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子重臣生不臣，西风殿中父子夜对
虞牧皱着眉，端起酒杯却无心下饮，看向李子友问道：“舅父，您也听说了吧。昨日，我那四王弟居然突然清醒过来，莫不是那药在您派去送药给我那二位王弟之人的手里出了问题？”
李子友明显走神了，听到虞牧问他之后，一脸茫然道：“你说什么？”
看到李子友如此状态，虞牧颇为不悦的说道：“舅父，外甥今年已经四十有七，而那虞诚直到明日才满十七，我们相差三十岁，虽然我虞氏族人皆都是长命之人，但外甥我还是怕我熬他不过啊！舅父，能不能在提提立储之事？”
听虞牧要他再提立储之事，李子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道：“再提立储？何时？”
“明日，明日如何？”
李子友一听虞牧说明日，连忙急切道：“明日？明日不成！”
“为何？舅父，立储之事可真的不能再拖了，四十年前父王推脱我年纪尚幼，三十年前又以性子不稳为由推了。我不着急，修身养性，勤读诗书，这一等，又等了二十年，父王居然说他春秋盛年，这事儿与后再议，这理由就明显是不想立我了，我现在是不得不着急了。”虞牧一甩锦绣大氅，颇为烦恼的说道。
“急？急也不成！提议立储之事不是儿戏，是说说就算了？待到大后日沐休之时，我定会召集我方大臣与你细谋。”李子友见自己的外甥居然如此沉不住气，不由得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虞牧一听有戏，连忙痛快的应了下来道：“那好！就等到下个朝会，这次说什么都要定下来了，我的舅父大人。”
李子友刚听见虞牧答应，就有点儿后悔之意了，忙道：“要是武王不许又如何？”
虞牧沉思了许久，然后一仰脖干尽了杯中之酒，狠狠道：“如果他老人家真的如此对我，那也就别怪我这做儿子的心狠了！”
“你，你竟然想？！”李子友有些害怕现在虞牧这个状态，他这完全就是病态心理了！你要不给我，我就自己拿回来！
“没错！古往今来，为了王位弑父杀兄杀弟者不胜枚举，如果父王真的执意要将储君之位传给那小四，去做初一，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去做十五了！”
“可是……”李子友还是有点犹豫不决，但又不敢明确反驳于他，一时没了主意。
“没什么可是！如果舅父全力助我，那事成之后，外甥定不会让你失望，我若为武王，舅父就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如何？”
“好！既然王子你如此信任于我，那老臣定不辜负殿下所托，负责宫室夜巡的执金吾都指挥使，张继贤与我有旧，如若大朝会上我们得不到的，那么这王宫是有必要来上一次腥风血雨了！”仿佛李子友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和自己未来的地位，压上了所有赌注，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
“明成啊！你跟在孤身前伺候多久了？”武王放下手中批阅奏章的毛笔，看向大监明成问道。
“回王上，老奴自进宫起就到君前伺候，那还是武国3390年，如今已经41年了。”
武王叹了口气，低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梦中呓语似的说道：“41年了，你老了，孤，也老了。”
“老奴身子虽已不如当年，但是君上绝对是春秋鼎盛，武国在您的带领下，绝对可以再次兴盛的。”
“兴盛？何谈兴盛？千年前，我武国是何等的强盛，最后还不是毁在了兄弟反目，自相残杀之手！现如今，老大虽然贵为嫡长子，也无甚么过错，但是朝里朝外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的野心勃勃，有野心不要紧，谁没有野心？孤当年也有过野心，但是光有野心没有能力，还将所有心思放在明面上的，就是蠢！老二一心向武，实无大志，老三正日里虽然兵书从不离手，却也是个有勇无谋之人。
你说，孤该将这王位传与谁？”
明成知道武王心里已经有了明确人选，因为他明确的指出了前三位王子的缺点和不足，唯独单单对四王子虞诚不做评价。
虽然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他在后宫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忙道：“老奴不敢妄加揣度圣意。”
“不妨事，你自当这是老友间闲聊。”武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抬头也不做声的明成笑道：“好了好了，孤先免了你的僭越之罪，而且今天晚上的谈话不传他耳。”
“老奴明白君上心意，老奴也看好四殿下，四殿下不仅对兄弟宅心仁厚，同样还有些谋略，兵事上还未得知，但以四殿下之聪慧，想来只需随军出征一次，就可掌握十之七八，毕竟纸上得来终是浅嘛，四殿下才十七，还有的是时间去完善……”明成刚说的起劲儿，突然发现武王直勾勾盯着自己发呆，猛然间吓了一跳，忙道：“君上，老奴僭越了，老奴罪该万死，请君上重处老奴。”
“罢了，孤都说免你罪过。这样吧，你去一趟老四殿上，带老四过来一趟。”
“喏，老奴遵旨。”明成说完，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
“大监，父王深夜派您前来寻我，到底有何事？”虞诚一边在兰洛的服侍下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明成面上无须，粉嫩红润的老脸皮笑肉不笑，低着头说道：“老奴不敢多言，只能告诉殿下，是好事，但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就好事，还要看殿下你自己了。”
虞诚知道他人老成精，口风严实的很，所以就不多问了，穿好衣服就准备去面见父王了。
不一会儿，前面一个老太监，后面一个‘小太监’在如镜的明月下出了鹿鸣殿，直奔西风殿。
……
西风殿中。
“老四来了？”
“是儿臣。”
“如此深夜命你前来，可知何事？”
“儿臣不知。”
“不知？不知也好。明成，你出去，殿外五百步内，孤不希望有第三人之耳，你可明白？”
“君上放心，老奴告退。”
明成退出殿门，小心将殿门关闭，西风殿中止余虞成武和虞诚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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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李子友明显走神了，听到虞牧问他之后，一脸茫然道：“你说什么？”
看到李子友如此状态，虞牧颇为不悦的说道：“舅父，外甥今年已经四十有七，而那虞诚直到明日才满十七，我们相差三十岁，虽然我虞氏族人皆都是长命之人，但外甥我还是怕我熬他不过啊！舅父，能不能在提提立储之事？”
听虞牧要他再提立储之事，李子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道：“再提立储？何时？”
“明日，明日如何？”
李子友一听虞牧说明日，连忙急切道：“明日？明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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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友刚听见虞牧答应，就有点儿后悔之意了，忙道：“要是武王不许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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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王子你如此信任于我，那老臣定不辜负殿下所托，负责宫室夜巡的执金吾都指挥使，张继贤与我有旧，如若大朝会上我们得不到的，那么这王宫是有必要来上一次腥风血雨了！”仿佛李子友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和自己未来的地位，压上了所有赌注，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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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叹了口气，低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梦中呓语似的说道：“41年了，你老了，孤，也老了。”
“老奴身子虽已不如当年，但是君上绝对是春秋鼎盛，武国在您的带领下，绝对可以再次兴盛的。”
“兴盛？何谈兴盛？千年前，我武国是何等的强盛，最后还不是毁在了兄弟反目，自相残杀之手！现如今，老大虽然贵为嫡长子，也无甚么过错，但是朝里朝外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的野心勃勃，有野心不要紧，谁没有野心？孤当年也有过野心，但是光有野心没有能力，还将所有心思放在明面上的，就是蠢！老二一心向武，实无大志，老三正日里虽然兵书从不离手，却也是个有勇无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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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明白君上心意，老奴也看好四殿下，四殿下不仅对兄弟宅心仁厚，同样还有些谋略，兵事上还未得知，但以四殿下之聪慧，想来只需随军出征一次，就可掌握十之七八，毕竟纸上得来终是浅嘛，四殿下才十七，还有的是时间去完善……”明成刚说的起劲儿，突然发现武王直勾勾盯着自己发呆，猛然间吓了一跳，忙道：“君上，老奴僭越了，老奴罪该万死，请君上重处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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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面上无须，粉嫩红润的老脸皮笑肉不笑，低着头说道：“老奴不敢多言，只能告诉殿下，是好事，但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就好事，还要看殿下你自己了。”
虞诚知道他人老成精，口风严实的很，所以就不多问了，穿好衣服就准备去面见父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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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风殿中。
“老四来了？”
“是儿臣。”
“如此深夜命你前来，可知何事？”
“儿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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