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字体: 16 + -

一零三、赚钱的主意

    钟家的一场喜事就这么过去了。虽然楚老太太依然因为钟老太太和钟老爷母子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烦恼不已,楚玉璇已经将这事抛到了脑后,钟老太太送她的镯子也不敢戴,只是小心地收到妆奁柜里头,依然戴着自己素常戴惯了的首饰。至于钟沐琦送她的玉环,那上头刻着鱼戏莲叶连绵不绝的图案,玉质通润造型小巧,一看就是给女儿家箍头发用的,她便心安理得地戴到了头上,便是楚老太太问起也不妨事的。



    她这几天也是苦恼的不行,倒不是因为钟家,而是因为吴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从知道吴家在东街上头开了五丰村点心铺子,她就担心自家的生意受到影响。若不其然,这才几天,她去铺子里头查账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几天点心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连常过来买点心的老主顾也很少有登门的了,客人都跑到五丰村去了。



    没办法,谁让五丰村的点心名头响,又是在京城开的第一家铺子,客人们不是图个名气就是图个新鲜,都一窝蜂地跑过去了,倒衬的楚家的点心铺子门可罗雀。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她这边还发愁点心铺子的生意呢,那边庄子里的庄头又赶过来报说,今年天旱,眼瞅着就进入五月了,老天爷还是一滴雨都没下,再不下雨,今年种下的粮食就要颗粒无收了,请她还要尽快拿个主意。



    来报旱灾的庄头是楚家一个靠山的庄子里的。陶嬷嬷的庄子靠着凤澄湖,这两年流进她手里的钱变多了,特意拨出了一些给陶嬷嬷,让她把庄子连接着凤澄湖的水道挖深挖宽些。有凤澄湖的水润着,就算老天爷已经整整一个月不曾下雨了,庄子里的庄稼倒还不到要操心的时候。



    然而楚家的庄子却没有这样的地理优势了。十天以来一连三个庄头都一头急汗地跑到京城里头报说大旱无雨庄稼都快要干死了,希望楚家今年能减轻些佃租以便他们提前告知给庄户们,也好些许有个盼头。



    像这样旱涝虫灾的事往年也曾有过,楚家人也并没有为难过庄户们,都是依着灾情的轻重适当少收佃租,总要给庄户们留足了过冬的粮食才行的。只是这几年风调雨顺的,自打楚玉璇接管庄子以来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难免也让她揪心,生了些挫败感。



    庄子的事只能依着惯例了,便是心急,老天爷不给脸,急也急不来雨,只能听天由命了。然而铺子里头的生意却得想些法子了。这几日,楚玉璇日日都往点心铺子里跑,看着卖不出去放的发硬的点心,心急的嘴角都起了泡。



    这一日,她又如往常一样先到自家铺子里头查看,见呆了半天依然没个客人上门,铺子里头的伙计无聊地都打起了哈欠,有苍蝇飞进来也懒得去赶。那点心师傅见点心做好了没有人买,也不肯再多做点心,干脆告了几天假回家探亲去了。



    楚玉璇瞅着那一样样的点心,都是放了两三天没了刚出炉时候的热乎劲了。这样的点心,就算是有人买回去了吃的时候也不如刚出炉时候的口感好。与其这样放在柜台上等着点心变干变硬发霉扔掉,倒不如自己吃了得了。



    也是被不景气的生意给气的了,楚玉璇干脆招呼伙计们过来,让他们每样点心都放开了肚皮可劲的吃,吃不下了还可以打包带走回去给一家老小吃。



    这下一铺子的伙计们都来了精神。这点心虽然那油和面做的,可价格却比油面贵多了,又不是什么必须吃的东西,只能当个零嘴打打牙祭罢了。他们日日在铺子里卖点心,自己却从来不舍得买上两斤带回家去吃,只是瞅着有压碎了的卖不出去的点心,才偷偷拿草纸包了瞒着主家带走,像这样整块整块敞开了肚皮的吃点心,吃完还能打包带走,却还是头一回。



    于是乎,几个伙计也不推辞,嘻嘻笑着从点心盒里取了点心,三口两口就解决掉了,又忙不迭地伸手去取下一块。有的伙计性子急咽的猛了难免被噎到,咳咳地使劲咳嗽几声又赶紧给自己倒杯凉茶灌下才缓过劲来,抚着胸口边顺气边对楚玉璇说:“主家小姐,这点心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噎人了,要是能边吃点心边就着热茶喝就美了。”



    楚玉璇心头一动,忙追问他:“你是觉得,边喝茶边吃点心更舒服?”



    那伙计忙点点头道:“可不是,喝一口茶,吃一口点心,那不就是老爷们过得日子?对了,这茶水也要换着花样喝才好,喝点蜂蜜水糖水甜丝丝也挺美的,对了,我听说还有种水叫个什么花什么露的,喝着还带着花香味,跟喝花蜜一样好喝,啧啧,我要是能喝上一口,这辈子就值了。”



    另一个在店里待得时间最久的那个老伙计听见也抢着说道:“那还得分吃的是甜口还是咸口的点心。你要是吃枣泥馅的就得喝清淡点的茶,枣泥又甜又腻,你再喝蜂蜜水不是甜的牙都掉了么?你吃块桂花糕再去喝大叶茶,桂花的香气都品不到了。”



    先前那个伙计不服气,回他道:“谁说吃枣泥馅不能喝蜂蜜水,我就爱吃甜的,吃甜点心喝甜水,那日子才跟泡在蜜里似的。”



    楚玉璇听他们斗嘴听得兴致勃勃,心里渐渐有了主意。她嫁给吴振强南下到南方时,就听说南面的那些有钱人家讲究个吃下午茶,半下午的时候,几个人围坐在酒楼里点几样小笼包蒸饺桂花糕之类的小吃,再配上一壶上好的茶水,一边聊天一边有吃有喝好不惬意。京城里头的酒楼过了中午的饭点到了下午基本上都没什么生意了,南面卖下午茶的酒楼到了下午的时候却忙的热火朝天,每家都人满为患,往往就有人等不到位子便打包上几样茶点带回家去,冲上自家的茶就着吃。



    那么,如果她也试着在点心铺子里头开辟出一块地方,摆上两三张小几木凳,再在铺子里头备上几样茶水,是不是就会有客人坐在店里便喝茶便吃点心呢?而那些后来的客人见着店里有人在吃,会不会也会被吸引了忍不住买上一包点心带走呢?



    楚玉璇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也不用下多大的工夫,只是劳烦几个伙计搬两张桌子出来而已,就算不成没有效果,再把桌子搬回去就是了。



    然而还有个问题就是,这在店里吃茶就点心的主意本就是从南面人的下午茶想出来的,那吴振强夫妇就来自南面,这点子又极其容易模仿,他们只需派个伙计过来看一眼就知道该如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到时候自己铺子的生意岂不是又成了现在这番场景?



    不过好在,这主意就像被堤坝挡住的洪水一般,一旦打开一个缺口有了一个点子,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点子就如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了。



    楚玉璇很快就想明白了,那让客人坐在店里喝茶吃点心的法子只是为了吸引客人买点心,连带着让买了点心的客人帮忙在邻里之间扩散开口碑让更多的人都知道她家的铺子里头还有个闲坐聊天的地方。而她还要做的,一是拉客,把客人从五丰村来到她的点心铺子里来,而是留客,用自家点心的味道和品质留住客人。



    如此一来,她所需要的,也不过是势和名罢了。



    势,就是造势,依然可以采用从前的法子,让伙计们在东街口大张旗鼓地宣传楚记点心,还可以拿出一些招牌点心切成了小块放到盘子里让伙计们托着,让来逛东街的人们都不要钱来尝一尝味道,叫大家都知道,楚记的点心味道口感丝毫不输给五丰村。



    再一个,铺子里头的点心样子跟五丰村里头的差不多,她家铺子里做出来的点心,客人们在五丰村也都能找得到,名气又没五丰村的叫得响,客人摄楚记而选择五丰村也是无可厚非的。既然这样,那她家的招牌点心里头,就得多出几种又好吃又在五丰村店里找不到的独一门点心。



    对于新点心的尝试,楚玉璇并不发愁。她是见过五丰村点心秘方的,五丰村的点心师傅厉害,每年都会推出好几样新鲜点心花样来。她只需要把后头几年五丰村即将做出来此时还没有做出来的点心先行摆到自己的柜台上头,便不愁这独一无二的点心花样了。



    如此一来,楚记点心铺子的势是有了,剩下的便是一个名了。到底该如何让楚家点心跟五丰村一样名扬四海让所有人都把心放到肚子里来楚家的点心铺子里买东西呢?



    楚玉璇托着腮帮子一手支在自己柜台上头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没能得出个主意来。



    却不知她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正好落在铺子外头的一个人眼里。钟沐琦嘴角噙着笑站在楚记点心店的斜对面看了她很久,把她的一频一怒一愁一彷徨悉数看在眼里,只觉得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副表情都生动至极,叫他忍不住地一直看下去,这一看就是站着纹丝不动看了小半个时辰。



    直到跟班小杰表情古怪地推了推他,提醒道:“爷,别看了。这人来人往的,个个都跟看傻子似的看咱们呢。”



    钟沐琦这才回过神,大步流星地往楚记点心铺子里头走。



    既然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事,他自然再不会离京数年不回了,他既想念又担心他的小丫头,想着她此时在干什么,是不是又遇上什么难事了,再有没有人敢欺负她?心里止不住的牵挂她,干脆就出来看她一眼,若是再能说上几句话就更好了。



    京城虽说很大,楚家的门风虽说很严,可他钟沐琦想要打听出来一个人惯常去的地方并不是很难,也不过是几天的工夫就有人把他的小丫头往日里都去什么地方待着详详细细报给了他,接下来,他只要在想她的时候,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慢慢找就行了。



    “这天儿旱成这样,再不下雨麦子就要枯死在地里了。眼瞅着今年的粮食又要涨价,你们店里倒是看得开,居然提前分开口粮了。”钟沐琦一边说着,一边跨过门槛进了楚家的铺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