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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国舅爷仗义助中郎

    



    洛阳城距王屋山不足百里,元魅公主瞬间就飞到了王屋山。此时是正午时分,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元魅公主在王屋山上空只盘旋了一圈,就发现了权芝和叱罗铁。这二人,正带领那一众军兵,足足有二百五六十人,远不止稻邂说的五六十人,都像发了疯一般,在王屋山里到处乱找乱翻。从权芝那无比沮丧的模样看,显然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元魅公主感觉甚是解气,心里头为稻邂抱打不平。活该!活该!就是活该!什么叫八拜结交?什么叫冲北磕头?什么叫亲如手足?谁能够想到你权芝如此心地龌蹉?谁能够想到你权芝如此诡计多端?谁能够想到你权芝如此过河拆桥?谁能够想到你权芝如此得势忘义?这下子好了,你权芝竟然把淑妃娘娘两个亲妹妹给弄丢了!解气!解气!实在解气!但是虽然解气,转念再一想,还是愿意这权芝赶紧找到独孤静和独孤禅。那岂不是省了我元魅公主的劲儿了?否则我元魅公主一个人,岂不要找到牛年马月?这么一想,元魅公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不再生气了,变作了一只大黄蜂,飞到了权芝和叱罗铁二人的头顶。



    这权芝,这几日来,也不知道已经数落叱罗铁多少遍了,只见两眼充血,嘴唇干裂,喉咙沙哑,一双鞋早就磨烂了,两只手血痕累累,袍子也被荆棘挂的满是口子。叱罗铁呢,也是一副惨兮兮模样,一边拽着爬不动了的权芝,一边还得忍着权芝的埋怨唠叨。元魅公主悄悄听了一会儿,完全明白了,原来这叱罗铁,正是护送走到了王屋山黄河渡口一带时,遇到了一伙羯人,要把这些鲜卑美女抢去做双脚羊。叱罗铁奋不顾身,杀退了羯人,但是不料突然就起了一阵黑风,将独孤静、独孤禅和那三十个鲜卑美女全都给摄了去。这不用说,十有八九又是大藏王干的。元魅公主心里有了底了,便想离开,但是忽然又来了气,一卷身子,恶狠狠就对权芝左边额头蛰去,登时就是一核桃大的包。权芝大怒,哪来的死黄蜂!哪想不骂倒好,这权芝一骂,元魅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扭身对着权芝右边额头恶狠狠又是一蛰,又一个大包。疼的权芝一边扑打,一边跳着脚的骂。我叫你骂!我叫你骂!元魅公主左一个俯冲,右一个扫射,左一蛰,右一扎,不一会儿,这权芝的脑袋上,就全都是大包了。这权芝实在被蛰的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撩起了袍子把脑袋裹起来,这还不够,一哈腰,找了一堆树丛把脑袋拱进去,只剩下屁股在外面高高的撅着。



    元魅公主总算是解了气了。刚想离开,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红脸赤须的汉子,大约四十岁出头,身高有八尺开外,一身大红色官衣,一匹枣红色汗血宝马,腰挎一口深红色刀鞘宝刀,一边大呼小叫一边飞身跳下马来。元魅公主不认识,此人正是国舅大司农步六孤众。众人一见是国舅爷来了,慌忙全都跪倒在地。



    “中郎大人!中郎大人呢?”



    步六孤众宽面阔口,声如洪钟,只见跪倒了一片,唯独没有权芝。有人向树丛里面努了怒嘴。刚才权芝大战大黄蜂,众人也有趁机会歇气的,也有趁机会瞧哈哈笑的,也有假帮忙的,也有真帮忙的,那些真帮忙的,被元魅公主分身变化,被金簪分身变化,登时变成了一个战斗机群,直到被蛰的四散奔逃。战斗机群也不追赶,返回来继续猛蛰权芝。众军兵一看大黄蜂只蛰权芝,也就知难而退远远观瞧,看着这权芝哭爹喊娘的狼狈像,只是没有人敢笑出声来。这会儿,众军兵一看见国舅爷来了,步六孤众的豪迈性格是出了名的,就全都盯着步六孤众的四方大脸。步六孤众往树丛里一看,就看见了权芝那高高撅起的屁股,忍不住开怀大笑,众人这一下子全都憋不住了,人人前仰后合,个个放声大笑。



    权芝这才醒过神来。钻出树丛,一看是国舅爷步六孤众,纳头便拜。但这一磕头不要紧,正好撞在前额大包上,嗷的一嗓子,眼泪就哗哗的淌下来。国舅爷被吓了一大跳,再仔细瞧看权芝,满脑袋瓜子都是大包,不由的又是一阵大笑,但是笑着笑着,突然暴喝一声,别笑了!众军兵这才好不容易纷纷止住了笑声。



    “中郎大人,你这是在搞什么把戏?”



    “哎呀!国舅爷,别提多倒霉了,小的这是让大黄蜂给蛰的!”



    步六孤众憋住笑,安慰了权芝几句,对着众人挥挥手,众军兵尽皆散开,继续到王屋山里四下乱找乱翻去了。



    “中郎,找到了线索没有?”



    权芝摇了摇头,吐了口吐沫,涂在满脑袋大包上揉,两眼噙着泪水,步六孤众坐下来。



    “国舅爷,这王屋山已经翻了两遍了。多谢您老人家派来了这么多的军兵!否则,光小的带的那五六十号人,这么大个王屋山,几天下来,恐怕连一遍都翻不过来呢!”



    “中郎,莫要客套!但是既然现在已经尽了全力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是好?”



    步六孤众甚是沮丧,权芝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也只好去向淑妃娘娘禀报了!是杀是剐?我权芝都认了……”



    说到这里,权芝眼泪淌的更欢,国舅爷步六孤众沉默无语。



    列位看官或许奇怪,这国舅爷步六孤众怎么来的?原来那一日权芝派那权四儿去了大司农府,步六孤众一听,就蹦了起来。十万火急?什么事儿十万火急?但是步六孤众就知道,这定是权芝摊上大事儿了!虽然连权四儿也搞不清什么事儿?这更说明权芝摊上的这件事儿非同一般!就连忙问这权四儿,权芝带去了多少军兵?权四儿说大约五六十号人。步六孤众二话没说,就飞马朝司隶校尉府奔去。向司隶校尉舞义,借了二百多军兵,也顾不上解释什么,只说十万火急,只是嘱咐保密,率领军兵,风驰电掣就奔向了王屋山。



    来到了王屋山,权芝一看是国舅爷来了,慌忙跪倒磕头。步六孤众急命权芝起来,然后跳到一块巨石上,朗声对众军兵喊道:



    “众军将听了!大司农府上走失了重要的人,就是在这王屋山一带!现在本国舅爷命令中郎权芝带领尔等,必须过筛子一样给我翻遍这王屋山,绝不能有任何的遗漏之处,否则本国舅爷决不轻饶!如果把人找到了呢,本国舅爷一定加官进爵重重的有赏!”



    “领命!——”



    众军将齐声喊喝。权芝登时热泪盈眶,不住的磕头,内心万分感激。这是国舅爷把这事儿给担起来了!否则,自己率领这么多的军兵,翻遍了这王屋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保得住密?将来丞相问起来怎么说?将来万岁问起来怎么说?就算这眼下,对这么多的军兵怎么说?到底要找什么人?现在国舅爷一声令下,先别管能不能找见独孤静和独孤禅,起码这次军事行动合法化了。这国舅爷真是够仗义的!疾驰百里,率兵前来助阵不说,一到现场,二话不说,连问都没有问我权芝一句,就把这么大的事儿给担起来了!对我权芝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啊!对我权芝这是多么大恩德啊!就冲这一件事儿,今后我权芝即使刀山火海,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效忠国舅爷,也要效忠皇后,也要效忠万岁!想到这里,权芝再次跪倒,也顾不了脑袋大包了,一个劲的磕头,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哭罢多时,好不容易忍住悲声,这才把独孤静和独孤禅被掳走,把三十个鲜卑美女被掳走,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步六孤众一边紧皱浓眉,一边把权芝给搀扶起来。



    “中郎,不必如此!你我本来就是好朋友。而且这么多年,大司农府上没有少得令尊大人的恩惠!中郎有困难,就是本国舅爷有困难;本国舅爷有困难,就是皇后有困难。何况你我都是万岁股肱之臣,国家栋梁之才,有了困难就必须相互帮衬。况且眼下,卓能执掌兵权,暗结死党,其势日盛。前朝先有董卓专政,后有曹操擅权,这样的悲剧,说下大天来我大舞国也不能重蹈覆辙了!但是说不重蹈覆辙就不重蹈覆辙了?这就需要我等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啊!”



    权芝不住的擦眼泪,不住的点头称是。



    “中郎,据说那稻邂从天上掉下来了?”



    “大人,果有此事!”



    “这真是奇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飞到天上去了呢?”



    “大人,据稻邂说,在龙门山遇见了两个真人,就带着他飞到了天上,然后不知道怎么啦,就突然的从天上掉下来了!”



    “此话可信?”



    “可信!这稻邂是个诚实君子!”



    “那么,轮回谷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据稻邂说,轮回谷发生了鲜卑商人内讧,异常激烈,然后死尸就全被卷走了!”



    “原来如此!看来才消停了这么几年,这大藏王又要开始猖獗了!”



    “大人,小的也是这么认为。这大藏王已经蠢蠢欲动了!”



    “中郎,你的意思是,这独孤静和独孤禅,是被大藏王卷走了?”



    “大人,小的不敢这么说,因为大藏王以往都是卷走的死尸!”



    “没错!没错!”步六孤众点头。“中郎,你说的那八个字:大人有错,皇后必召。好像还有更深的含义?不妨说出来听一听?”



    “大人!”权芝看看周围,没有任何别人。“那日龙门山围猎,丞相卓能的表演,实在是太拙劣了。这谁都能看出来,一日连续两起宫女逃跑,必是丞相卓能的安排,目的就是逼迫万岁采纳宫女更迭之策。前朝有曹操猎场射鹿,我朝有卓能伊水逼宫。做法不同,目的一致,都是意在试探文武众臣之心。这种形势下,如果不设法加强皇权,如果继续放纵卓能,恐怕就真要重蹈前朝覆辙了!所以关键时刻,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与卓能分庭抗礼!故此经过淑妃娘娘点化,小的体会到皇后娘娘避见的深意是,只要皇后娘娘未召,国舅爷您就尽管放手去干!”



    步六孤众深以为然。皇后步六孤梅,自己的这个小妹,那个聪明,那个贤良,那个大智若愚,那个稳如泰山,那个城府深邃,步六孤众的心里是十分清楚的。两个人说到了这里,步六孤众站起来,准备返回京城。权芝清楚,虽然这国舅爷表面上五大三粗,咋咋呼呼,实际上是个内心十分有心计的人。但是此人豪侠仗义,正派忠诚,性如烈火,敢想敢干。步六孤众又安慰了权芝一番:



    “中郎,你先专心寻人。关于抑制卓能之事,等找到了独孤静独孤禅二姐妹再说。”



    但是这步六孤众毕竟是急性子,返回洛阳城等了几天,王屋山没有任何消息,哪里能忍耐的住?就又飞马赶了回来,结果权芝依然没有找到那姐妹俩任何线索。如此一来,步六孤众心里也异常为难了。原本以为,动用了这么多军兵,找两个大活人应该不成问题。哪曾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毫无线索!毕竟这是淑妃娘娘的两个亲妹妹丢了!将来能否为权芝求的下来情?步六孤众心里也是一点把握没有,所以步六孤众也愈发忐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