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下的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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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意外转折

按照东方旭的授意,王强动用了他在y市的所有人脉关系,对马行长的事进行细致的探询。但是,得到的回复都是:没具体定性,到底如何处理,不得而知。至于y市农行未来管家的归属,更是无人知晓。

    这样的结果,让王强非常的沮丧。他觉得上天对他真的不够公平,甚至有些刁难他。他王强原本依靠煤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在y市有脸面的人,不想煤突然出现急速的下滑。导致自己连掉头的思路都没踏好,以水泄谷底的态势,转眼间自己几乎跌入一无所有的境地。好在东方旭从中给他另选装修这个小行当,让自己有了一点渡过危机的凭借。却不料,在这不早不晚的时候,又出现了客户被查的问题。真是屋漏偏造连阴雨啊!王强大中午的一个人独自呆在自家的阳台上,望着远处幽幽地青山,心里发着苦闷的感概。他有些茫然,他不知道今后的岁月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煎熬,他更无法预测未来的路会有什么样的艰辛在等待自己去面对。无法言传的苦,瞬间在王强的心头蔓延。如同生长的青竹,有着蹭蹭上窜的声息在心谷回荡。他的脸有了被苦事压挤出的苍白,给人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恰在这个时候,手机传出了:“美丽的草原我的家……”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无精打采的瞄了一眼,看到高雄两个字后,他慢腾腾的接通,问了一句:“高总,有什么指示?”“哈哈,你怎么和霜打的茄子似得?”高雄调侃的问道。“农行这档子事,快让我崩溃了,那还有什么精神。”“至于吗?不就是原来的管家因事离位。就这点变故,让你愁肠百结。”“能不愁吗?万一来一个新主,对这个项目不认可,或者对前任的事情不延续。我们岂不掉进了万切不复之地。”“就你这眼光,我还真不敢恭维。”“原由?”“缺乏对事情本质的准确定位,更是对自己所做的项目缺少一个真实的认知度。”“怎么讲?”“首先,我们对他们办公环境的改造,是他们农行一个必须进行的事情,谁来操作都一样。其次,在我们的改造项目中附带了安保措施。这对金融这个行业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举措,弄的好了,会成为实施人一份厚实的升迁资本。因此,无论是谁来,这个事情都不会被终止。”“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要焦虑?”“当然!”“你打电话,就是特意给我说这个?”“不,不不。我想告诉一个特大的利好消息。”“什么,什,什么好消息,快说!”王强激动的有些结巴的高声问。“东方传来消息说,未来的行长是他的一个故交。要我通知你,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做漂亮,别掉链子。至于工程的前期预付资金,新行长一到任,就会进入咱们的户头。”“没想到东方还有这关系。”“你以为他只有拳脚的凭仗,没有其他的硬件。”“看来,我对他只知皮毛。”“好了,不和你瞎贫了,挂了。”“好的,见了聊。”“好!再见!”

    挂了高雄的电话后,王强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好多。他感觉自己心头的千斤巨石,被人移走。一种无法描述的舒畅感立马遍布全身,脸上堆起了久违的笑容。

    最让王强吃惊的是,新行长在第二天的下午来到他施工的现场,对他的装修用料和工艺进行了非常细致的查看。临走的时候,拍了拍王强的肩膀说:“王老板好好干,你的工队业务能力不错,我希望你把工程能够做成特级的优良级别。有什么需要及时和我沟通,不要有什么顾忌。对了,我姓闫,单字一个彪。另外,我要强调一点,你要卸下思想上的包袱,打消心中的顾虑,放开手脚去干,把事做好做到位。你要为你今后的发展夯实基础,更要为你今后扩大业务树好口碑。”

    闫彪短短的几十个字,说的非常艺术;包含的内容很是丰富,既有暗示也有明指。王强也不傻,他听出了闫彪话语里延伸的含义。他清楚闫彪到施工现场是想告诉行里的人,他对这件事很看重。同时,借助查看工程质量的时机,当面告诉他王强,必须要把事情做漂亮。这样他才有理由做出他王强所要的动作,他才能有绝对的话语权。否则,就算有东方旭的情分在里面,他也无能为力。

    大的难题解决了,王强的精气神一下子显得特别的足。自从闫彪查看完工地之后,他是天天都泡在工地上。对工程用料和工艺进行严格的把控,他如此做的意图就是想给东方旭争个脸面。要让东方旭在闫彪那里有说话的资本,他晓得,只要他这里干的让人无可挑剔。闫彪就不会拒绝东方旭提出的条件,公司的钱也会及时到位。他王强的日子才会滋润,才会好过。这是个因果关系,他懂!

    摆顺了农行这个事情后,东方旭突然有了外出闲游的想法……

    东方旭请假了!独自一个人踏进了已经消失了绿色的草原。站在呼伦贝尔盟的土地上,看着北风中摇摆着的枯黄色的草。他张开嘴巴,突然喊道:“在你的身上驰骋过男人的豪迈/驻守过女人的温存/婉转的牧歌依旧/马头琴的音节高亢/端起银碗中醇香的烈酒/我要与真正的英雄干杯/从此/让男儿的豪气洒出千里万里/

    东方旭几句凌乱的叫喊声,惊动了一户牧民。一个满脸黝黑的汉子探出脑袋,当他看到东方旭的时候。迈着大步向东方旭直直奔来,嘴里大声嚷嚷着:“我的兄弟,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东方旭面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歪着头,淡淡的说:“马军,十年不见,本性依旧。怎么样,日子过的还如意?”“不咸不淡。走走,里面说。”“不急。你先给我一匹马,让我过过瘾。要性子烈的。”“行,我给你牵去。”

    时间不大,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立在东方旭的眼前。东方旭接过马缰,一翻身上了马背。双腿一夹,马儿如箭一般的‘噌’地一下就窜了出去。只见,它展开四肢,伸成一条直线,肚皮几乎挨地,在黄色的草原上疾奔。瞬间,消失的不见踪影。

    马军望着消失的人和马,摇了摇头,自语道:“十年不见,狼性未改。这个人真是让人佩服,一直能够保持这种不衰的刚劲,非常人能及。”

    夜里,马军拿出了两瓶蒙古招待贵宾最好的酒,呈上足足有五斤重的最肥手抓羊肉。对着东方旭乐呵呵的说:“今天,咱两必须消灭它们。你行不行。”“哈哈,我这次来这就是过这馋瘾,要是解决不了,对不起我花的路费。”马军端起酒碗说:“那就先走一个。”“哈哈走一个。”

    酒过三巡之后,马军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东方旭,很有深意的说:“老大,这些年蝎子每次来都说一如既往。难道咱们真的要退出江湖了?”“怎么?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不舒坦吗?”“不是,我是觉得这样下去有些过于平淡了。”“你想轰轰烈烈,想骑马扬鞭,更想雄霸一方?”“我觉得那样才过瘾,才是男人的生活。”“你让我很失望啊,这么多年了,幼稚的毛病还是没改。”“大哥,你怎么还这么看我。”“一个人,要在这个世界上过的如鱼得水,那你的有如鱼得水的资本才行。首先,你得有一颗转速一流的脑袋。其次,你要具备预测祸福的能耐。最后,你还的拥有足够的人脉和丰厚的学识。所有的这些,你具备吗?”“我没有。但是,我可以跟着你混。”“记住了,所有酷爱硬暴力的人,都会英年早逝。他们不是被同道打死,就是被政府示众了。真正的玩家,都很斯文。就如洪门。”“这个我晓得,我晓得。”“我这次来,一是散散心,二是看看你。毕竟好些年没见了,我担心你憋不住,给我生事。”当东方旭说出这句话后,马军用手抹了一把脸,无声的笑了。他心里清楚,东方旭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确实有冲进江湖的想法,他认为东方旭十年里没和他照面,是彻底把他遗忘了。他觉得与其被人遗忘,不如自己出手勾起故人的记忆。可惜,自己还没想好怎么亮相,旧日的主人就到了。让他所有的歪招邪念随着浓浓的烈酒,化成了无迹无痕的云烟……

    酒后醒来了的东方旭,睁开闭了一宿的眼,他发现天已放亮。他快速穿好衣服,抬腿走出蒙古包。包外,细细的寒风让他打了个哆嗦。他缩着脖子看了一眼东方徐徐上攀太阳,嘴里嘟囔一句:“太阳看着很有温度,气温着实能把屁冻住。真是要命的地方!”

    恰在这个时候,东方旭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欧阳百合,按下接听键,东方旭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事?说。”只听话筒里传出欧阳百合很沉闷的声息:“你在哪?”“我在内蒙,出什么事了?”“你请假外出,也不知会我一声。突然间看不到你我觉得有些不太习惯,什么时候回来?”“时间不会太长,最多十天。”“那边一定很冷,注意保暖。你玩够了,最好早点回来。”“没问题。”“挂了。”“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