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勇气之章·圣剑的守护者与命运的勇士（二）
“呼、呼、呼……”
被折断成为两半的剑飞出后摔在地上，裂痕处分出的碎片四处散落，有从脸颊上划过的一些带着皮肤的血。索洛艾隆尽力支撑着自己还能挺直身姿蹲跪在地上，紧紧抓着自己裂开的虎口，血液的涌出渐渐地变缓，点点滴滴地打在小摊的血泊中、溅起猩红色的点；剧烈的疼痛使他几近休克，大粒大粒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发丝、也浸透了他贴身的衣服。
“啊！艾隆——”
“别过来！”
索洛艾隆的眼睛从发丝之间放射出聚焦的视线，盯着面前的庞然大物。那里面包含了太多：恐惧和强韧、敬畏和不屈。
“耶和华的罪人，你仍然没有学会宽恕你自己。”在高大的正殿中央，一头生长着一对巨大羽翼的雄狮匍匐在祭坛上；它通体的皮毛有着金黄的色泽，每一根毛发的发梢都燃烧着烈焰，炽热和明亮包裹着它，仿佛整个正殿都被它的威严所震慑。它的双瞳——被灼烧得精纯的宝石一般——放射出纯净的光芒，俯瞰着相比之下身形如此渺小的二人。“你们仍然是愚昧的，就像你们早已浑浊的双眼无法看清迷雾之中的一切一样；耶和华的诅咒并非真正困扰你们百年的元凶，你们心中失去的信仰与玷染了的尘土才是诅咒无法消弭的最终原因！你们不懂得如何宽恕别人、也就不懂得如何宽恕自己，你们的目光狭隘地局限在耕地、鱼泽、草场和山林中，你们终生为此而活，却从来没有抬头再仰望湛蓝的苍穹与秘语的星空、就如同你们无休止的扩张与战争——以为你们命运的纺线在你们自己人生的飞梭之上。凯瑟维特本尊在亚平宁的土地上镇守了千年，虽然并不为饶恕而生，但可以放过无辜的凡人——当你的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可笑的武器、而是你自己的虔诚时。”
“你在说什么……”索洛艾隆咬着牙，慢慢地站起来，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颤抖着喊道：“我们为本邦的圣物而来、神给予我们的遗物，识相的话就赶快滚！”
“哈哈哈、又一次，凡人，这一次的你应当是无知！”凯瑟维特的嘴微微张开，因为极高的温度而发亮的内里闪耀得夺目，“你本尊是长久的历史中第三个说出这番话的人，在你的前方的两人有他们自己的原因、而你也一样。”凯瑟维特睥睨着索洛艾隆，伸出巨大的爪牙指着他，“最初的闯入者被称作‘好奇’，他十分有趣，但是他的卑微不值得本尊记住，他应当和他的不存在一样渺小、没有存在感，就像他理应被焚烧成灰烬、随意地飘散在空气中！”
“先王……”莫奇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杵在原地。
“倘若有第二次，那么，他的名字应当被称作‘勇气’。本尊藐视那些执拿着武器而眼神中闪烁着迷茫的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执拿的武器是为了什么，但是本尊欣赏敢于将虔诚与信仰束缚在武器上、让武器因为意志的力量而坚韧无比的人。本尊赐给了他荣耀——以他所坚信的方式，成全了他的伟大与勇敢！”
“……混蛋……”索洛艾隆恨恨地盯着凯瑟维特，他看到火光有了重影——那是已经开始不清晰的神志。
“然而，你却是‘无知’！一而再、再而三，凡人并不觉悟、而是停留在原点不断地犯着同样的错误！你们用冲动对守护者的挑战就如同你们用遗忘对奥林匹斯诸神的挑战，你们的罪责永生不可原谅、只有彻底地让你们消失才能洗刷这连神降之海都无可奈何的恶孽！”
“呵呵……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动手吧……”索洛艾隆蹒跚着走到剑掉落的地方，撕下自己的外衣粗糙地包扎在右手上，用左手勉强地拾起了残剑，“来啊……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让你看到‘无知’的愤怒吧……”
“凡人，这是你自己的冥顽不灵给你自己带来的天灾，由本尊代为处罚！”凯瑟维特咆哮一般张大嘴，一股热流从穹顶的高度直冲下来。
“等等！”莫奇冲到索洛艾隆前面，面对着凯瑟维特：“等一下……守护者——您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也应该是圣物的守护者，请原谅我们，我们不是——”
“莫奇！退下！”索洛艾隆用沙哑的声音嘶吼着。
“我不要！”莫奇的双腿在剧烈地颤抖，他的哭腔听起来像是被牢牢地锁在喉咙中一样，他恐怕已经是极限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能看着你和阿琉恩斯一样、你不要死、你不能死！”
索洛艾隆再也说不出话来。
“守护者、您既然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您就应该仍然还愿意守护我们、守护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我们来只是想要取得您所守护的圣物，用它来唤醒大家的信仰、让大家再度团结起来赶走森林。求求您、虽然我不知道我们做过什么错事，但请您宽恕我们、就像您那么久以来所做的那样——请再保护我们一次！”
“闭上你的嘴！”凯瑟维特震怒地用拳头猛击正殿的墙体，凝视着莫奇，“弱者，你并不可憎，你真正可憎的是你的懒惰、你的不负责任！本尊所守护的，乃是人的信仰、人的精神，而你竟然曲解至此，真是可憎至极！自己本非自救者，竟然还要奢求别人的救赎，你如何不算轻浮、如何不算幼稚？！本尊所守护的从来都不是你这样令人憎恶的人，更无需为活在耶和华的疫病中饱受病痛折磨的和你一样的那些人动心！”
“莫奇，不需要再讲什么道理了……”索洛艾隆将莫奇揽到身后，将残剑横在面前、作战斗状，“快走，回到侧殿去；老师和阿琉恩斯醒来后如果找不到我，就会到侧殿来寻。你……不要忘记给我的承诺，要好好地出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莫奇大声地呼唤着，双眼濛濛地湿润了眼眶。
“不要哭！你答应过我的什么？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必须成长起来，从此学会坚强！”
“我会的，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快走！”
莫奇向后退了两步，在索洛艾隆的注视下转身朝着通往侧殿的通道跑去，用手背不断擦去还没凝聚成水珠的泪花，抑制不住地吸着鼻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呵，什么守护者，不如说是个只会凌辱弱者的混蛋……”索洛艾隆轻松地笑着、看着凯瑟维特，“好、好，现在我们就来看看你所谓的方式吧，你以为的荣耀……”
侧殿，一切和来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安静，仅仅是安静，除却水池中流入旁道的水流声，有时恰似无。哒哒的脚步声，莫奇终于停下了脚步，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乏力地坐在地上。
他无助地望着通道的顶部，那里斑驳的颜色已经无法辨识清楚了。等到呼吸平缓以后，他把双腿曲折起来、抱在怀中，把下巴放在两膝中间，极力地想要藏起自己的脸。
……
“……别人家蹭吃蹭喝的野种、吃着别人家的饭还那么嚣张，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大英雄呐——”
“……阿奇和阿琉恩斯根本就不一样！他不能总是被欺负、总是一声不吭，他不能总是被别人数落没有家、总是以为自己是靠着我们、靠着和阿琉恩斯的关系可怜巴巴地寄居在城邦里，他根本就不可以一直一直没有道理地承担着这些！”
“……一定有的……人都是从妈妈的肚子里来的。”
“……既然已经知道他是骑士，就不该为他担心，因为每个人都要先对自己负责、然后才能对自己负责。就算是牺牲，也要有价值、有意义，要死得让别人不痛苦、不留恋，那样才是骑士。”
“……无私总是困难的，每个人都不能向所有人承诺，但是他可以向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承诺。”
“……可憎至极！自己本非自救者，竟然还要奢求别人的救赎……”
“……不要哭！你答应过我的什么？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必须成长起来，从此学会坚强！”
……
如果这里是神殿，那样永恒燃烧着的火光，真的很明亮吗？如果那片是神降之海，那样永恒清冽着的海水，真的很澄澈吗？如果这里是塞坦利亚、是人们的世界，那样永恒安宁着的街道、那样永恒飘荡着的尖阁的钟声、那样永恒地永恒着的笑靥，真的很幸福、很快乐、足以让人一生都沉醉其中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总是一面拼命地逃避、一面又强装出无事而宽容的表情？究竟要多么温暖的拥抱、才能化解冰冷的心扉？究竟要多么明媚的阳光、才能照亮黑暗的一隅？究竟，怎样才能满足？究竟这是不是贪婪、是不是纵欲，在无穷无尽的索取中吮吸着温存，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连这一点念想都将要殆尽呢……
莫奇真的没有哭，他只是安静地蜷缩在那里，如此温顺。他感到胸脯一点一点地温热起来，湿湿的，猝不及防；然而，这最后的誓言，也随之崩析。他再也不能克制，浑身的颤抖越来越剧烈，哽咽的声音渐进式地放大、回荡在通道中。扯着喉咙的嘶吼，胸腔的窒息感，**的地面，那是莫奇第一次这样放肆地哭、毫不忌惮地哭，仿佛要将十余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尽情释放。
哭泣，总是哭泣，为什么，人要哭泣？
莫奇挫败地俯在地上，将脸颊与地面相贴。
(本章完)
被折断成为两半的剑飞出后摔在地上，裂痕处分出的碎片四处散落，有从脸颊上划过的一些带着皮肤的血。索洛艾隆尽力支撑着自己还能挺直身姿蹲跪在地上，紧紧抓着自己裂开的虎口，血液的涌出渐渐地变缓，点点滴滴地打在小摊的血泊中、溅起猩红色的点；剧烈的疼痛使他几近休克，大粒大粒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发丝、也浸透了他贴身的衣服。
“啊！艾隆——”
“别过来！”
索洛艾隆的眼睛从发丝之间放射出聚焦的视线，盯着面前的庞然大物。那里面包含了太多：恐惧和强韧、敬畏和不屈。
“耶和华的罪人，你仍然没有学会宽恕你自己。”在高大的正殿中央，一头生长着一对巨大羽翼的雄狮匍匐在祭坛上；它通体的皮毛有着金黄的色泽，每一根毛发的发梢都燃烧着烈焰，炽热和明亮包裹着它，仿佛整个正殿都被它的威严所震慑。它的双瞳——被灼烧得精纯的宝石一般——放射出纯净的光芒，俯瞰着相比之下身形如此渺小的二人。“你们仍然是愚昧的，就像你们早已浑浊的双眼无法看清迷雾之中的一切一样；耶和华的诅咒并非真正困扰你们百年的元凶，你们心中失去的信仰与玷染了的尘土才是诅咒无法消弭的最终原因！你们不懂得如何宽恕别人、也就不懂得如何宽恕自己，你们的目光狭隘地局限在耕地、鱼泽、草场和山林中，你们终生为此而活，却从来没有抬头再仰望湛蓝的苍穹与秘语的星空、就如同你们无休止的扩张与战争——以为你们命运的纺线在你们自己人生的飞梭之上。凯瑟维特本尊在亚平宁的土地上镇守了千年，虽然并不为饶恕而生，但可以放过无辜的凡人——当你的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可笑的武器、而是你自己的虔诚时。”
“你在说什么……”索洛艾隆咬着牙，慢慢地站起来，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颤抖着喊道：“我们为本邦的圣物而来、神给予我们的遗物，识相的话就赶快滚！”
“哈哈哈、又一次，凡人，这一次的你应当是无知！”凯瑟维特的嘴微微张开，因为极高的温度而发亮的内里闪耀得夺目，“你本尊是长久的历史中第三个说出这番话的人，在你的前方的两人有他们自己的原因、而你也一样。”凯瑟维特睥睨着索洛艾隆，伸出巨大的爪牙指着他，“最初的闯入者被称作‘好奇’，他十分有趣，但是他的卑微不值得本尊记住，他应当和他的不存在一样渺小、没有存在感，就像他理应被焚烧成灰烬、随意地飘散在空气中！”
“先王……”莫奇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杵在原地。
“倘若有第二次，那么，他的名字应当被称作‘勇气’。本尊藐视那些执拿着武器而眼神中闪烁着迷茫的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执拿的武器是为了什么，但是本尊欣赏敢于将虔诚与信仰束缚在武器上、让武器因为意志的力量而坚韧无比的人。本尊赐给了他荣耀——以他所坚信的方式，成全了他的伟大与勇敢！”
“……混蛋……”索洛艾隆恨恨地盯着凯瑟维特，他看到火光有了重影——那是已经开始不清晰的神志。
“然而，你却是‘无知’！一而再、再而三，凡人并不觉悟、而是停留在原点不断地犯着同样的错误！你们用冲动对守护者的挑战就如同你们用遗忘对奥林匹斯诸神的挑战，你们的罪责永生不可原谅、只有彻底地让你们消失才能洗刷这连神降之海都无可奈何的恶孽！”
“呵呵……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动手吧……”索洛艾隆蹒跚着走到剑掉落的地方，撕下自己的外衣粗糙地包扎在右手上，用左手勉强地拾起了残剑，“来啊……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让你看到‘无知’的愤怒吧……”
“凡人，这是你自己的冥顽不灵给你自己带来的天灾，由本尊代为处罚！”凯瑟维特咆哮一般张大嘴，一股热流从穹顶的高度直冲下来。
“等等！”莫奇冲到索洛艾隆前面，面对着凯瑟维特：“等一下……守护者——您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也应该是圣物的守护者，请原谅我们，我们不是——”
“莫奇！退下！”索洛艾隆用沙哑的声音嘶吼着。
“我不要！”莫奇的双腿在剧烈地颤抖，他的哭腔听起来像是被牢牢地锁在喉咙中一样，他恐怕已经是极限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能看着你和阿琉恩斯一样、你不要死、你不能死！”
索洛艾隆再也说不出话来。
“守护者、您既然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您就应该仍然还愿意守护我们、守护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我们来只是想要取得您所守护的圣物，用它来唤醒大家的信仰、让大家再度团结起来赶走森林。求求您、虽然我不知道我们做过什么错事，但请您宽恕我们、就像您那么久以来所做的那样——请再保护我们一次！”
“闭上你的嘴！”凯瑟维特震怒地用拳头猛击正殿的墙体，凝视着莫奇，“弱者，你并不可憎，你真正可憎的是你的懒惰、你的不负责任！本尊所守护的，乃是人的信仰、人的精神，而你竟然曲解至此，真是可憎至极！自己本非自救者，竟然还要奢求别人的救赎，你如何不算轻浮、如何不算幼稚？！本尊所守护的从来都不是你这样令人憎恶的人，更无需为活在耶和华的疫病中饱受病痛折磨的和你一样的那些人动心！”
“莫奇，不需要再讲什么道理了……”索洛艾隆将莫奇揽到身后，将残剑横在面前、作战斗状，“快走，回到侧殿去；老师和阿琉恩斯醒来后如果找不到我，就会到侧殿来寻。你……不要忘记给我的承诺，要好好地出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莫奇大声地呼唤着，双眼濛濛地湿润了眼眶。
“不要哭！你答应过我的什么？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必须成长起来，从此学会坚强！”
“我会的，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快走！”
莫奇向后退了两步，在索洛艾隆的注视下转身朝着通往侧殿的通道跑去，用手背不断擦去还没凝聚成水珠的泪花，抑制不住地吸着鼻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呵，什么守护者，不如说是个只会凌辱弱者的混蛋……”索洛艾隆轻松地笑着、看着凯瑟维特，“好、好，现在我们就来看看你所谓的方式吧，你以为的荣耀……”
侧殿，一切和来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安静，仅仅是安静，除却水池中流入旁道的水流声，有时恰似无。哒哒的脚步声，莫奇终于停下了脚步，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乏力地坐在地上。
他无助地望着通道的顶部，那里斑驳的颜色已经无法辨识清楚了。等到呼吸平缓以后，他把双腿曲折起来、抱在怀中，把下巴放在两膝中间，极力地想要藏起自己的脸。
……
“……别人家蹭吃蹭喝的野种、吃着别人家的饭还那么嚣张，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大英雄呐——”
“……阿奇和阿琉恩斯根本就不一样！他不能总是被欺负、总是一声不吭，他不能总是被别人数落没有家、总是以为自己是靠着我们、靠着和阿琉恩斯的关系可怜巴巴地寄居在城邦里，他根本就不可以一直一直没有道理地承担着这些！”
“……一定有的……人都是从妈妈的肚子里来的。”
“……既然已经知道他是骑士，就不该为他担心，因为每个人都要先对自己负责、然后才能对自己负责。就算是牺牲，也要有价值、有意义，要死得让别人不痛苦、不留恋，那样才是骑士。”
“……无私总是困难的，每个人都不能向所有人承诺，但是他可以向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承诺。”
“……可憎至极！自己本非自救者，竟然还要奢求别人的救赎……”
“……不要哭！你答应过我的什么？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必须成长起来，从此学会坚强！”
……
如果这里是神殿，那样永恒燃烧着的火光，真的很明亮吗？如果那片是神降之海，那样永恒清冽着的海水，真的很澄澈吗？如果这里是塞坦利亚、是人们的世界，那样永恒安宁着的街道、那样永恒飘荡着的尖阁的钟声、那样永恒地永恒着的笑靥，真的很幸福、很快乐、足以让人一生都沉醉其中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总是一面拼命地逃避、一面又强装出无事而宽容的表情？究竟要多么温暖的拥抱、才能化解冰冷的心扉？究竟要多么明媚的阳光、才能照亮黑暗的一隅？究竟，怎样才能满足？究竟这是不是贪婪、是不是纵欲，在无穷无尽的索取中吮吸着温存，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连这一点念想都将要殆尽呢……
莫奇真的没有哭，他只是安静地蜷缩在那里，如此温顺。他感到胸脯一点一点地温热起来，湿湿的，猝不及防；然而，这最后的誓言，也随之崩析。他再也不能克制，浑身的颤抖越来越剧烈，哽咽的声音渐进式地放大、回荡在通道中。扯着喉咙的嘶吼，胸腔的窒息感，**的地面，那是莫奇第一次这样放肆地哭、毫不忌惮地哭，仿佛要将十余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尽情释放。
哭泣，总是哭泣，为什么，人要哭泣？
莫奇挫败地俯在地上，将脸颊与地面相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