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掮客
既然兰儿已经发誓——，不对，差点发了毒誓，大汗要帮着兰儿减肥的计划就泡汤了，后面什么多接触，多认知的说法也就失去了根本。
但多接触冯尚书，还是要的。
这也是他没有在与兰儿的婚事上，回绝冯渚的原因所在。
“岳父大人！”为了更好的拉近关系，大汗已经开始称冯尚书为岳父大人了。
那日，被兰儿当面拍桌子训斥了一顿之后，对着兰儿，他再也不敢委婉地讲话。
但对着兰儿嘴里的腐儒冯尚书，还是要委婉一些的。
“您也知道小婿是不学无术之人。”
冯渚抬眼看了看他，心道：这话还用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来把。
“所以，于功名无望，需要另谋生路。”
“有这种想法是对的，兰儿嫁过去，虽说本府可以接济你一些，但总要自食其力才好，要说也会被他人在背后说些闲话，做为兰儿娘家，面子上也过不去。”看来冯渚十分赞同，大汗觉得这话题切入的不错，正常水平，没打折扣。
“如此，小婿便日思夜想，应该做些什么呢？”
提问式语言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冯尚书耳朵竖起来了。
“小婿首先考虑的，不是什么行当能赚钱，而是岳夫的名声。”
在这人情淡薄，物欲横流的社会，这种话最容易让人感动，冯尚书的眼角开始湿润了。
“所以，小婿以为，即便是饿死，也不能做那些三教九流之事！”
视名誉比生命还重要，非常对冯渚这种腐儒的口味。
“想到岳夫大人，虽在朝为官，但却也是一方大儒，是极重读书之人。”
夸人的话，谁不爱听，冯渚的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故而，小婿决定，要做就做些跟读书、跟学问有关的事情！”
虽然还不知啥事情，但冯尚书忍不住一拍桌子：“好！”
“虽然小婿不学无术，但小婿的内心却有种一心向学的执念！”
一方面有清醒的自我认知，一方面又透出无比的上进心，有此一婿，可谓终生无憾！冯尚书此时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这种执念，如石如铁，坚不可摧！”
意志坚定，有大家风范，让冯渚不觉另眼相看。
“于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来了！”
大汗又制造了个吸引冯渚深切关注的悬念，并起到了作用。
“听闻河东大儒在青峰山开设书院，小婿深知，这乃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好事！”
这河东大儒开书院的事，冯渚自然也听说了，只是到这儿还不明白关大汗什么事，但不得不说，更加引起了冯渚的兴趣。
“于是，小婿便去求见河东大儒！为了见到河东大儒，小婿在青峰山下长跪了三天三夜！”
此时，连南瓜都听不下去了，心道：少爷，你这也吹得太过了吧。
不过，因为有了前面的铺垫，冯渚倒没觉得突兀。
“终于感动了河东大儒！而此时，正是何东大儒发愁的时候，小婿眼看着河东大儒每日不吃不喝，身形消瘦，小婿看着心疼啊！”
冯渚心道，这孩子真是善良啊。
“于是，小婿便问河东大儒可有难事，如有，小婿便是赴汤蹈火，也要与他办了！哪怕被岳父责骂，也绝不退缩！”
有正义感，且不畏权势！冯渚心中又给了一个赞。
“这便是小婿来求岳父的原因了。”大汗嘎然而至，喝水去了。
这时，大汗不急，冯渚倒急了，正如听书的时候，说到最激烈的地方，说书人来了个“且听下回分解”一样。
“快说于老夫听听，快说！”
大汗慢慢地放下了杯子：“其实，这事小婿也一直犹豫，要不要告知岳父大人。”
“但说无妨。”
“想起以前，多少如岳父大人这般的朝中高官，都非常注重学子的培养，且到书院讲学。不但可以把自己的学识传授给更多的人，而且还可以网罗众多弟子，做到后世显名，今世得到更多拥护。看看过往历史，哪个权倾朝野的，都不只是靠官位，而是把讲学与当官结合起来。但如今，如岳父大人这般饱学之人，一旦当了官，都只知道谈些为官之道，却忘了学问二字。”
顿了顿：“当然，岳父大人不在此列。不过这种人其实是眼界极低的，纵观历史，官因学而来，学因官而显，这学与官何曾真正有过分开？”
冯渚一边听，一边深思，不明觉厉：“贤婿说的，极有道理！”心中对大汗也是佩服，这哪是不学无术之人啊，简直是难得的人才。
但令冯渚困惑的是，他还是不知道大汗要做什么。
“看来岳父大人是认同小婿的观点了？”
“认同，非常认同！”
“那如果，河东书院开课之时，岳夫大人在公务闲暇之际，可否到书院来讲讲课，让个上千学子聆听您的学识、您的光辉思想？”
“老夫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这么定了！”
“啊——”
“其实目前小婿要做的事情，便是想邀约几位如岳父般的为官大儒，到河东书院，为我朝培养更多的学子，更多的人才！”
“那你有何好处？”冯渚不大相信，他纯粹是为了帮河东分忧。
大汗举起了小手指：“小婿如为河东书院能邀请些像岳父这般的人物去讲学，会因此为小婿带来少许的收入，而这些收入虽然小，却又可以让小婿养活得起夫人，也不会让岳父大人背后被人指点，说找了个吃软饭的女婿，也算一举两得吧。”
原来是这样，这逻辑就通了，冯渚到这儿才算是真正明白。
“所以为了令小婿有更多的收入，也为了让兰儿嫁过去以后不会受苦，只是岳父一人尚不能达到要求，还请岳父代为多推荐些人为好。”
冯渚一听，虽然大汗具体做的这事也不过是个掮客的生意，但终归与读书、与学问沾些边，倒也没损害他的名声，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
“放心吧，贤婿，一切包在老夫身上！如果老夫做不到——”
大汗伸手又想去捂嘴，一下子又止住了：“岳夫不用发誓，尽力而为就好！”
心中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本章完)
但多接触冯尚书，还是要的。
这也是他没有在与兰儿的婚事上，回绝冯渚的原因所在。
“岳父大人！”为了更好的拉近关系，大汗已经开始称冯尚书为岳父大人了。
那日，被兰儿当面拍桌子训斥了一顿之后，对着兰儿，他再也不敢委婉地讲话。
但对着兰儿嘴里的腐儒冯尚书，还是要委婉一些的。
“您也知道小婿是不学无术之人。”
冯渚抬眼看了看他，心道：这话还用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来把。
“所以，于功名无望，需要另谋生路。”
“有这种想法是对的，兰儿嫁过去，虽说本府可以接济你一些，但总要自食其力才好，要说也会被他人在背后说些闲话，做为兰儿娘家，面子上也过不去。”看来冯渚十分赞同，大汗觉得这话题切入的不错，正常水平，没打折扣。
“如此，小婿便日思夜想，应该做些什么呢？”
提问式语言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冯尚书耳朵竖起来了。
“小婿首先考虑的，不是什么行当能赚钱，而是岳夫的名声。”
在这人情淡薄，物欲横流的社会，这种话最容易让人感动，冯尚书的眼角开始湿润了。
“所以，小婿以为，即便是饿死，也不能做那些三教九流之事！”
视名誉比生命还重要，非常对冯渚这种腐儒的口味。
“想到岳夫大人，虽在朝为官，但却也是一方大儒，是极重读书之人。”
夸人的话，谁不爱听，冯渚的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故而，小婿决定，要做就做些跟读书、跟学问有关的事情！”
虽然还不知啥事情，但冯尚书忍不住一拍桌子：“好！”
“虽然小婿不学无术，但小婿的内心却有种一心向学的执念！”
一方面有清醒的自我认知，一方面又透出无比的上进心，有此一婿，可谓终生无憾！冯尚书此时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这种执念，如石如铁，坚不可摧！”
意志坚定，有大家风范，让冯渚不觉另眼相看。
“于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来了！”
大汗又制造了个吸引冯渚深切关注的悬念，并起到了作用。
“听闻河东大儒在青峰山开设书院，小婿深知，这乃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好事！”
这河东大儒开书院的事，冯渚自然也听说了，只是到这儿还不明白关大汗什么事，但不得不说，更加引起了冯渚的兴趣。
“于是，小婿便去求见河东大儒！为了见到河东大儒，小婿在青峰山下长跪了三天三夜！”
此时，连南瓜都听不下去了，心道：少爷，你这也吹得太过了吧。
不过，因为有了前面的铺垫，冯渚倒没觉得突兀。
“终于感动了河东大儒！而此时，正是何东大儒发愁的时候，小婿眼看着河东大儒每日不吃不喝，身形消瘦，小婿看着心疼啊！”
冯渚心道，这孩子真是善良啊。
“于是，小婿便问河东大儒可有难事，如有，小婿便是赴汤蹈火，也要与他办了！哪怕被岳父责骂，也绝不退缩！”
有正义感，且不畏权势！冯渚心中又给了一个赞。
“这便是小婿来求岳父的原因了。”大汗嘎然而至，喝水去了。
这时，大汗不急，冯渚倒急了，正如听书的时候，说到最激烈的地方，说书人来了个“且听下回分解”一样。
“快说于老夫听听，快说！”
大汗慢慢地放下了杯子：“其实，这事小婿也一直犹豫，要不要告知岳父大人。”
“但说无妨。”
“想起以前，多少如岳父大人这般的朝中高官，都非常注重学子的培养，且到书院讲学。不但可以把自己的学识传授给更多的人，而且还可以网罗众多弟子，做到后世显名，今世得到更多拥护。看看过往历史，哪个权倾朝野的，都不只是靠官位，而是把讲学与当官结合起来。但如今，如岳父大人这般饱学之人，一旦当了官，都只知道谈些为官之道，却忘了学问二字。”
顿了顿：“当然，岳父大人不在此列。不过这种人其实是眼界极低的，纵观历史，官因学而来，学因官而显，这学与官何曾真正有过分开？”
冯渚一边听，一边深思，不明觉厉：“贤婿说的，极有道理！”心中对大汗也是佩服，这哪是不学无术之人啊，简直是难得的人才。
但令冯渚困惑的是，他还是不知道大汗要做什么。
“看来岳父大人是认同小婿的观点了？”
“认同，非常认同！”
“那如果，河东书院开课之时，岳夫大人在公务闲暇之际，可否到书院来讲讲课，让个上千学子聆听您的学识、您的光辉思想？”
“老夫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这么定了！”
“啊——”
“其实目前小婿要做的事情，便是想邀约几位如岳父般的为官大儒，到河东书院，为我朝培养更多的学子，更多的人才！”
“那你有何好处？”冯渚不大相信，他纯粹是为了帮河东分忧。
大汗举起了小手指：“小婿如为河东书院能邀请些像岳父这般的人物去讲学，会因此为小婿带来少许的收入，而这些收入虽然小，却又可以让小婿养活得起夫人，也不会让岳父大人背后被人指点，说找了个吃软饭的女婿，也算一举两得吧。”
原来是这样，这逻辑就通了，冯渚到这儿才算是真正明白。
“所以为了令小婿有更多的收入，也为了让兰儿嫁过去以后不会受苦，只是岳父一人尚不能达到要求，还请岳父代为多推荐些人为好。”
冯渚一听，虽然大汗具体做的这事也不过是个掮客的生意，但终归与读书、与学问沾些边，倒也没损害他的名声，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
“放心吧，贤婿，一切包在老夫身上！如果老夫做不到——”
大汗伸手又想去捂嘴，一下子又止住了：“岳夫不用发誓，尽力而为就好！”
心中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