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道好还
最为紧要的是，张屠户身后分明有黑手指使，尚未伏法！
念及至此，宋子崖的锐利目光犹如刀片，径直扫在秦清明脸上。
秦清明被宋子崖猛盯一眼，冷不防全身打颤。后退两步言道：“既然张氏父子畏罪身死，而你宋子崖为爹娘报仇事出有因，本官作为盘龙郡的父母官——”
“秦清明啊秦清明，你在盘龙郡当父母官可一点儿也不清正廉明。”宋子崖打断他话头。“而且今日之事，你所作所为实在蹊跷：一则，我爹娘遭人杀害，你昨日为何不受理？又或者，你本就是主谋！二则，你与捕快来得及时，就算有人通风报信也没这般迅速，似乎算准我来？又或者，这一环本就在你计划之中！三则，张屠户老父宁肯杀死儿子也不愿透露实情，他在怕谁？是你，还是有更厉害的角色？！”
秦清明脸色大变，没料到宋子崖如此机警。
“今日秦大人若解释不清，就别怪我宋子崖宁杀错，不放过！”言说至此他上前两步，刀口寒光甚是逼人。
“岂有此理！”秦清明满头大汗，张口结舌“你未免太过狂妄……竟竟竟当众威胁本官……直呼本官名讳，真当本官灭不掉你这刁民贼子？”
“你且试试。”宋子崖再上两步。
就在这时，一老妪从远处哀嚎而来，扑倒在张屠户与张老汉身上，哭声凄厉。
不消说，此老妪便是张家主妇，只听她口中哭骂：“杀千刀，直娘贼，狗撕鸟的王八蛋！老太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言罢环顾秦清明与宋子崖，扭头拧身，立时撞死在廊柱下，头颅都变了形。
宋子崖皱起眉头退了半步，他要报仇是没错，但绝非想看到如此结果。转身要找秦清明算账，却发现这狗官已不见了踪影。
这时又来了一对母子，当娘的跪在三具尸首前磕头哭闹，做儿子的十八九岁年纪，挺身大叫：“谁是宋子崖？”
“我便是。你待怎得？”宋子崖本想追秦清明，听到此问便折返回来，迎着少年目光。
“我叫张聪，我要报仇，你等着！”张聪身材瘦长，生得黝黑，满脸油腻，眼中迸发着火星般的仇恨。
“你还有脸报仇？”宋子崖恨不得一脚踢死他“谁先杀我爹娘你搞搞清楚，若不是你爷爷自刎，你以为你能脱身？”
说完这话，宋子崖盯着张氏寡妇：“管好你儿子。该找谁报仇，你心里清楚。若是再敢恶人告状，我可以受累帮你们一家团圆！！”
张寡妇的哭声戛然而止，连连点头，拉着儿子匆忙回避。
便在此时，宋子崖心中一个闪念，追上两步揪住张聪：“你一来便质问谁是宋子崖，怎么？有谁跟你说，我杀了你爹和你爷爷么？还是你觉得，我一定会杀你家里人？！”
这话一问，张聪就变了脸色，慌忙摇头：“没有……没有谁。”
宋子崖揪紧拳头要动手，转念之间心生一计，恨恨然，放脱张聪母子，招呼发小们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宋子崖带着硬弓箭矢，摸黑守在张屠户家对门房顶，三个过命交情的发小，一个守着宋家灵堂，两个盯着府衙的前后门。
一更天。张屠户的遗孀和儿子还有哭声。日常走动的亲友先后前来吊唁。
二更天。宾客散尽，张屠户遗孀劳累过度进屋小憩，儿子张聪则在堂前守灵。
三更天。月明星朗，凉风呜咽，张聪在灵前打起了瞌睡，摇曳的烛火寂静无声。
四更天，更夫打响了一慢三快的节奏，夜深露寒，穿着青狼皮御寒，嘴里嚼着老姜的宋子崖猛然警醒，手臂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是杀气！
他搭弓拉弦，对准了张屠户灵堂，只见两名黑衣人执刀跃入，一前一后，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这一瞬间，宋子崖犹豫起来，张家于自己有血海深仇，救还是不救？
也就一闪念的功夫，宋子崖眼见黑衣人手起刀落，手中不自觉地发出一箭，正中对方后脑勺，箭矢的强劲余力又带着中箭者撞在张屠户的薄棺上，发出动静惊醒了张聪。
与此同时，第二名黑衣人从里屋出来，手中拎着张氏寡妇血淋淋的脑袋，张聪眼见母亲身亡，大惊之下痛哭大叫。
宋子崖再搭一箭，将弦拉成满月，第二名黑衣人发现同伴被钉死在棺材上，瞬时扔了手中头颅，朝张聪猛劈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宋子崖松弦发箭，箭矢破空而去，如雷似电，眨眼功夫便穿透了黑衣人手臂。
又一箭，再一箭，接着一箭。
宋子崖百发百中，连射四箭，废掉了黑衣人双手双脚，从屋顶翻身而下，这时候，在府衙前后门盯守的两位发小正好赶到报信，于是三人进了张家灵堂。
“是你……”张聪跪倒在地，痛哭不已。
宋子崖哪有闲心理他，径直来到第二名黑衣人身侧，捡起快刀拨开蒙面黑布准备严刑拷问，没想到这歹人已经死了。
口吐白沫，是服毒。
宋子崖倒吸一口气，转身把刀架在了张聪颈上：“说错一个字，你们张家便能团聚！”
张聪一屁股坐倒，倒还不想死。将所知所晓断断续续地讲了。宋子崖听个大概，也明白了经过。
原来昨日晌午，郡守秦清明让张屠户以送还野猪钱为名，第二次到宋家游说，交出地基，免生祸事。
当时宋子崖与爹娘怄气，前脚才进山打猎，张屠户和秦清明后脚便到。
张屠先进屋威逼，宋父明确拒绝后，立在屋外的秦清明便让手下进屋杀人。
原本准备将宋家三口一网打尽，但秦清明进屋后才发现宋子崖不在，当时就慌了。
秦清明深知宋子崖勇力过人，极难对付。唯一软肋是他爹娘，只有同时袭杀，才能让宋子崖左右不能相顾，出现失手失误的情况，从而伏诛。
然而千算万算，终究失算。
秦清明正苦恼间，宋家的猎犬急蹿出去，想追已追不上，当时秦清明脑筋一转，目光便落在了张屠户身上，随即动手撕下他一片衣物塞入宋父手心。
接下来的事情，宋子崖都知道了。
(本章完)
念及至此，宋子崖的锐利目光犹如刀片，径直扫在秦清明脸上。
秦清明被宋子崖猛盯一眼，冷不防全身打颤。后退两步言道：“既然张氏父子畏罪身死，而你宋子崖为爹娘报仇事出有因，本官作为盘龙郡的父母官——”
“秦清明啊秦清明，你在盘龙郡当父母官可一点儿也不清正廉明。”宋子崖打断他话头。“而且今日之事，你所作所为实在蹊跷：一则，我爹娘遭人杀害，你昨日为何不受理？又或者，你本就是主谋！二则，你与捕快来得及时，就算有人通风报信也没这般迅速，似乎算准我来？又或者，这一环本就在你计划之中！三则，张屠户老父宁肯杀死儿子也不愿透露实情，他在怕谁？是你，还是有更厉害的角色？！”
秦清明脸色大变，没料到宋子崖如此机警。
“今日秦大人若解释不清，就别怪我宋子崖宁杀错，不放过！”言说至此他上前两步，刀口寒光甚是逼人。
“岂有此理！”秦清明满头大汗，张口结舌“你未免太过狂妄……竟竟竟当众威胁本官……直呼本官名讳，真当本官灭不掉你这刁民贼子？”
“你且试试。”宋子崖再上两步。
就在这时，一老妪从远处哀嚎而来，扑倒在张屠户与张老汉身上，哭声凄厉。
不消说，此老妪便是张家主妇，只听她口中哭骂：“杀千刀，直娘贼，狗撕鸟的王八蛋！老太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言罢环顾秦清明与宋子崖，扭头拧身，立时撞死在廊柱下，头颅都变了形。
宋子崖皱起眉头退了半步，他要报仇是没错，但绝非想看到如此结果。转身要找秦清明算账，却发现这狗官已不见了踪影。
这时又来了一对母子，当娘的跪在三具尸首前磕头哭闹，做儿子的十八九岁年纪，挺身大叫：“谁是宋子崖？”
“我便是。你待怎得？”宋子崖本想追秦清明，听到此问便折返回来，迎着少年目光。
“我叫张聪，我要报仇，你等着！”张聪身材瘦长，生得黝黑，满脸油腻，眼中迸发着火星般的仇恨。
“你还有脸报仇？”宋子崖恨不得一脚踢死他“谁先杀我爹娘你搞搞清楚，若不是你爷爷自刎，你以为你能脱身？”
说完这话，宋子崖盯着张氏寡妇：“管好你儿子。该找谁报仇，你心里清楚。若是再敢恶人告状，我可以受累帮你们一家团圆！！”
张寡妇的哭声戛然而止，连连点头，拉着儿子匆忙回避。
便在此时，宋子崖心中一个闪念，追上两步揪住张聪：“你一来便质问谁是宋子崖，怎么？有谁跟你说，我杀了你爹和你爷爷么？还是你觉得，我一定会杀你家里人？！”
这话一问，张聪就变了脸色，慌忙摇头：“没有……没有谁。”
宋子崖揪紧拳头要动手，转念之间心生一计，恨恨然，放脱张聪母子，招呼发小们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宋子崖带着硬弓箭矢，摸黑守在张屠户家对门房顶，三个过命交情的发小，一个守着宋家灵堂，两个盯着府衙的前后门。
一更天。张屠户的遗孀和儿子还有哭声。日常走动的亲友先后前来吊唁。
二更天。宾客散尽，张屠户遗孀劳累过度进屋小憩，儿子张聪则在堂前守灵。
三更天。月明星朗，凉风呜咽，张聪在灵前打起了瞌睡，摇曳的烛火寂静无声。
四更天，更夫打响了一慢三快的节奏，夜深露寒，穿着青狼皮御寒，嘴里嚼着老姜的宋子崖猛然警醒，手臂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是杀气！
他搭弓拉弦，对准了张屠户灵堂，只见两名黑衣人执刀跃入，一前一后，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这一瞬间，宋子崖犹豫起来，张家于自己有血海深仇，救还是不救？
也就一闪念的功夫，宋子崖眼见黑衣人手起刀落，手中不自觉地发出一箭，正中对方后脑勺，箭矢的强劲余力又带着中箭者撞在张屠户的薄棺上，发出动静惊醒了张聪。
与此同时，第二名黑衣人从里屋出来，手中拎着张氏寡妇血淋淋的脑袋，张聪眼见母亲身亡，大惊之下痛哭大叫。
宋子崖再搭一箭，将弦拉成满月，第二名黑衣人发现同伴被钉死在棺材上，瞬时扔了手中头颅，朝张聪猛劈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宋子崖松弦发箭，箭矢破空而去，如雷似电，眨眼功夫便穿透了黑衣人手臂。
又一箭，再一箭，接着一箭。
宋子崖百发百中，连射四箭，废掉了黑衣人双手双脚，从屋顶翻身而下，这时候，在府衙前后门盯守的两位发小正好赶到报信，于是三人进了张家灵堂。
“是你……”张聪跪倒在地，痛哭不已。
宋子崖哪有闲心理他，径直来到第二名黑衣人身侧，捡起快刀拨开蒙面黑布准备严刑拷问，没想到这歹人已经死了。
口吐白沫，是服毒。
宋子崖倒吸一口气，转身把刀架在了张聪颈上：“说错一个字，你们张家便能团聚！”
张聪一屁股坐倒，倒还不想死。将所知所晓断断续续地讲了。宋子崖听个大概，也明白了经过。
原来昨日晌午，郡守秦清明让张屠户以送还野猪钱为名，第二次到宋家游说，交出地基，免生祸事。
当时宋子崖与爹娘怄气，前脚才进山打猎，张屠户和秦清明后脚便到。
张屠先进屋威逼，宋父明确拒绝后，立在屋外的秦清明便让手下进屋杀人。
原本准备将宋家三口一网打尽，但秦清明进屋后才发现宋子崖不在，当时就慌了。
秦清明深知宋子崖勇力过人，极难对付。唯一软肋是他爹娘，只有同时袭杀，才能让宋子崖左右不能相顾，出现失手失误的情况，从而伏诛。
然而千算万算，终究失算。
秦清明正苦恼间，宋家的猎犬急蹿出去，想追已追不上，当时秦清明脑筋一转，目光便落在了张屠户身上，随即动手撕下他一片衣物塞入宋父手心。
接下来的事情，宋子崖都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