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钱
与几人的凄苦有着天壤之别的柳风，正惬意地信马由缰，大有春风得意马蹄轻的快意。
悠悠闲闲地柳风，时不时从包袱中摸出一根金条，咬一口，哈哈哈大乐地说“金子呐，都是我的了”，然后放回包袱之中，隔一会儿，又重复一遍，乐此不彼，玩得不亦乐乎。
柳风时而兴高采烈，时而精神恍惚，既为这笔来得轻易的钱财而愉悦，想出千百万种花销的方式；也为这笔财富神伤，一会儿想会不会被偷，一会儿想会不会遇到山贼强盗，一会又想会不会住到黑店，被人蒙汗药迷倒，谋财害命。
东行的道路遥遥无尽头，隔得几个时辰，柳风已觉得旅途无聊透顶，糟糕到了极点，满目荒凉的土地，没有绿水环绕，没有青山遮蔽，一个个光秃秃地山头，见不到一丝一点的盎然生机，有的都是苍凉和悲怆。
入夜之后，柳风才来到一个荒凉小镇，小镇只有一条小小的街道，街道上散发着浓烈的刺鼻气味，到处都能见到牛屎马粪，闻到骡子的尿臊气，听到驴子的叫声，偶尔有瓮声瓮气地狗吠之声。
烈烈晚风冷冷吹来，扑面而来的是漫天黄沙和尘埃，沿街道两边的店铺外悬挂的招牌字号，被风吹得轰隆作响，有两家的招牌直接被风吹风到街面上，翻滚着碎裂了。
低矮的土坯房屋，封藏的严严实实的窗子，紧闭着木门，只有透过门帘子和木门的缝隙，才透出几点晦暗的桐油灯光，借助这微弱的光芒，柳风牵着马缓缓走着。
柳风失望透顶，原以为有钱了可以大肆挥霍，恣意糟践，那知来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啥啥没有，真是有钱都没地方花销。
过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柳风很快调整心态，接受了这令人糟心的地方，果决地走进了一处低矮的简陋客栈。
不果决也没别的选择，小镇上仅此一家可怜兮兮的客栈。
老板是个佝偻驼背的矮小老人，跛着一只脚，走路一高一低，十分不易地招呼柳风入住，收取房资。
客栈里只有老人一个，只有一个客人，可老人却进进出出、忙东忙西，似乎有做不完的事，可又没有真正做过一件紧要、重要，或是必要的事。
百无聊赖的柳风，坐在一条油渍渍、滑溜溜的长条木板凳上，老人擦过一次，可效果完全没任何不同，黑漆漆的木桌，比之板凳有过之而无不及，柳风毫无芥蒂坐在这地方，啃着冷冰冰地馒头，喝着凉浸浸的苦茶，咬一口干巴巴的牛肉干，皱着眉，毫无趣味地咀嚼着。
匆匆果腹，草草捯饬了几下，柳风就钻进了被窝，实在不愿和老人多待片刻，老人的模样，老人的举止，令他莫名哀伤，说不出缘由的难受。
天刚麻麻亮，柳风离开了这家小小客栈，临走之际，留了一锭金子给老人，离开客栈，纵马远去时，心情却格外晴朗起来了。
心境变了，再面对同样的环境，同样的天气，同样的人和同样的事，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轻松愉快的柳风，有了绝佳之法来处理之前的忐忑：
路遇一群小乞丐，其中有几个不过十来岁，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柳风打马而过的刹那，扔下一锭金子后，纵马飞驰而去。
柳风在路上遇到了许多生活贫困之人，目睹人人都在生活中挣扎，心情欢快的柳风自然是乐此不彼的赠送着金钱，这种做法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至少在伏清鸢等人东来，得知此事后，人人愤愤不平地说“败家玩意”。
有人当他是天神般叩头膜拜，有人当他是疯子般痴傻，有人以为钱来路不正，有人认为这是遗祸江东。
当然，无论各自如何认为，只要没有旁人，人人不约而同，毫不犹豫把钱装入自家口袋，生怕柳风出尔反尔，那慌慌张张的模样，与内心无端猜疑的结果截然相反。
又一个夜晚来临之际，柳风已从一个富裕之人，变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连一个铜板也没有剩下。
柳风站在一个繁华的集镇街面摇头苦笑，滚热的牛杂汤远远飘来一阵阵香味，街面上琳琅满目的各式点心勾起了无数的馋虫，令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吃食，情不自禁地吞咽着口水，酒肆饭铺飘来的酒肉之香，更是令他昏昏然不知所在何处。
身无长物的柳风，只有无可奈何的自嘲，只能无可奈何的穿街过巷，只能眼睁睁瞧着日夜期盼着的红粉佳人招揽客人，而他却只能垂头丧气地想象不可描述的画面。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不给自己留一点点钱”？
低垂着头自怨自艾的柳风，在走过街头拐角时，突然一个女子飞快的冲过来，抱着他的手臂，对后面陆续追来的一群地痞流氓说道：“这是我相好的”。
莫名其妙的事情，柳风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鼻子，低头看了看这个女人，油光水滑，白白嫩嫩，虽然略有些年纪，毕竟不到徐娘半老，风韵尚佳，半新半旧的衣裙，遮挡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你们有事吗”？
其中一个小混混说道：“她老公借我们当家的三千两白银，现在她老公死了，我们找她要钱，天公地道，怎么的，你想替她还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各位不要误会，我跟她素不相识，没道理要我还钱”，柳风抓住那女人的手，说“我帮你们抓住她了，快来抓她呀，一定要让她还钱，她要是抵死不还，你们就剥了她衣服，看她老实不老实，还钱不还钱”。
贱兮兮的柳风，说着贱兮兮的话，做着贱兮兮地事。
女人破口大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有时候是”，柳风嘿嘿笑着说“现在不是”。
女人各种咒骂，柳风不闻不问，女人很快被几个地痞流氓抓走了。
其中有个小混混幸灾乐祸地说：“这女人这么年轻就成寡妇了，实在可喜得很，这一到夜晚，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心怀惦记呢，也不知道有没有爬墙成功的啊”。
“哇，哈哈哈，寡妇啊，我喜欢”，这么不要脸的话，大概也只有柳风这家伙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了。
“你们这些混蛋，欺负寡妇算什么好汉，都给大爷站住”。
(本章完)
悠悠闲闲地柳风，时不时从包袱中摸出一根金条，咬一口，哈哈哈大乐地说“金子呐，都是我的了”，然后放回包袱之中，隔一会儿，又重复一遍，乐此不彼，玩得不亦乐乎。
柳风时而兴高采烈，时而精神恍惚，既为这笔来得轻易的钱财而愉悦，想出千百万种花销的方式；也为这笔财富神伤，一会儿想会不会被偷，一会儿想会不会遇到山贼强盗，一会又想会不会住到黑店，被人蒙汗药迷倒，谋财害命。
东行的道路遥遥无尽头，隔得几个时辰，柳风已觉得旅途无聊透顶，糟糕到了极点，满目荒凉的土地，没有绿水环绕，没有青山遮蔽，一个个光秃秃地山头，见不到一丝一点的盎然生机，有的都是苍凉和悲怆。
入夜之后，柳风才来到一个荒凉小镇，小镇只有一条小小的街道，街道上散发着浓烈的刺鼻气味，到处都能见到牛屎马粪，闻到骡子的尿臊气，听到驴子的叫声，偶尔有瓮声瓮气地狗吠之声。
烈烈晚风冷冷吹来，扑面而来的是漫天黄沙和尘埃，沿街道两边的店铺外悬挂的招牌字号，被风吹得轰隆作响，有两家的招牌直接被风吹风到街面上，翻滚着碎裂了。
低矮的土坯房屋，封藏的严严实实的窗子，紧闭着木门，只有透过门帘子和木门的缝隙，才透出几点晦暗的桐油灯光，借助这微弱的光芒，柳风牵着马缓缓走着。
柳风失望透顶，原以为有钱了可以大肆挥霍，恣意糟践，那知来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啥啥没有，真是有钱都没地方花销。
过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柳风很快调整心态，接受了这令人糟心的地方，果决地走进了一处低矮的简陋客栈。
不果决也没别的选择，小镇上仅此一家可怜兮兮的客栈。
老板是个佝偻驼背的矮小老人，跛着一只脚，走路一高一低，十分不易地招呼柳风入住，收取房资。
客栈里只有老人一个，只有一个客人，可老人却进进出出、忙东忙西，似乎有做不完的事，可又没有真正做过一件紧要、重要，或是必要的事。
百无聊赖的柳风，坐在一条油渍渍、滑溜溜的长条木板凳上，老人擦过一次，可效果完全没任何不同，黑漆漆的木桌，比之板凳有过之而无不及，柳风毫无芥蒂坐在这地方，啃着冷冰冰地馒头，喝着凉浸浸的苦茶，咬一口干巴巴的牛肉干，皱着眉，毫无趣味地咀嚼着。
匆匆果腹，草草捯饬了几下，柳风就钻进了被窝，实在不愿和老人多待片刻，老人的模样，老人的举止，令他莫名哀伤，说不出缘由的难受。
天刚麻麻亮，柳风离开了这家小小客栈，临走之际，留了一锭金子给老人，离开客栈，纵马远去时，心情却格外晴朗起来了。
心境变了，再面对同样的环境，同样的天气，同样的人和同样的事，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轻松愉快的柳风，有了绝佳之法来处理之前的忐忑：
路遇一群小乞丐，其中有几个不过十来岁，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柳风打马而过的刹那，扔下一锭金子后，纵马飞驰而去。
柳风在路上遇到了许多生活贫困之人，目睹人人都在生活中挣扎，心情欢快的柳风自然是乐此不彼的赠送着金钱，这种做法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至少在伏清鸢等人东来，得知此事后，人人愤愤不平地说“败家玩意”。
有人当他是天神般叩头膜拜，有人当他是疯子般痴傻，有人以为钱来路不正，有人认为这是遗祸江东。
当然，无论各自如何认为，只要没有旁人，人人不约而同，毫不犹豫把钱装入自家口袋，生怕柳风出尔反尔，那慌慌张张的模样，与内心无端猜疑的结果截然相反。
又一个夜晚来临之际，柳风已从一个富裕之人，变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连一个铜板也没有剩下。
柳风站在一个繁华的集镇街面摇头苦笑，滚热的牛杂汤远远飘来一阵阵香味，街面上琳琅满目的各式点心勾起了无数的馋虫，令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吃食，情不自禁地吞咽着口水，酒肆饭铺飘来的酒肉之香，更是令他昏昏然不知所在何处。
身无长物的柳风，只有无可奈何的自嘲，只能无可奈何的穿街过巷，只能眼睁睁瞧着日夜期盼着的红粉佳人招揽客人，而他却只能垂头丧气地想象不可描述的画面。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不给自己留一点点钱”？
低垂着头自怨自艾的柳风，在走过街头拐角时，突然一个女子飞快的冲过来，抱着他的手臂，对后面陆续追来的一群地痞流氓说道：“这是我相好的”。
莫名其妙的事情，柳风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鼻子，低头看了看这个女人，油光水滑，白白嫩嫩，虽然略有些年纪，毕竟不到徐娘半老，风韵尚佳，半新半旧的衣裙，遮挡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你们有事吗”？
其中一个小混混说道：“她老公借我们当家的三千两白银，现在她老公死了，我们找她要钱，天公地道，怎么的，你想替她还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各位不要误会，我跟她素不相识，没道理要我还钱”，柳风抓住那女人的手，说“我帮你们抓住她了，快来抓她呀，一定要让她还钱，她要是抵死不还，你们就剥了她衣服，看她老实不老实，还钱不还钱”。
贱兮兮的柳风，说着贱兮兮的话，做着贱兮兮地事。
女人破口大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有时候是”，柳风嘿嘿笑着说“现在不是”。
女人各种咒骂，柳风不闻不问，女人很快被几个地痞流氓抓走了。
其中有个小混混幸灾乐祸地说：“这女人这么年轻就成寡妇了，实在可喜得很，这一到夜晚，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心怀惦记呢，也不知道有没有爬墙成功的啊”。
“哇，哈哈哈，寡妇啊，我喜欢”，这么不要脸的话，大概也只有柳风这家伙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了。
“你们这些混蛋，欺负寡妇算什么好汉，都给大爷站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