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行礼前夕
次日一大早楚玉璇就起来了。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少不得要早早起来准备。
原以为她已经起来的够早的了，可等她换好了及笄礼上要穿的衣裳打开院门的时候，才发现家里的四个姨娘已经站在院子门口等了她好半天了。如今已是入了秋的天气，大清早地站在门口候着，四个人的鞋子上都被露水打了个半湿，头发上也潮潮的。
可她们却浑然不觉似的，一个个愁眉苦脸地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玉璇挑眉。平日里这四个人明争暗斗地跟乌眼鸡似的，今日倒是难得，居然齐齐立在她门口，也不争风吃醋了，闷着头一声不吭。
心底暗笑一声。看来，沈氏这一放出来，人还没有任何动作呢，几个姨娘先就怕得自乱阵脚了。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从名份上，沈氏站着主母的名分，光着一条就压了几个姨娘一头，也就难怪她们惶恐了。
楚玉璇悄悄瞥了姨娘们一眼，见个个眼底都是一团乌青，神色间是掩不住的疲惫，心下了然， 怕是她们昨日得到沈氏的消息以后，担惊受怕的整晚都没睡好吧。
只不过，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她可不想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去想沈氏的那些事。嘴角弯弯，楚玉璇装作不解地看向四个姨娘，笑盈盈客气道：“辛苦四位姨娘了，这么早就过来为我操劳及笄礼。等过了今日，玉璇一定好好答谢四位姨娘。”
这话把四个姨娘说得面面相觑。她们四个是因为沈氏被放出来了，担心被沈氏打击报复，辗转反侧了一整晚都没有睡好，今儿个一大早就不约而同跑到挽春院想找大小姐讨主意的，却不曾想大小姐见了她们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感谢她们，感谢她们为大小姐的及笄礼操劳。
其实，大小姐的及笄礼，因为老太太吩咐了由大小姐自己去操办，她们四个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到及笄礼上头去。大小姐刚才说的这句话，既让她们觉得难堪，又间接提醒了她们，今日是大小姐的大日子，她们几个一大清早就跑到跟大小姐讨如何应付沈氏的主意，的确不太合适。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摇了摇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又收起满脸的愁容，换上一副笑脸，冲着楚玉璇连连点头应道：“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
莲姨娘为人最是乖觉。她深知想要靠着她们四个人应付沈氏怕是有些艰难，还得靠着楚玉璇不行。这个时候可得和楚玉璇把关系打好不行。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打量一番楚玉璇，笑着讨好道：“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大小姐平日里就漂亮，今天穿的这一身更是好看的紧。啧啧，就跟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似的。”
喜姨娘也不甘示弱，咯咯笑着开口赞道：“大小姐素日里穿的太素淡了，今日这一身亮色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其实要我说，大小姐这眉眼如此明媚好看，就该多穿亮色衣裳才是。”
两位姨娘都开了口了，余下的孟姨娘和常姨娘便是再笨也反应过来了，忙不迭地也顺着话头夸赞起楚玉璇，一时间四个人从衣着打扮到容貌气质再到性格脾气，轮着把楚玉璇从头到脚赞了个遍，直把楚玉璇说的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虽然知道他们几个是有心讨好自己，可奉承的话谁不乐意听。楚玉璇浅笑着将几个姨娘的赞美话照单全收，心情大好。
她在穿着上向来低调，往日里无外乎蓝黄绿色，因今天的重要性，她提前两个月就在高记订做的一身衣裳，此时上身水红色的衫子外罩鹅黄色比甲，下头配着玫红色的撒花洋皱裙，一改往日的低调素淡之色，整个人都亮丽明媚了许多。
这身衣裳从高记拿回来以后，秦氏还给她在领子和下摆的地方缀了密密的碎珍珠，穿在身上更添了几分华丽庄重。
今日她的头发是重中之重，虽然待会会由唐太太将她的发髻打散了重新盘起，但她却不能因此就马虎了。头上梳的依然是小姑娘家的双丫髻，两边发髻上各套了珍珠发圈，那珍珠光彩夺目，每一粒都有豌豆大小，点缀在她发间显得即活泼又好看。额间由着秦氏为她画了多凤尾花，趁着身上红色的衣裳，显得脸上颜色也红润了不少。
楚玉璇站在挽春院前头听姨娘们的奉承，抬头留意着天色，见时候差不多到了，便微微笑着道：“时候差不多了，几位姨娘，咱们去前头迎客人吧。”
四个姨娘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楚玉璇的身后往会客堂去了。
今日来观礼的客人跟楚玉璇预料的差不多，除了跟楚家交好的亲朋好友之外，还有明华郡主也一早就过来了。
眼看着郡主娘娘在，其他女眷们难免有些局促，有那想去跟明华郡主套近乎巴结的，也有远远站着生怕招惹到郡主碍着郡主娘娘的眼的。明华郡主仰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坐在客人们的最上首，对其他来搭话的女眷们爱理不理的，只眼巴巴地望着门口，盼着楚玉璇早点过来和她说说话。
楚玉璇领着四个姨娘们过来了。
这阵势说起来有点奇特。一个大小姐，领着四个姨娘过来招待客人，确实有些少见。通常人家的家里头，这样的日子里招待客人的事情，都是当家主母领着人去做的。好在今日来的都是熟悉楚家的人，见到楚家这来迎客的人也没有太大惊小怪。
说话间唐家太太也来了。今日唐太太是为楚玉璇梳头束发的人，自然是奉为座上宾了。唐太太是和唐老太太一起过来的，见她婆媳二人进了门，楚玉璇赶紧打发人去天香院告知了楚老太太。老太太闻言，也从天颐院赶过来了，亲自招待起唐老太太来。
这一上午的宾客迎完，楚玉璇看看时间，吉时快要到了，便想在座的诸位女客告罪，下去准备去了。
她那头刚转身下去，门房的人又来回禀道，说是忠勇伯府上派人送贺礼来了。
忠勇伯府上会来人，楚老太太听见了又是惊喜，又觉得在意料之中。按她的猜想，那钟沐璜既然对自己孙女有意思，今日她孙女及笄，钟沐璜虽然不能自己亲自过来，也是会派人过来送份贺礼聊表心意的。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让门房的人去把忠勇伯府的人领过来。
门房依言下去，片刻后领着两个人过来了。那两个忠勇伯府来的人，一人穿着忠勇伯府上的下人衣裳，年纪也较轻一些。另一人年长一些，梳着高高的发髻，身上的衣裳料子也明显要好上许多，看那做派，像是忠勇伯府上的嬷嬷。两个人手里都捧着东西，想来是给楚玉璇的贺礼。
楚老太太定睛看了一看，那年长的她认识，是忠勇伯府老太太身边的李嬷嬷，上次钟家设宴，便是李嬷嬷来送的请帖。
见钟老太太派了李嬷嬷过来，楚老太太觉得脸上挺有面子的。自家孙女的及笄礼，有明华郡主亲自前来观礼已是大大的脸面，这会儿又有钟老太太派身边人送来了贺礼。这可都给楚家长脸不少。如此一来，楚玉璇的名声也能传出去，对她日后一个好亲事好人家也大有帮助。
孙女若是嫁了好人家，对楚家，也是大有益处的。
李嬷嬷跟那名一同过来的下人一起向楚老太太行了礼。楚老太太不等李嬷嬷行完礼，赶紧扶了她起来，笑眯眯问道：“有阵子不见钟老太太了，老太太身子可好？”
这是对钟家的示好，同时也是向在座的其他人家标明，她楚家跟钟家的关系好着呢，两家礼尚往来的多着呢。
李嬷嬷矜持的笑了，不卑不亢答道：“有劳您挂念，我家老太太一切安好。”说着，奉上手中的贺礼，郑重道，“我家老太太命我来给楚大小姐送贺礼，恭喜楚大小姐今日及笄。”
楚老太太忙乐呵呵收下了，吩咐人好好款待李嬷嬷。
楚老太太收下李嬷嬷手上的贺礼，原本以为跟在她后面的下人也会跟着把手里的贺礼递上来，却不料那下人却慢李嬷嬷一步，待李嬷嬷跟着楚家的下人下去了，方才上前来，递上自己手里的贺礼，道：“我家太太命我来给楚大小姐送贺礼。”
楚老太太不解，想着这钟家也太多礼了。一般人家若不是至亲的话，都是一家送一份贺礼便罢了，这钟家却是由钟老太太和钟太太各送了一份贺礼，难不成钟家对自家孙女的重视到了这等地步？那钟沐璜对孙女的用情如此之深？虽是心有疑惑，楚老太太还是乐呵呵收下了贺礼，依然吩咐人好好招待来人。
这边刚把钟家的人安顿好，那边门房又来报了，言说洛亲王府也送来贺礼了。
这可把楚老太太着实吃了一惊。想那洛亲王爷是何等人物，居然会给自己的孙女送贺礼？虽说两人因着明华郡主那次遭难见过一面，可那之后两人再无交集，洛亲王爷就算是想要答谢孙女对郡主的搭救之恩，这都过了半年了，答谢的也太慢了点吧？
一时间楚老太太心思转的飞快，想到了许多的可能。可不管是哪一种猜测，她都不敢肯定。不过有一件明确的事，那就是，洛亲王府派人给楚家送贺礼，那可真是给楚家长脸哪！
洛亲王、明华郡主、忠勇伯世子，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自己的这个孙女，当真不简单哪。
楚老太太心里得意，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笑呵呵让门房把洛亲王府的人带来了。
原以为她已经起来的够早的了，可等她换好了及笄礼上要穿的衣裳打开院门的时候，才发现家里的四个姨娘已经站在院子门口等了她好半天了。如今已是入了秋的天气，大清早地站在门口候着，四个人的鞋子上都被露水打了个半湿，头发上也潮潮的。
可她们却浑然不觉似的，一个个愁眉苦脸地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玉璇挑眉。平日里这四个人明争暗斗地跟乌眼鸡似的，今日倒是难得，居然齐齐立在她门口，也不争风吃醋了，闷着头一声不吭。
心底暗笑一声。看来，沈氏这一放出来，人还没有任何动作呢，几个姨娘先就怕得自乱阵脚了。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从名份上，沈氏站着主母的名分，光着一条就压了几个姨娘一头，也就难怪她们惶恐了。
楚玉璇悄悄瞥了姨娘们一眼，见个个眼底都是一团乌青，神色间是掩不住的疲惫，心下了然， 怕是她们昨日得到沈氏的消息以后，担惊受怕的整晚都没睡好吧。
只不过，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她可不想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去想沈氏的那些事。嘴角弯弯，楚玉璇装作不解地看向四个姨娘，笑盈盈客气道：“辛苦四位姨娘了，这么早就过来为我操劳及笄礼。等过了今日，玉璇一定好好答谢四位姨娘。”
这话把四个姨娘说得面面相觑。她们四个是因为沈氏被放出来了，担心被沈氏打击报复，辗转反侧了一整晚都没有睡好，今儿个一大早就不约而同跑到挽春院想找大小姐讨主意的，却不曾想大小姐见了她们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感谢她们，感谢她们为大小姐的及笄礼操劳。
其实，大小姐的及笄礼，因为老太太吩咐了由大小姐自己去操办，她们四个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到及笄礼上头去。大小姐刚才说的这句话，既让她们觉得难堪，又间接提醒了她们，今日是大小姐的大日子，她们几个一大清早就跑到跟大小姐讨如何应付沈氏的主意，的确不太合适。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摇了摇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又收起满脸的愁容，换上一副笑脸，冲着楚玉璇连连点头应道：“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
莲姨娘为人最是乖觉。她深知想要靠着她们四个人应付沈氏怕是有些艰难，还得靠着楚玉璇不行。这个时候可得和楚玉璇把关系打好不行。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打量一番楚玉璇，笑着讨好道：“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大小姐平日里就漂亮，今天穿的这一身更是好看的紧。啧啧，就跟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似的。”
喜姨娘也不甘示弱，咯咯笑着开口赞道：“大小姐素日里穿的太素淡了，今日这一身亮色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其实要我说，大小姐这眉眼如此明媚好看，就该多穿亮色衣裳才是。”
两位姨娘都开了口了，余下的孟姨娘和常姨娘便是再笨也反应过来了，忙不迭地也顺着话头夸赞起楚玉璇，一时间四个人从衣着打扮到容貌气质再到性格脾气，轮着把楚玉璇从头到脚赞了个遍，直把楚玉璇说的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虽然知道他们几个是有心讨好自己，可奉承的话谁不乐意听。楚玉璇浅笑着将几个姨娘的赞美话照单全收，心情大好。
她在穿着上向来低调，往日里无外乎蓝黄绿色，因今天的重要性，她提前两个月就在高记订做的一身衣裳，此时上身水红色的衫子外罩鹅黄色比甲，下头配着玫红色的撒花洋皱裙，一改往日的低调素淡之色，整个人都亮丽明媚了许多。
这身衣裳从高记拿回来以后，秦氏还给她在领子和下摆的地方缀了密密的碎珍珠，穿在身上更添了几分华丽庄重。
今日她的头发是重中之重，虽然待会会由唐太太将她的发髻打散了重新盘起，但她却不能因此就马虎了。头上梳的依然是小姑娘家的双丫髻，两边发髻上各套了珍珠发圈，那珍珠光彩夺目，每一粒都有豌豆大小，点缀在她发间显得即活泼又好看。额间由着秦氏为她画了多凤尾花，趁着身上红色的衣裳，显得脸上颜色也红润了不少。
楚玉璇站在挽春院前头听姨娘们的奉承，抬头留意着天色，见时候差不多到了，便微微笑着道：“时候差不多了，几位姨娘，咱们去前头迎客人吧。”
四个姨娘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楚玉璇的身后往会客堂去了。
今日来观礼的客人跟楚玉璇预料的差不多，除了跟楚家交好的亲朋好友之外，还有明华郡主也一早就过来了。
眼看着郡主娘娘在，其他女眷们难免有些局促，有那想去跟明华郡主套近乎巴结的，也有远远站着生怕招惹到郡主碍着郡主娘娘的眼的。明华郡主仰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坐在客人们的最上首，对其他来搭话的女眷们爱理不理的，只眼巴巴地望着门口，盼着楚玉璇早点过来和她说说话。
楚玉璇领着四个姨娘们过来了。
这阵势说起来有点奇特。一个大小姐，领着四个姨娘过来招待客人，确实有些少见。通常人家的家里头，这样的日子里招待客人的事情，都是当家主母领着人去做的。好在今日来的都是熟悉楚家的人，见到楚家这来迎客的人也没有太大惊小怪。
说话间唐家太太也来了。今日唐太太是为楚玉璇梳头束发的人，自然是奉为座上宾了。唐太太是和唐老太太一起过来的，见她婆媳二人进了门，楚玉璇赶紧打发人去天香院告知了楚老太太。老太太闻言，也从天颐院赶过来了，亲自招待起唐老太太来。
这一上午的宾客迎完，楚玉璇看看时间，吉时快要到了，便想在座的诸位女客告罪，下去准备去了。
她那头刚转身下去，门房的人又来回禀道，说是忠勇伯府上派人送贺礼来了。
忠勇伯府上会来人，楚老太太听见了又是惊喜，又觉得在意料之中。按她的猜想，那钟沐璜既然对自己孙女有意思，今日她孙女及笄，钟沐璜虽然不能自己亲自过来，也是会派人过来送份贺礼聊表心意的。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让门房的人去把忠勇伯府的人领过来。
门房依言下去，片刻后领着两个人过来了。那两个忠勇伯府来的人，一人穿着忠勇伯府上的下人衣裳，年纪也较轻一些。另一人年长一些，梳着高高的发髻，身上的衣裳料子也明显要好上许多，看那做派，像是忠勇伯府上的嬷嬷。两个人手里都捧着东西，想来是给楚玉璇的贺礼。
楚老太太定睛看了一看，那年长的她认识，是忠勇伯府老太太身边的李嬷嬷，上次钟家设宴，便是李嬷嬷来送的请帖。
见钟老太太派了李嬷嬷过来，楚老太太觉得脸上挺有面子的。自家孙女的及笄礼，有明华郡主亲自前来观礼已是大大的脸面，这会儿又有钟老太太派身边人送来了贺礼。这可都给楚家长脸不少。如此一来，楚玉璇的名声也能传出去，对她日后一个好亲事好人家也大有帮助。
孙女若是嫁了好人家，对楚家，也是大有益处的。
李嬷嬷跟那名一同过来的下人一起向楚老太太行了礼。楚老太太不等李嬷嬷行完礼，赶紧扶了她起来，笑眯眯问道：“有阵子不见钟老太太了，老太太身子可好？”
这是对钟家的示好，同时也是向在座的其他人家标明，她楚家跟钟家的关系好着呢，两家礼尚往来的多着呢。
李嬷嬷矜持的笑了，不卑不亢答道：“有劳您挂念，我家老太太一切安好。”说着，奉上手中的贺礼，郑重道，“我家老太太命我来给楚大小姐送贺礼，恭喜楚大小姐今日及笄。”
楚老太太忙乐呵呵收下了，吩咐人好好款待李嬷嬷。
楚老太太收下李嬷嬷手上的贺礼，原本以为跟在她后面的下人也会跟着把手里的贺礼递上来，却不料那下人却慢李嬷嬷一步，待李嬷嬷跟着楚家的下人下去了，方才上前来，递上自己手里的贺礼，道：“我家太太命我来给楚大小姐送贺礼。”
楚老太太不解，想着这钟家也太多礼了。一般人家若不是至亲的话，都是一家送一份贺礼便罢了，这钟家却是由钟老太太和钟太太各送了一份贺礼，难不成钟家对自家孙女的重视到了这等地步？那钟沐璜对孙女的用情如此之深？虽是心有疑惑，楚老太太还是乐呵呵收下了贺礼，依然吩咐人好好招待来人。
这边刚把钟家的人安顿好，那边门房又来报了，言说洛亲王府也送来贺礼了。
这可把楚老太太着实吃了一惊。想那洛亲王爷是何等人物，居然会给自己的孙女送贺礼？虽说两人因着明华郡主那次遭难见过一面，可那之后两人再无交集，洛亲王爷就算是想要答谢孙女对郡主的搭救之恩，这都过了半年了，答谢的也太慢了点吧？
一时间楚老太太心思转的飞快，想到了许多的可能。可不管是哪一种猜测，她都不敢肯定。不过有一件明确的事，那就是，洛亲王府派人给楚家送贺礼，那可真是给楚家长脸哪！
洛亲王、明华郡主、忠勇伯世子，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自己的这个孙女，当真不简单哪。
楚老太太心里得意，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笑呵呵让门房把洛亲王府的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