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罪之大道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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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刀斩血身

    ‘斩月’挥过的痕迹,是皎洁的光线,当挥刀的速度够快时,便看起来是密密麻麻的一道,像是月光。

    可世间,没人多少人知道‘斩月’究竟能挥出多圆的月亮来,直到此刻。

    那近在眼前的月是圆满的,甚至看起来比真实的月亮还要圆满明亮,因为它没有一点斑,一点缺。

    全是光线,全是刀斩。

    所以,医生在这月光上究竟攒了多少刀?

    数不清。

    ···

    而当一轮圆月如车轮一样滚滚而来时,那两个‘神将’在用自己的身躯化作人墙,挡住这碾压来的车,不必量力,因为没必要,作为‘符师’的守护神将,这是它们的本职。

    它们庞大的身躯在织雨面前算得上是巍峨如山,可在这轮月的气势面前,便有种只是螳螂伸长支臂的感觉。

    血色的刀剑深插在地上,立在两个神将的身躯前。

    ‘神将’们半跪着,巨大的双手按在刀剑柄上,在压着,想要全力压住刀势。

    可无用。

    刺眼的月光照亮着满屋,如同白昼,在撞上人墙前立着的刀剑时,发出震耳也刺耳的击鸣时。

    像是千万柄刀剑,在短短几息之间,交接,摩擦在一起的声音。

    呲呲当当···

    迸溅着电光火花。

    也充斥在脑海里。

    听着便是眩晕感十足,想要呕吐。

    ‘神将’们庞大的身躯竟被一个光球给推得不停向后。

    刃身极宽的刀剑也在退后,是在地上划着,被动的划着,划出两道深沟。

    也许‘斩月’的一刀只能在神将的身体上留下一道口子,可当这千万道刀光斩在血色的神将身上时,便足够将这口子给撕裂开来,越撕越大。

    渐渐月光取代了血光,是将‘神将’所持的刀剑消磨到不留痕迹,也没损多少道刀,那轮月还在向前继续砍着。

    手中的武器都没了,护着书生的神将也没有做丝毫退怯的动作。

    便在第一时间,用自己的血躯扑在了那轮光球上。

    像是两个在争着皮球玩耍的孩子。

    可那球,它不是玩笑。

    它是千万柄正在挥砍着的刀。

    所以,‘神将’们更像是在将自己的身体往绞肉机里面塞。

    ···

    旋转,滚动着的光球,

    是无时不在向,不止四面八方的,

    而是任何说得上的方向,不留角落的挥砍着的刀。

    当‘神将’的身体不顾的,扑在这刀上的时候,无数道红色的光从它们的身上飞溅出来,像是身体被刀砍碎后飞溅的鲜血。

    嗤嗤嗤···

    像是虫鸟低鸣浅唱的声音,确是书生召唤出来的符兽身体被刀剐,切割的声音。

    嗤嗤嗤

    ···

    不知那轮月转了多少圈,所以砍了多少刀,

    只是知道时间过了许久,那么到底有多久?

    不知道,就是许久。

    因为在此刻,没人留意在此。

    人们的视线都在那场月光与血光的争斗之中。

    薛大夫在半低着头,喘着大气,盯着前方的状况。

    手中持着的‘斩月’也抵在地上,却比之前,大变了个样。

    黯淡无光,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丝光彩,橡根被烧焦的黑色普通木棍,因为它的光早已经全挥出去了。

    织雨在梁柱旁半趴着,这场战斗好像和她没多大关系,所以她觉得她还是能多没有存在感,便多没存在感吧,因为那两个战斗着的人,太可怕了。

    布衣男子康先生,也是那个书生,他的笔在抬着,笔尖指挥着前方。

    神将们的再长大着嘴,形神扭曲,看似痛苦万分的样子。

    它们的身子早已被刀斩的不像个样子,残痕道道,是每个庞大的身躯上都有着数百成千道口子,或大或小。

    拼起来,体型也不足最先的二分之一。

    庆幸的事,它们终于不用在忍受刀割的煎熬了。

    那旋转滚动的光球终于在它们的血躯下停止了转动,老老实实的立在地上,身下,看上去也小了许多,像是个洁白的卵。

    ···

    唔唔唔~

    布衣男子长舒一口气在笑着,是的,他是心魔,在这个世界,他的笑声是这样的。

    他的面容很夸张,眉在飞,脸色在舞,跟散乱的头发一般,飘的不着调。

    他在讥笑,讥嘲着医生的这点能耐,也强行掩饰着那长舒口气的背后意味。

    织雨看着很揪心,此处一笔带过。

    身子消了一半的血色‘神将’晃悠悠的站了起身,是的,刀斩过的地方,会将血光斩走,留下一道深黑的口子,所以残破的身子让它们看起来身形是扭曲的,像是将身体上的白色全换为红色的斑马。

    即便如此,那剩下的体格,想要压死没力气再去战的人,想必也是简单的事。

    ···

    薛大夫早已喘完大气,神色平静。

    而‘斩月’已经用尽了光,他也已经甩出了最后战斗的力气。

    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

    他嘴角浮现一股浅笑,想着对书生,做最后的告别,认真的问道:“话说你有密集恐惧症吗?”

    布衣男子听到了他的话,却不懂,疑惑的看着薛大夫。

    不是不明白,密集恐惧症是什么意思,而是不明白,医生说出这句话有什么意思。

    在他最强势的刀斩已经被自己的‘神将’所化解,‘斩月’也已经黯淡无光,变成黑刀,医生身上丝毫感受不到具有威胁的灵气时,他为什么还会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密集恐惧症是人对密集物体发生本能的恐惧心理,所以它不是病,只是一种心理反应。

    这里有密集的东西吗?

    是碎了满地的瓷渣,还是这一地的血滴?

    都不是,这里就没有密集的东西,书生自信的想着,除非你要把头发算上,笑了起来。

    然后笑容定格,他回望这那地上的卵,是那之前被他阻止过的圆月。

    他感觉不妙。

    他明明已经破了医生的刀势,为什么还会有这东西留下来?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

    在他警惕着看着这地上的卵,想要发现出什么端倪来时,那卵壳,是灵气在褪去那层仅修行人可掌握的灵性,而恢复成普通的空气后,所结成的卵壳,

    只听得一字声,那是“爆!”

    于是,便爆了。

    先是咔一声!

    卵壳顶部碎了一小块

    有一道银白色的光从中射出,直通天柱。

    而瞬间,流光溢出,四裂开来,

    那银白色的光,像是炸开了一般的,向着各个方向,密密麻麻的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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