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洗漱完毕后，杨军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想白天的际遇，再回忆晚上和孙总发生的一切，如同做梦一般。突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杨军，我有礼物送你，在我房间里，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我喝多了，拿不动，麻烦你亲自来取吧。孙。”“礼物？很大的礼物？会是什么呢？”杨军有点好奇，加上失眠，他决定去看看。杨军敲开房门的时候，她正在做面膜。女人无论何时都那么在乎自己的面容。“那么神秘，礼物呢？”杨军四处打量。她突然从背后搂住杨军，轻声在他耳边说：“礼物就是我，今晚我属于你。”杨军忽然明白，于是极力挣脱，“孙总，不要这样，这样不好。”，但她的手已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头，趁他不备之时，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瞬间她柔软的身体就压在了杨军的胸前，他的双手被死死地按在床上。“杨军，你不喜欢我吗？”她的嘴巴离他的鼻尖只有几厘米，似乎要把他吞掉。“喜欢啊，但不能这样了，我们犯过错，不能再犯了。”杨军努力保持理智。“那就好，今晚我开心，我乐意给你。”她一边撕掉面膜，一边把手放在杨军的敏感部位，霎那间，如同过电般，杨军居然无力再反抗。她的唇如雨点般在他脸上、额头落下，最后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她的手伸进杨军的胸口，胡乱地摸索着，动作娴熟、轻盈，那一刻杨军的脑海中突然弹起在宜城的那一慕。她的脸因为渴望而扭曲，似乎只有征服了杨军，才能回归正常。任何一个男人，或者说有欲望的正常男人，面对她如此般的主动进攻，都会凌乱，杨军的欲望之闸瞬间打开，他抛弃了理智，背叛了爱情，人性被激情和欲望淹没。
第二天的展会杨军没去现场，躲在酒店里一直昏睡到下午。
第三天，也是展会的最后一天，参观的人已经非常少了，甚至一些展商已经开始撤展，杨军也恢复了体力，按照计划，下午两点开始撤展。看着呕心沥血设计的展台，一点点被拆掉，大家心中泛起淡淡地忧伤，几天的相处他们与这片展台居然萌生了感情。一切顺利，下午四点钟拆除完毕，样机打包交付托运，临走的时候，杨军特意来到孙总的展台，她正在指挥打包样机。“孙总，我们已经拆完，有空到我们公司看看。”杨军礼貌性地伸出手，她赶紧握住，“会的，也欢迎你到我们公司来参观考察指导工作，距离不远，很方便。对了，你是濠州的吧，我忽然想起我们公司也有个行政经理也是那的，说不定还是你邻居呢，呵呵。”她笑的很甜，和前天晚上的她判若两人。“好啊，有空一定去拜访你，顺便结识我的老乡。再见了，后会有期。”杨军摆手告别。
在回公司的路上，杨军接到了文娟的电话，她说：“妈妈找了个大神，要算我们的八字，让我问问你的生辰八字。”杨军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个呀，难道算出不合就拆散我们呀，切。”文娟说：“没办法，只能照办，别啰嗦了，催着要呢，赶紧的。”杨军把生辰八字告诉了文娟。汽车在飞驰，杨军和同事们都进入了梦乡，他梦见了父母，他已经好久没给父母电话了。
当天晚上，杨军给父母打了电话，除了问候，更重要的是想征询他们对于他和文娟婚姻的看法。杨军把和文娟相识到相爱的过程详实报告了一通，父母在电话那头开心的不得了，对于杨军的征询，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说让他自己看着办，尽快结婚才是他们最关心的。好吧，自己的婚姻没有人能为他做主，他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就像工作一样。
手机再次想起，是张扬打来的。“忙啥呢？”张扬问。“不忙，你们呢，小日子过的不错吧？”杨军突然想起彼此之间确实很久没联系了，“还凑合，儿子都四个多月了。”张扬说。“啊，儿子都有了，还四个月了？你这是神速啊！是不是没买票？”杨军调侃道。“哪有，我们有证而且还办了酒席的，合法合规的。”张扬说。“你小子咋回事呀，领证办酒怎么没请我呢？怎么个意思？”杨军责怪道。这么大的事居然没通知他，让他十分不解。“哎哎哥们别急眼，不光没请你，徐凯我也没叫，我是这么想的，你俩太忙，就为了这个来回折腾犯不上，咱哥们谁跟谁啊，想喝酒后面的日子多了去了。”张扬解释道。“你这事办的，你的喜酒我们缺席，你可真行。那你把卡号给我，我把礼金给你办过去。”杨军说。“你可拉倒吧，我还要你份子钱啊，留着，留着今后喝酒用。”张扬说。“好吧，等下次，带着老婆孩子请我和徐凯。对了，张扬，我正烦着呢，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招帮帮我。我处了个宜城的女孩，现在正被逼婚呢。你说咋办？”杨军说。“好事啊，赶紧结吧，老大不小了。”张扬说。“但是，没房没票子，咋结啊，愁死了都。”杨军说，“这个嘛，是个问题，南方人更注重这个，丁岚父母倒是例外，算是我运气好吧，丁岚就到手了。”张扬说，“我觉得还有一招。”张扬卖了个关子，顿了顿。“什么招？”杨军好奇地问。“直接拿下，生米煮成熟饭，先上车呗。”电话那端的张扬大笑着说，杨军明白他的意思，损招。
杨军拨通了徐凯的电话，几句寒暄过后，徐凯便开始抱怨工作，“我现在的状态和你当初做wp一样，缺乏激情和工作的动力，虽然管理着皖南片区几千万的业务，但依然感觉枯燥乏味。真的理解你了，这感觉忒不好。”杨军说：“可能我们都是喜欢折腾的人，但我也要告诫你哦，以我的经验来看，放弃现在并不一定就能拥有更好的未来。”徐凯赞同地说，“正因为这样才如此纠结良久。”杨军说：“有空我们兄弟三人好好聚聚，促膝长谈一回，或许心灵会明亮起来。”徐凯答应了，他刚从失去林敏的漩涡中挣扎出来，生活的重心似乎还需重新校正，工作只是掩饰情绪的一种方式，可是他有点厌倦了。
杨军把参展的情况向周总做了汇报，周总对此次展会表示赞许，并嘱咐做好后续的跟进工作，尽可能创造直接效益，杨军表示会安排妥当。回到办公室，销售文员送上半年销售报表，“杨总，你看看。”杨军仔细阅读起来，“今年1-6月份，全公司累计实现回款1200万元，比去年同期增长50%左右，客户数量由去年的30家增加到63家，增长了1倍，全国除西藏外，每个省都有我们的代理商。”杨军点燃一支烟，皱着眉头。“这半年成绩单，喜忧参半，喜的是经过我们的努力，业绩提升了，客户数增加了，忧的是我们距离业内标杆企业还很远，差距还很大，市场给我的机会越来越小，不能在短期内迅速做大，就有可能被市场淘汰。虽然实现了渠道的全国覆盖，但仅仅是插了红旗，有些省份仅仅有一个客户而已，渠道的深度不够，广度不够，宽度也不够，如此羸弱的分销渠道，满足不了我们对销量的渴望。怎么办？还得快马加鞭呀。”杨军掐灭了烟蒂，躺在班椅上，闭上眼睛继续思考。“国庆节快到了，之前答应过文娟要陪着她们去北京的，是该兑现了，至于工作，按照惯例，又到了召开营销会议的时间了，也好，利用这次会议可以给大家再鼓鼓劲，厘清思路，统一认识。”想到这里，杨军抓起电话打给周总。周总听完他的汇报后给出了建议，“这次把会议开到外地去，最好是风景优美的地方，换换环境或许能开出更好的效果，另外也算一种奖赏，会议之余可以放松下心情。玩得痛快才能干的痛快。”周总说。杨军接受了周总的建议，回到办公室他把内勤叫了过来。销售内勤是个很有文气的女孩，虽然工作年限不久，但很聪明，特别是领悟能力极好，总能很好地领会领导的意图并完整呈现。杨军说：“小李，我想十月中旬召开营销会议，地点选在省内外风景区，具体你去安排，安排好后告诉我。”小李点头答应。
最终会议定在10月10日，地点在明山某酒店，会期三天。通知发出去后，杨军分别给徐凯和张扬打了电话，邀请他们一起明山见面论道，徐凯爽快答应，张扬说正好丁岚要回娘家，顺道一起过来。一切安排妥当，杨军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不少，“好了，是该好好想想国庆北京之行了。”
文娟的电话打乱了张扬的思绪，电话里她所说的话让他的思考瞬间也失去了意义。文娟告诉他，父母不去北京了，国庆节正是家里农庄最忙的时候，哪有时间去玩。尽管有些遗憾，但也确实解放了杨军的脑细胞，他不用费劲地去想如何讨好嫌弃他穷的二老。电话里，杨军邀请文娟同去明山以解相思之苦，顺便见见他的朋友们，文娟愉快地答应了。末了，文娟告诉他，八字测出来了，结果很糟糕，杨军没有说什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10月9日，在明山的酒店里，文娟和杨军久别重逢。杨军紧紧地把文娟抱在怀里，文娟禁不住哭了，杨军心疼地为她擦拭着泪水，“宝贝，哭什么呢，受委屈了。”杨军在她的额头上深情地吻了吻，“不是委屈，我是激动的，真的好想你。”她回赠了一个吻。“来，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杨军拉着文娟的手一起坐在床边。“杨军，这次开会怎么会开到明山来呢？”文娟泪眼婆娑地看着杨军，不解地问。“公司的安排，这样不好吗，可以见到你和最好的兄弟。他们也想认识认识你。”杨军轻抚着她的脸说。其实选择明山是杨军的决定，当初在内勤提交的备选景区中，看到明山时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它。“真的吗？还以为明山有你的小情人呢，呵呵。”文娟傻呵呵地笑起来，依偎在杨军的怀里。她的话让杨军的的心头微微一震，他居然想到了周芬，她不也在明山吗？“怎么了，杨军？”文娟似乎发现了他内心活动，“没什么，我在想他们怎么还没到。”杨军为自己的机灵骄傲，“哦，那你打个电话问问呗。”她提醒道，“好，现在就问。”文娟转身进了洗手间，杨军拨通了徐凯电话，“到哪里了？”杨军问。“快到了，还有一小时吧，耐心等候。”徐凯答道。“那到了后给我电话吧，我媳妇已经到了。”杨军说。“行，你们先热乎热乎吧。”徐凯调侃道。“怎么样，到了吗？”文娟从洗手间出来问道。“快了，还有一小时。他们让我们先亲热亲热，嘿嘿。”杨军坏笑着说。“讨厌。”她坐在床边搓着手，羞涩地看着杨军。从她的眼中，杨军读出了渴望，接下来，就是所有久别重逢的恋人们都会做的事情，一番翻云覆雨之后，文娟轻声地问：“你怎么考虑的，关于我们的婚事。”“你不是说八字不合吗？”杨军奸笑着，“骗你的，傻样。”文娟嗔怒道，“嘿嘿，吓死我了，亲爱的。前几天我和家人也沟通过了，对于娶谁他们一点也不关心，只让我尽快确定婚期。娟，对于结婚，你做好准备了吗？”杨军反问道。“我啊，没什么准备要做啊，基本上都是父母在操持，现在就差日期没定，定下之后，他们会安排好的。”文娟答道。“那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呢？”杨军试探着问。“元旦吧，以后每年的第一天就是我的结婚纪念日。”文娟兴奋地说道。就在此时，电话响了，徐凯说他们到了，已经在大堂，杨军和文娟赶紧起床穿衣，动作非常麻利迅速，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窘态，杨军坏坏地笑着，文娟则不停拍打着他。
徐凯、张扬、丁岚还有一个小孩，正在大堂的吧台静坐，杨军和文娟快步走了过去，“哥们，辛苦啦，让你们久等了。”杨军习惯性地和每个人去握手，似乎是职业习惯作祟。“是我们打扰你们了，看看，头发还这么凌乱。”徐凯指着杨军的头发说，杨军重重拍了拍徐凯的肩膀，“别扯淡了，还有儿童在呢。”“快，宝儿，叫大大。”张扬轻轻抚摸着小孩的头，“才多大啊，叫大大？来，让我抱抱大侄。”杨军从丁岚手中接过孩子，“大侄长的真好，这眼睛，这脑袋，来，大大给你个见面礼。”杨军看了文娟一眼，她立马领会了意思，从钱包里取出1000元现金，塞进了宝贝的小口袋里，“拿着，宝贝。”“没有提前准备，也没红包，就这样吧，不许挑理。”杨军赶紧补充。“这怎么好意思呢？”丁岚赶紧去掏钱，张扬发话了，“算了，拿着吧，这也不是外人。”徐凯也附和道：“就是，拿着。大伯伯给小侄儿的买糖钱，天经地义。”丁岚停止掏钱的动作，抱着孩子站在旁边。“丁岚，几年不见，还这么漂亮。”杨军赞美道。“哪里，现在是标准家庭妇女，相夫教子是我的任务，哪有你家这位嫂子漂亮啊！”丁岚把话题引到文娟这里，杨军这才意识到聊了半天还没给他们正式介绍。“非常抱歉，差点忘记了，来，现在就给你们正式介绍下，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或者叫未婚妻文娟，宜城人，这位就是徐凯，他是张扬，这是张扬媳妇丁岚。”杨军从左至右挨个介绍了下。“确实漂亮，你小子咋找的，弟妹，麻烦你个事，有小姐妹或者朋友啥的，给我介绍个吧，两个比我小的兄弟都脱光了，我得努力，拜托啊！”徐凯一边握着文娟的手一边扯淡，“撒开你那咸猪手，谁知道你有几个女朋友了，如此清纯可人的小嫂子，怎么会把朋友或者姐妹往你这火坑里推呢。”张扬逗趣道。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很是融洽。“好了，兄弟们都到齐了，赶紧回房收拾下，晚上，我安排好了，休息片刻后再聚。”徐凯和张扬一家各自回房。杨军来到总台，“小李，都到了吗？”“大部分都到了，还有张斌和王海在路上，估计也快了。”内勤小李答道，“这位是嫂子吧，好漂亮。”小李眨巴着大眼睛。“今晚自由活动，但要注意安全。你负责监督和提醒他们。”杨军吩咐道，小李点头同意。安排完，杨军和文娟转身上楼，小李一直在背后目送他们，直到他们走入电梯。
晚餐就在酒店的二楼餐厅一个包厢，虽不奢华，但也装修考究。经过简单休整，张扬、徐凯看起来已非常精神，“兄弟们，几年不见，这就凑一桌了，再过几年，就是一大桌了。”杨军调侃道。“我一定努力，为了完成凑桌任务。”徐凯接茬道。大家笑作一团，“你呀，女朋友都叫来，都能凑两桌。”张扬补充道，“瞎扯，我哪有啊，标准单身汉，光棍一枚。”徐凯辩解道。“你讲究的不是长期占有，而是曾经拥有，对吧？”张扬继续挤兑。丁岚和文娟早已笑的花枝乱颤，“招了吧，是不是曾经拥有过呀？”“简直就是采花大盗。”丁岚和文娟七嘴八舌，大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杨军，快来帮忙啊，你帮我说句话啊，咱三同学多少年，了解多少年，特别是咱俩在宜城还共事过，我是那样的人吗？”徐凯算缴械投降了，“那可不，我多了解你呀，你绝对是好人。”杨军违心地说了谎话，心想“徐凯这小子太狠了，在给我埋雷，差点中招，如果我说他在宜城干了坏事，文娟十有八九会想到我也不是好人，他去了，能不搭上我？幸亏反应迅速，聪明机灵。”就在大家笑的七荤八素的时候，菜也齐了。“来，哥们姐们还有孩们，端起杯中酒，走一个！”杨军提议。“砰”清脆的碰杯声传来，“都得干了，第一杯酒。杨军的酒多香甜啊。”徐凯带头一饮而尽，算是给其他人打了个样，他们也不含糊，都喝了个干干净净。“杨军，你们明天开会，把我们这样叫来，算违纪不？”张扬一边嚼着鸭舌一边问道。“违啥纪啊，我又没公款吃喝，也不是工作没干光陪你们玩了，对吧，明天我乖乖地开会，你们就自我安排，顺便把我媳妇给照顾好，后天下午会议结束后，公司安排旅游，我们一起去，放心，这些开支都由我负责，非公款。”杨军解释道。“那就好，千万不能犯错误，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徐凯说道。“放心吧，哥们，如果犯错就不会这么干了，你们既然来了，就踏踏实实地吃好喝好玩好，我发现一个一个都那么磨叽了，过去的那个潇洒劲哪去了呢，退一万步说，就是被辞掉了，咱不该玩还得玩，该吃还得吃吗？”杨军说。“那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相信你有这实力。”徐凯抹了抹嘴说。接着第二杯酒也下了肚。文娟和丁岚挨着坐，孩子在中间，就在他们插科打诨的时候，她们俩个也聊的熟络起来，女人见面永远有话题。“来，咱三个好好喝，这么久没见了，不用管她们。”张扬提议，“来，再走个，我们聊我们的。”杨军附和道。刚进行到一半，小宝就躺在丁岚的怀里睡着了，“杨军，凯子，你们和张扬先喝着聊着，我先回房了，你瞅瞅，这小子已经睡了，这样捧着也太累了，我也吃好了。”丁岚起身离席，“那行，我们才刚有点感觉，你先回吧。”杨军说。“我也吃好了，我陪丁岚一起上楼吧，你们慢慢聊。”文娟也站起身，“好吧，你去帮帮她，我们再聊一会。”杨军嘱咐道。丁岚抱着宝和文娟一起离开了包厢。
“哥们，现在就剩下咱三了，刚才看大家都挺拘束的，现在好了，敞开了聊吧。”杨军提议道。“是啊，毕竟媳妇们在场，还是有所顾忌的。”张扬附和着。“你现在工作咋样？”杨军吧唧着嘴看着张扬问道，“一般般吧，在一电器公司做企划，就是为了糊口而对付着。”张扬点燃了一支烟，“这都咋的啦，为啥都这么容易厌旧呢？我也是，每天像机器人一样重复熟悉的动作，特他妈的烦。但又不敢轻易去改变。”徐凯也点燃一支烟。“无论干什么，都会厌倦，以前上学不烦吗？一样的烦，但不同的是，那会目标清晰，就是奔着三年后的高考，现在缺少的就是这个劲头。人活着，就得工作，不为别的，就这个嘴你总得糊上吧，工作总是枯燥乏味，那就得忍耐。”杨军也点起香烟，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除了工作，还要生活，生活不也一样乏味？我和丁岚现在就觉得没劲，想当初恋爱的时候，那种感觉和现在就是天壤之别，过去不相信围城，现在是信了，杨军，你得想好了，结婚后如何经营下去，是我们共同面临的难题。”张扬接过话题。“这个肯定的，激情回归平淡，也算是回归真实。恋爱的时候，那都是在超支情绪和感觉，想方设法调动对方情绪，融入对方内心，结婚了，就很累了，需要调整，自然就平淡了。你们也可以理解是到手了，不用再那么操心上心了。”杨军补充道。“你们这么一说，还是单身的我好，最起码不用考虑进城出城的问题。也不用考虑透支超支的问题，但我的烦恼一点不少，这工作上的烦恼是逃不掉的。说实话，哥们，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在皖南片区自立为王，几个月才回总部一次，白天看看报表，听听汇报，偶尔指手画脚一下，晚上不是在喝酒唱歌，就是在足浴桑拿，腐败啊，经手的小姐不下一百，上过的也超过这个数，一段时间后，我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太可耻了，尽是逢场作戏，这样的日子如同小姐的**一样，都是假象，无非是迷惑自己的幻觉，傻逼地暗示自己更加卖力，最终**的是自己。”徐凯手舞足蹈地发泄着，杨军和张扬乐呵呵地听着。“不吹牛逼，现在我都成k歌之王了，什么歌曲都能唱，就连jb女人的歌，我都会不少，全拜这帮小姐们所赐。虽然阅人无数，但内心，还是渴望真爱的。”徐凯的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把他们笑喷，“哥们，你就拉到吧，还真爱，你还有真爱吗，真爱是啥玩意？多少钱一斤啊？”杨军插科打诨道。“就是，你是想找个真的爱你的吧，你会真爱人家吗？你都堕落成啥样了，你要不说，还真不知道你如此卑鄙无耻，你的光辉形象瞬间在我心中崩塌，凯子，你还真成了凯子了，我不和你为伍，离你远点。”张扬故意把椅子往我这边靠了靠，一脸坏笑。“你也好不到哪去，装什么清纯，上学的时候就把人家小姑娘给上了，那时候我还是处男呢，对吧，杨军？”徐凯反击道。他这么一说，勾起了张扬深藏心底的陈年旧事。高二那年，有个女孩喜欢他，每天像尾巴一样跟着他，让人惊讶的是那么小的女孩居然很会照顾人，对爱情也很执着。写情书，等下课，送零食，甚至洗衣服，张扬被宠的像小皇帝，但就是没动心，那时候杨军和徐凯都劝他就从了吧，他却固执地认为恋爱是可耻的，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报效祖国才是根本。女孩并没死心，终于在一次精心策划的局中将他拿下，她单纯地认为只要给了他，他就会爱上她和她在一起，她说电视剧中都是这么演的。但让她意外的是，张扬比电视剧中的男主角倔强固执多了，不但没有和他在一起，还搬进了集体宿舍，自此女孩伤心欲绝，彻底绝望，最后申请转学，告别了这个伤心之地。“别他妈再提这破事了，我又不是自愿地，想想我还是受害者呢，至今幼小的心灵上还留有大大的伤口，被强奸不是件很光荣的事哦，不过那确实是我的第一次，但什么味道，什么感觉，我完全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第一次，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张扬夸张地还揉了揉眼，假装凄凉。张扬滑稽的表情惹得张扬徐凯哈哈大笑，“保密，这些事情不能让丁岚知道，我一直骗她说是处男身。”张扬叮嘱道。“放心吧，谁没有过去呢！”徐凯圆场道。“杨军，你怎么把这个小妮子骗到手的，看起来挺不错的。”张扬端起酒杯问道。“这个就是缘分吧，和你们一样，那段时间特别郁闷，就躲到农村里去面壁，碰巧就住在她们家，一来二往就熟悉了，后来就交往，吸引我的是她的善良单纯，那种清新的感觉是不曾有过的。”杨军得意地说。“你可拉到吧，记得当年你在追刘紫玉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虚伪啊。”徐凯打断了杨军的话，杨军笑了笑竟一时语塞。“难怪女人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过再不好，还是会接受一个又一个男人，女人需要的往往不是真诚，而是让她感觉到真诚，哪怕是谎言满地，她觉得是真的就好。女人对男人已经足够宽容了。”张扬说。“什么男人女人，都一样，你觉得女人跟你说的都是真的？爱情不就是男人女人互相哄骗的游戏么？为什么结婚后觉得平淡无味？就是因为回归真实了，不能哄骗了，不想哄骗了。”徐凯接着发挥。“说的真好，来吧，为已经逝去的青春岁月干一个，为不真实的自己干一个。”杨军说。“那到底要干几个啊，我再加一个，为三个得瑟的小青年干一个！”徐凯补充道。“干！”三人举杯碰在一起，酒花贱了一地。
虽然有点头晕，但他们的思维却十分活跃，话题天南地北，当下热点事件，军事，经济等等话题都有涉及，虽然只是屁民一个，但却操着中南海的心，着实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气概，这是他们的习惯，从高中那会延续至今，虽然青春渐退，但那份光芒依然闪耀。
回到房间，文娟已经躺在床上了，杨军虽然轻手轻脚，但依然吵醒了她。“回来了。”她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嗯，难得一见，促膝长谈。”杨军说。“赶紧洗洗吧，一身的烟酒味，明早还要开会呢。”她提醒道。在浴室里，杨军还是想起了周芬，自她婚礼之后，他们就没有联系，有时候想拨过去或者发个信息问候下，但总怕打扰她清静的生活，毕竟人家已婚。思绪如喷淋的水线一样，散发开来，说忘记，那是放屁。
第二天的展会杨军没去现场，躲在酒店里一直昏睡到下午。
第三天，也是展会的最后一天，参观的人已经非常少了，甚至一些展商已经开始撤展，杨军也恢复了体力，按照计划，下午两点开始撤展。看着呕心沥血设计的展台，一点点被拆掉，大家心中泛起淡淡地忧伤，几天的相处他们与这片展台居然萌生了感情。一切顺利，下午四点钟拆除完毕，样机打包交付托运，临走的时候，杨军特意来到孙总的展台，她正在指挥打包样机。“孙总，我们已经拆完，有空到我们公司看看。”杨军礼貌性地伸出手，她赶紧握住，“会的，也欢迎你到我们公司来参观考察指导工作，距离不远，很方便。对了，你是濠州的吧，我忽然想起我们公司也有个行政经理也是那的，说不定还是你邻居呢，呵呵。”她笑的很甜，和前天晚上的她判若两人。“好啊，有空一定去拜访你，顺便结识我的老乡。再见了，后会有期。”杨军摆手告别。
在回公司的路上，杨军接到了文娟的电话，她说：“妈妈找了个大神，要算我们的八字，让我问问你的生辰八字。”杨军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个呀，难道算出不合就拆散我们呀，切。”文娟说：“没办法，只能照办，别啰嗦了，催着要呢，赶紧的。”杨军把生辰八字告诉了文娟。汽车在飞驰，杨军和同事们都进入了梦乡，他梦见了父母，他已经好久没给父母电话了。
当天晚上，杨军给父母打了电话，除了问候，更重要的是想征询他们对于他和文娟婚姻的看法。杨军把和文娟相识到相爱的过程详实报告了一通，父母在电话那头开心的不得了，对于杨军的征询，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说让他自己看着办，尽快结婚才是他们最关心的。好吧，自己的婚姻没有人能为他做主，他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就像工作一样。
手机再次想起，是张扬打来的。“忙啥呢？”张扬问。“不忙，你们呢，小日子过的不错吧？”杨军突然想起彼此之间确实很久没联系了，“还凑合，儿子都四个多月了。”张扬说。“啊，儿子都有了，还四个月了？你这是神速啊！是不是没买票？”杨军调侃道。“哪有，我们有证而且还办了酒席的，合法合规的。”张扬说。“你小子咋回事呀，领证办酒怎么没请我呢？怎么个意思？”杨军责怪道。这么大的事居然没通知他，让他十分不解。“哎哎哥们别急眼，不光没请你，徐凯我也没叫，我是这么想的，你俩太忙，就为了这个来回折腾犯不上，咱哥们谁跟谁啊，想喝酒后面的日子多了去了。”张扬解释道。“你这事办的，你的喜酒我们缺席，你可真行。那你把卡号给我，我把礼金给你办过去。”杨军说。“你可拉倒吧，我还要你份子钱啊，留着，留着今后喝酒用。”张扬说。“好吧，等下次，带着老婆孩子请我和徐凯。对了，张扬，我正烦着呢，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招帮帮我。我处了个宜城的女孩，现在正被逼婚呢。你说咋办？”杨军说。“好事啊，赶紧结吧，老大不小了。”张扬说。“但是，没房没票子，咋结啊，愁死了都。”杨军说，“这个嘛，是个问题，南方人更注重这个，丁岚父母倒是例外，算是我运气好吧，丁岚就到手了。”张扬说，“我觉得还有一招。”张扬卖了个关子，顿了顿。“什么招？”杨军好奇地问。“直接拿下，生米煮成熟饭，先上车呗。”电话那端的张扬大笑着说，杨军明白他的意思，损招。
杨军拨通了徐凯的电话，几句寒暄过后，徐凯便开始抱怨工作，“我现在的状态和你当初做wp一样，缺乏激情和工作的动力，虽然管理着皖南片区几千万的业务，但依然感觉枯燥乏味。真的理解你了，这感觉忒不好。”杨军说：“可能我们都是喜欢折腾的人，但我也要告诫你哦，以我的经验来看，放弃现在并不一定就能拥有更好的未来。”徐凯赞同地说，“正因为这样才如此纠结良久。”杨军说：“有空我们兄弟三人好好聚聚，促膝长谈一回，或许心灵会明亮起来。”徐凯答应了，他刚从失去林敏的漩涡中挣扎出来，生活的重心似乎还需重新校正，工作只是掩饰情绪的一种方式，可是他有点厌倦了。
杨军把参展的情况向周总做了汇报，周总对此次展会表示赞许，并嘱咐做好后续的跟进工作，尽可能创造直接效益，杨军表示会安排妥当。回到办公室，销售文员送上半年销售报表，“杨总，你看看。”杨军仔细阅读起来，“今年1-6月份，全公司累计实现回款1200万元，比去年同期增长50%左右，客户数量由去年的30家增加到63家，增长了1倍，全国除西藏外，每个省都有我们的代理商。”杨军点燃一支烟，皱着眉头。“这半年成绩单，喜忧参半，喜的是经过我们的努力，业绩提升了，客户数增加了，忧的是我们距离业内标杆企业还很远，差距还很大，市场给我的机会越来越小，不能在短期内迅速做大，就有可能被市场淘汰。虽然实现了渠道的全国覆盖，但仅仅是插了红旗，有些省份仅仅有一个客户而已，渠道的深度不够，广度不够，宽度也不够，如此羸弱的分销渠道，满足不了我们对销量的渴望。怎么办？还得快马加鞭呀。”杨军掐灭了烟蒂，躺在班椅上，闭上眼睛继续思考。“国庆节快到了，之前答应过文娟要陪着她们去北京的，是该兑现了，至于工作，按照惯例，又到了召开营销会议的时间了，也好，利用这次会议可以给大家再鼓鼓劲，厘清思路，统一认识。”想到这里，杨军抓起电话打给周总。周总听完他的汇报后给出了建议，“这次把会议开到外地去，最好是风景优美的地方，换换环境或许能开出更好的效果，另外也算一种奖赏，会议之余可以放松下心情。玩得痛快才能干的痛快。”周总说。杨军接受了周总的建议，回到办公室他把内勤叫了过来。销售内勤是个很有文气的女孩，虽然工作年限不久，但很聪明，特别是领悟能力极好，总能很好地领会领导的意图并完整呈现。杨军说：“小李，我想十月中旬召开营销会议，地点选在省内外风景区，具体你去安排，安排好后告诉我。”小李点头答应。
最终会议定在10月10日，地点在明山某酒店，会期三天。通知发出去后，杨军分别给徐凯和张扬打了电话，邀请他们一起明山见面论道，徐凯爽快答应，张扬说正好丁岚要回娘家，顺道一起过来。一切安排妥当，杨军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不少，“好了，是该好好想想国庆北京之行了。”
文娟的电话打乱了张扬的思绪，电话里她所说的话让他的思考瞬间也失去了意义。文娟告诉他，父母不去北京了，国庆节正是家里农庄最忙的时候，哪有时间去玩。尽管有些遗憾，但也确实解放了杨军的脑细胞，他不用费劲地去想如何讨好嫌弃他穷的二老。电话里，杨军邀请文娟同去明山以解相思之苦，顺便见见他的朋友们，文娟愉快地答应了。末了，文娟告诉他，八字测出来了，结果很糟糕，杨军没有说什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10月9日，在明山的酒店里，文娟和杨军久别重逢。杨军紧紧地把文娟抱在怀里，文娟禁不住哭了，杨军心疼地为她擦拭着泪水，“宝贝，哭什么呢，受委屈了。”杨军在她的额头上深情地吻了吻，“不是委屈，我是激动的，真的好想你。”她回赠了一个吻。“来，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杨军拉着文娟的手一起坐在床边。“杨军，这次开会怎么会开到明山来呢？”文娟泪眼婆娑地看着杨军，不解地问。“公司的安排，这样不好吗，可以见到你和最好的兄弟。他们也想认识认识你。”杨军轻抚着她的脸说。其实选择明山是杨军的决定，当初在内勤提交的备选景区中，看到明山时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它。“真的吗？还以为明山有你的小情人呢，呵呵。”文娟傻呵呵地笑起来，依偎在杨军的怀里。她的话让杨军的的心头微微一震，他居然想到了周芬，她不也在明山吗？“怎么了，杨军？”文娟似乎发现了他内心活动，“没什么，我在想他们怎么还没到。”杨军为自己的机灵骄傲，“哦，那你打个电话问问呗。”她提醒道，“好，现在就问。”文娟转身进了洗手间，杨军拨通了徐凯电话，“到哪里了？”杨军问。“快到了，还有一小时吧，耐心等候。”徐凯答道。“那到了后给我电话吧，我媳妇已经到了。”杨军说。“行，你们先热乎热乎吧。”徐凯调侃道。“怎么样，到了吗？”文娟从洗手间出来问道。“快了，还有一小时。他们让我们先亲热亲热，嘿嘿。”杨军坏笑着说。“讨厌。”她坐在床边搓着手，羞涩地看着杨军。从她的眼中，杨军读出了渴望，接下来，就是所有久别重逢的恋人们都会做的事情，一番翻云覆雨之后，文娟轻声地问：“你怎么考虑的，关于我们的婚事。”“你不是说八字不合吗？”杨军奸笑着，“骗你的，傻样。”文娟嗔怒道，“嘿嘿，吓死我了，亲爱的。前几天我和家人也沟通过了，对于娶谁他们一点也不关心，只让我尽快确定婚期。娟，对于结婚，你做好准备了吗？”杨军反问道。“我啊，没什么准备要做啊，基本上都是父母在操持，现在就差日期没定，定下之后，他们会安排好的。”文娟答道。“那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呢？”杨军试探着问。“元旦吧，以后每年的第一天就是我的结婚纪念日。”文娟兴奋地说道。就在此时，电话响了，徐凯说他们到了，已经在大堂，杨军和文娟赶紧起床穿衣，动作非常麻利迅速，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窘态，杨军坏坏地笑着，文娟则不停拍打着他。
徐凯、张扬、丁岚还有一个小孩，正在大堂的吧台静坐，杨军和文娟快步走了过去，“哥们，辛苦啦，让你们久等了。”杨军习惯性地和每个人去握手，似乎是职业习惯作祟。“是我们打扰你们了，看看，头发还这么凌乱。”徐凯指着杨军的头发说，杨军重重拍了拍徐凯的肩膀，“别扯淡了，还有儿童在呢。”“快，宝儿，叫大大。”张扬轻轻抚摸着小孩的头，“才多大啊，叫大大？来，让我抱抱大侄。”杨军从丁岚手中接过孩子，“大侄长的真好，这眼睛，这脑袋，来，大大给你个见面礼。”杨军看了文娟一眼，她立马领会了意思，从钱包里取出1000元现金，塞进了宝贝的小口袋里，“拿着，宝贝。”“没有提前准备，也没红包，就这样吧，不许挑理。”杨军赶紧补充。“这怎么好意思呢？”丁岚赶紧去掏钱，张扬发话了，“算了，拿着吧，这也不是外人。”徐凯也附和道：“就是，拿着。大伯伯给小侄儿的买糖钱，天经地义。”丁岚停止掏钱的动作，抱着孩子站在旁边。“丁岚，几年不见，还这么漂亮。”杨军赞美道。“哪里，现在是标准家庭妇女，相夫教子是我的任务，哪有你家这位嫂子漂亮啊！”丁岚把话题引到文娟这里，杨军这才意识到聊了半天还没给他们正式介绍。“非常抱歉，差点忘记了，来，现在就给你们正式介绍下，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或者叫未婚妻文娟，宜城人，这位就是徐凯，他是张扬，这是张扬媳妇丁岚。”杨军从左至右挨个介绍了下。“确实漂亮，你小子咋找的，弟妹，麻烦你个事，有小姐妹或者朋友啥的，给我介绍个吧，两个比我小的兄弟都脱光了，我得努力，拜托啊！”徐凯一边握着文娟的手一边扯淡，“撒开你那咸猪手，谁知道你有几个女朋友了，如此清纯可人的小嫂子，怎么会把朋友或者姐妹往你这火坑里推呢。”张扬逗趣道。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很是融洽。“好了，兄弟们都到齐了，赶紧回房收拾下，晚上，我安排好了，休息片刻后再聚。”徐凯和张扬一家各自回房。杨军来到总台，“小李，都到了吗？”“大部分都到了，还有张斌和王海在路上，估计也快了。”内勤小李答道，“这位是嫂子吧，好漂亮。”小李眨巴着大眼睛。“今晚自由活动，但要注意安全。你负责监督和提醒他们。”杨军吩咐道，小李点头同意。安排完，杨军和文娟转身上楼，小李一直在背后目送他们，直到他们走入电梯。
晚餐就在酒店的二楼餐厅一个包厢，虽不奢华，但也装修考究。经过简单休整，张扬、徐凯看起来已非常精神，“兄弟们，几年不见，这就凑一桌了，再过几年，就是一大桌了。”杨军调侃道。“我一定努力，为了完成凑桌任务。”徐凯接茬道。大家笑作一团，“你呀，女朋友都叫来，都能凑两桌。”张扬补充道，“瞎扯，我哪有啊，标准单身汉，光棍一枚。”徐凯辩解道。“你讲究的不是长期占有，而是曾经拥有，对吧？”张扬继续挤兑。丁岚和文娟早已笑的花枝乱颤，“招了吧，是不是曾经拥有过呀？”“简直就是采花大盗。”丁岚和文娟七嘴八舌，大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杨军，快来帮忙啊，你帮我说句话啊，咱三同学多少年，了解多少年，特别是咱俩在宜城还共事过，我是那样的人吗？”徐凯算缴械投降了，“那可不，我多了解你呀，你绝对是好人。”杨军违心地说了谎话，心想“徐凯这小子太狠了，在给我埋雷，差点中招，如果我说他在宜城干了坏事，文娟十有八九会想到我也不是好人，他去了，能不搭上我？幸亏反应迅速，聪明机灵。”就在大家笑的七荤八素的时候，菜也齐了。“来，哥们姐们还有孩们，端起杯中酒，走一个！”杨军提议。“砰”清脆的碰杯声传来，“都得干了，第一杯酒。杨军的酒多香甜啊。”徐凯带头一饮而尽，算是给其他人打了个样，他们也不含糊，都喝了个干干净净。“杨军，你们明天开会，把我们这样叫来，算违纪不？”张扬一边嚼着鸭舌一边问道。“违啥纪啊，我又没公款吃喝，也不是工作没干光陪你们玩了，对吧，明天我乖乖地开会，你们就自我安排，顺便把我媳妇给照顾好，后天下午会议结束后，公司安排旅游，我们一起去，放心，这些开支都由我负责，非公款。”杨军解释道。“那就好，千万不能犯错误，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徐凯说道。“放心吧，哥们，如果犯错就不会这么干了，你们既然来了，就踏踏实实地吃好喝好玩好，我发现一个一个都那么磨叽了，过去的那个潇洒劲哪去了呢，退一万步说，就是被辞掉了，咱不该玩还得玩，该吃还得吃吗？”杨军说。“那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相信你有这实力。”徐凯抹了抹嘴说。接着第二杯酒也下了肚。文娟和丁岚挨着坐，孩子在中间，就在他们插科打诨的时候，她们俩个也聊的熟络起来，女人见面永远有话题。“来，咱三个好好喝，这么久没见了，不用管她们。”张扬提议，“来，再走个，我们聊我们的。”杨军附和道。刚进行到一半，小宝就躺在丁岚的怀里睡着了，“杨军，凯子，你们和张扬先喝着聊着，我先回房了，你瞅瞅，这小子已经睡了，这样捧着也太累了，我也吃好了。”丁岚起身离席，“那行，我们才刚有点感觉，你先回吧。”杨军说。“我也吃好了，我陪丁岚一起上楼吧，你们慢慢聊。”文娟也站起身，“好吧，你去帮帮她，我们再聊一会。”杨军嘱咐道。丁岚抱着宝和文娟一起离开了包厢。
“哥们，现在就剩下咱三了，刚才看大家都挺拘束的，现在好了，敞开了聊吧。”杨军提议道。“是啊，毕竟媳妇们在场，还是有所顾忌的。”张扬附和着。“你现在工作咋样？”杨军吧唧着嘴看着张扬问道，“一般般吧，在一电器公司做企划，就是为了糊口而对付着。”张扬点燃了一支烟，“这都咋的啦，为啥都这么容易厌旧呢？我也是，每天像机器人一样重复熟悉的动作，特他妈的烦。但又不敢轻易去改变。”徐凯也点燃一支烟。“无论干什么，都会厌倦，以前上学不烦吗？一样的烦，但不同的是，那会目标清晰，就是奔着三年后的高考，现在缺少的就是这个劲头。人活着，就得工作，不为别的，就这个嘴你总得糊上吧，工作总是枯燥乏味，那就得忍耐。”杨军也点起香烟，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除了工作，还要生活，生活不也一样乏味？我和丁岚现在就觉得没劲，想当初恋爱的时候，那种感觉和现在就是天壤之别，过去不相信围城，现在是信了，杨军，你得想好了，结婚后如何经营下去，是我们共同面临的难题。”张扬接过话题。“这个肯定的，激情回归平淡，也算是回归真实。恋爱的时候，那都是在超支情绪和感觉，想方设法调动对方情绪，融入对方内心，结婚了，就很累了，需要调整，自然就平淡了。你们也可以理解是到手了，不用再那么操心上心了。”杨军补充道。“你们这么一说，还是单身的我好，最起码不用考虑进城出城的问题。也不用考虑透支超支的问题，但我的烦恼一点不少，这工作上的烦恼是逃不掉的。说实话，哥们，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在皖南片区自立为王，几个月才回总部一次，白天看看报表，听听汇报，偶尔指手画脚一下，晚上不是在喝酒唱歌，就是在足浴桑拿，腐败啊，经手的小姐不下一百，上过的也超过这个数，一段时间后，我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太可耻了，尽是逢场作戏，这样的日子如同小姐的**一样，都是假象，无非是迷惑自己的幻觉，傻逼地暗示自己更加卖力，最终**的是自己。”徐凯手舞足蹈地发泄着，杨军和张扬乐呵呵地听着。“不吹牛逼，现在我都成k歌之王了，什么歌曲都能唱，就连jb女人的歌，我都会不少，全拜这帮小姐们所赐。虽然阅人无数，但内心，还是渴望真爱的。”徐凯的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把他们笑喷，“哥们，你就拉到吧，还真爱，你还有真爱吗，真爱是啥玩意？多少钱一斤啊？”杨军插科打诨道。“就是，你是想找个真的爱你的吧，你会真爱人家吗？你都堕落成啥样了，你要不说，还真不知道你如此卑鄙无耻，你的光辉形象瞬间在我心中崩塌，凯子，你还真成了凯子了，我不和你为伍，离你远点。”张扬故意把椅子往我这边靠了靠，一脸坏笑。“你也好不到哪去，装什么清纯，上学的时候就把人家小姑娘给上了，那时候我还是处男呢，对吧，杨军？”徐凯反击道。他这么一说，勾起了张扬深藏心底的陈年旧事。高二那年，有个女孩喜欢他，每天像尾巴一样跟着他，让人惊讶的是那么小的女孩居然很会照顾人，对爱情也很执着。写情书，等下课，送零食，甚至洗衣服，张扬被宠的像小皇帝，但就是没动心，那时候杨军和徐凯都劝他就从了吧，他却固执地认为恋爱是可耻的，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报效祖国才是根本。女孩并没死心，终于在一次精心策划的局中将他拿下，她单纯地认为只要给了他，他就会爱上她和她在一起，她说电视剧中都是这么演的。但让她意外的是，张扬比电视剧中的男主角倔强固执多了，不但没有和他在一起，还搬进了集体宿舍，自此女孩伤心欲绝，彻底绝望，最后申请转学，告别了这个伤心之地。“别他妈再提这破事了，我又不是自愿地，想想我还是受害者呢，至今幼小的心灵上还留有大大的伤口，被强奸不是件很光荣的事哦，不过那确实是我的第一次，但什么味道，什么感觉，我完全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第一次，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张扬夸张地还揉了揉眼，假装凄凉。张扬滑稽的表情惹得张扬徐凯哈哈大笑，“保密，这些事情不能让丁岚知道，我一直骗她说是处男身。”张扬叮嘱道。“放心吧，谁没有过去呢！”徐凯圆场道。“杨军，你怎么把这个小妮子骗到手的，看起来挺不错的。”张扬端起酒杯问道。“这个就是缘分吧，和你们一样，那段时间特别郁闷，就躲到农村里去面壁，碰巧就住在她们家，一来二往就熟悉了，后来就交往，吸引我的是她的善良单纯，那种清新的感觉是不曾有过的。”杨军得意地说。“你可拉到吧，记得当年你在追刘紫玉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虚伪啊。”徐凯打断了杨军的话，杨军笑了笑竟一时语塞。“难怪女人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过再不好，还是会接受一个又一个男人，女人需要的往往不是真诚，而是让她感觉到真诚，哪怕是谎言满地，她觉得是真的就好。女人对男人已经足够宽容了。”张扬说。“什么男人女人，都一样，你觉得女人跟你说的都是真的？爱情不就是男人女人互相哄骗的游戏么？为什么结婚后觉得平淡无味？就是因为回归真实了，不能哄骗了，不想哄骗了。”徐凯接着发挥。“说的真好，来吧，为已经逝去的青春岁月干一个，为不真实的自己干一个。”杨军说。“那到底要干几个啊，我再加一个，为三个得瑟的小青年干一个！”徐凯补充道。“干！”三人举杯碰在一起，酒花贱了一地。
虽然有点头晕，但他们的思维却十分活跃，话题天南地北，当下热点事件，军事，经济等等话题都有涉及，虽然只是屁民一个，但却操着中南海的心，着实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气概，这是他们的习惯，从高中那会延续至今，虽然青春渐退，但那份光芒依然闪耀。
回到房间，文娟已经躺在床上了，杨军虽然轻手轻脚，但依然吵醒了她。“回来了。”她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嗯，难得一见，促膝长谈。”杨军说。“赶紧洗洗吧，一身的烟酒味，明早还要开会呢。”她提醒道。在浴室里，杨军还是想起了周芬，自她婚礼之后，他们就没有联系，有时候想拨过去或者发个信息问候下，但总怕打扰她清静的生活，毕竟人家已婚。思绪如喷淋的水线一样，散发开来，说忘记，那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