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图谋、密会（下）
“很好，很感谢你们能参加此次会议，虽然还有些人没到齐，不过让我们当做都到齐了吧。”阿弗雷德用警惕的目光环顾了一圈会议参与者，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表示这场秘密会议正式开始。
“这次会议要讨论的主题，我不直说各位也懂的吧。”
在场的人相互看了看彼此，他们都是艾尔王国原来的贵族和将领，其中，西恩家族的领主—威尔斯把头转向门口，雷德家族的领主—辛德特则紧紧锁着眉头不发一语，庞塔尔家族的领主—莉迪亚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他们三人代表着艾尔国境势力最大的家族。其中，西恩家族拥有大量的资金收入，其家族财产名下拥有大量的商路、商人行会和银行，传闻家族每年的收入甚至比国库还多。
雷德家族则为艾尔王国培育出许多优秀的将领，他们家族建设的军事学院每年都会吸引大量的年轻人进来，艾尔很多将领都是在雷德军事学院里毕业，因此又有传闻说雷德家族私下掌控着艾尔大部分的军事力量。
庞塔尔家族和切斯兰卡王室之间的关系最为紧密，每十个王室成员中都会有一人和庞塔尔家族有血脉联系，所以庞塔尔家族在许多的政治问题上都享有发言权。
“卡西欧王子，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卡西欧国王已经发来函通告我们，是否承认他为新的艾尔国王？之所以召开这场秘密会议，主要还是想听听您们是怎么看待此事。”
“虽然我认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但卡西欧在王城的叛变成功后，让手下的士兵把在场的王室成员都铲除了，没有人能够跑出王城。”
“呵，我看在场的人都是抱着明白端糊涂呀，也罢，既然来了我也就表明我的态度吧。”
莉迪亚睁开美丽的眼睛开始说话，绿宝石瞳孔一目扫过会议的所有人，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如果卡西欧是艾尔王室最后的血脉，那么我认为应当把他作为国王看待。”
“我同意此事，不过依我看莉迪亚女士之所以同意卡西欧成为国王最主要还是，卡西欧他是庞塔尔家族的人，听说他的母亲可是莉迪亚的女士的姐姐，这也算是一家人了。”
威尔斯似乎早已等待这一刻已久，他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也不知道他在炫耀些什么，不过这个人的性格兴许天生如此吧。
“不愧是援助资金的人，说起话来就是有种底气呀。”
阿弗雷德轻笑一下，他挑了挑眉毛对气呼呼的威尔斯说，“老朋友你这样看我也没用，别忘了我们阿拉德兄弟会是做什么的，整个艾尔几乎没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情报。”
“让我们家族效忠卡西欧也并非不行，可我担心底下的一些人会不同意，据我所知，我底下的骑士还有不少人都对白王后发誓效忠，恐怕这件事还一时半会儿决定不了。”
辛德特面无表情的说道，他虽说是雷德家族的领主，但本质上是个忠诚于骑士道的骑士，更何况他自己曾经发誓效忠奥里西斯国王。
效忠通过弒父谋得其位的卡西欧，对辛德特来说良心和道义都过意不去，可他也非常明白，世上很多事情是良心和道义决定不了的。
“辛德特领主，我记得您似乎曾经不止一次当众夸赞白王后吧。”
阿弗雷德把目光看向辛德特，他的目光中似乎饱含有深意，却又似乎不经意，莉迪亚暗中打量这位将他们召集起来的人士，阿拉德兄弟会究竟是站在哪一派呢？
“是的，那可真是位倾国倾城的女士呢，先王病重时也能将国家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解决了许多人民的困难需求，能成为她的骑士想必是无比荣幸吧。”辛德特说着露出了怀念的目光，在白王后治理艾尔时期，雷德家族有许多人因卓越的战勋被升为白蔷薇骑士，他底下的一些亲戚还被拉入进王室成员中，极大稀释了拥有庞塔尔家族血统的王室成员数量，辛德特对白王后的怀念也是正常的。
“是，我同意辛德特的说法，她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士——”莉迪亚随声附和道，她把目光看向蠢蠢欲动的威尔斯，又转向注视着她的阿弗雷德，她说：“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白王后时期确实帮助我们很多呢。”
这句话从莉迪亚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阿弗雷德只感到好笑，不过还好他没有笑出声。
他听过有关在姐姐因病去世后，莉迪亚成为奥里西斯国王暗中的情人这件事，且不论传闻的真假。光是白王后时期对庞塔尔家族的各种打压政策，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她对白王后恨之入骨。
不过，这也是阿弗雷德佩服莉迪亚的地方，无论情势对自己是否有利无利，她总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态度。
“对了，我还听说白王后留下一个孩子，就是不知是男是女？”
“男孩。”阿弗雷德接过话，他小声提醒，并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还听说那孩子还活着，还是黑发的血统。”
“不可能，当时那个孩子和其他王室成员都在宫殿里。”威尔斯摇摇头说，“现在没有其他王室继承人了，只有卡西欧一人，我敢保证。”
威尔斯用近乎威胁的眼神瞪着阿弗雷德，莉迪亚虽说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她的眉毛还是稍稍挑了一下，几乎不会有人察觉到这种微小的变化。
“王子他在三天前就被秘密转移出去了，这也是我得到的情报。”阿弗雷德继续装作不知情地说下去：“负责秘密转移的是看守宫殿的白蔷薇骑士团，说来也怪出事的那天，白蔷薇骑士团的主力部队并不在王城内，反而突然出去执行任务了。”
“出去执行任务？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执行任务？”辛德特听到睁大眼睛，眼睛里满满的不相信，这也难怪，换做是谁都无法相信。出事前一天白蔷薇骑士团的主力队伍就离开王城执行任务，仅仅留下不到二百人看守王城，要知道白蔷薇骑士团可是素来就有‘王城守护者’称号，‘守护者’才刚离开王城就出了大事，辛德特甚至怀疑白蔷薇骑士团也一同参与了政变。
“假如你这个情报是真的——”辛德特突然说：“整个王国没有人不知道，只有国王和王后才有权力能调动白蔷薇骑士团，可当时白王后不是去了西城边境吗？那当时让骑士团秘密转移王子的人就只有陛下了。”
“我看此事还有待商量，如果真的是陛下亲自下达命令的话，证明他早就怀疑卡西欧有异心。”莉迪亚皱着眉头说道，“那么还会让卡西欧叛变成功吗？”
“我建议注意您的言辞，莉迪亚。”威尔斯厉声提醒道，“卡西欧现在是艾尔的新国王。”
“至少目前是——”辛德特点头说，“可艾尔还有位未来的国王，他是个男孩，说实话我也不喜欢由女人来执政。”
“我认为你这句话不该当着我的面说，辛德特。”
“我很抱歉，尊贵的莉迪亚女士，那么阿弗雷德你知道那位小王子现在在哪吗？”
“很遗憾我未能准确得知王子的位置，因为派去调查的兄弟会成员都被人秘密处理掉了，因此我们也收敛了不少。”阿弗雷德笑了笑，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做的地图，并把它在桌子上慢慢铺开。
“这是西城边境的地图。”眼尖的辛德特一下就看出来了，“里面还有西城二十八家族的势力分布，倒是挺详细的嘛。”
“你的意思是王子被转移到了西城，还不知道是哪个家族吗？”
“哼，这还用想？闭上眼睛都能知道是烈火家族，别忘了白王后就是在那儿被陛下看中的，他们是那孩子最大的靠山。”
威尔斯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丝毫不掩饰露出来的厌恶，因为没有切斯兰卡人不讨厌西城人，那群人天生野蛮且不知骑士的礼节，据说他们从来也不洗澡和存钱，这对于威尔斯来说简直难以想象。
而莉迪亚沉默不语，她的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西城边境内部的势力可谓是错综复杂，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独立的中型王国了。
一旦这事情牵涉进烈火家族，那么整件事就很难解决了，并且很有可能一辈子无法解决。当然，还有莉迪亚和威尔斯都不想见到的可能性。那就是西城边境会打着拥王复位的名号进军南下。
莉迪亚不希望事情会进展到那种地步，威尔斯更加不想变成那样。那样一来，自己的家族几百年经营的产业都将会扫荡一空。将蛮族引入文明社会将会带来怎样可怕的灾难后果，他们都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烈火家族的雷恩凯尔，他是位很贤明强大的领主，据我所知西城边境原本是贫困落后的偏远地区，是他将分裂的西城重新变得富强——”唯独辛德特扬起眉毛发自内心的赞扬说道：“还有西城的游骑兵非常强大，虽然我很久以前就想引进他们的马匹和骑手的训练，但至今都没有成功。”
为了防止辛德特滔滔不绝地讲下去。莉迪亚出乎意料地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我们这次的讨论结果呢？你们是支持卡西欧还是支持那位素未蒙面的王子？”
“喔，莉迪亚女士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问得一针见血呢。”阿弗雷德眯起眼睛说道。
“你让我们团聚在一起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吗？”莉迪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她说：“故意透露情报想借此看看我们的反应，再把这份情报交给想要得到的人。”
“毕竟我的本质还是商人，这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那我的意见是保持观望的态度。”辛德特慢慢地说道，“先确认卡西欧这几年将王国治理得如何，再看另一位王子有多少能耐，在这段期间我们家族会保持和卡西欧军事合作，也就是说我会帮助他击退南方的克雷德。”
“庞塔尔会与任何一位艾尔国王建立良好的关系，无论是谁……无论他是否真的是王室血脉。”
莉迪亚做出别有意味的总结，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弗雷德一眼，对方礼貌性地笑了笑回应，最后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威尔斯身上。
“还用说嘛，我支持卡西欧陛下的统治权，除非他不想还我这边欠下的债务。”
威尔斯咧开嘴笑了，这样的会议结果他很满意，至少三人都不想彼此之间发生冲突，既保证了相互的利益，也给了新国王一个台阶下。
“那么这次的会议就到此为止，今日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就让我们彼此都保守这份秘密……直至坟墓。”
做出最后发言的，是用手指掐灭灯芯的阿弗雷德，他的声音在黑暗中犹如幻影般慢慢消逝。
(本章完)
“这次会议要讨论的主题，我不直说各位也懂的吧。”
在场的人相互看了看彼此，他们都是艾尔王国原来的贵族和将领，其中，西恩家族的领主—威尔斯把头转向门口，雷德家族的领主—辛德特则紧紧锁着眉头不发一语，庞塔尔家族的领主—莉迪亚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他们三人代表着艾尔国境势力最大的家族。其中，西恩家族拥有大量的资金收入，其家族财产名下拥有大量的商路、商人行会和银行，传闻家族每年的收入甚至比国库还多。
雷德家族则为艾尔王国培育出许多优秀的将领，他们家族建设的军事学院每年都会吸引大量的年轻人进来，艾尔很多将领都是在雷德军事学院里毕业，因此又有传闻说雷德家族私下掌控着艾尔大部分的军事力量。
庞塔尔家族和切斯兰卡王室之间的关系最为紧密，每十个王室成员中都会有一人和庞塔尔家族有血脉联系，所以庞塔尔家族在许多的政治问题上都享有发言权。
“卡西欧王子，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卡西欧国王已经发来函通告我们，是否承认他为新的艾尔国王？之所以召开这场秘密会议，主要还是想听听您们是怎么看待此事。”
“虽然我认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但卡西欧在王城的叛变成功后，让手下的士兵把在场的王室成员都铲除了，没有人能够跑出王城。”
“呵，我看在场的人都是抱着明白端糊涂呀，也罢，既然来了我也就表明我的态度吧。”
莉迪亚睁开美丽的眼睛开始说话，绿宝石瞳孔一目扫过会议的所有人，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如果卡西欧是艾尔王室最后的血脉，那么我认为应当把他作为国王看待。”
“我同意此事，不过依我看莉迪亚女士之所以同意卡西欧成为国王最主要还是，卡西欧他是庞塔尔家族的人，听说他的母亲可是莉迪亚的女士的姐姐，这也算是一家人了。”
威尔斯似乎早已等待这一刻已久，他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也不知道他在炫耀些什么，不过这个人的性格兴许天生如此吧。
“不愧是援助资金的人，说起话来就是有种底气呀。”
阿弗雷德轻笑一下，他挑了挑眉毛对气呼呼的威尔斯说，“老朋友你这样看我也没用，别忘了我们阿拉德兄弟会是做什么的，整个艾尔几乎没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情报。”
“让我们家族效忠卡西欧也并非不行，可我担心底下的一些人会不同意，据我所知，我底下的骑士还有不少人都对白王后发誓效忠，恐怕这件事还一时半会儿决定不了。”
辛德特面无表情的说道，他虽说是雷德家族的领主，但本质上是个忠诚于骑士道的骑士，更何况他自己曾经发誓效忠奥里西斯国王。
效忠通过弒父谋得其位的卡西欧，对辛德特来说良心和道义都过意不去，可他也非常明白，世上很多事情是良心和道义决定不了的。
“辛德特领主，我记得您似乎曾经不止一次当众夸赞白王后吧。”
阿弗雷德把目光看向辛德特，他的目光中似乎饱含有深意，却又似乎不经意，莉迪亚暗中打量这位将他们召集起来的人士，阿拉德兄弟会究竟是站在哪一派呢？
“是的，那可真是位倾国倾城的女士呢，先王病重时也能将国家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解决了许多人民的困难需求，能成为她的骑士想必是无比荣幸吧。”辛德特说着露出了怀念的目光，在白王后治理艾尔时期，雷德家族有许多人因卓越的战勋被升为白蔷薇骑士，他底下的一些亲戚还被拉入进王室成员中，极大稀释了拥有庞塔尔家族血统的王室成员数量，辛德特对白王后的怀念也是正常的。
“是，我同意辛德特的说法，她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士——”莉迪亚随声附和道，她把目光看向蠢蠢欲动的威尔斯，又转向注视着她的阿弗雷德，她说：“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白王后时期确实帮助我们很多呢。”
这句话从莉迪亚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阿弗雷德只感到好笑，不过还好他没有笑出声。
他听过有关在姐姐因病去世后，莉迪亚成为奥里西斯国王暗中的情人这件事，且不论传闻的真假。光是白王后时期对庞塔尔家族的各种打压政策，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她对白王后恨之入骨。
不过，这也是阿弗雷德佩服莉迪亚的地方，无论情势对自己是否有利无利，她总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态度。
“对了，我还听说白王后留下一个孩子，就是不知是男是女？”
“男孩。”阿弗雷德接过话，他小声提醒，并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还听说那孩子还活着，还是黑发的血统。”
“不可能，当时那个孩子和其他王室成员都在宫殿里。”威尔斯摇摇头说，“现在没有其他王室继承人了，只有卡西欧一人，我敢保证。”
威尔斯用近乎威胁的眼神瞪着阿弗雷德，莉迪亚虽说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她的眉毛还是稍稍挑了一下，几乎不会有人察觉到这种微小的变化。
“王子他在三天前就被秘密转移出去了，这也是我得到的情报。”阿弗雷德继续装作不知情地说下去：“负责秘密转移的是看守宫殿的白蔷薇骑士团，说来也怪出事的那天，白蔷薇骑士团的主力部队并不在王城内，反而突然出去执行任务了。”
“出去执行任务？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执行任务？”辛德特听到睁大眼睛，眼睛里满满的不相信，这也难怪，换做是谁都无法相信。出事前一天白蔷薇骑士团的主力队伍就离开王城执行任务，仅仅留下不到二百人看守王城，要知道白蔷薇骑士团可是素来就有‘王城守护者’称号，‘守护者’才刚离开王城就出了大事，辛德特甚至怀疑白蔷薇骑士团也一同参与了政变。
“假如你这个情报是真的——”辛德特突然说：“整个王国没有人不知道，只有国王和王后才有权力能调动白蔷薇骑士团，可当时白王后不是去了西城边境吗？那当时让骑士团秘密转移王子的人就只有陛下了。”
“我看此事还有待商量，如果真的是陛下亲自下达命令的话，证明他早就怀疑卡西欧有异心。”莉迪亚皱着眉头说道，“那么还会让卡西欧叛变成功吗？”
“我建议注意您的言辞，莉迪亚。”威尔斯厉声提醒道，“卡西欧现在是艾尔的新国王。”
“至少目前是——”辛德特点头说，“可艾尔还有位未来的国王，他是个男孩，说实话我也不喜欢由女人来执政。”
“我认为你这句话不该当着我的面说，辛德特。”
“我很抱歉，尊贵的莉迪亚女士，那么阿弗雷德你知道那位小王子现在在哪吗？”
“很遗憾我未能准确得知王子的位置，因为派去调查的兄弟会成员都被人秘密处理掉了，因此我们也收敛了不少。”阿弗雷德笑了笑，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做的地图，并把它在桌子上慢慢铺开。
“这是西城边境的地图。”眼尖的辛德特一下就看出来了，“里面还有西城二十八家族的势力分布，倒是挺详细的嘛。”
“你的意思是王子被转移到了西城，还不知道是哪个家族吗？”
“哼，这还用想？闭上眼睛都能知道是烈火家族，别忘了白王后就是在那儿被陛下看中的，他们是那孩子最大的靠山。”
威尔斯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丝毫不掩饰露出来的厌恶，因为没有切斯兰卡人不讨厌西城人，那群人天生野蛮且不知骑士的礼节，据说他们从来也不洗澡和存钱，这对于威尔斯来说简直难以想象。
而莉迪亚沉默不语，她的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西城边境内部的势力可谓是错综复杂，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独立的中型王国了。
一旦这事情牵涉进烈火家族，那么整件事就很难解决了，并且很有可能一辈子无法解决。当然，还有莉迪亚和威尔斯都不想见到的可能性。那就是西城边境会打着拥王复位的名号进军南下。
莉迪亚不希望事情会进展到那种地步，威尔斯更加不想变成那样。那样一来，自己的家族几百年经营的产业都将会扫荡一空。将蛮族引入文明社会将会带来怎样可怕的灾难后果，他们都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烈火家族的雷恩凯尔，他是位很贤明强大的领主，据我所知西城边境原本是贫困落后的偏远地区，是他将分裂的西城重新变得富强——”唯独辛德特扬起眉毛发自内心的赞扬说道：“还有西城的游骑兵非常强大，虽然我很久以前就想引进他们的马匹和骑手的训练，但至今都没有成功。”
为了防止辛德特滔滔不绝地讲下去。莉迪亚出乎意料地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我们这次的讨论结果呢？你们是支持卡西欧还是支持那位素未蒙面的王子？”
“喔，莉迪亚女士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问得一针见血呢。”阿弗雷德眯起眼睛说道。
“你让我们团聚在一起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吗？”莉迪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她说：“故意透露情报想借此看看我们的反应，再把这份情报交给想要得到的人。”
“毕竟我的本质还是商人，这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那我的意见是保持观望的态度。”辛德特慢慢地说道，“先确认卡西欧这几年将王国治理得如何，再看另一位王子有多少能耐，在这段期间我们家族会保持和卡西欧军事合作，也就是说我会帮助他击退南方的克雷德。”
“庞塔尔会与任何一位艾尔国王建立良好的关系，无论是谁……无论他是否真的是王室血脉。”
莉迪亚做出别有意味的总结，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弗雷德一眼，对方礼貌性地笑了笑回应，最后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威尔斯身上。
“还用说嘛，我支持卡西欧陛下的统治权，除非他不想还我这边欠下的债务。”
威尔斯咧开嘴笑了，这样的会议结果他很满意，至少三人都不想彼此之间发生冲突，既保证了相互的利益，也给了新国王一个台阶下。
“那么这次的会议就到此为止，今日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就让我们彼此都保守这份秘密……直至坟墓。”
做出最后发言的，是用手指掐灭灯芯的阿弗雷德，他的声音在黑暗中犹如幻影般慢慢消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