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谍子
魏国的一万玄甲才是真正的重甲骑兵，全身上下只露着一双透着狠辣杀气的眼睛，从山丘上缓慢加速，逐渐逼近战场。阜州兵这次属于半重甲状态，和轻骑交战倒是有些优势，真和玄甲军这种装备齐全又以逸待劳的真正重甲骑兵交上手一个冲锋就要损失几百骑。
在魏国玄甲军开始下山冲锋周不疑便知道胜负已分了，寻百羽宁愿把两万轻骑都拼光也要保证玄甲军只要进入战场就能一锤定音彻底击垮阜州兵。流寇付出了一万多人的伤亡才帮着阜州兵把两万轻骑吃掉，结果一万玄甲军气吞如虎般在冲锋路上，一些甚至只有一把镰刀的流寇觉得自己别说和这种连马匹都披甲的重甲骑兵对抗了，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次都不用有人带头，几乎所有流寇都开始调头逃跑，古琅收拢阜州兵不再阻拦已经被吓破胆的流寇，拦也拦不住。
“你叫孔二是吧？”周不疑在阜州兵后面，流寇即使逃窜也不会往他这边跑，反正打定主意不退了，索性和身边的孔二聊了几句。
“嗯。”孔二其实话很少，而且他觉得自己可能选错了，这大梁铁骑的名额有命拿没命用，身后的流寇也是这么想的，他现在拿不定主意是跑是战。
“要不你也跑了吧，你和你这些兄弟抖的厉害，前面的阜州兵顶不住多久，尤其在逃窜流寇的冲击下骑兵不能冲锋，这仗就更没法打了。”
孔二看着越来越近的玄甲军咽了口唾沫，这帮黑甲的家伙杀气都快形成实质了，离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被人掐着脖子一般的窒息感，几乎是咬着牙没有后退，孔二回了周不疑一句“头领您也在抖啊。”
“我这是激动的。”周不疑确实不是吓得，因为他看见寻百羽那边出了点状况，之前古琅带着五百人想去斩帅，结果被寻百羽的三千弓箭手给逼回来了。但是此举并非毫无意义，因为周不疑发现寻百羽身后还有一股烟尘，虽然那个时候周不疑以为可能是寻百羽的援军到了，但是自从玄甲军出现周不疑便觉得那股越来越近的烟尘不像是寻百羽的援军，因为韩普府的失利以及自己趁魏国空虚祸乱两州，魏帝必然不会为了剿灭十万流寇而多给寻百羽一兵一卒。如果寻百羽两万轻骑三万重骑还打不赢连武器都没配齐的十万流寇，那么魏帝就要杀人了。
可是周不疑也想不通如果不是寻百羽的援军会是谁？
寻百羽也注意到了那股烟尘，看样子是人数在一万左右的骑兵，也是轻骑，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是本国骑兵，但是没打着旗号，从盔甲上看既有地方驻军也有边军还有随寻百羽出征大梁的部卒，这样一支各方骑兵混杂的军队之前并没有出现在寻百羽或者魏帝的调令里。
无军令调动擅自离开驻地的军队依律等同叛国，寻百羽眉头紧皱，在魏国有奸细和叛徒他信，但是他无法相信会在魏国境内出现一支上万人的反叛骑兵，这件事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魏国一万玄甲军的统领都尉是青壮派武将李凌，此次奉旨支援寻百羽剿寇，大小战役参加过几十场的李凌自然也发现了那支奇怪的骑军队伍。当斥候赶过来禀报那支骑军是叛军直冲向寻百羽时，李凌立刻暂缓了进攻，对方想要以帅换帅，可是一个周不疑哪当的起一个帅字，李凌即使和寻百羽关系一般，也知道以后大规模的三国混战还需要寻百羽来指挥。
结果这个战场上发生了奇怪的一幕，一万即将碾压流寇和阜州兵的玄甲军从减速到停止最后停到了距离前排阜州兵只有二十步的距离，双方战马的呼吸声都能听的清。然后阜州兵和玄甲军默契地调头回撤，于是第二幕怪事接着发生了，一万混杂着各方骑兵的队伍同样在距离寻百羽只有一箭地的距离时调转马头绕了一个大弧度奔周不疑这边而来。最后就是这支骑兵和玄甲军只有五十步的距离擦肩而过，两支来自魏国的骑兵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
自从陆白穿越到这个时空，最佩服陆黑的地方不是他能拥有三十万大梁铁骑，也不是他卓越的军事能力，而是陆黑军中竟然有自己的特务机构内卫府。
之前陆白在尚天城时无论是陆黑在线还是自己在线都会经常来内卫府，来自后世的陆白十分清楚情报和间谍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内卫府的内卫谍子遍布天下，那么陆白麾下的铁骑就是一群睁眼瞎，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比粮草还先运作的就是一封封谍报。
据陆黑说，北夏灭国之前陆黑还是大梁一个镇守将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谍子了，陆续派往各国，并且不断渗透各国官吏和军伍，在宁国覆灭时内卫府的谍子已经有了近万人，南宋和魏国的朝堂之上都有陆黑的人。
陆白一直觉得内卫府的谍子不过是收集情报，传递情报而已，直到陆黑通过内卫府把在魏国军伍的一千两百多谍子全部启用，只为了救回陷入魏国的周不疑和古琅。并且传递过去的命令不是让这些暴露的谍子随着周不疑一同回国，而是让他们以死断后，直到死光为止。
和陆白一同看到这封谍报的还有郭孝先和三皇子，对此郭孝先并没有什么感触，陆白把十万人都扔在中北平原了，即使培养一千多名死士谍子需要耗费的心血难以想象，但是为了救回周不疑还是值得的。
大梁国唯一能在军伍一途上和陆白抗衡的就是三皇子刘冉，大梁国除了三十万大梁铁骑其他军权悉数在刘冉手里，有大臣曾经私下对大梁皇帝说，军权不可全部旁落他人之手，皇帝的回答是军权都在他儿子手里，哪有旁人。
无论陆白有没有把皇帝当做老子，刘冉都把陆白当做兄长了，陆白只要在尚天城，刘冉几乎每天都在陆府，这个三皇子对外号称陆府大管家。
此刻即使陆白在看内卫府谍报也没有背着刘冉，虽然内卫府属于陆白私下创建的僭越组织，但是刘冉从来不会计较这些，他就站在陆白身后跟着一起看完一千二百死士以及他们的部下近万人悉数战死的谍报。
“六哥，周不疑明明是自寻死路，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代价救他回来？”刘冉私下里都是称呼陆白六哥。
陆白摇了摇头，然后把谍报交给郭孝先归档处理，这一千二百死士所在的家族有罪的可以从轻，无罪的可以提拔，想进军伍的大梁铁骑便有他们一个位置，想当官的也会有人关照他们一下。
“因为他还不该死。”陆白简单回答道。
刘冉和陆白接触的比较多，已经习惯了陆白偶尔沉默寡言偶尔侃侃而谈的反复无常了，反正不管陆白什么样，都是跺一跺脚整个天下都要跟着抖上一抖的人物。
“那六哥，你这次分兵十万是为了什么啊？”
提到这个现在的陆黑便有些怒火，分兵是他的主意，因为给周不疑十万人拖住南宫子不会出什么问题。自己驻守天壁城等刘冉的三十万援军出海山关，走津卫口渡河过朔州直接攻击魏国的东线，自己再出兵牵扯寻百羽，最后无论寻百羽是分兵阻拦刘冉还是和陆白在天壁城决战，周不疑的一万阜州兵作为奇兵过豫州绕到河北州，把魏国境内剿烂，魏国朝廷一定会拖寻百羽的后腿。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陆白在天壁城遇上了瘟疫，如果不是发现及时撤退的迅速，可能就要在天壁城折戟沉沙了。幸运的是瘟疫没有造成大的伤亡，还顺带阴了一下韩普府，让魏国在关内三州损兵折将。不幸的便是一切照计划进行的周不疑并不知道陆白这边的情况，即使周不疑比计划做的更好，裹挟着十万南宋流寇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把魏国腹地祸害的千里无人烟，但是陆白和刘冉并没有按计划拖住寻百羽，等于把周不疑彻底扔在了魏国的口袋里。
于是陆白不得付出巨大代价救回周不疑，因为周不疑的价值更巨大。
如果是陆白在线一定苦笑着回刘冉一句，因为倒霉呗，陆黑却没有这份闲心和刘冉开玩笑，现在周不疑和古琅已经出了魏国边境，没有什么大危险了，但是江凉海那五六万人还在保安府被南宫子围着生死不明。
如果出军去救，等于和南宋还有魏国同时开战了，而且是在无险可守的中北平原上，以一敌二，这笔账莫说陆黑了，陆白那个粗通兵法的人都能明白不划算。但是不救的话，江凉海最少要在没有外界支援的情况坚守保安府两年以上，大梁才有可能发动下次大规模战争。
“孝先，传令给周不疑让他率一万人驻守天壁城，古琅率所部回阜州修整，刘冉你可以让吏部派官员去关内三州任职了。”陆黑说道。
刘冉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有些不确定地问陆白“六哥，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你会救我吧。”
陆黑抬头看了看刘冉的背影，这个贵为皇子年轻人此刻连头都不敢回。
“昨天和陛下在龙轩宫喝酒，陛下还能把两把二十多斤的打王锏舞的风雨不透，你不做傻事，没人能围你。”
“六哥，你永远都是我哥哥。”
“滚吧！”
(本章完)
在魏国玄甲军开始下山冲锋周不疑便知道胜负已分了，寻百羽宁愿把两万轻骑都拼光也要保证玄甲军只要进入战场就能一锤定音彻底击垮阜州兵。流寇付出了一万多人的伤亡才帮着阜州兵把两万轻骑吃掉，结果一万玄甲军气吞如虎般在冲锋路上，一些甚至只有一把镰刀的流寇觉得自己别说和这种连马匹都披甲的重甲骑兵对抗了，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次都不用有人带头，几乎所有流寇都开始调头逃跑，古琅收拢阜州兵不再阻拦已经被吓破胆的流寇，拦也拦不住。
“你叫孔二是吧？”周不疑在阜州兵后面，流寇即使逃窜也不会往他这边跑，反正打定主意不退了，索性和身边的孔二聊了几句。
“嗯。”孔二其实话很少，而且他觉得自己可能选错了，这大梁铁骑的名额有命拿没命用，身后的流寇也是这么想的，他现在拿不定主意是跑是战。
“要不你也跑了吧，你和你这些兄弟抖的厉害，前面的阜州兵顶不住多久，尤其在逃窜流寇的冲击下骑兵不能冲锋，这仗就更没法打了。”
孔二看着越来越近的玄甲军咽了口唾沫，这帮黑甲的家伙杀气都快形成实质了，离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被人掐着脖子一般的窒息感，几乎是咬着牙没有后退，孔二回了周不疑一句“头领您也在抖啊。”
“我这是激动的。”周不疑确实不是吓得，因为他看见寻百羽那边出了点状况，之前古琅带着五百人想去斩帅，结果被寻百羽的三千弓箭手给逼回来了。但是此举并非毫无意义，因为周不疑发现寻百羽身后还有一股烟尘，虽然那个时候周不疑以为可能是寻百羽的援军到了，但是自从玄甲军出现周不疑便觉得那股越来越近的烟尘不像是寻百羽的援军，因为韩普府的失利以及自己趁魏国空虚祸乱两州，魏帝必然不会为了剿灭十万流寇而多给寻百羽一兵一卒。如果寻百羽两万轻骑三万重骑还打不赢连武器都没配齐的十万流寇，那么魏帝就要杀人了。
可是周不疑也想不通如果不是寻百羽的援军会是谁？
寻百羽也注意到了那股烟尘，看样子是人数在一万左右的骑兵，也是轻骑，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是本国骑兵，但是没打着旗号，从盔甲上看既有地方驻军也有边军还有随寻百羽出征大梁的部卒，这样一支各方骑兵混杂的军队之前并没有出现在寻百羽或者魏帝的调令里。
无军令调动擅自离开驻地的军队依律等同叛国，寻百羽眉头紧皱，在魏国有奸细和叛徒他信，但是他无法相信会在魏国境内出现一支上万人的反叛骑兵，这件事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魏国一万玄甲军的统领都尉是青壮派武将李凌，此次奉旨支援寻百羽剿寇，大小战役参加过几十场的李凌自然也发现了那支奇怪的骑军队伍。当斥候赶过来禀报那支骑军是叛军直冲向寻百羽时，李凌立刻暂缓了进攻，对方想要以帅换帅，可是一个周不疑哪当的起一个帅字，李凌即使和寻百羽关系一般，也知道以后大规模的三国混战还需要寻百羽来指挥。
结果这个战场上发生了奇怪的一幕，一万即将碾压流寇和阜州兵的玄甲军从减速到停止最后停到了距离前排阜州兵只有二十步的距离，双方战马的呼吸声都能听的清。然后阜州兵和玄甲军默契地调头回撤，于是第二幕怪事接着发生了，一万混杂着各方骑兵的队伍同样在距离寻百羽只有一箭地的距离时调转马头绕了一个大弧度奔周不疑这边而来。最后就是这支骑兵和玄甲军只有五十步的距离擦肩而过，两支来自魏国的骑兵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
自从陆白穿越到这个时空，最佩服陆黑的地方不是他能拥有三十万大梁铁骑，也不是他卓越的军事能力，而是陆黑军中竟然有自己的特务机构内卫府。
之前陆白在尚天城时无论是陆黑在线还是自己在线都会经常来内卫府，来自后世的陆白十分清楚情报和间谍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内卫府的内卫谍子遍布天下，那么陆白麾下的铁骑就是一群睁眼瞎，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比粮草还先运作的就是一封封谍报。
据陆黑说，北夏灭国之前陆黑还是大梁一个镇守将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谍子了，陆续派往各国，并且不断渗透各国官吏和军伍，在宁国覆灭时内卫府的谍子已经有了近万人，南宋和魏国的朝堂之上都有陆黑的人。
陆白一直觉得内卫府的谍子不过是收集情报，传递情报而已，直到陆黑通过内卫府把在魏国军伍的一千两百多谍子全部启用，只为了救回陷入魏国的周不疑和古琅。并且传递过去的命令不是让这些暴露的谍子随着周不疑一同回国，而是让他们以死断后，直到死光为止。
和陆白一同看到这封谍报的还有郭孝先和三皇子，对此郭孝先并没有什么感触，陆白把十万人都扔在中北平原了，即使培养一千多名死士谍子需要耗费的心血难以想象，但是为了救回周不疑还是值得的。
大梁国唯一能在军伍一途上和陆白抗衡的就是三皇子刘冉，大梁国除了三十万大梁铁骑其他军权悉数在刘冉手里，有大臣曾经私下对大梁皇帝说，军权不可全部旁落他人之手，皇帝的回答是军权都在他儿子手里，哪有旁人。
无论陆白有没有把皇帝当做老子，刘冉都把陆白当做兄长了，陆白只要在尚天城，刘冉几乎每天都在陆府，这个三皇子对外号称陆府大管家。
此刻即使陆白在看内卫府谍报也没有背着刘冉，虽然内卫府属于陆白私下创建的僭越组织，但是刘冉从来不会计较这些，他就站在陆白身后跟着一起看完一千二百死士以及他们的部下近万人悉数战死的谍报。
“六哥，周不疑明明是自寻死路，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代价救他回来？”刘冉私下里都是称呼陆白六哥。
陆白摇了摇头，然后把谍报交给郭孝先归档处理，这一千二百死士所在的家族有罪的可以从轻，无罪的可以提拔，想进军伍的大梁铁骑便有他们一个位置，想当官的也会有人关照他们一下。
“因为他还不该死。”陆白简单回答道。
刘冉和陆白接触的比较多，已经习惯了陆白偶尔沉默寡言偶尔侃侃而谈的反复无常了，反正不管陆白什么样，都是跺一跺脚整个天下都要跟着抖上一抖的人物。
“那六哥，你这次分兵十万是为了什么啊？”
提到这个现在的陆黑便有些怒火，分兵是他的主意，因为给周不疑十万人拖住南宫子不会出什么问题。自己驻守天壁城等刘冉的三十万援军出海山关，走津卫口渡河过朔州直接攻击魏国的东线，自己再出兵牵扯寻百羽，最后无论寻百羽是分兵阻拦刘冉还是和陆白在天壁城决战，周不疑的一万阜州兵作为奇兵过豫州绕到河北州，把魏国境内剿烂，魏国朝廷一定会拖寻百羽的后腿。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陆白在天壁城遇上了瘟疫，如果不是发现及时撤退的迅速，可能就要在天壁城折戟沉沙了。幸运的是瘟疫没有造成大的伤亡，还顺带阴了一下韩普府，让魏国在关内三州损兵折将。不幸的便是一切照计划进行的周不疑并不知道陆白这边的情况，即使周不疑比计划做的更好，裹挟着十万南宋流寇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把魏国腹地祸害的千里无人烟，但是陆白和刘冉并没有按计划拖住寻百羽，等于把周不疑彻底扔在了魏国的口袋里。
于是陆白不得付出巨大代价救回周不疑，因为周不疑的价值更巨大。
如果是陆白在线一定苦笑着回刘冉一句，因为倒霉呗，陆黑却没有这份闲心和刘冉开玩笑，现在周不疑和古琅已经出了魏国边境，没有什么大危险了，但是江凉海那五六万人还在保安府被南宫子围着生死不明。
如果出军去救，等于和南宋还有魏国同时开战了，而且是在无险可守的中北平原上，以一敌二，这笔账莫说陆黑了，陆白那个粗通兵法的人都能明白不划算。但是不救的话，江凉海最少要在没有外界支援的情况坚守保安府两年以上，大梁才有可能发动下次大规模战争。
“孝先，传令给周不疑让他率一万人驻守天壁城，古琅率所部回阜州修整，刘冉你可以让吏部派官员去关内三州任职了。”陆黑说道。
刘冉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有些不确定地问陆白“六哥，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你会救我吧。”
陆黑抬头看了看刘冉的背影，这个贵为皇子年轻人此刻连头都不敢回。
“昨天和陛下在龙轩宫喝酒，陛下还能把两把二十多斤的打王锏舞的风雨不透，你不做傻事，没人能围你。”
“六哥，你永远都是我哥哥。”
“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