殊反复翻看手中的东西,这是个令牌,正面写着个微字,令牌是个从未见过的样式,和时下常见的不太一样。



    院长把东西给出去之后,又懒洋洋地躺回去,眯着眼:“方才风儿刚走,我也给了他一个,让他转交给文家那个丫头,你这个……你拿回去,给边军那孩子。”



    边军那孩子?尚黎殊略一思索:“秦彦绝?”



    “嗯。你给他,他自然明白。”



    “是。”尚黎殊应了声,就转身走了。



    ……



    日子又回归了正轨,文郁锦依然每日习武吐纳,可这境界是一点都没动,顽固得像是粘在牙上的麦芽糖,怎么拨都不动,可把她给愁坏了。



    转眼六月,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一个学期也过去大半,听说一年级里已经有学生突破到炼体圆满了,具体是谁却不知道,而文郁锦还停留在炼体中期,有点对不起“一段天赋”“神选者”这些闪闪发着金光的头衔。



    说不急是假的,但心急连热豆腐都没得吃,那急个什么劲呢,想来想去,文郁锦也想开了,按部就班地来,一点也不着急。



    但是经过上次这么一回,进步还是有点的,虽然境界没动,但明显感觉到可供他支配的灵力容量变多了,对于灵力的运用也比之前更得心应手,总得来说还是有所收获。



    而对于镜花水月,就仿佛遗忘了一般。



    吃过午饭,文郁锦没再会宿舍,跟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就奔斩香馆去了。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呐。



    和平时一样,躲进小树林换了衣服戴上面具,文郁锦就大摇大摆地进了斩香馆。



    习惯性抬头看排行,发现没什么太大变化,恍然又想起,哦,大家都去例程试炼了,这排名自然没什么变化。



    ……唉,反正这排名跟她现在没什么关系,还是进休息室等着吧。



    她现在有点明白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些学长们的心情了,有啥好紧张的呢,输赢都是自己的造化,那不如聊聊天喝喝茶呢。



    文郁锦从容不迫地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桌上有茶水,她取了个杯子斟满,吹着气一会儿嘬一口,好生惬意。



    或许是因为她的表现太过淡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有人上来搭话:“姑娘,经常来斩香馆?”



    “嗯。”她端着杯子点点头,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对方穿着一身布衣,面上简简单单用面巾盖住半张脸,看不出深浅。



    “也不是经常来,但来过好几次了。”文郁锦觉着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但也没多想,总不能是她认识的。



    对方听了之后,低声笑起来,声音憋在面巾里,有点闷闷的。



    他也取了个杯子来,给自己倒了点茶,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文郁锦吓了一跳,不过这是公共场所,人家想坐哪儿她也管不着,就没说什么。



    那人有点自来熟,坐下之后就开始跟文郁锦聊天……单方面的聊天。



    “一个人来到,没跟朋友一起啊?”



    “没,没有。”



    “一年级学生?那我是你学长呢。”



    “哦……学长好。”



    “姑娘是使刀的?阻刀啊,不错。”



    “……嗯。”



    就这么聊了半天,文郁锦早就升起了想逃跑的念头,但对方却毫无察觉,熬着熬着,一壶茶都快被他们喝光了。



    “下一场,无名对战隐士行走。”



    正聊着,先生的传音就来了,文郁锦第一次觉得这传音是如此的悦耳,“腾”地起身,边抱拳边说:“学长啊,我得走了,有缘再见。”



    话刚说完,她又想起刚才那传音的内容,愣了片刻,暗骂一声:“见了鬼,怎么是隐士行走!为什么我能跟他排到一起……”



    听到她的小声嘀咕,那人又笑,喝了杯中最后一口茶,然后走到文郁锦身边,向前伸手一引:“一道走吧。”



    “啊?”文郁锦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唯一能露出来的双眼疑惑地看着对方。



    那人走到先前做的地方,从桌下取出一柄剑,拿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又回头看她。



    他似乎在笑,眼睛弯弯的,特别好看,让人忍不住去摘下他的面巾,看看那面巾下的脸。



    可文郁锦没心思想这些,她颤抖着指着对方,说话都变结巴了,有点喜感:“你,你……”



    “我?”对方歪着头看她,等她说出个所以然。



    “你……”文郁锦指着他,迟疑了半天,又揉了揉额头,一咬牙一狠心,说:“……隐士行走?”



    文郁锦的话说完,对方又开始笑,声音还是闷闷的,但比刚才清亮许多,他好像真的很高兴。



    最后,那人停了下来,手掌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两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