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城夜明
夜明城是北疆前线唯一的大城，与北陆隔着天水河遥遥相望。虽然饱受战乱，夜明城仍是北疆最繁华的大城。城中多有蛮族商人做贩马与皮毛生意，而华族的商人贩盐，茶叶，珠宝，却是种类繁多。商人一多，城自然变得繁华起来。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商人可不管种族，战乱，只要有利可图。何况多数商会都是掌握在王公世家手里，自然更是横行无忌。
北大营
“报！！！”一士兵骑着马高举传令旗冲入军营，一路大声叫到。
“军情如何，速速道来。”中帐之中站一将军，身披黑色重甲，面色坚毅，不怒而威。正是北大营统帅，南宫正。
“南宫将军，蛮族六万铁骑于五日前绕过夜明城北大营渡过天水河突袭出云要塞，出云要塞秦恒将军率部五万余人，力战一夜，全军覆没。蛮族又两天之内行军一千六百里，屠尽沿途各村镇，现已经打到我玉门城下。”士兵单膝跪地，快速说到。
“什么？呼延王十万大军不是已经被我打回北陆。这一部又是从何而来？秦恒误我，五万将士全军覆没，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传来。现如今打到玉门城下，居然才传来消息。玉门城驻兵多少，守将是谁？”
“玉门守将乃当朝大将军六公子田默，玉门守军不足两万。不知敌军从何而来，田将军令卑职数十人在蛮族还未形成包围之前前来北大营报信之时，已经飞鸽传书北大营，卑职传来的信息已经是三日前的事情了，亦不知玉门城战况如何。”
南宫正眉头一皱：“你先下去休整。传令兵，令田守义，高成两位将军速速来见。派出斥候出去打探这六万蛮族骑兵从何而来，另密切注意夜明城方向是否有敌军来犯。”
高成田守义骑马赶到中帐，“将军有何紧急要事这么着急的召末将前来。”
“出云要塞失守，秦恒一部全军覆没，蛮族六万骑兵已经打到玉门城下。不知为何，北大营并未收到玉门城的飞鸽传书，传信兵传来的已经是三天前的消息了。”
“什么”，高成田守义大惊失色，“呼延王已经撤回北陆，这六万蛮族骑兵又是从何而来？”
“目前还未探明。玉门城若再一失守，北疆将会被搅成一锅粥。若此时呼延王在卷土重来，胜负亦不可知啊。”南宫正叹了一口气说到。
“将军所言甚是，如此一来，我等将成为大嬴朝有史以来的最大罪人啊。”田守义速速回答到。
“田守义高成二将听令。”
“在！”
“田守义速率三万黑甲铁骑日夜行军，速去玉门城支援。高成领四万黑旗军紧随其后。守义一部务必在三日之内赶到夜明城，高成一部务必在五日之内赶到。若彼时城未破，守义一部外部骚扰减轻城内压力，待高将军一到，内外夹击，歼灭敌军。”南宫正快速的下达了命令。
“诺！”
“二位将军速速出发，希望田默能够坚守到你二人前去。”
田守义高成离去之后
“传令，李树将军领四万黑甲铁骑速速赶往出云要塞，以断蛮兵后路，务必四日之内赶到。不必来见我，即刻出发。”
玉门城墙，灯火通明，城墙上满是疲惫不堪的士兵。
“灵运啊，本说你来战事已休，可以好好招待你一番。奈何战事又起，秦恒一部全军覆没。万幸这蛮族六万骑兵一路掠夺，攻城云梯并不是很多，加上骑兵不善于攻城。我才能靠着这两万守军坚守四日，如今也是伤亡惨重。亦不知北大营援兵何时赶到，我又还能坚守几日。我意与玉门共存亡，当不负我田氏一族满门忠烈。”城墙上一身披重甲的将军对着身旁的一袭破旧青衣的谢灵运说到。
“田兄莫说丧气话，北大营至此，骑兵不过三个昼夜。若能在坚守两日，必有援军前来。在天武城，哪里知道北疆前线战场如此惨烈。”
谢灵运话音未落，有士兵飞步前来。
“启禀将军，有北大营飞鸽传书。”
“快拿过来。”
田默接过信书，快速看完。“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田默，南宫将军已经于一日前令田守义高成两位将军率三万黑甲铁骑，四万黑旗军向我方支援过来。灵运，你可真是神机妙算。传令各部，密切注意蛮族动向，北大营援兵已经在路上，我们在坚守两日，援兵就赶到了。”
传令兵一脸兴奋的转身离去。
“不知灵运带的这两位少年是何人。”田默拍了拍站于一旁的叶虎的肩膀，“好家伙，力气挺大啊，长得比我还壮实。我看今日蛮族攻城，他一人就能搬起我两个士卒才能搬起的滚石砸下去，一个人就守住了一架云梯。天生就是驰骋沙场的料啊。”
叶虎憨厚的笑了笑，“以前老听夫子讲战场上的事情，现在真的见到了，倒是有几分兴奋。”
“哈哈哈哈哈哈，果真是个好小子。一般士卒第一次上战场都是吓得屁滚尿流，他倒好，还有点兴奋。”田默听此不禁笑出了声。
叶辰见叶虎被夸赞，也高兴的笑了起来。
“胖虎哥在我们村可是第一大力士，村里人没有一个力气比得过他的。”
“你这小子也不错，虽然长的文文弱弱的，上了战场也是毫无惧色。灵运你这眼色可是不错，找了两个好小伙儿陪在你身边。”
谢灵运挥手一笑，“那是自然，从小你小子就喜欢舞刀弄枪，这识人之明，哪比得上我。”
田默握拳杵了一下谢灵运的胸口说到：“说你胖你还喘，小时候那一次打架不是我护着你。我要不护着你，你还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呢！”
“你还好意思说，哪次打架不是因你而起。为了六王爷家的小郡主，你可没少挨你二哥的揍。”谢灵运回了一拳说到。
“嘿嘿，那后来我不全数揍回去了嘛。说起来我已从军七年，也有五年没回京了。在天武就我们两人好，我在天武还能帮你抵挡一二，我不在，你在天武也不好过吧。”田默一脸缅怀的说到。
“也都还好，偶有遇到挑衅，我都一忍在忍。四年前我离开天武，游学天下。来此还有其他事情要告诉你。”
“灵运你说。”
“师尊于四年前仙去了。”
“什么，你为什么不书信告诉我。”田默收起了笑容。
“师尊仙去之时，正值北疆战事起。师尊说你在前线御敌，乃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叫我不要告之你。”
“师尊啊，师尊。师尊可留下什么话。”
“师尊仙去之时，说盛极而衰，择明主栖。”
田默点点头，沉默不语。
几人沉默了好一段时间，田默开口说到：“灵运啊，我看叶虎这孩子天生就是打仗的料，不如以后就留在我帐下做个亲兵可好。”
谢灵运点点头答道：“我亦正有此意，不过还是得问问本人意见。叶虎，你可愿意跟于田将军帐下，戎马沙场。只是刀兵无眼，从此就只有靠你自己了。”
叶虎抱拳答道：“但凭公子吩咐。”
田默见此，心喜不已，“如此甚好，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兵了。”
“只是叶虎还有一个请求。”
“说来便是，我都应了。”田默高兴的说到。
“我想从小兵做起，冲杀在第一线。”
田默听此说到：“你可想好了，冲杀在一线是死是活可就看天了，在我身边做亲兵我还能照拂一二。”
“我想好了，若不能冲杀在前，以后做了将军又何以让士兵信服。”
田默看了看谢灵运，谢灵运开口接到：“如此，便由他。只是田壮壮，你可得给我好好培养了。这必定是未来的一员将才。”
“放心好了，我亲自教他行军布阵，砍杀之术。”田默一口答道。
“今日天已晚，蛮军应不会再起刀兵。早些休息吧，这几日你都要跟我吃住于城墙之上，倒是苦了灵运你了。待战事一完，我设宴款待你们，我知灵运你无酒不欢，到时候不醉不归。”
“好，到时候不醉不归。”
夜色之下，城里城外倒是有了一些浴血之后难得的宁静。
(本章完)
北大营
“报！！！”一士兵骑着马高举传令旗冲入军营，一路大声叫到。
“军情如何，速速道来。”中帐之中站一将军，身披黑色重甲，面色坚毅，不怒而威。正是北大营统帅，南宫正。
“南宫将军，蛮族六万铁骑于五日前绕过夜明城北大营渡过天水河突袭出云要塞，出云要塞秦恒将军率部五万余人，力战一夜，全军覆没。蛮族又两天之内行军一千六百里，屠尽沿途各村镇，现已经打到我玉门城下。”士兵单膝跪地，快速说到。
“什么？呼延王十万大军不是已经被我打回北陆。这一部又是从何而来？秦恒误我，五万将士全军覆没，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传来。现如今打到玉门城下，居然才传来消息。玉门城驻兵多少，守将是谁？”
“玉门守将乃当朝大将军六公子田默，玉门守军不足两万。不知敌军从何而来，田将军令卑职数十人在蛮族还未形成包围之前前来北大营报信之时，已经飞鸽传书北大营，卑职传来的信息已经是三日前的事情了，亦不知玉门城战况如何。”
南宫正眉头一皱：“你先下去休整。传令兵，令田守义，高成两位将军速速来见。派出斥候出去打探这六万蛮族骑兵从何而来，另密切注意夜明城方向是否有敌军来犯。”
高成田守义骑马赶到中帐，“将军有何紧急要事这么着急的召末将前来。”
“出云要塞失守，秦恒一部全军覆没，蛮族六万骑兵已经打到玉门城下。不知为何，北大营并未收到玉门城的飞鸽传书，传信兵传来的已经是三天前的消息了。”
“什么”，高成田守义大惊失色，“呼延王已经撤回北陆，这六万蛮族骑兵又是从何而来？”
“目前还未探明。玉门城若再一失守，北疆将会被搅成一锅粥。若此时呼延王在卷土重来，胜负亦不可知啊。”南宫正叹了一口气说到。
“将军所言甚是，如此一来，我等将成为大嬴朝有史以来的最大罪人啊。”田守义速速回答到。
“田守义高成二将听令。”
“在！”
“田守义速率三万黑甲铁骑日夜行军，速去玉门城支援。高成领四万黑旗军紧随其后。守义一部务必在三日之内赶到夜明城，高成一部务必在五日之内赶到。若彼时城未破，守义一部外部骚扰减轻城内压力，待高将军一到，内外夹击，歼灭敌军。”南宫正快速的下达了命令。
“诺！”
“二位将军速速出发，希望田默能够坚守到你二人前去。”
田守义高成离去之后
“传令，李树将军领四万黑甲铁骑速速赶往出云要塞，以断蛮兵后路，务必四日之内赶到。不必来见我，即刻出发。”
玉门城墙，灯火通明，城墙上满是疲惫不堪的士兵。
“灵运啊，本说你来战事已休，可以好好招待你一番。奈何战事又起，秦恒一部全军覆没。万幸这蛮族六万骑兵一路掠夺，攻城云梯并不是很多，加上骑兵不善于攻城。我才能靠着这两万守军坚守四日，如今也是伤亡惨重。亦不知北大营援兵何时赶到，我又还能坚守几日。我意与玉门共存亡，当不负我田氏一族满门忠烈。”城墙上一身披重甲的将军对着身旁的一袭破旧青衣的谢灵运说到。
“田兄莫说丧气话，北大营至此，骑兵不过三个昼夜。若能在坚守两日，必有援军前来。在天武城，哪里知道北疆前线战场如此惨烈。”
谢灵运话音未落，有士兵飞步前来。
“启禀将军，有北大营飞鸽传书。”
“快拿过来。”
田默接过信书，快速看完。“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田默，南宫将军已经于一日前令田守义高成两位将军率三万黑甲铁骑，四万黑旗军向我方支援过来。灵运，你可真是神机妙算。传令各部，密切注意蛮族动向，北大营援兵已经在路上，我们在坚守两日，援兵就赶到了。”
传令兵一脸兴奋的转身离去。
“不知灵运带的这两位少年是何人。”田默拍了拍站于一旁的叶虎的肩膀，“好家伙，力气挺大啊，长得比我还壮实。我看今日蛮族攻城，他一人就能搬起我两个士卒才能搬起的滚石砸下去，一个人就守住了一架云梯。天生就是驰骋沙场的料啊。”
叶虎憨厚的笑了笑，“以前老听夫子讲战场上的事情，现在真的见到了，倒是有几分兴奋。”
“哈哈哈哈哈哈，果真是个好小子。一般士卒第一次上战场都是吓得屁滚尿流，他倒好，还有点兴奋。”田默听此不禁笑出了声。
叶辰见叶虎被夸赞，也高兴的笑了起来。
“胖虎哥在我们村可是第一大力士，村里人没有一个力气比得过他的。”
“你这小子也不错，虽然长的文文弱弱的，上了战场也是毫无惧色。灵运你这眼色可是不错，找了两个好小伙儿陪在你身边。”
谢灵运挥手一笑，“那是自然，从小你小子就喜欢舞刀弄枪，这识人之明，哪比得上我。”
田默握拳杵了一下谢灵运的胸口说到：“说你胖你还喘，小时候那一次打架不是我护着你。我要不护着你，你还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呢！”
“你还好意思说，哪次打架不是因你而起。为了六王爷家的小郡主，你可没少挨你二哥的揍。”谢灵运回了一拳说到。
“嘿嘿，那后来我不全数揍回去了嘛。说起来我已从军七年，也有五年没回京了。在天武就我们两人好，我在天武还能帮你抵挡一二，我不在，你在天武也不好过吧。”田默一脸缅怀的说到。
“也都还好，偶有遇到挑衅，我都一忍在忍。四年前我离开天武，游学天下。来此还有其他事情要告诉你。”
“灵运你说。”
“师尊于四年前仙去了。”
“什么，你为什么不书信告诉我。”田默收起了笑容。
“师尊仙去之时，正值北疆战事起。师尊说你在前线御敌，乃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叫我不要告之你。”
“师尊啊，师尊。师尊可留下什么话。”
“师尊仙去之时，说盛极而衰，择明主栖。”
田默点点头，沉默不语。
几人沉默了好一段时间，田默开口说到：“灵运啊，我看叶虎这孩子天生就是打仗的料，不如以后就留在我帐下做个亲兵可好。”
谢灵运点点头答道：“我亦正有此意，不过还是得问问本人意见。叶虎，你可愿意跟于田将军帐下，戎马沙场。只是刀兵无眼，从此就只有靠你自己了。”
叶虎抱拳答道：“但凭公子吩咐。”
田默见此，心喜不已，“如此甚好，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兵了。”
“只是叶虎还有一个请求。”
“说来便是，我都应了。”田默高兴的说到。
“我想从小兵做起，冲杀在第一线。”
田默听此说到：“你可想好了，冲杀在一线是死是活可就看天了，在我身边做亲兵我还能照拂一二。”
“我想好了，若不能冲杀在前，以后做了将军又何以让士兵信服。”
田默看了看谢灵运，谢灵运开口接到：“如此，便由他。只是田壮壮，你可得给我好好培养了。这必定是未来的一员将才。”
“放心好了，我亲自教他行军布阵，砍杀之术。”田默一口答道。
“今日天已晚，蛮军应不会再起刀兵。早些休息吧，这几日你都要跟我吃住于城墙之上，倒是苦了灵运你了。待战事一完，我设宴款待你们，我知灵运你无酒不欢，到时候不醉不归。”
“好，到时候不醉不归。”
夜色之下，城里城外倒是有了一些浴血之后难得的宁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