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审讯
“李所长，人都来了！”
柳小小冲李明辉报告。
“哦，好！好！辛苦了！呵呵。”
李所长把一行人让进屋里，一双三角小眼迅速地扫视了一下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一脸从容的叶飞身上。
这当儿，柳小小已经把情况简单地给李明辉说了一遍。
李明辉点点头，冲几个警察摆摆手：
“你们先下去吧。柳队长，你留一下。”
柳小小显得有些纳闷，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其他警察离去后，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柳队长，你也知道，最近分局对娱乐场所的整顿检查，还是抓得蛮严的……”李明辉一屁股坐到办公椅上，慢慢悠悠地打起那套官腔，“所以呢，局里对这个案子也比较重视。”
“是！李所长。”柳小小点头应了声。
“这个叶飞嘛，我想让你亲自来审！”李明辉瞥了一眼柳小小旁边的男人，脸上神情忽然变得阴沉了起来。
柳小小一愣：“我亲自审？可是……我还有别的工作……”
“别的工作先放一放没关系嘛！”李明辉踱着步子走到柳小小身边，长辈似的拍了拍她肩膀，“小小啊，你爸当初把你放到我这儿，那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现在这个案子比较重要，让你亲自审，也是个锻炼的好机会嘛
！”
柳小小心里有些犹豫，审问嫌疑人向来是所里的男同事负责，自己干的确实不多。更何况，又是叶飞，这个一路上弄得她心里乱糟糟的男人。不过，一听李明辉说是有意锻炼自己，对于要强的柳小小来说，就立即变得义不容辞了，只不过，这于这么普通的一个聚众斗殴的案子，为什么所长会这么重视，柳小小倒是一时还没有想明白。
“那行，所长，我服从安排！”
柳小小思索片刻，坚定地点点头。
“那……这几个人……”
柳小小又指指旁边那几个混混。
“哦，你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另外安排人的，你就专门审这个叫叶飞的就行了！”李明辉摆摆手，忽然脸色一变，凑近柳小小耳边，压低声音叮嘱了句：
“小小，叶飞这儿，你可得上点儿心，所里很重视，一定要尽快拿出结果来哟！知道了吗？”
李明辉在说到“一定要尽快”几个字的时候，刻意加强了语气。说完，又别有深意地拍了拍柳小小的肩膀。
柳小小点点头。可神情却有些发愣。
一定要尽快……这几个字的含义，以她当警察这么久的经验，似乎隐约间已经感觉出了什么与众不同的味道。抬头瞅了瞅李所长，李明辉的神情又变成了刚进门时的那一幅关怀和蔼。
而这一切，当然也已经被站在一旁的叶飞看得仔仔细细。以他的经验，从李明辉的神色中，也已经觉出一些不祥之感。回过瞅了瞅另外那几个戴着手铐的黄毛混混，发现这会儿那几个混混的神情，比起在娱乐城门口被柳小小带上车的时候，居然出乎意料地轻松了不少，甚至眼神中透着股子阴险的笑意……
“那既然这样，就不耽误你了。柳队长，你带人去审讯室吧。”李明辉吩咐完毕，笑眯眯地冲柳小小说。
“是
！所长。”柳小小点点头，转身走到叶飞身边，拍了一下他，“走吧！”
叶飞跟在柳小小后头，朝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叶飞不忘回头朝里头瞥去一眼，正好看到李明辉一脸阴险地冲着自己冷笑，心中不由得一惊，想起青姐在娱乐里跟自己说的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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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果然都是真的了！这回给弄到派出所来，根本就是霍刚伟跟李明辉勾结好的一个阴谋！
不过，现在反正已经入了虎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柳小小将叶飞带到了派出所楼道尽头的审讯室，叶飞一个人在里头呆了会儿后，铁门打开，柳小小手里拿着叠记录文件走了进来。呯地一声，把铁门重重地关上。
“柳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坐在椅子上的叶飞讪笑道。
啪！
柳小小把手里的文件重重地摔在桌面上：
“叶飞！老实交待，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民工胡同拦路抢劫，故意伤人！把作案的动机、经过、详细说出来！”
叶飞心下冷笑，果然，刚才那个李明辉是跟霍刚伟是一伙的，现在自己可能麻烦了。
“我一个人抢劫好几个牛高马大，身强力健的社会混混？你觉得这合理吗？是不是刚才那个领导给了你暗示要把我办成铁案？亏得我看错了你，还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这真是洪洞县里无好人啊！”
柳小小心中一惊，叶飞一句话，正戳中她心里隐情。柳小小是个刚直较真的人，可是出办公室前，李明辉的一番叮嘱，让她心里有些不踏实。原本想着遵命办事，把叶飞当个普通的社会混混就行了，可她从来没想到，叶飞这个混混，好像什么都知道，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
柳小小犹豫着，抬着朝叶飞瞥去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儿没把她气得跳起来。
只见叶飞站在自己面前，俯视自己的那一双贼眼，直愣愣的对着自己的胸口，好像目光能把身上那套厚重的制服也给刺穿似的
。
啪！
柳小小拍案而起，哗啦一下，抖出一副亮锃锃的手铐，拷在了叶飞胳膊上。
“坐到凳子上去！”
柳小小指着自己对面三米开外的凳子，板起脸孔命令。
叶飞却是动也没动
“我再说一遍，坐到凳子上去！”
柳小小怒吼一声。
叶飞耸耸肩，全当耳旁风：
“要不你去拿个能铐屁股的铐子？”
柳小小羞得满脸通红，怒道：
“叶飞！从娱乐城那儿你就一直跟我作对，给我难堪，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再不老实，我可对你不客气了！你看看墙壁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坑。”柳小小指指后面，叶飞顺着看过去，果然在审讯四周的墙壁上，留下不少拳头大小的坑坑洼洼印子。
“知道那些坑是怎么来的么？就是像你这样的小混混的脑袋撞出来的！”
“啧啧！审讯室里头果然很黑很暴力啊！不过，我想像柳警官这么漂亮的女警花，应该不至于这么对待犯人吧！”
“哼！叶飞，你要是以为我会对你这种人手软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可告诉你，这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就是打断你一条腿你也没处说去！刚才一路上你几次色迷迷地偷窥我，我早就想揍你了！给我老老实实坐回去，免得挨揍！”
叶飞回头瞅了瞅凳子，摇摇头，“看看犯法吗?”
呼！
柳小小抬手就一巴掌朝叶飞的脸上扇来。叶飞只觉一阵劲风扑面，心中暗惊，对方这手还真是凌厉，要是中了招，一边脸非得肿成猪头不可。
自己双手被铐着，没法去挡，不过，以他的身手，柳小小这本来十拿九稳的一巴掌，被他条件反射般的防卫意识调动脚下，轻轻一挪，身子一偏，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顺势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柳小小
。
柳小小正在气头上，这一巴掌突然发难，用力过猛，却扑了个空，又让叶飞给撞了一下，身子一时重心不稳，失去平衡，猛地朝旁边歪去，眼看就要一头撞在墙上。情急之中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还真抓着什么东西总算站稳了。定睛一瞧，居然是叶飞伸过来的一条腿。
“柳警官，你可得小心点儿，要不这墙上又要多一个坑了。”
柳小小抱着叶飞的大腿，听他扔来这么一句，一时又羞又怒，一把扔开叶飞的大腿，大步冲上前来就拎住了叶飞的衣领，把他往凳子那儿推。
“给姑奶奶坐下！”
啪地一声把叶飞给重重地按在了凳子上，解开叶飞的手铐，把他两胳膊反到背后，咔嚓直接铐在了凳子腿上。
“这下看该老实了吧！”柳小小拍拍手，得意地哼了声，刚要起身，冷不防哗啦一声，眼前，叶飞连人带椅子倒了下来。
“啊！”
柳小小一声尖叫，没等及时闪开，已经被压倒躺在了审讯室的地面上。只觉身上沉甸甸的，居然没有动静，慌低头一看，发现叶飞这会儿正趴在自己身上，脸埋进自己胸脯里，半闭着眼睛，正享受着呢。柳小小挣扎了几下，身上那男人仿佛八爪鱼似的，怎么也挣不开，每次想要站起来了，身上重量就会加重压下去……
“你……你给我起来！”
“起不来，给铐住动不了了！”叶飞哼了声，重新把下巴搁在了柳小小的胸脯上，居然轻轻地拱了拱。
“混蛋！”
柳小小急得满脸通红，自己一个威风凛凛的警察大队长，平时混混看见自己都闻风丧胆的，什么时候给人羞辱成这样子！心下一急，伸手就朝自己腰间摸去。
叶飞忽然觉得脑门一凉，被一根**的枪管顶住了。心道：“我靠，这小妮动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