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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龙门山稻邂奇遇 (一)

    一、过河拆桥



    



    却说天子回宫,御医医治半晌,这才苏醒过来。步六孤梅皇后,贵妃甄嬿,淑妃独孤恬,皆跪在龙床前,泪流不止。天子拉住皇后,悲悯叹息,自责失德,以至后宫怨气,死尸惊天。步六孤梅等安慰了半晌,御医反复诊断,确无大碍,天子这才恢复了心神。



    “万岁,权芝求见!”



    贾纛启禀。舞烷准见。命皇后和二位贵妃回宫去了。权芝匍匐觐见。



    “权卿,昨晚死尸飞天,果如稻邂之言,后宫怨气甚大,朕疏忽久亦。多亏丞相谏稻邂无罪,权卿巧妙周旋,这才免朕冤杀忠良。故朕也想招稻邂入宫,权卿意下如何?”



    权芝不语。天子命贾纛等人退去。



    “万岁,丞相权倾朝野,军中势大,虽非董卓,也非曹操,但万岁也不得不防。微臣以为,稻邂忠良,且敢死谏,招其入宫,不如留在相府,做万岁的心腹更妥。”



    舞烷点头。招进贾纛,到丞相府传旨,赏赐稻邂,贾纛领命。到丞相府宣旨完毕,稻邂跪谢。丞相赐坐,贾纛谢坐,稻邂立站伺候。尚书令稻矩在座。



    卓能:“侍郎大人,昨日多有得罪了!”



    贾纛:“丞相哪里话来?能为丞相效命,贾纛万死不辞!”



    稻邂暗惊,这才知道,这贾纛原来是丞相的人。而丞相根本不回避稻邂,稻邂心里明白,卓能这是故意敲山震虎,借自己的嘴转告权芝,不要一入皇宫就得意忘形,忘记了谁才是他权芝真正的主子。



    卓能:“甚是诡异,昨日死尸飞天,也是惊煞老夫了!”



    贾纛:“丞相勿惊,大舞将有变,即出怪象,不足为奇!却不知丞相如何看待此事?”



    卓能:“与尚书令共议此事,死尸飞天,绝非偶然,怀疑和大藏王有关。”



    贾纛:“丞相意思是,这大藏王是魔王?”



    卓能:“非也!本相闻阴阳不犯境。如果这大藏王果然是魔王,大舞国无忧亦!”



    卓能又问起后宫美女更迭之事?贾纛说天子非常懊悔,甚至垂泪,嘱咐贾纛与权芝二人,抓紧时间了解情况,后宫美女有愿意离开的,立即赠送银两让其离开,绝不要再发生逃跑被杀的惨祸。又问起稻邂之事,贾纛看了看稻邂,卓能命其退下。贾纛压低了声音,把天子如何本想招稻邂入宫,权芝如何对天子密谋了一番,对丞相学说了一遍。



    “丞相,必是权芝阻稻邂入宫!需提防稻邂已经做了宫中耳目。”



    贾纛猜测。卓能又点了点头。贾纛告辞。卓能感叹道,当今万岁,确为大慈大善之人啊!和前朝汉献帝相比,与当今万岁,相去甚远亦!可叹,可叹!又转向了稻矩。



    “思平,你看权芝稻邂二人如何?”



    “献此等计谋图进取,皆小人也!丞相只可善加利用之。尤其要提防这权芝!”



    “正是。那日我言,此二人所献之策与那二诸侯相同,一时恼怒,确想寻衅杀之!然此二人尚有些用途,心中不忍,故唬上一唬,以便今后好用,绝不敢轻易背叛本相。”



    “丞相,南王和西王,果然献了和稻邂权芝相同计策吗?”



    “何如?”



    “南王舞志,西王舞安,皆善观天时,看风使舵之人,胸无大志,从来只想做安乐王。但是如若此二王献策,必是重用了能臣。重用能臣,必有异志!还望丞相早做打算。”



    “思平,那一日是我诈言稻邂和权芝也!”



    稻矩告退。出得相府,稻邂正焦急等待尚书令。



    “大人,大人,万岁是否有招我入宫的消息?”



    稻矩笑而不答。稻邂思想了片刻,愤愤然跺脚。



    “大人不说,我也能猜到,必是权芝谗言,阻我稻邂进宫,恐与其争宠。”



    稻矩冷笑数声,袍袖一甩,乘上车扬长而去。稻邂又跺了一回脚,赶了几步,悻悻然折返回来。过了十数日,舞烷任权芝为中郎,随从天子,辅助仪郎管理车骑门户。消息传来,稻邂更加恼恨权芝。又过了十数日,权芝忽然来请稻邂。稻邂愤恨,本欲不去,但被权芝派来的军兵,磕头作揖,死乞白赖,强拉上车。到了离白马寺不远,就见一处豪华大宅,原来是天子新赏赐权芝的府邸。未见权芝迎接,稻邂更加恼怒,故而在府门外昂首挺胸,立而不进。军兵慌忙进府禀报。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大笑,权芝急步迎出府门来。



    “贤弟,愚兄公务繁忙,迎接来迟了!”



    稻邂这才阔步入府。权芝一边待茶,一边一个劲的赔不是,摒退左右。稻邂只是冷笑。



    “权兄既已高就,还要稻邂何用?”



    “贤弟,就不要再生气啦!愚兄新任中郎,政事不精,蒙头转向,有那么多的事情要熟悉,有那么多的事情要理顺,天子又频招议事,确实是抽不出身来啊!而且天子御准了你我后宫美女更迭之策后,催促甚急,也需要认真的准备,出不得半点的差池啊!”



    稻邂火气稍息。权芝盛宴款待。



    “贤弟,如此气盛,莫非以为愚兄过河拆桥阻弟入宫?”



    稻邂清楚权芝这话是在试探自己。



    “权兄,若天子招我,权兄岂能阻拦的了?我气的是,权兄一去不回头,杳无音信也!”



    权芝一阵大笑,再次摒退左右,拿出一个信封。



    “贤弟,愚兄哪敢一去不回头?只是既见贤弟,岂能两手空空?”



    稻邂不解,欲打开信封,被权芝摁住了。



    “贤弟,丞相尚没有提拔贤弟的意思吗?”



    稻邂摇摇头。权芝叹息一声,让稻邂把信仔细揣起来,回去以后再看。



    “贤弟,愚兄早就料到会是这等结果。要想出头,还得靠咱们自己啊!”



    “权兄,愚弟哪里还有什么出头的机会啊?”



    稻邂又愤愤然,权芝冷冷一笑,自斟了一大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贤弟,你可知道那日天子回宫后,宫里头又大吵了一通?”



    “到宫里大吵?何人如此大胆?”



    “天子二哥,除了他,还有谁敢如此放肆?”



    “哦?一直有传言说太常舞义有失纲常,竟然这是真的?”



    “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愚兄也不敢相信啊!”



    权芝又自斟了一大杯酒,稻邂把酒杯放下伸长了脖子。



    “哎!那天回宫以后,御医刚给天子医治完毕,御史大夫舞正和太常司隶校尉舞义,一路吵一路骂,就闯了进来。就见天子大哥舞正,被唬得面如黄泥,对天子二哥舞义,又是训斥又是劝慰,说宫中丞相耳目众多,要舞义低声着些,哪想舞义骂的更加起劲,说都是你这当大哥的窝囊废,把天子老三也带的不争气,卓能常年偷淫后宫,现在公然骑上脖子拉屎了,还怕他娘个鸟?你们两个怕,我舞义不怕,我豁出去了,就是要和这老王八较较这个劲!今天围猎,如果不是我怕老三为难,强忍住了这口气,早就一刀把老王八咔嚓了!老三,老三,舞义连蹦带跳,直呼万岁老三,唬得宦官宫女跪倒一大片。愚兄我,也吓得以头著地,大气都不敢喘。万岁无奈,埋怨舞义说,二哥,你这雷烟火炮的脾气,就不能改一改?你猜舞义怎么回答?舞义大呼小叫,老三啊老三,大哥胆小怕事,生就的就不是做天子的料,我哪?这脾气要是能改,这龙椅恐怕就轮不到你老三啦!”



    稻邂听的冷汗淌了下来。二人一起摇了回头,又一起喝了回闷酒。稻邂知道,太常舞义,这是一直没有忘记当年那档子事,丞相卓能,把襁褓里的舞烷给抱上了龙椅。



    “哎!说起来也是啊,舞正和舞义,直到现在连个王爷也没有混上!”



    “嘘!这事儿咱哥俩可万万议论不得。”



    权芝一惊,慌忙止住稻邂,环顾左右,并没有外人,这才放了心。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贤弟你听出来没有?你出头的机会来了。”



    “权兄,莫再要拿些不痛不痒的话消遣于我。”



    “贤弟,愚兄哪是消遣于你?现在,果然是贤弟你出头的机会来了!太常舞义喊叫完了,临走的时候,交给我一个差事,因为近日宫中,拿住了一个隐王奸细,审讯半晌,也没有审问出什么来。依着舞义,就想给砍了,但是御史大夫舞正给拦住了,二人启禀万岁,万岁便同意由愚兄来继续审理此案。没曾想,却审出个天大的阴谋来!贤弟你能想到吗?并州牧张德将军要反了!张德将军什么人?淑妃的老爹,那是国丈啊!张德将军怎么可能反呢?愚兄左思右想,根本就不相信。定是有人陷害张德将军。但是据这个奸细交代,张德将军私通隐王,隐王派了两个密使,去徐州联系显王,途径洛阳,我于是就想,为何偏偏途经洛阳?莫非朝中有隐王同党?一定要严查。于是愚兄就把奸细秘密勒死了,先把这事儿给压了下来。现在这两个密使,化妆成鲜卑商人,就混在一个鲜卑商队里,这一两日就要到洛阳了。贤弟你去秘密跟踪,看这两个密使都和朝中什么人联系?一旦掌握了铁证,你就报告丞相,启奏万岁,不怕丞相不提拔你!这信封里面,就装的那两个密使画像。”



    稻邂大喜。酒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