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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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thu sep 01 15:44:57 cst 2016

    她裹着浴巾,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他傻笑。杨军不敢直视她,羞怯地躲避她的目光。“怎么了,傻样,赶紧洗澡去吧,一身臭汗了。”她催促着,杨军顺从地走进浴室,这样或许能躲避她的眼神,哪怕几分钟。水哗啦啦地流着,从头到脚,杨军努力让自己清醒,可又力不从心。躲避了一时,还有漫长的夜呢,有酒就好了,醉了可以心安理得,可以顺其自然。从浴室走出来,她已经靠在床上看电视了,醉人的长发散落肩头,杨军怯怯地坐在凳子上,学着她的样子擦头发,“擦什么呀,没几根头发,赶紧到这边来吧。”她嘲笑着他,似乎在笑话他的胆小。杨军极不自然地坐到她的边上,她并没有挪动身体,两个人,只裹着浴巾,相距只有几厘米,他明显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她的香气已经在房间内弥漫开来,从鼻孔直入心底,杨军紧张的快要窒息,如同上次一样,犹如被捕的猎物,动弹不得。他在期待她的进攻,期待被征服。“啪”她关闭了房间所有的灯,只有电视发出微弱的光,她扯掉他身上的浴巾,像猛兽一样骑在他身上,她一边深吻他,一边褪去自己身上的浴巾。霎那间,两个人,赤身裸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情欲被挑起,如决堤洪水,滔滔不绝。欲望再次战胜了理智,他顺利进入了她的身体,她配合着扭动着身躯,双手紧紧抱着他的颈,把他的头深埋在她的胸里,他似乎得到了鼓励,更加卖力。她的声音很大,但并不刺耳,随着他的节奏,有韵律地变换,他们不停变换姿势,不停调整节奏,他在适应她,她在迎合他,终于在一次巨大的冲击后他们**了,她不停地抽搐,嘴里还发出嗯啊的**声,杨军爬在她的背上,舌头在耳垂和背上不停游离,一只手还不停揉搓她的胸。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她满足地睡着了,像吃饱的婴孩,沉沉地睡去。当晚,他们又做了两次,每一次都让她****。

    第二天他们醒的很晚。经过昨晚的肌肤相亲,彼此之间没有了陌生感,她可以很坦然地裸着身体在他面前。又一次缠绵后,他们才起床。他们办完退房手续,吃了点东西,他把她送到车站,临走的时候,她抱着他,叮嘱要好好工作,然后像所有恋人分别一样,依依不舍。送别她,杨军没有回到办事处,直接打车来到农庄。回到院中正好碰到文娟,她正在摘菜,“昨晚没回吧,干嘛去了,看起来憔悴。”他嘿嘿一笑,没说什么,就径直走到屋内。他要补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翻看手机,有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徐凯发了信息说下周来宜城出差,顺道见见。孙总也发了信息报告平安到达,他一一回复。还有一个电话是周芬打来的,赶紧回拨。“喂,周芬,好久不见,手机静音没听见,啥情况?”他撒谎道。“我要结婚了,下周五,有空吗,有空来祝福我吧!”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啊,真的假的?”他难以相信她说的是真的,“骗你干嘛?算通知到了,不来拉倒。”她挂了电话,杨军赶紧在手机上翻看日历,然后给徐凯去了电话确定他的行程,还好,没有撞车。杨军长吐一口气,他下周的时间被他们就这样安排好了。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杨军下楼买了泡面,文娟很体贴帮他撕开泡上。“是不是睡觉刚起?一上午没见你下楼。”杨军笑笑,点头称是。“昨晚我失约了,对不起。电话还会给我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文娟标志性地微笑着,“太阳快下山了,没有那么燥热了,你不如去钓钓鱼吧,来了几天,没看你怎么玩。”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时候她的妈妈也从里面走出来,附和道:“对啊,我们准备晚饭,你去玩吧。晚饭好好吃一顿。”她把钓竿渔具递到面前,杨军接过来,好吧,去河边坐坐也好。

    河面很平静,一把遮阳伞下,杨军孤独地坐着。这里的鱼儿是野生的,很是狡猾,有时候明明吃钩很深,但瞬间又会逃脱,他的技术也差,一个小时也没钓起一条。路过的村民看了,都说他是在喂鱼,鱼都喂饱了,更难钓了,他嘿嘿笑着。其实他并不在意能不能钓到多少鱼,专注的过程更让人享受,这样一个下午他可以忘记周遭的事务,可以享受希望与失望的转换。文娟的爸爸从外面回来,看到他在钓鱼,就凑了过来,检查下鱼篓后大笑起来。“我们这的鱼儿很难钓的,没耐心可不行。”他继续说,“不要经常起杆,等浮子完全沉下去,再迟3秒钟,如果真的吃住了,浮子会被拖着走,如果浮上来了,基本上就是吐钩了,拉上来也没用,不要一吃钩就拉上来。”按照他说的方法,杨军依然没有钓起一条鱼,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下午颗粒无收,文娟在招呼吃饭了,杨军收拾渔具,返回农庄。

    农庄的晚饭是丰盛的,杨军每餐只要付费即可和他们一起享用,其他来农庄旅游的人,则只能在饭厅包厢吃饭。在别人眼中,他和他们是一家人。文娟爸爸是个嗜酒的人,每餐饭都会让杨军陪他喝点。文娟则和妈妈安静地吃饭。席间,她并没有看他。酒足饭饱后,杨军没回到房间,径直来到河边。杨军点燃一支香烟,努力体会饭后神仙的感觉。“明天,我要返回办事处,继续我熟悉的生活。或许孙总说的对,我要珍惜。‘坚持、自信、忍耐’这几个字就像道符一样,压在胸口喘不过气。也许我真的浮躁了,就像今天钓鱼一样,面对诱惑和机会,总是频频起杆,结果一无所获,或许再沉稳点,再坚持下,就会钓到鱼。可能是经历太顺,所以越发觉得生活寡淡无味,浓香的茶叶经历了风与霜的洗礼,经历了寂寞的生长,还有勤劳的人们将它采下,没有孤独寂寞,没有寒霜雨露,就不会长成真正的好茶。记得耿总也说过,做业务要耐得住寂寞,此刻,我深深体会到了,所谓寂寞并不是感觉上,而是心灵深处。”就在杨军陷入沉思的时候,周文娟出现在他的旁边。她依然裙舞飞扬,长发扎了起来,更显清纯。“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我来了有没有打扰到你?”她露出小虎牙,“在想你怎么还不来,呵呵。”杨军讨巧地回应着。“刚收拾完,今天有几桌客人,你也看到的。”她说的是实话。“昨晚那么匆忙进城,干嘛去了?整晚没回。”她追问起昨晚的事情。“没什么,一朋友从外地到宜城来,我就赶过去接他,给他安排住宿,太晚了就没回。对不起,我失约了,请你原谅。”杨军的回答还算真实态度也算诚恳。“女孩吧?或者女朋友?”她睁大双眼看着他。“没有,不是女朋友,也不是女孩。”其实他也没骗她,孙总不是女孩,是女人。她没再问,他也不必继续撒谎。“你怎么还没女朋友呢,这么年轻能干。”她对这个产生了兴趣,“以前有过,在明山那边,后来分手了,原因是性格不合吧,这不,今天接到通知,下周五她结婚了,还让我去祝福她呢。”杨军晃了晃手机。“是吗,那挺有趣的,你去还是不去啊?”她继续追问。“去吧,不去显得我小气了,咱俩也是和平分手,还算是朋友,朋友结婚,能不去吗?”他回答的挺豪迈。“也对。她漂亮吗?”她继续刨根问底。“还好吧,不过和你比,就差多了。”他故意拍着马屁。她明显很受用,有点不好意思。“是吗,你真会说话。你们男人啊,都一样,马屁精。”她嗔骂道。“绝对实话。对了,你的号码还打算给我吗?”杨军转移了话题。“好吧,现在给你,你说你的吧,我打给你。”杨军把号码报给她,她拨了过来。“好了,收到,存好。谢谢。”杨军收好手机,继续和她聊天,“你没男朋友吗?”她略微思考了下,“现在没了,上学的时候有,后来毕业后,他要回北京工作,我们就分开了,那边离家太远,所以只能放弃了。”“哦。是啊,家人也要照顾的。”杨军确信她是个顾家的女孩。“爸妈希望能找个附近的人,这需要缘分,不是吗?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她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在他脸上寻找什么。“是的,祝你好运。”他说。“你也一样。”他们相视一笑,洒下一片欢乐。月光如水,铺在河面上。“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她问。“明天吧,是的,要回去了,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总要去面对,哪怕自己不喜欢,也要勉强去适应。人生不就是这样嘛,不如意十之八九,为了生存,必须忍受。”他的回答有点消极。“是啊,那你还会来吗?”她问道。“应该会吧,这里让我感到愉快,环境优美,人也很好,有空的时候,我还会来的。”他敷衍道。“保持联系哦,你也有我电话。其实,我也挺喜欢和你聊天的,毕竟年龄差不多。”她诚恳地表情让他心生怜爱。“嗯,一定。也欢迎你去我公司,请你吃饭。”他也发出了邀请,“好的,一定会去。”她干脆地答应着。就这样,他们在河边聊了很久,直到她妈妈喊她,她才依依不舍告别。

    回到办事处,一切如故。对于他的回归,同事们显得很平静,没人立马迎上来告诉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他们似乎觉得张口是件花费很大气力的事情,索性用点头代替。第一个走进他办公室的是会计,一堆票据需要他签字确认。罗会计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的签字完成。杨军本想多问一些,抬眼瞥见罗会计的表情,顿时止住了问话的冲动。罗会计转身离开后,杨军才缓慢地插上笔套,“我的作用仅限于此吗?”他的内心有股不可名状的感觉。同事们不说,他还得问。杨军端着咖啡,走进工作间,市场部同事们正在忙活,“这是忙什么呢?”杨军打断他们的工作,“这在造册,前一段时间活动很多,把数据统计下,理一理。”有人说。他不好意思再打搅,继续向前走。业务部门只有贾b在电脑前操作什么。“你一个人在的。”杨军说。“是的,他们都出差去了,我刚回来两天,整理些东西。”贾b停下手中的工作,扭头看着他。“哦,最近咋样?”杨军随口问道,这是他和他们最常用的寒暄。“还行,每个月都能超额完成,年度任务完成问题不大。”贾b回答道。“代理商怎么样?”杨军更关注客户状态,“还好,老客户比较稳定,新开了两个客户,大一点规模的乡镇都有代理了。”贾b补充道。杨军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游弋。财务部同事们看到他进来,也只是礼貌性地微笑着,“截至目前,年度指标完成如何?”杨军在她们身边坐下,“截至8月份,已经完成销售1800多万,各个区域都超序时进度,完成率最高的接近完成全年任务,最低的市区也达到85%。”罗会计熟练地报着数据,表情比刚才亮堂了不少。“看来今年形势不错嘛。”杨军颇有几分得意。“是的,全年任务完成肯定没问题,问题是能超额多少。”罗会计附和道。“利润怎样?”杨军关心道。“都很正常,今年的特价机控制的挺好,基本维持在正常利润,也就是25%左右,销售费用和佣金控制在5%以内,固定支出房租一年20万,市场推广费用控制在5%以内。按照2000万匡算,全年毛利润在300万左右。”罗会计继续补充。杨军喝了口咖啡,苦中带甜。“嗯,保持下去,最后几个月费用方面注意控制,还有两次大规模的促销季,确保必要支出,压缩不必要的开支。保证完成销售任务的同时,完成利润指标。”罗会计点点头。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杨军打开电脑,习惯性登录qq,孙总的头像显示在线。点开对话框,简单汇报了这两天的心理活动,让其放心安心。然后又和珠城经营部的陈c聊了几句,一上午就快过去了。中午休息的时候,他终于可以想一想周芬结婚的事了,不知道什么原因,骨子里极不相信她说的事实。自认识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突然之间,他有点心疼,有点不舍,有点惋惜,这就是他骨子里不接受现实的原因。对于她的婚礼邀请,他是一定要去的,既是见证她的美好时刻,也算是为和她的缘分划下最后的句号。杨军突然想起印度歌曲《新娘嫁人新郎不是我》这首歌曲,那是当下最流行的曲子之一,索性点开,就着情绪再次温习。

    周末,杨军去了商场,随同王燕一起拜访了百大和商之都的领导,和前几次不同,这一次明显昂首挺胸了,毕竟两大商场的销量进度正按计划推进。拜访完后杨军特意去了书店。

    周一早上刚上班,徐凯就出现在他面前。上次见面至今已经半年了,时间让彼此身上都有了一些变化。“哥们,现在看起来不错啊,在哪里发财?”杨军一边倒水一边问道。“呵呵,发财谈不上,在庐州一家电公司做销售,刚结束实习期就被发配到宜城和鸠芜片区。”徐凯说。“不会是我同行对手吧?”杨军打趣道。“那哪敢呢,是的话打死也不敢来宜城啊,是小家电。”哥俩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不错啊,地盘够大,设施够全,兵强马壮的,你咋这么低调呢?上次都没听你提起,回去我得给你吹吹。”徐凯环顾四周,不停称赞。“别了,没啥好吹的,对了,张扬咋样了,好久没联系了。”杨军岔开话题。“他呀,好的很哪,和美娇娘过的不要太爽,在庐州一公司做企划,这是他所擅长的,老婆在同一公司做出纳,据说,快领证了。”徐凯眉飞色舞地说着,杨军津津有味地听着,“那确实不错,我现在就给他去个电话证实下。”杨军拨通了张扬的电话。正如徐凯所言,张扬确实要领证了。挂完电话,杨军和徐凯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徐凯说:”这次来是开发市场,可是没经验,两眼一摸黑。”杨军笑着说:“或许我可以帮你,我们市内几个代理商或许就能和你合作。”徐凯立马来了兴致,“那赶紧走吧,去拜访。”杨军点燃烟草,说:“不急,先把你公司产品和政策告诉我,我心里有数才可以。”徐凯赶紧把公司的相关信息向杨军通报了一遍,匆匆喝完杯中水,推着杨军就出门了。

    wp的代理商除了经销wp的电视机外还附带其他产品,第一家拜访的徐老板,是地道的宜城人,对于杨军的突然来访,非常惊讶。“领导,今天怎么你亲自来了。”他热情地握着杨军的手,“我是来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认识,顺便来看看你。”杨军指了指徐凯,“他是我发小,现在在一家小家电公司做业务主管,今天到宜城开发市场,我觉得他们产品不错,特意引荐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机会合作。当然,我不是摊派哦,如果有兴趣,你们自己聊,我只是个介绍人,我了解他,也了解你,所以才牵这个线。如果没兴趣,也没关系,就算是交了朋友。”杨军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徐凯赶紧伸出手,“你好,徐老板,杨军刚才也说了,就是这么个意思,多多指教。”徐老板一听,立刻明白过来,“好啊,我正想补充些东西呢,来,进来坐下,让我好好了解了解。”三人一同来到徐老板的办公室,徐凯非常专业地将公司的产品价格招商政策和盘托出,对于徐老板有疑问的地方,详细讲解。杨军看撮合的差不多,也不适合再呆在里面,就独自走到展厅,和促销员聊起彩电的销售情况。

    半小时后,徐凯和徐老板一起走了出来。“领导,谢谢你的引荐,我们聊了聊,感觉不错,我考虑可以尝试下,回头就把合同签掉。”这么快出结果,出乎大家意料,“那就好,刚才和促销员聊了聊电视的销售情况,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尽管说。”杨军突然也感性起来,“销售还好的,王主管很负责任,暂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一定麻烦你。”徐老板憨厚地笑着,“那好,有问题向王燕提,她会帮助解决的。”杨军说。“中午了,两位领导别走了,我安排下,等下一起吃个便饭,机会难得。”说完,他跟促销员和店里的人员交代了几句,领着小哥俩往外走,对于他的盛情,杨军也没拒绝,或许在饭桌上能够加深他和徐凯的了解,对接下来的合作更有帮助。

    如杨军预想的一样,在饭桌上,徐凯和徐老板聊了很多,对未来的合作进行了深入地探讨。杨军更多的是听,偶尔插句话,气氛融洽。饭后,徐凯和徐老板就签订了总代理协议,告别徐老板,徐凯非常开心。“杨军,没想到啊,旗开得胜,对你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你一句话胜过我跑断腿。哥们,晚上我请客,好好庆祝庆祝。”“那必须的,别忘记这是我的地盘。晚上到哪里腐败?”杨军得意地拍了拍徐凯的肩膀,“你说吧,你的地盘,哪里腐败都成。只是别太狠。”他们哈哈大笑,“先去喝酒吧,晚上去洗脚吧。”杨军提议,夜生活对他来说,似乎那么单调,他不喜欢太吵闹,能够安静地躺着就好。徐凯爽快地答应。一个下午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待天黑。

    饭店旁边就有一家足浴店,看起来档次不错。顺着指引,来到包厢。服务员问有没有熟悉的技师,他们说没有,“来两个靓妹就成。”徐凯说道,“最好技术也好的。”杨军补充道。他觉得技术好比脸蛋好更重要。“好的。稍等二位。”服务员轻轻关上房门。不大一会,两个长相靓丽的妹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仅从外形上来说,绝对称得上是美女,虽然化着淡妆,但隐约能嗅出一些风尘味。“晚上好,我是19号,很高兴能为你服务。”其中一个美女冲着杨军打着招呼,非常标准的问候。杨军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另外一个美女对着徐凯也是同样的标准语。脱掉鞋袜,把脚放进木桶,温度合适。“请问,泡什么药水?”19号问。“随便吧,这里有什么药水?”杨军问道。“有中药,有盐,有醋……”“那就中药吧。”杨军打断了她的话。“好的,请稍等。”两位美女相继离开,徐凯冲着杨军挤眉弄眼,“怎样,长的还可以吧?”杨军说是,“他们的服装挺好看,有点性感。”徐凯这么一说,杨军仔细回想,确实如此。短袖t恤,紧身短裙,蹲下来的时候,还能透过领口看到**。“等下你仔细看看,或许还有意外收获。”徐凯嘿嘿傻笑着。几分钟后她们归来,杨军才发现她们身材真的很棒。按照程序,先是按摩腿部,看起来非常柔弱的她,手劲居然不小,“你的腿好结实。”19号说道。“是吧,可能是经常走路的缘故。费劲吗?”杨军回应道。“嗯,很费劲,力度怎样?”“很好,再用力也没关系,我受得住。”杨军仔细打量着她,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美眉哪里人?”可能是习惯了客人如此的问题,她回答起来很从容,“四川。”“哦,四川好地方啊,据说出美女。而且很贤惠,能干。”杨军夸赞着,美眉乐起来,“那你咋不娶个四川的老婆啊?”美女笑着问。“我没那福分啊,呵呵。”杨军说。徐凯也没闲着,逗得旁边的妹妹笑个不停。这样的暧昧的场所,没有一些调情调调,反而不正常,徐凯在这方面比杨军强的多,更能放得开,一会称赞妹妹漂亮,一会说人家性感,她们或许经历了太多,非常大方自然,顺着客人的话题不断延伸,气氛越来越活跃,语言也越来越露骨,杨军甚至出现了错觉,到底是他们在调戏她们,还是她们在消费他们。19号的手在杨军的腿上游走,时而会碰到敏感部位,那是一种触电的感觉,霎那间血会上涌,“哎呦,舒服啊,碰到命根子了。”杨军故意叫起来,“是吗,都没反应嘛,是不是坏了?”她又故意触碰几下,咯咯地笑起来,徐凯那边更过分,直接在聊性生活的话题,好吧,这样的场所,总是离不开性的话题。“有感觉了,可以去楼上啊,放出来就好了。”19号直言不讳,她暗示楼上有特殊服务。“是吗,你服务吗?”杨军试着挑逗说。“我不怎么做,不过看心情的,也挑的,不是什么人我都愿意的。”她抚媚地看着杨军,似乎在暗示他是她的菜。“是吧,那什么,你觉得我这哥们行么?”徐凯在边上起哄,“还行,不过今天来大姨妈了,呵呵。”她诡秘地笑起来。徐凯鄙夷地转过头去,为他服务的小妹笑的像盛开的花。接着又是手臂肩头和背部按摩,按部就班。最后是按脚,她坐在凳子上,双腿并不紧闭,可能是太专注,也可能是故意,她并没忌讳杨军的眼睛在她裙底扫过,她穿的是蕾丝红色小内裤,可能是垫着卫生巾的缘故,有些臃肿,但依然那么令人神往。看来,这一次她没说慌,或许他也躲过一次犯错的机会。徐凯和他那妹子聊的火热,甚至互换了电话号码,趁着她们出去倒水的间隙,他告诉杨军想上楼去,杨军说:“去吧,我在这等你,加个钟。”他极力邀请杨军同去,杨军婉拒了,想着周芬那句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让他感到如鞭在身。

    徐凯上楼去了,拉着为他洗脚的小妹。杨军加了一个钟,让19号继续服务。19号问:“你怎么不去?”杨军故意说:“你不方便,我去干嘛呢?”她依然微笑,“可以找别人啊,我们这很多小妹的,都很漂亮。”杨军说:“不要,只喜欢你。”她居然害羞地低下头,沉默不语。一个小时后,徐凯从楼上下来,“怎样?”杨军关切地问。“很不错哦,挺爽的。”徐凯毫不害臊地答道。“是吧,上去这么久,能力不错啊!”杨军调侃道。“见笑了,主要是戏份足,服务也很到位,不是那种上去就办的,质量挺高。”徐凯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爽了就好,以后你可以常来,呵呵。”杨军给他递上一支烟,他接过去,点燃,深吸了一口,“是啊,下次到宜城出差,可以来耍耍。”

    接下来几天,杨军陪徐凯走访了宜城市场,让其对宜城的小家电格局有个初步的了解,他和徐老板走的越来越近,对做好宜城市场思路也渐渐清晰,周四上午,徐凯要返回总部为徐老板配货和合约盖章。送走徐凯,杨军就要动身去明山了。

    到达明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入住的还是鑫源酒店。安顿好后杨军给周芬去了电话,不巧的是,周芬很忙。杨军百无聊赖,站在窗边凝视着酒店花园。熟悉的环境,一切似乎没有任何改变。正当他在努力寻找过去与现在不同之时,秦总打来了电话。虽然年龄或资历上杨军与秦总还有差距,但对于江湖经验十足的秦总而言,过往的小弟俨然成长了,必要的礼遇与尊重是一定要有的。所以,在获知杨军也参加周芬的婚礼后,他便决定邀请杨军到经营部坐坐。杨军虽然年轻,但头脑也十分清晰,对于秦总的邀请,当然欣然同意。当杨军到达明山经营部的时候,秦总和胡会计正坐在沙发上说着什么。看到杨军,胡会计主动寒暄,除了恭喜和赞美之外,没有别的词汇,杨军本想谦虚,但感觉似乎又很虚伪。秦总给杨军泡了杯茶水,“杨总,回明山什么感觉啊?”杨军愣了一下,“很温馨,很熟悉啊,有点回娘家的味道。秦总,你还是叫我杨军吧。”杨军笑着说。“去年这个时候到宜城走马上任,一晃就是一年了,这一年你干的好啊,全分公司都知道。刚刚和胡会计还在聊呢,你们今年同比增长率达到100%,任务完成率也达到90%了,太狠了,还有3个月,剩下就是超额了,我们明山垄断了三年的冠军头衔即将易主。”秦总脸上掠过的细微表情,杨军全看到了。“宜城的基础太薄弱了,增长快点也很正常,和明山比,那还是差距很大的,我们也只能说刚刚上路。宜城的那一套还不是跟明山学的,这多亏秦总的栽培,没有你的提携,哪有宜城的今天啊。”杨军谦逊地说道。秦总面部肌肉略微松弛,“还是你能干,我们倍感压力哦。明年可别这么猛了,兄弟们在后面追赶太辛苦了。”说完,他们哈哈大笑。“周芬的未婚夫是哪里的,怎么没听她提起过突然就结婚了。”杨军将话题扯向明天的婚礼。“据说是明山某高干的子弟,我们也觉得突然,说明她之前保密工作做的好。”胡会计说道。“对于他们的私生活,我们也不方便过问,何况我还单身呢,对吧?”秦总笑着说,杨军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明天到了现场就清楚了,我想周芬的眼光不会很差。”秦总说。“那是那是。”……

    回酒店的路上,杨军收到了周芬的短信,她说刚忙好,可以来酒店拜访他,杨军婉拒了,他害怕面对她,更害怕犯错。

    周芬的婚礼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迎宾拱门上写着“祝李伟强先生、周芬小姐新婚快乐”几个大字,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会场内花团锦簇,长长的路引直通中央舞台,路引两边是宴会厅,每张桌子都铺着金色台布,桌上摆着鲜花,椅子靠背上也扎着金色领结,非常高贵典雅。杨军在现场工作人员指引下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个位置就在主婚桌旁边,其尊贵程度可见一斑。不大一会,秦总率领明山经营部的同事到达,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坐到了杨军旁边,果不其然,周芬将如此重要的位置留给了同事们。杨军和明山同事们一边热烈交谈着,一边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11点05分,现场灯光暗淡下来,一黑影噌噌噌窜到了舞台中央,动作迅速干练如灵猫一般,显然司仪登台了。一番熟练俗套的开场白后,婚礼正式开始。大屏幕开始播放ppt,克莱德曼钢琴曲《爱情故事》在厅内也随即飘荡开来,柔美而又浪漫。杨军屏住呼吸仔细观看着屏幕,那态度比参加会议还要专注。杨军专注是有理由的,他迫切想知道新郎什么来路,或许播放的幻灯片能捕捉到一些线索。明山的周芬同事们也看得认真,他们也迫切想知道这对新人是怎么相识,又如何相知相爱的,台下一道道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在或明或暗的屏幕上搜索着自己想要的信息。5分钟后,杨军很失望,片子所呈现的仅仅是一些婚纱照,即使拍的精美,也足够恩爱,但只是秀,任何人的结婚照都是精美而又恩爱的,如果生活都像结婚照里所呈现的画面延续,那么离婚就不会存在。杨军摸了摸下巴,心中的问号在逐渐放大。播放完毕后,司仪从幕后来到台前,五短身材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接下来的环节,我想不光我一个人好奇,台下所有人也一样充满好奇,那是什么呢?对,就是让他们来揭秘,他们是如何相识相知相恋的,来,我们有请今晚的新郎闪亮登场!”追光灯瞬间从舞台中央移到另一端。聚光灯下,一着深色西装,打红色领结的男人快步走上舞台。杨军定睛观瞧,这是个不算帅甚至有点猥琐的男人,个头不高,身材微胖,头发杂乱地垂在脑门上,“太意外了!”发出感慨的不光是杨军,明山经营部的同事们也在低声交流着心得体会。新郎尽管很努力在保持平静,但内心极度的紧张让离他最近的杨军看在了眼里。杨军微微地昂起了头,似乎突然多了些自信。“来,新郎,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了,除了自我介绍外,我们所有人都十分关心你们相爱的历程,来来来,站到舞台中央,把你们这一路风雨兼程的故事给大家坦白坦白,过去藏着掖着的,现在都抖露抖露,大家不满意你就下不去,你看着办,好不好朋友们?”司仪起哄鼓掌站到了台边,一阵暴风雨般的掌声后,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大家都在静静等待,等待解开心中的疑惑。“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今天是个好日子,也是我盼望已久的大日子,那么,我是谁呢?对,我是李伟强,是今晚将迎娶周芬的新郎。我生在明山,长在明山,是土生土长的明山人。最让我自豪的是,自踏入校门起就没跌出前三名,原因在于家父的严苛教育,大学毕业后遵从家父的教导,考取了公务员,在本市机关单位工作,直到现在。”新郎顿了顿,环视下四周,继续说:“和周芬的相识,是很巧合的,我记得那晚我和往常一样,在滨江小路上跑步锻炼,可能因为太专注了,我居然没看到前方有人,砰,我撞到了她,就这么我们相识了,情节虽然老套,但却是事实。后来我问她,怎么一个大活人跑步撞来你都没看见?她说没看见,专心想事情呢。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我跑步锻炼有2年了,有六七百个晚上,从来没有撞到过人,而偏偏这次撞上了她,除了缘分无法解释。那晚我们聊了很久,她那时候情绪很低落,很不开心,我努力逗她笑,给她讲了很多笑话,可结局并不美好,她一直都没笑。临走的时候,我们互换了电话号码,算是那晚最大的收获。大概过了一周的时间,我们在同样的时间和地点又相遇了,她看起来比上次开心了点,我们真的没有提前说好再见面的,那次也是一次偶遇。这一次,我真的相信缘分的存在了,可能是受环境和心情的影响,那晚我就告诉她我喜欢她,她傻傻地笑着,什么也没说,那神情似乎是在嘲笑我,回到家里,她傻笑的表情一直在我脑海里重播,我努力揣摩她笑容背后的内容,一无所获。再后来,我们就频繁发信息,打电话,偶尔也一起吃饭看电影,半年后,我们就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但我们有个约定,不把恋情带到彼此工作单位,所以,对不住大家了,让大家知道的这么晚。”新郎满脸堆笑地对着杨军这一桌鞠躬致歉,“我说完了。”新郎回头看了司仪一眼。司仪快步走上前,接过话筒,“完了?”新郎点点头,“台下的朋友们,满意不?还有没有想挖的料?”司仪故意大声地问道。“有!”台下一人尖声叫道,众人和追光灯一起寻找,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一个高高举手的少妇,“主持人,我代替大家问几个问题,什么时候打kiss的?喜欢不喜欢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少妇尖声问道,虽然很勇敢,但在众人注目下,还是羞涩地用手遮掩着嘴巴。“好问题!”司仪赞赏道,“请新郎回答。”新郎羞涩地摸了摸后脑勺,台下起哄声此起彼伏,甚至响起了口哨声,司仪经验丰富,抢先说:“这个问题等新娘上台后再回答才好玩,对不对?暂时先放过他吧,朋友们,好不好?”台下又响起了掌声。

    伴随着抒情的音乐声,一位中年男人牵着周芬出现在聚光灯下,“朋友们,新娘已经在那里等候了,我们掌声欢迎新郎过去把新娘牵到舞台中央来!”司仪带头鼓起掌来,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芬身上。新郎快步走到周芬面前,拉起周芬的手,转身欲离开。“慢着,别着急,不得跟老丈人说两句感谢的话,就这么便宜地把人家宝贝女儿拐跑了?”司仪的话引来全场哄堂大笑,新郎显得非常尴尬,他接过司仪的话筒,“爸爸,谢谢你多年以来对周芬的养育和栽培,让我拥有了这么好的老婆,谢谢你。”新郎鞠了个躬把话筒还给司仪,“完了?丈母娘也要感谢啊,怎么能忘了呢?”司仪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台下又是一阵哄笑,新郎赶紧又补充了几句才算过关。“老丈人也说两句吧。”司仪把话筒递给周芬的爸爸,“没别的说的,就希望他们两个能和和美美过日子就好,我今天把女儿托付给他,希望他能一直陪伴她,呵护她。”周芬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新郎赶紧帮她擦拭,“好了,新郎,还不牵着你的美丽新娘走到舞台中央?幸福生活即将开始了!”司仪的吼声冲破了略有感伤的情绪,人们纷纷鼓掌,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台上的周芬总会往杨军所在的位置多看几眼。婚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但凡参加过两次以上的人都能清晰地说出这些流程和步骤,着实没有什么新意,现场嘈杂的声乐和司仪的吼声也无法妨碍杨军的走神和周芬的不专注,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但内心却在百里之外的庐州和宜城间跳动,直到秦总登台他才扯回思绪。秦总做为证婚人发言,洋洋洒洒。交杯酒后,新郎献歌,一曲《今天》唱出来了今天的心情,虽然并不动听,但很应景。交杯酒后,婚礼仪式宣告结束,宴会正式开动。

    不大一会,新郎新娘换装回来敬酒,周芬换了发型,越发显得妩媚,她刻意来到杨军的身边,说:“领导,好久不见,非常感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新郎站在旁边,满脸堆笑。周芬向新郎介绍了杨军,“哦。原来是杨总,久闻大名,经常听芬提起。”杨军举起酒杯和他们碰了下,“恭喜,新婚愉快!”一仰而尽,随后把礼金和一本书递给新郎身后的伴娘。周芬看着杨军,眼神中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愫,这种情愫,或许只有她和他才能读懂。宴会持续到下午1点钟才结束,秦总约杨军去办公室喝茶,他婉拒了,打车回到酒店,因为醉酒的原因,他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回到宜城的第二天,杨军收到文娟的短信,“我今天去市区逛街,顺便来看看你。欢迎不?”杨军回复“ok,去接你、陪你。”杨军的情绪有点低落,似乎周芬婚礼对他的影响还在持续。杨军心不在焉地陪着文娟逛遍了宜城的各大商场,她买了一些衣服,杨军送了她一套化妆品,她很是开心。对于杨军的心不在焉似乎并未察觉,或许杨军的表现已经超乎她的预料了,那份超越预期的快乐已经俘获了敏感的神经。

    后来他们经常通讯,文娟也经常来市区,几次下来他们彼此熟悉,恋爱了。之所以恋爱,是因为喜欢,文娟是位有思想且温柔的女孩,她的体贴入微让漂泊在外的杨军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他不断反省和孙总的感情,她是他的女神,仅供膜拜的女神,而他还要在现实中生活。他们恋爱的消息传遍了办事处,同事们对于领导的情事报以热烈的关切,虽然有身份上的阻隔,但依然会有人僭越,追问个三五句。杨军通常都会以“保密”或“等到结婚时再揭秘”轻松应付过去。一日下午,接到孙总电话,一如往常一样以玩笑开场,可是孙玉宁一句“正经点”把他呛蒙了,他预感可能有什么事要发生。杨军一本正经地和她聊着工作上的事,孙玉宁却把话题扯向了他的私生活,语气依然严肃。“听说你恋爱了。”她冷冷地问道。“是的,这你也知道了。”杨军诧异地答道。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他一边在等孙玉宁接下来的问询,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搜索办事处那个可能“出卖”他的人。孙玉宁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以一副过来人和导师的姿态,在电话里告诫他工作重要,事业要紧,甚至摆出大丈夫何患无妻,男儿志在四方等等大道理来证明杨军的恋爱是场严重错误。电话这端的杨军听得云里雾里,他不明白为什么孙玉宁会对他恋爱的事情是如此反应,“我的恋爱,似乎冒犯了她。”挂掉电话,杨军的脑细胞更加快速地工作着,它们要努力检索出那个出卖主人的嫌疑人。她的音容相貌反复出现在杨军的脑海,时而冲他微笑,时而面目狰狞,他觉得她很陌生,难以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