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意气之争
sun jan 04 12:03:13 cst 2015
历元年282年， 茅山脚下，昔日的几人小营寨，如今演变成了千人村落,时间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刻刀，在岁月的长垣之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这一日，春光明媚，和煦的暖风，吹动着村落周边低垂的杨柳。
村落东边，茅山那巍峨的身躯，直插云霄。
村落西南，苗疆上空，在这晴天白日里，似有团团黑气在那里，升腾，盘旋。生活在此的村民，对此却见怪不怪，因为那苗疆是一处生命的禁区，里面奇怪的事太多了，这些黑气自然不会引起多少注意。
村落中，一处不大的空地上，堆着一跺稻谷的秸秆。
谷垛下方，有四个孩子在戏耍。
突然，四人中爆发出了一阵争执的声音，其中个头稍高一点的黑瘦少年，对着四人中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戏谑道；“韩羽，我知道你没种。你敢去那苗疆之中吗？ 刚才你不是还在吹嘘，你二爷爷是大将军吗？你要敢进苗疆里面，我就相信你。要不你就是个孬种！！
这个个头最高的孩子叫林凡，是村落中一个叫张秀芳的女人的儿子，年龄在这四个孩童中是最大的。胡人入侵之时，其父为了掩护妻子和儿子逃生，被胡人给剁了去。因此他生平最气愤人家说他是寡妇的儿子，而那个跟其有争执的孩子叫韩羽，是韩家现任家主韩天之子。比林凡小一岁，因为经常取笑林凡，两人是十足的对头。剩下的两名孩童，稍大一点的小名唤作华蛋儿，是村中李木匠的儿子，最小的孩童当年韩夫人的贴身丫鬟的儿子，乖巧可爱，唤作细妹。
今日，林凡看到韩羽在谷垛旁，在跟华蛋儿，细妹吹嘘自己的太爷爷当边防守军统领时的英勇事迹时，林凡心中不由妒忌起来，但是嘴上却鄙夷道；“骗谁呢，我还说我太爷爷是御林军呢？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
听其如此说道，华蛋儿，细妹也仿佛醒悟过来一般，也跟着起哄道：就是，你这是骗人的，你得给我证明一下，要不我们也不相信你。
韩羽也是倔脾气，别人都不相信他，自是异常气愤。当下脸色通红，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我娘，我娘不至于去骗你们吧!’
嘘......
林凡等人听罢，皆是唏嘘了起来。更让人生气的是，这林凡竟然还当着三人的面学着女人的样子重复刚才韩羽说的话：“不相信我的话，去问我娘”。最后还用拈花指，对着众人一弹，真是要多恶俗有多恶俗。
韩羽怒火中烧，怒道：我要骗你们，就让我在这苗疆之中，受那毒虫啃咬，不得好死。
“说大话，谁不会说，我们要看你的实际行动，只要你敢进那苗疆之中，我就相信你。”林凡一翻白眼，抱着双臂，幽幽的说道。
韩羽一滞，眼神暗淡了下去，少却了刚才的冲动，想到那苗疆心里不由的多了一份恐惧。因为就在一年前，村中一些人，到苗疆中去狩猎。可是据说去的六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满身是血的跑了出来，脸部扭曲，似是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一般，嘴上不住的念道：“怪物，全死了，他们不是人！随后没几天，这人便疯了。
村子中的大人们就开始教育村中的孩子，不要靠近那苗疆。由于韩羽当时亲眼见过那人的惨状，对于苗疆的认识，还要高过眼前的三人。只是此时，林凡提了出来，自己得思索该不该接这话茬。
正在其思索之际，那三名少年，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不由的起哄起来，嘴上大叫道：“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看着三人嘲笑，鄙夷的面孔。
韩羽心里又生出了几分勇气，心里一横，对着林凡说道：“我倒是敢，就是有些人不知道敢不敢了。”
林凡知道是其想要激他，抱着双臂，头扭向一边，嘴上哼道：“谁不敢了。”
说完这话，林凡也是心中一虚，张寡妇的话在耳边响彻，“小兔崽子，以后可千万不要到苗疆里面去玩耍，不然要像你死鬼老爹一样，就丢下我一个人，让我以后怎么过啊。”
话虽不中听，可是也传递出做娘的心情，以及他们这几年的生活状况，自然是不想让林凡再有任何闪失。
“对啊，林凡哥哪会像你啊，他可没你那么胆小。”其中华蛋儿，似是跟林凡比较亲近，给林凡帮腔道。
听其这么说，林凡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小子不是直接把我杠上去了吗？
“是啊，林凡大哥怎么会像你一样呢，不就是苗疆嘛，怎么会不敢进，只有怂蛋才光说不练呢”听到这小子的话，林凡顿时满脸黑线，心里暗暗叫苦“这是帮腔吗？这是让我往火坑里推啊 。”
韩羽听他们这么说到，心里也是嘿嘿一笑，“让你还打算看我笑话，现在骑虎难下了吧。”
“只是这苗疆离咱们村子还有一段路程，现在去，我看也晚了。”韩羽，林凡听细妹如此说道，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他们两个自然谁也不希望因为意气用事，把自己小命给搭进去，毕竟苗疆早在他们还是孩提时代时，父母就经常用苗疆里的怪事来吓唬他们，可谓是根深蒂固。
“想去，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保证天黑前就能回来。”华蛋儿故作神秘的说道。
“快说，什么办法？”细妹拉着他的膀子，问道。
韩羽林凡二人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都在暗暗打鼓。
现在听其如此说道，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你们不知道吗？今天村子里的蓄水车要经过那里，我们可以藏在蓄水车里，到地方后，我们再偷偷的下来。”华蛋儿说罢，脸上现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韩羽，林凡二人，则在肚子里嘀咕道，什么馊主意啊！不过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村子中，仅有一口水井。因为这几天，天气干燥，地下水位下降，那口水井也打不上水了。于是，村民们造了辆蓄水车，隔个三五天，就由村里的青壮年，护送着到紧挨苗疆的一处溪流，去汲了水后，供村民们日常使用。
“我们这就赶到村子里吧，先钻到蓄水车里面，到时再找机会跑出来。”华蛋儿催促道。
韩羽，林凡二人则互相看了一眼，鼻子一哼，扭转身子，向村中走去。
那华蛋儿，细妹则嘻嘻哈哈的快步追上二人。
…………
“老三，大宝，快点出来了，大白天的，就知道睡懒觉。”一处残垣断壁的院落中，一白发老者不耐烦的对着院子东北角的一处小屋喊道。
“哎，知道了，老王头，不就是去汲水嘛！用的着这么着急吗？跟催命小鬼一样”小屋中传来几声响动，木门吱嘎一声打开，探出一光着上身的青壮小伙子出来，睡眼惺忪，手里提拉着一个灰色袍褂，看见老者在那里吹胡子瞪眼，不由的一烦，说道。
“小兔崽子，大白天睡懒觉，还有理了，是不是？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上前，举手便打。
“哎，王叔，我错了，下次不敢了。”青壮小伙，闪向一边，嘴里求饶道。
“哼，还敢躲？”见他一躲，老者更怒，追上两步，又要打时，青壮小伙一手抓住树枝，脸色一窘，忙说道:“王叔，您就饶了我吧，绝对没有下次。嘿嘿！”
见其保证，老者才抽回手来，看见只有他一人出来，眼珠一翻白，说道:“老三呢？怎么没出来？”
青壮小伙，扔掉手中树枝，忙将袍褂一披，应道:“三哥啊，咦，刚才还在，应该是出去了。”
“快去把你三哥寻来，天色不早了，去晚的话，回来又要半夜了。”
“得咧，我这就去。”穿好衣服，青壮小伙，一边应着，一边迈开脚步向院外走去。
老者对着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又站在院中，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移身进到正对院门的堂屋里面。
“嘘，，，都小声点，不要惊动了王叔，他可是很严厉的，被发现了，指定没好果子吃。”四个孩子，蹑手蹑脚的从院门进来，其中一稍矮点的孩子，用手指比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的对着韩羽等人说道。
韩羽眼睛一翻，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正他也不愿意去，被发现了更好。
林凡则面无表情，心里跟韩羽所想的一样，如果被他妈知道偷偷跑去苗疆，那一顿胖揍妥妥的，所以心里也不是很情愿。倒是那华蛋儿与细妹，一脸兴奋，他们又不用去苗疆，只是远远的看着，做个见证就行。
大人们越是不让他们去什么地方，他们心里越是好奇，见有人能代替进苗疆一探究竟，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四个孩子，猫着腰，轻轻点着脚，向着院中一辆大车靠过去。
只见这大车甚是怪异，车身有三丈长，两丈宽，高有一丈多，上面摆放着三个四四方方水池大小的木箱子，顶上有磨盘大小的盖子。
“就是它了，这最后一个箱子背面有个暗格，我们躲到那里面去。”，靠近大车后，华蛋儿指着最后的一个箱子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林凡咬了下嘴唇，翻着眼睛，问道。
“这大木箱子，还是在我家做的呢，我爹说在这后面的箱子开个暗格，里面可以放些兵器，这年头不太平，做些防备。”华蛋儿一脸得意的说道。
“也对，你爹是李木匠。”林凡说完，就上前找箱子上的暗格。
“在这里，”华蛋儿摸住箱子一角的木板，上面有个暗色记号划过的地方，用手轻轻一掀，木箱背面张开了大嘴，里面空间倒是挺大的。
“好了，进去吧！”华蛋儿说道。
韩羽，林凡二人，则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情愿。不过也没办法，都到这地步了，不去，面子上也磨不开。
深深的对着张开的洞口看了一眼，韩羽率先爬了进去。看到韩羽进去，林凡也是迟疑了一下，二话不说，也跟着爬进去，看其不情愿的样子，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等四人都进去后，华蛋儿又在暗格一角，摸到一个按钮，按了下去，那张开的洞口，慢慢合了起来。
暗格中，瞬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华蛋儿，你敢肯定你爹做这个是用来放武器的，我怎么感觉这就是用来藏人的。”看到这暗格中竟还有这样的机关，林凡一撇嘴，不满道。
“我怎么知道，我爹他说是用来放武器的。”华蛋儿，语气一低，幽幽的说道。
“我看是你爹害怕到时遇上打劫的话，自己先钻进来吧。”林凡，嘲笑道。
“胡说，我爹才不是那种人呢。”华蛋儿辩解道。
“哼，是吗？”林凡不置可否。
从进到水箱之后，林凡的心就乱了，他仿佛听到他娘的喝骂声在耳边响起，“小兔崽子，敢去苗疆，看我不把你的狗腿打断。” 摇摇头，他向着韩羽的地方看去，由于里面漆黑一片，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只有凝重的呼吸声。
韩羽此时心里也是一团糟，小孩子心性显现出来，在这黑暗中，感觉手足无措起来。没想到，只是意气之争，却变为了现实，心中默默祈祷，但愿平安顺利的从苗疆走出来，这样想着，呼吸不由的加重了几分。
历元年282年， 茅山脚下，昔日的几人小营寨，如今演变成了千人村落,时间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刻刀，在岁月的长垣之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这一日，春光明媚，和煦的暖风，吹动着村落周边低垂的杨柳。
村落东边，茅山那巍峨的身躯，直插云霄。
村落西南，苗疆上空，在这晴天白日里，似有团团黑气在那里，升腾，盘旋。生活在此的村民，对此却见怪不怪，因为那苗疆是一处生命的禁区，里面奇怪的事太多了，这些黑气自然不会引起多少注意。
村落中，一处不大的空地上，堆着一跺稻谷的秸秆。
谷垛下方，有四个孩子在戏耍。
突然，四人中爆发出了一阵争执的声音，其中个头稍高一点的黑瘦少年，对着四人中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戏谑道；“韩羽，我知道你没种。你敢去那苗疆之中吗？ 刚才你不是还在吹嘘，你二爷爷是大将军吗？你要敢进苗疆里面，我就相信你。要不你就是个孬种！！
这个个头最高的孩子叫林凡，是村落中一个叫张秀芳的女人的儿子，年龄在这四个孩童中是最大的。胡人入侵之时，其父为了掩护妻子和儿子逃生，被胡人给剁了去。因此他生平最气愤人家说他是寡妇的儿子，而那个跟其有争执的孩子叫韩羽，是韩家现任家主韩天之子。比林凡小一岁，因为经常取笑林凡，两人是十足的对头。剩下的两名孩童，稍大一点的小名唤作华蛋儿，是村中李木匠的儿子，最小的孩童当年韩夫人的贴身丫鬟的儿子，乖巧可爱，唤作细妹。
今日，林凡看到韩羽在谷垛旁，在跟华蛋儿，细妹吹嘘自己的太爷爷当边防守军统领时的英勇事迹时，林凡心中不由妒忌起来，但是嘴上却鄙夷道；“骗谁呢，我还说我太爷爷是御林军呢？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
听其如此说道，华蛋儿，细妹也仿佛醒悟过来一般，也跟着起哄道：就是，你这是骗人的，你得给我证明一下，要不我们也不相信你。
韩羽也是倔脾气，别人都不相信他，自是异常气愤。当下脸色通红，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我娘，我娘不至于去骗你们吧!’
嘘......
林凡等人听罢，皆是唏嘘了起来。更让人生气的是，这林凡竟然还当着三人的面学着女人的样子重复刚才韩羽说的话：“不相信我的话，去问我娘”。最后还用拈花指，对着众人一弹，真是要多恶俗有多恶俗。
韩羽怒火中烧，怒道：我要骗你们，就让我在这苗疆之中，受那毒虫啃咬，不得好死。
“说大话，谁不会说，我们要看你的实际行动，只要你敢进那苗疆之中，我就相信你。”林凡一翻白眼，抱着双臂，幽幽的说道。
韩羽一滞，眼神暗淡了下去，少却了刚才的冲动，想到那苗疆心里不由的多了一份恐惧。因为就在一年前，村中一些人，到苗疆中去狩猎。可是据说去的六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满身是血的跑了出来，脸部扭曲，似是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一般，嘴上不住的念道：“怪物，全死了，他们不是人！随后没几天，这人便疯了。
村子中的大人们就开始教育村中的孩子，不要靠近那苗疆。由于韩羽当时亲眼见过那人的惨状，对于苗疆的认识，还要高过眼前的三人。只是此时，林凡提了出来，自己得思索该不该接这话茬。
正在其思索之际，那三名少年，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不由的起哄起来，嘴上大叫道：“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看着三人嘲笑，鄙夷的面孔。
韩羽心里又生出了几分勇气，心里一横，对着林凡说道：“我倒是敢，就是有些人不知道敢不敢了。”
林凡知道是其想要激他，抱着双臂，头扭向一边，嘴上哼道：“谁不敢了。”
说完这话，林凡也是心中一虚，张寡妇的话在耳边响彻，“小兔崽子，以后可千万不要到苗疆里面去玩耍，不然要像你死鬼老爹一样，就丢下我一个人，让我以后怎么过啊。”
话虽不中听，可是也传递出做娘的心情，以及他们这几年的生活状况，自然是不想让林凡再有任何闪失。
“对啊，林凡哥哪会像你啊，他可没你那么胆小。”其中华蛋儿，似是跟林凡比较亲近，给林凡帮腔道。
听其这么说，林凡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小子不是直接把我杠上去了吗？
“是啊，林凡大哥怎么会像你一样呢，不就是苗疆嘛，怎么会不敢进，只有怂蛋才光说不练呢”听到这小子的话，林凡顿时满脸黑线，心里暗暗叫苦“这是帮腔吗？这是让我往火坑里推啊 。”
韩羽听他们这么说到，心里也是嘿嘿一笑，“让你还打算看我笑话，现在骑虎难下了吧。”
“只是这苗疆离咱们村子还有一段路程，现在去，我看也晚了。”韩羽，林凡听细妹如此说道，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他们两个自然谁也不希望因为意气用事，把自己小命给搭进去，毕竟苗疆早在他们还是孩提时代时，父母就经常用苗疆里的怪事来吓唬他们，可谓是根深蒂固。
“想去，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保证天黑前就能回来。”华蛋儿故作神秘的说道。
“快说，什么办法？”细妹拉着他的膀子，问道。
韩羽林凡二人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都在暗暗打鼓。
现在听其如此说道，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你们不知道吗？今天村子里的蓄水车要经过那里，我们可以藏在蓄水车里，到地方后，我们再偷偷的下来。”华蛋儿说罢，脸上现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韩羽，林凡二人，则在肚子里嘀咕道，什么馊主意啊！不过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村子中，仅有一口水井。因为这几天，天气干燥，地下水位下降，那口水井也打不上水了。于是，村民们造了辆蓄水车，隔个三五天，就由村里的青壮年，护送着到紧挨苗疆的一处溪流，去汲了水后，供村民们日常使用。
“我们这就赶到村子里吧，先钻到蓄水车里面，到时再找机会跑出来。”华蛋儿催促道。
韩羽，林凡二人则互相看了一眼，鼻子一哼，扭转身子，向村中走去。
那华蛋儿，细妹则嘻嘻哈哈的快步追上二人。
…………
“老三，大宝，快点出来了，大白天的，就知道睡懒觉。”一处残垣断壁的院落中，一白发老者不耐烦的对着院子东北角的一处小屋喊道。
“哎，知道了，老王头，不就是去汲水嘛！用的着这么着急吗？跟催命小鬼一样”小屋中传来几声响动，木门吱嘎一声打开，探出一光着上身的青壮小伙子出来，睡眼惺忪，手里提拉着一个灰色袍褂，看见老者在那里吹胡子瞪眼，不由的一烦，说道。
“小兔崽子，大白天睡懒觉，还有理了，是不是？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上前，举手便打。
“哎，王叔，我错了，下次不敢了。”青壮小伙，闪向一边，嘴里求饶道。
“哼，还敢躲？”见他一躲，老者更怒，追上两步，又要打时，青壮小伙一手抓住树枝，脸色一窘，忙说道:“王叔，您就饶了我吧，绝对没有下次。嘿嘿！”
见其保证，老者才抽回手来，看见只有他一人出来，眼珠一翻白，说道:“老三呢？怎么没出来？”
青壮小伙，扔掉手中树枝，忙将袍褂一披，应道:“三哥啊，咦，刚才还在，应该是出去了。”
“快去把你三哥寻来，天色不早了，去晚的话，回来又要半夜了。”
“得咧，我这就去。”穿好衣服，青壮小伙，一边应着，一边迈开脚步向院外走去。
老者对着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又站在院中，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移身进到正对院门的堂屋里面。
“嘘，，，都小声点，不要惊动了王叔，他可是很严厉的，被发现了，指定没好果子吃。”四个孩子，蹑手蹑脚的从院门进来，其中一稍矮点的孩子，用手指比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的对着韩羽等人说道。
韩羽眼睛一翻，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正他也不愿意去，被发现了更好。
林凡则面无表情，心里跟韩羽所想的一样，如果被他妈知道偷偷跑去苗疆，那一顿胖揍妥妥的，所以心里也不是很情愿。倒是那华蛋儿与细妹，一脸兴奋，他们又不用去苗疆，只是远远的看着，做个见证就行。
大人们越是不让他们去什么地方，他们心里越是好奇，见有人能代替进苗疆一探究竟，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四个孩子，猫着腰，轻轻点着脚，向着院中一辆大车靠过去。
只见这大车甚是怪异，车身有三丈长，两丈宽，高有一丈多，上面摆放着三个四四方方水池大小的木箱子，顶上有磨盘大小的盖子。
“就是它了，这最后一个箱子背面有个暗格，我们躲到那里面去。”，靠近大车后，华蛋儿指着最后的一个箱子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林凡咬了下嘴唇，翻着眼睛，问道。
“这大木箱子，还是在我家做的呢，我爹说在这后面的箱子开个暗格，里面可以放些兵器，这年头不太平，做些防备。”华蛋儿一脸得意的说道。
“也对，你爹是李木匠。”林凡说完，就上前找箱子上的暗格。
“在这里，”华蛋儿摸住箱子一角的木板，上面有个暗色记号划过的地方，用手轻轻一掀，木箱背面张开了大嘴，里面空间倒是挺大的。
“好了，进去吧！”华蛋儿说道。
韩羽，林凡二人，则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情愿。不过也没办法，都到这地步了，不去，面子上也磨不开。
深深的对着张开的洞口看了一眼，韩羽率先爬了进去。看到韩羽进去，林凡也是迟疑了一下，二话不说，也跟着爬进去，看其不情愿的样子，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等四人都进去后，华蛋儿又在暗格一角，摸到一个按钮，按了下去，那张开的洞口，慢慢合了起来。
暗格中，瞬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华蛋儿，你敢肯定你爹做这个是用来放武器的，我怎么感觉这就是用来藏人的。”看到这暗格中竟还有这样的机关，林凡一撇嘴，不满道。
“我怎么知道，我爹他说是用来放武器的。”华蛋儿，语气一低，幽幽的说道。
“我看是你爹害怕到时遇上打劫的话，自己先钻进来吧。”林凡，嘲笑道。
“胡说，我爹才不是那种人呢。”华蛋儿辩解道。
“哼，是吗？”林凡不置可否。
从进到水箱之后，林凡的心就乱了，他仿佛听到他娘的喝骂声在耳边响起，“小兔崽子，敢去苗疆，看我不把你的狗腿打断。” 摇摇头，他向着韩羽的地方看去，由于里面漆黑一片，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只有凝重的呼吸声。
韩羽此时心里也是一团糟，小孩子心性显现出来，在这黑暗中，感觉手足无措起来。没想到，只是意气之争，却变为了现实，心中默默祈祷，但愿平安顺利的从苗疆走出来，这样想着，呼吸不由的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