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不似爱情的爱情
铁棍一个人呆坐在果平郡王府里的台阶上，胸前的血迹也已干了，就好像入定了一般，旁边就是绮罗的香闺，丫环太医陆续进进出出。更鼓声已经响起，夜，已是三更了。
“铁兄弟，我们先回去好吗，等明天我们再来看绮罗郡主。”李大年与空空道人不忍看到现在的铁棍，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铁棍。
“没…没事，我要等着她。”铁棍已经冻的全身打颤，说不出话来了。
“那你进屋里等着，不要坐在地上啊！”耶律兴国已经哽咽，他的眼泪已流下来了，“你站起来啊！”今天本是他和小莺的洞房花烛夜，但他怎么也要来陪着铁棍。
“我…我…没事。”只见耶律兴国抓起铁棍解了外衣紧紧地抱住了他，李大年空空道人也围了过来，三人把铁棍围在了正中央，而此时的小莺已是执泪盈眶。
“这是一杯热茶，赶快让他喝下去吧！”把茶递给耶律兴国她就走了，她害怕她抑制不住自己。
绮罗郡主的丫环小红来请铁棍进去，她已经醒过来了，铁棍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声音，挣开三人就跑了过去，可却是一个踉跄，爬起来又跑了过去。
“铁棍哥哥，不要害怕，我只是逗你玩儿。”
“我没有害怕啊！我知道你在逗我玩儿。”
“那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啊！”铁棍赶紧往手中哈气，他害怕他的手冰到绮罗。
“没事，铁棍哥哥，我来给你暧手。”她说着就紧紧捂着铁棍的双手，她的手是那样的温暖，“铁棍哥哥，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好吗？”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天天讲给你听，给你讲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故事。”
“铁棍哥哥最好啦！”
“从前呢，有一个人，他喜欢偷人家的瓜，喜欢摘人家的桃，还喜欢捉弄别人，但是他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
“那不就是你吗？咦，一点都不帅，还很丑。”她想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可已没有了力气，眼睛缓缓地闭上了。太医们赶紧上来诊脉用药。
“就因为他太坏了，所以老天爷就把他的父亲带走了，然后也把他的母亲带走了。”已在屋外的铁棍还在喃喃说着，“但是他不怕老天爷，因为老天爷是混蛋。”此时的铁棍再也控制不了，眼泪就像决了堤一样。爱情，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可能只是对生命无常的恐惧，也可能是对一个年轻生命的留恋，或者是对老天不公的愤怒。
这边呢，自从绮罗郡主送回王府，果平郡王就一直呆坐在厢房的客厅里，他生气绮罗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人竞不是他，他也高兴绮罗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人不是他，她长大了，要飞走了，但是他却害怕她飞得让他再也见不到她。
“小人参见王爷。”他是铁棍，打不倒折不弯的铁棍。
果平郡王只是对他挥了挥手，而且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王爷，绮罗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他很着急，竟然都忘记了尊卑。
“绮罗生下来的时候她的母亲就难产死了，太医都说她活不过八岁，所以我就把她养在深宅里。我遍访名医，没想到……”他也好像忘记了尊卑。
“那太医也不知道具体的病因吗？”
铁棍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果平郡王只是对他挥了挥手。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安排耶律兴国与小莺回家断续洞房，李大年回客栈向兄弟们报个平安，自己与空空道人策马往吕破虏所在的胡同赶去。拍开了大门，只见仍是日前的小厮，小厮见是他满脸堆笑正要溜须拍马却被铁棍一拳打在了脸上，懒的理他。这时吕破虏已经起来了，在铁棍详细述了绮罗的症状后，吕破虏似有所思。
“以前听我师父讲过这种症状，好像是什么胎气受损导致的五脏不调什么的，得了这个病十有八九都活不过五六岁。”吕破虏在努力地回忆着。
“请帮主救她一命。”说着便跪了下去，吕破虏赶紧拦住了，他可不敢受他一跪，因为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病。
“得了这个病只能用上等的辽参吊着，心情不能起伏，只能一个人平平淡淡地过着一生。”铁棍终于明白为什么果平郡王这么的贪了，也明白为什么要把她养在深闺里，绮罗已经十五岁了还依然天真地像个孩子。
“现在就请救她一命。”这一次吕破虏拦着他也跪了下去。
“那这样的话我最少要休养三个月了。”其实他最多也就休养个把月就能如初了，只是铁棍求他，他想让铁棍知道他在卖他一个大大的人情，这孙子越来越不像帮主了，倒像是一个生意人，也许帮主才是他的副业吧！已经是五更天了，只见吕破虏粘了胡子，穿起了道袍，一副飘然脱世方外高人的样子。他极不情愿地拿出了一个方盒并一个锦包，这一次真的心疼的像死了妈一样了，“这是杨总舵主半月前送我的千年辽参，这个呢是齐舵主送我的白熊胆。”这次他可真的下了血本了，铁棍来者无拒直奔王府而来。
“小红，你把这个参给炖了。”他也没有吃过人参，也许和鸡是一样的吧，小红是见过世面的，在王府这么多年她什么参没有见过，可这一次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果平郡王也是目瞪口呆，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他真的是欠吕破虏一个大人情了。
“愣着干什么，去啊！”小红刚要动身，“对了还有一个白熊胆，等绮罗醒了以后泡水喝，是吗，道长。”吕破虏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枝参和熊胆。
“忘了引见，这位是果平郡王，这位就是江湖人称武功天下第一医术举世无匹的无上尊师了无道长。”吕破虏很高兴，没想到铁棍对一个王爷还没有对他上心，还算有点良心，只是他好像没有听清，了无，无聊。
“王爷，你能让这些太医出去吗？”看似商量实则毋庸置疑。
铁棍在外来回地踱着步，只是听见吕破虏一会儿让人送热水，一会儿让人送冷水，这孙子不会在里边与绮罗来个冰火九重天吧！
东方已现鱼肚白，铁棍也走得累了，自从吕破虏进去他就没有停止过。这时门打开了，吕破虏如同丢了魂魄一样走了出来，站都站立不稳，“铁棍，她在叫你。”这时果平郡王正要进去，“铁棍一个人就行了。”
铁棍走到吕破虏面前郑重地跪了下去，站起来一句话都没说便向屋内走去。
“铁棍哥哥，你看我又好了，我以前也老是这样逗我父王。”
“我知道你也一直在逗我，所以呢，过两天我就让你去表演吞剑。”
“才不要，”说着又对铁棍做了一个鬼脸，“铁棍哥哥，我想要你带我去偷人家的瓜，去摘人家的桃，雪化了，你要带我去放风筝，放一个大大的风筝。”
“那我就为你种一大片的西瓜，种一大片的桃树。”
“有多大。”
“就像中都城那么大，再做一个大大的风筝。”
“有多大。”
“要像这间屋子那么大。”
铁棍哄着她喝下了参汤，给她讲述着他以前的故事，直到绮罗轻轻地睡去，如果当时他的母亲能为他生下一个妹妹，也许也只能这样了。
铁棍轻轻地关上了门，此时日已三竿，翟管家已恭候多时。桌子上放着各种小菜和一大盆的鸡汤面，也不管对面坐的是果平郡王，拿起一个大馒头捧着盆就吃了起来，实在撑得再也吃不下时，打了一个饱嗝躺在椅子上便沉沉睡了下去。
当铁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黄昏，睁开眼一看，空空道人李大年耶律兴国都在这里。
“道长，了无道长怎么说的？”他不敢直呼吕破虏的名字。
“了无，噢，了无道长说在青城山缥缈宫有一个玄冥道长，不仅武功卓绝更是当今医圣。”
“玄冥道长，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
“你是听说过，他的两个徒弟你是很熟的。”
“莫有为与年如雪的师父！”靠，日了鬼了。去到绮罗的闺房发现她已经安睡了，悻悻然回客栈了。
次日清晨，便让李大年带着兄弟们回清河复命，烟罗平儿托耶律兴国照顾着，金兵已不止一次地南下寻人了，与其在路上被盘问，还不如在眼皮底下来的安全。自己与空空道人拜别了果平郡王便往青城山而去。
一路南行，等二人到了青城山已是一个月以后了，此时的青城山花团锦簇春意盎然，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一路疾行，也该犒劳一下自己，选了一处最大的客栈休整一下，不错还是叫悦来客栈，客栈是跟悦来干上了。两人点了一桌酒菜，吃的尽兴处，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细看不是别人正是安下镇的白如玉，靠，不会吧！这孙子不会追五千多里来寻仇吧！铁棍赶快低头走人，却不料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小畜生，这一次你还想跑吗？”
“铁兄弟，我们先回去好吗，等明天我们再来看绮罗郡主。”李大年与空空道人不忍看到现在的铁棍，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铁棍。
“没…没事，我要等着她。”铁棍已经冻的全身打颤，说不出话来了。
“那你进屋里等着，不要坐在地上啊！”耶律兴国已经哽咽，他的眼泪已流下来了，“你站起来啊！”今天本是他和小莺的洞房花烛夜，但他怎么也要来陪着铁棍。
“我…我…没事。”只见耶律兴国抓起铁棍解了外衣紧紧地抱住了他，李大年空空道人也围了过来，三人把铁棍围在了正中央，而此时的小莺已是执泪盈眶。
“这是一杯热茶，赶快让他喝下去吧！”把茶递给耶律兴国她就走了，她害怕她抑制不住自己。
绮罗郡主的丫环小红来请铁棍进去，她已经醒过来了，铁棍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声音，挣开三人就跑了过去，可却是一个踉跄，爬起来又跑了过去。
“铁棍哥哥，不要害怕，我只是逗你玩儿。”
“我没有害怕啊！我知道你在逗我玩儿。”
“那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啊！”铁棍赶紧往手中哈气，他害怕他的手冰到绮罗。
“没事，铁棍哥哥，我来给你暧手。”她说着就紧紧捂着铁棍的双手，她的手是那样的温暖，“铁棍哥哥，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好吗？”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天天讲给你听，给你讲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故事。”
“铁棍哥哥最好啦！”
“从前呢，有一个人，他喜欢偷人家的瓜，喜欢摘人家的桃，还喜欢捉弄别人，但是他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
“那不就是你吗？咦，一点都不帅，还很丑。”她想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可已没有了力气，眼睛缓缓地闭上了。太医们赶紧上来诊脉用药。
“就因为他太坏了，所以老天爷就把他的父亲带走了，然后也把他的母亲带走了。”已在屋外的铁棍还在喃喃说着，“但是他不怕老天爷，因为老天爷是混蛋。”此时的铁棍再也控制不了，眼泪就像决了堤一样。爱情，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可能只是对生命无常的恐惧，也可能是对一个年轻生命的留恋，或者是对老天不公的愤怒。
这边呢，自从绮罗郡主送回王府，果平郡王就一直呆坐在厢房的客厅里，他生气绮罗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人竞不是他，他也高兴绮罗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人不是他，她长大了，要飞走了，但是他却害怕她飞得让他再也见不到她。
“小人参见王爷。”他是铁棍，打不倒折不弯的铁棍。
果平郡王只是对他挥了挥手，而且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王爷，绮罗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他很着急，竟然都忘记了尊卑。
“绮罗生下来的时候她的母亲就难产死了，太医都说她活不过八岁，所以我就把她养在深宅里。我遍访名医，没想到……”他也好像忘记了尊卑。
“那太医也不知道具体的病因吗？”
铁棍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果平郡王只是对他挥了挥手。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安排耶律兴国与小莺回家断续洞房，李大年回客栈向兄弟们报个平安，自己与空空道人策马往吕破虏所在的胡同赶去。拍开了大门，只见仍是日前的小厮，小厮见是他满脸堆笑正要溜须拍马却被铁棍一拳打在了脸上，懒的理他。这时吕破虏已经起来了，在铁棍详细述了绮罗的症状后，吕破虏似有所思。
“以前听我师父讲过这种症状，好像是什么胎气受损导致的五脏不调什么的，得了这个病十有八九都活不过五六岁。”吕破虏在努力地回忆着。
“请帮主救她一命。”说着便跪了下去，吕破虏赶紧拦住了，他可不敢受他一跪，因为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病。
“得了这个病只能用上等的辽参吊着，心情不能起伏，只能一个人平平淡淡地过着一生。”铁棍终于明白为什么果平郡王这么的贪了，也明白为什么要把她养在深闺里，绮罗已经十五岁了还依然天真地像个孩子。
“现在就请救她一命。”这一次吕破虏拦着他也跪了下去。
“那这样的话我最少要休养三个月了。”其实他最多也就休养个把月就能如初了，只是铁棍求他，他想让铁棍知道他在卖他一个大大的人情，这孙子越来越不像帮主了，倒像是一个生意人，也许帮主才是他的副业吧！已经是五更天了，只见吕破虏粘了胡子，穿起了道袍，一副飘然脱世方外高人的样子。他极不情愿地拿出了一个方盒并一个锦包，这一次真的心疼的像死了妈一样了，“这是杨总舵主半月前送我的千年辽参，这个呢是齐舵主送我的白熊胆。”这次他可真的下了血本了，铁棍来者无拒直奔王府而来。
“小红，你把这个参给炖了。”他也没有吃过人参，也许和鸡是一样的吧，小红是见过世面的，在王府这么多年她什么参没有见过，可这一次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果平郡王也是目瞪口呆，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他真的是欠吕破虏一个大人情了。
“愣着干什么，去啊！”小红刚要动身，“对了还有一个白熊胆，等绮罗醒了以后泡水喝，是吗，道长。”吕破虏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枝参和熊胆。
“忘了引见，这位是果平郡王，这位就是江湖人称武功天下第一医术举世无匹的无上尊师了无道长。”吕破虏很高兴，没想到铁棍对一个王爷还没有对他上心，还算有点良心，只是他好像没有听清，了无，无聊。
“王爷，你能让这些太医出去吗？”看似商量实则毋庸置疑。
铁棍在外来回地踱着步，只是听见吕破虏一会儿让人送热水，一会儿让人送冷水，这孙子不会在里边与绮罗来个冰火九重天吧！
东方已现鱼肚白，铁棍也走得累了，自从吕破虏进去他就没有停止过。这时门打开了，吕破虏如同丢了魂魄一样走了出来，站都站立不稳，“铁棍，她在叫你。”这时果平郡王正要进去，“铁棍一个人就行了。”
铁棍走到吕破虏面前郑重地跪了下去，站起来一句话都没说便向屋内走去。
“铁棍哥哥，你看我又好了，我以前也老是这样逗我父王。”
“我知道你也一直在逗我，所以呢，过两天我就让你去表演吞剑。”
“才不要，”说着又对铁棍做了一个鬼脸，“铁棍哥哥，我想要你带我去偷人家的瓜，去摘人家的桃，雪化了，你要带我去放风筝，放一个大大的风筝。”
“那我就为你种一大片的西瓜，种一大片的桃树。”
“有多大。”
“就像中都城那么大，再做一个大大的风筝。”
“有多大。”
“要像这间屋子那么大。”
铁棍哄着她喝下了参汤，给她讲述着他以前的故事，直到绮罗轻轻地睡去，如果当时他的母亲能为他生下一个妹妹，也许也只能这样了。
铁棍轻轻地关上了门，此时日已三竿，翟管家已恭候多时。桌子上放着各种小菜和一大盆的鸡汤面，也不管对面坐的是果平郡王，拿起一个大馒头捧着盆就吃了起来，实在撑得再也吃不下时，打了一个饱嗝躺在椅子上便沉沉睡了下去。
当铁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黄昏，睁开眼一看，空空道人李大年耶律兴国都在这里。
“道长，了无道长怎么说的？”他不敢直呼吕破虏的名字。
“了无，噢，了无道长说在青城山缥缈宫有一个玄冥道长，不仅武功卓绝更是当今医圣。”
“玄冥道长，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
“你是听说过，他的两个徒弟你是很熟的。”
“莫有为与年如雪的师父！”靠，日了鬼了。去到绮罗的闺房发现她已经安睡了，悻悻然回客栈了。
次日清晨，便让李大年带着兄弟们回清河复命，烟罗平儿托耶律兴国照顾着，金兵已不止一次地南下寻人了，与其在路上被盘问，还不如在眼皮底下来的安全。自己与空空道人拜别了果平郡王便往青城山而去。
一路南行，等二人到了青城山已是一个月以后了，此时的青城山花团锦簇春意盎然，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一路疾行，也该犒劳一下自己，选了一处最大的客栈休整一下，不错还是叫悦来客栈，客栈是跟悦来干上了。两人点了一桌酒菜，吃的尽兴处，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细看不是别人正是安下镇的白如玉，靠，不会吧！这孙子不会追五千多里来寻仇吧！铁棍赶快低头走人，却不料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小畜生，这一次你还想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