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萃杰令现
扭头细细打量躺在那的萧遗墨，宇沐珂还记得当日他一脸戏谑地扭着自己，金大袋的刀砍过来的时候，自己吓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再睁开眼时竟是被他护在身后的。
人人都指责他在欺负小姑娘，可自己却只记得他的背影是那么让人安心。原以为他只是辣手摧花的登徒浪子，没想到却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儿。
再到百里府重逢，彼此虽是对立面，但他的举止无一不在描绘气概二字，他对朋友舍命相护，也并未伤害自己半分，怎么可能是众人口诛笔伐的魔教弟子呢？
她不想他就这样死，他还没好好认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宇沐珂鼻子有点刺痛，可眼泪生生被他一声咳嗽憋了回去，东方已现出鱼肚白，而他终于在吐出一口浊血后醒过来了。
“始悦？始悦？”似乎意识还是混沌的，他只会含糊地叫着那个已经睡着的姑娘的名字，他不是惜花之人，他是喜欢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子的吧，那他岂不是不会喜欢自己这种乏味平淡的类型吗？
宇沐珂猛地掐了自己一下，他是魔教长老的儿子，说不定将来也是另一个魔教长老，黑白不两立，怎么可以有这些糊涂心思呢？
何况自己身上的腐骨符还是他爹恩将仇报施下的，宇沐珂思及此痛处，移开仿佛驻扎在萧遗墨身上的视线，随即转身离开。
次日清晨，百里府的幼子果然回来了，还是四肢健全地回来的，华山与百里府上下皆松了口气，总算雨过天晴了。
饭后，众人齐聚大堂议事，老夫人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却还顶着一口硬气主持大局。
只见她倚着虎头拐杖站起来，老态浑浊的双眼却闪烁着精光，环视一周后说：“承蒙诸位英豪相助，百里府才能度此浩劫，老朽代百里一族给诸位鞠躬了。”
“别，老夫人，”宇尹文立即上前扶住老夫人的手制止道：“是我等无能，让广兄……”
见她手抖得厉害，宇尹文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只能准备将老夫人缓缓扶回座位。
老夫人拦住他，铿锵的语调让众人敬服不已：“宇掌门，莫要自责，也莫将我当寻常老妇，我不用扶，这一生送走槐哥，送走广儿，即使再送走霖儿，我也能站得住，只是这百里世家的门楣绝不能辱在我手上。”
见她提及百里释槐老前辈，宇尹文心中更是难受得紧，昔年游历经过长安时，自己还曾拜祭过这位前辈，斯人已去，威名犹存，却逃不过孤坟黄土。
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方黝黑玄铁牌，老夫人将它郑重地放在宇尹文掌心，注视着他说：“宇掌门，百里府藏了几十年的萃杰令在这儿了，请你代广儿将消息散到江湖中去吧。”
萃杰令！
这下，大家都傻眼了，老夫人居然拿出了萃杰令！传闻天下有三块萃杰令，由当年正道第一人君无忧熔其心爱的无愁剑锻造而成，得此牌者，便可命令君无忧替其做一件事。最重要的是，无论正邪，哪怕是叫他自尽，也照行不误。
君无忧是谁？武功登峰造极，德行世无其二，却给出这样的承诺，消息一出，整个江湖都沸腾了，如今数十年过去，黑白两道仍有不少人在打听这三块牌子的下落，是啊，面对这样的诱惑，谁能不动心呢？
杜若想起《武林秘史》里曾提过，当年他的徒弟武林第一美人杜娧怡手里曾出现过一块，剩余两块，谁也不知道去哪了。当时读到这个故事，杜若就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一代宗师，为何要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后患呢？如今能见到令牌真身，杜若着实有些激动，宛若那些鲜衣怒马的旧闻就栩栩如生地在眼前重现。
宇尹文被这块令牌镇住了，拿也不是，还也不是，只能端在手里询问道：“老夫人，您想要君前辈做什么呢？”
“我答应过槐哥，永远不会拿这块牌子来为难君子，可如今百里府蒙此大辱，我怎么有脸去黄泉路上找他呢？”老夫人哽咽道，“我只求君子以百里府的名义在四月的门镜上刻上百里二字，我这样也能跪着去见百里家的列祖列宗了。”
“老夫人！”百里府的人纷纷跪下，此哀戚之情直叫人鼻尖一酸。
宇尹文将令牌放入怀中，郑重道：“老夫人，君前辈已退隐十余载，请给尹文一点时间，尹文一定会替您找到他的。”
“他匿迹江湖多年，找起来恐怕不易啊，若你能找到你三师弟就好了，他也许知道君子在哪，”老夫人突然摆摆手，叹道：“我都老糊涂了，你三师弟早就去极乐世界逍遥了，我居然还想着他小子，唉，我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听到老夫人提及大爹，杜若眼睛瞬间亮了，可什么叫去极乐世界了？难道大爹他死了？不可能啊，这不可能！杜若肉颤心惊，立即看向掌门，他却微微摇头用眼神安慰了她。
杜若虽心急如焚，只好先随大家伙鱼贯而出，在院内焦急等待。天公不作美，竟飘起了细雨，杜若微眯着眼，仰视着似牛毛的雨，当年大爹带着她游走江湖时，最爱的天气就是这样绵绵的细雨，尤其是盛夏酷暑时分，总说这样的雨打不湿人，却让每个毛孔都有说不出的逸兴。可那时的自己最讨厌这样不痛快的雨天了，粘腻的雨丝哪里能比得上酣畅淋漓的雷雨呢？
“沐若，沐若！”
被掌门的呼唤声拉离回忆，杜若烧心般的焦灼似乎被这样一场雨给淋没了，大爹他还怎么可能会死呢？我还没有原谅他当年的不辞而别，他怎么忍心不给一个解释就这样就离开人世呢？
宇尹文关切地看着她问道：“沐若，你没事吧？你爹爹十几年前是假死退隐江湖，你不要当真了。”
“恩，掌门师伯，我知道”杜若眼睛弯成月牙，甜甜一笑说，“下雨了，师伯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看着和刚刚判若两人的杜若，宇尹文心中诧异，想再问些什么，杜若却行了个礼离开了。
窗外晓月当帘，月色如银，杜若抱着双膝看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听着身边沐珂的鼾声，歪着头陷入沉思。如今，百里府一事暂告一个段落，不日必将动身回华山，可她不想回去，虽然干爹干娘和师傅在等着他们，可今日老夫人的话，让她迫切地只想找到这世上她最亲爱的人，也许大爹也在哪里等着自己呢？
翌日清晨，钱沐易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可还没等他将衣服穿到一半，门就被宇沐珂急不可耐地一脚踹开，皱眉看着她，却见她红着眼带着哭腔说：“沐若她走了，不要我们了。”
“什么？”一把抢过宇沐珂手中的信扫了几眼，钱沐易立马向门外奔去，可刚跑出院子，他便懊恼地将信攒成一团，半夜里就走了，他上哪去追呢？
看着衣衫不整的钱沐易垂丧着头愣在院子里，宇沐珂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连沐易师兄都没办法了，这个混蛋沐若，怎么可以这样留封信就溜走呢？
当消息传到宇尹文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变成杜若和秦沐弋都擅离队伍出走了，秦沐弋的身份特殊，离开华山是早晚的事，可杜若这孩子，宇尹文好不发愁，唉，这下玉尹青起码有半年不会搭理自己了。
话说杜若扮作男装，连夜出了长安城，到晌午早已饥肠辘辘，她抹了抹汗，跳上一棵杉树眺望四周，这城外荒郊野地，别说客栈的影了，连个歇脚的茶铺都看不见。
唉？那移动的一坨棕色是什么？定睛一看，竟是一匹马朝她的方向走来。赶紧牵住它细细打量，这马似通人性般净拿脸蹭她，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第二个人影，难道是匹走丢的马？
喜出望外的杜若踩蹬上马，纵马策鞭，好不轻快，可过了一会儿，杜若就发现，马儿竟不听使唤地奔向一条羊肠小道，怎么握鞭勒马都没用，路越走越偏，马蹄几乎要飞起来，想跳马却发觉脚竟被这形状诡异的马镫锁住了，这下杜若可悔青了肠子，看来是入了套了。
杜若不忍杀死刚刚与自己那么亲昵的马儿，只好任由它将自己带到半山腰一个山洞门口。杜若还没停稳，忽地就涌出一群持刀匪人，但瞧着无一不是衣褛敝状，看来只是个落魄的土匪窝，只不过人数占着优势，杜若定了定心神，仰天长笑三声后，继续含笑俯视着众人。
匪徒们被她瞧得有些发怵，但一个瘦弱少年能有什么翻天的本领，一个瘦的跟猴精似的人恶狠狠地看着杜若道：“臭小子，把身上值钱东西留下，我们就放你走，若是不识相的，就别怪我们恶人帮不客气了。”
“哈哈哈，恶人帮？”杜若轻蔑一笑，斜眼看他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放狠话？”
“你……你……你是谁？”猴儿精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竟忍不住结巴了。
杜若心里好笑，故意学他道：“我……我……我是碎雨峡的，你还要知道我是谁吗？”
什么！围成一圈的匪徒面面相觑，几个胆小的都已经颤音了。
“我们这回可惹上事了！”
“碎雨峡的人怎么都被截了来啊！”
“这下恶人帮要变死人帮了！”
杜若听着纷杂的哀呼声，差点破功笑出声来，原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杜若心终于放在肚子上。
人人都指责他在欺负小姑娘，可自己却只记得他的背影是那么让人安心。原以为他只是辣手摧花的登徒浪子，没想到却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儿。
再到百里府重逢，彼此虽是对立面，但他的举止无一不在描绘气概二字，他对朋友舍命相护，也并未伤害自己半分，怎么可能是众人口诛笔伐的魔教弟子呢？
她不想他就这样死，他还没好好认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宇沐珂鼻子有点刺痛，可眼泪生生被他一声咳嗽憋了回去，东方已现出鱼肚白，而他终于在吐出一口浊血后醒过来了。
“始悦？始悦？”似乎意识还是混沌的，他只会含糊地叫着那个已经睡着的姑娘的名字，他不是惜花之人，他是喜欢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子的吧，那他岂不是不会喜欢自己这种乏味平淡的类型吗？
宇沐珂猛地掐了自己一下，他是魔教长老的儿子，说不定将来也是另一个魔教长老，黑白不两立，怎么可以有这些糊涂心思呢？
何况自己身上的腐骨符还是他爹恩将仇报施下的，宇沐珂思及此痛处，移开仿佛驻扎在萧遗墨身上的视线，随即转身离开。
次日清晨，百里府的幼子果然回来了，还是四肢健全地回来的，华山与百里府上下皆松了口气，总算雨过天晴了。
饭后，众人齐聚大堂议事，老夫人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却还顶着一口硬气主持大局。
只见她倚着虎头拐杖站起来，老态浑浊的双眼却闪烁着精光，环视一周后说：“承蒙诸位英豪相助，百里府才能度此浩劫，老朽代百里一族给诸位鞠躬了。”
“别，老夫人，”宇尹文立即上前扶住老夫人的手制止道：“是我等无能，让广兄……”
见她手抖得厉害，宇尹文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只能准备将老夫人缓缓扶回座位。
老夫人拦住他，铿锵的语调让众人敬服不已：“宇掌门，莫要自责，也莫将我当寻常老妇，我不用扶，这一生送走槐哥，送走广儿，即使再送走霖儿，我也能站得住，只是这百里世家的门楣绝不能辱在我手上。”
见她提及百里释槐老前辈，宇尹文心中更是难受得紧，昔年游历经过长安时，自己还曾拜祭过这位前辈，斯人已去，威名犹存，却逃不过孤坟黄土。
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方黝黑玄铁牌，老夫人将它郑重地放在宇尹文掌心，注视着他说：“宇掌门，百里府藏了几十年的萃杰令在这儿了，请你代广儿将消息散到江湖中去吧。”
萃杰令！
这下，大家都傻眼了，老夫人居然拿出了萃杰令！传闻天下有三块萃杰令，由当年正道第一人君无忧熔其心爱的无愁剑锻造而成，得此牌者，便可命令君无忧替其做一件事。最重要的是，无论正邪，哪怕是叫他自尽，也照行不误。
君无忧是谁？武功登峰造极，德行世无其二，却给出这样的承诺，消息一出，整个江湖都沸腾了，如今数十年过去，黑白两道仍有不少人在打听这三块牌子的下落，是啊，面对这样的诱惑，谁能不动心呢？
杜若想起《武林秘史》里曾提过，当年他的徒弟武林第一美人杜娧怡手里曾出现过一块，剩余两块，谁也不知道去哪了。当时读到这个故事，杜若就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一代宗师，为何要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后患呢？如今能见到令牌真身，杜若着实有些激动，宛若那些鲜衣怒马的旧闻就栩栩如生地在眼前重现。
宇尹文被这块令牌镇住了，拿也不是，还也不是，只能端在手里询问道：“老夫人，您想要君前辈做什么呢？”
“我答应过槐哥，永远不会拿这块牌子来为难君子，可如今百里府蒙此大辱，我怎么有脸去黄泉路上找他呢？”老夫人哽咽道，“我只求君子以百里府的名义在四月的门镜上刻上百里二字，我这样也能跪着去见百里家的列祖列宗了。”
“老夫人！”百里府的人纷纷跪下，此哀戚之情直叫人鼻尖一酸。
宇尹文将令牌放入怀中，郑重道：“老夫人，君前辈已退隐十余载，请给尹文一点时间，尹文一定会替您找到他的。”
“他匿迹江湖多年，找起来恐怕不易啊，若你能找到你三师弟就好了，他也许知道君子在哪，”老夫人突然摆摆手，叹道：“我都老糊涂了，你三师弟早就去极乐世界逍遥了，我居然还想着他小子，唉，我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听到老夫人提及大爹，杜若眼睛瞬间亮了，可什么叫去极乐世界了？难道大爹他死了？不可能啊，这不可能！杜若肉颤心惊，立即看向掌门，他却微微摇头用眼神安慰了她。
杜若虽心急如焚，只好先随大家伙鱼贯而出，在院内焦急等待。天公不作美，竟飘起了细雨，杜若微眯着眼，仰视着似牛毛的雨，当年大爹带着她游走江湖时，最爱的天气就是这样绵绵的细雨，尤其是盛夏酷暑时分，总说这样的雨打不湿人，却让每个毛孔都有说不出的逸兴。可那时的自己最讨厌这样不痛快的雨天了，粘腻的雨丝哪里能比得上酣畅淋漓的雷雨呢？
“沐若，沐若！”
被掌门的呼唤声拉离回忆，杜若烧心般的焦灼似乎被这样一场雨给淋没了，大爹他还怎么可能会死呢？我还没有原谅他当年的不辞而别，他怎么忍心不给一个解释就这样就离开人世呢？
宇尹文关切地看着她问道：“沐若，你没事吧？你爹爹十几年前是假死退隐江湖，你不要当真了。”
“恩，掌门师伯，我知道”杜若眼睛弯成月牙，甜甜一笑说，“下雨了，师伯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看着和刚刚判若两人的杜若，宇尹文心中诧异，想再问些什么，杜若却行了个礼离开了。
窗外晓月当帘，月色如银，杜若抱着双膝看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听着身边沐珂的鼾声，歪着头陷入沉思。如今，百里府一事暂告一个段落，不日必将动身回华山，可她不想回去，虽然干爹干娘和师傅在等着他们，可今日老夫人的话，让她迫切地只想找到这世上她最亲爱的人，也许大爹也在哪里等着自己呢？
翌日清晨，钱沐易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可还没等他将衣服穿到一半，门就被宇沐珂急不可耐地一脚踹开，皱眉看着她，却见她红着眼带着哭腔说：“沐若她走了，不要我们了。”
“什么？”一把抢过宇沐珂手中的信扫了几眼，钱沐易立马向门外奔去，可刚跑出院子，他便懊恼地将信攒成一团，半夜里就走了，他上哪去追呢？
看着衣衫不整的钱沐易垂丧着头愣在院子里，宇沐珂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连沐易师兄都没办法了，这个混蛋沐若，怎么可以这样留封信就溜走呢？
当消息传到宇尹文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变成杜若和秦沐弋都擅离队伍出走了，秦沐弋的身份特殊，离开华山是早晚的事，可杜若这孩子，宇尹文好不发愁，唉，这下玉尹青起码有半年不会搭理自己了。
话说杜若扮作男装，连夜出了长安城，到晌午早已饥肠辘辘，她抹了抹汗，跳上一棵杉树眺望四周，这城外荒郊野地，别说客栈的影了，连个歇脚的茶铺都看不见。
唉？那移动的一坨棕色是什么？定睛一看，竟是一匹马朝她的方向走来。赶紧牵住它细细打量，这马似通人性般净拿脸蹭她，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第二个人影，难道是匹走丢的马？
喜出望外的杜若踩蹬上马，纵马策鞭，好不轻快，可过了一会儿，杜若就发现，马儿竟不听使唤地奔向一条羊肠小道，怎么握鞭勒马都没用，路越走越偏，马蹄几乎要飞起来，想跳马却发觉脚竟被这形状诡异的马镫锁住了，这下杜若可悔青了肠子，看来是入了套了。
杜若不忍杀死刚刚与自己那么亲昵的马儿，只好任由它将自己带到半山腰一个山洞门口。杜若还没停稳，忽地就涌出一群持刀匪人，但瞧着无一不是衣褛敝状，看来只是个落魄的土匪窝，只不过人数占着优势，杜若定了定心神，仰天长笑三声后，继续含笑俯视着众人。
匪徒们被她瞧得有些发怵，但一个瘦弱少年能有什么翻天的本领，一个瘦的跟猴精似的人恶狠狠地看着杜若道：“臭小子，把身上值钱东西留下，我们就放你走，若是不识相的，就别怪我们恶人帮不客气了。”
“哈哈哈，恶人帮？”杜若轻蔑一笑，斜眼看他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放狠话？”
“你……你……你是谁？”猴儿精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竟忍不住结巴了。
杜若心里好笑，故意学他道：“我……我……我是碎雨峡的，你还要知道我是谁吗？”
什么！围成一圈的匪徒面面相觑，几个胆小的都已经颤音了。
“我们这回可惹上事了！”
“碎雨峡的人怎么都被截了来啊！”
“这下恶人帮要变死人帮了！”
杜若听着纷杂的哀呼声，差点破功笑出声来，原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杜若心终于放在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