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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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零、从少年变成了男人

    钟老太太看上去身子骨还算硬朗,和楚老太太的精明操劳不同,钟老太太脸上满是慈祥和蔼,看谁都笑眯眯的一团和气,又因了有钟太太把持着中馈并不用她去劳心家里的事,只管安心享清福即可,钟老太太清闲自在保养得宜,面色白皙只有几道不深的褶子,瞧上去比着楚老太太要年轻十岁不止。



    便是这样一个和气的老太太,见着楚玉璇给她行礼,笑眯眯地受了,又忙不迭地亲手拉了她起来,拉到自己跟前左看右看就是不丢手,还一个劲地念叨着:“好,好,不用多礼了。你就是楚家的大丫头吧?长得可真俊,今年多大了?”



    上一世楚玉璇在楚家日子过得艰难,唯有在钟老太太身边得到过几分呵护,有时被钟太太刁难的狠了,老人家看不过眼,也会出声替她说上两句好话。是以楚玉璇一见到钟老太太,前世对钟家的怨恨,以及对钟老太太的感激之情就一股脑涌上了心头,一时没能忍住,眼眶便有些湿润了。



    她连忙调整好状态,恭恭敬敬地对着钟老太太答道:“老太太谬赞了,玉璇实不敢当。回老太太的话,玉璇今年十五了。”



    此时楚老太太也回过神来,见钟老太太看向楚玉璇的眼神一片慈爱,心也放回到了肚子里,忙上前开玩笑地接话道:“老太太可别夸她,不然待会我们回去她尾巴要翘上天去了。”



    一句话逗得钟老太太呵呵笑起来,楚玉璇也配合地做些娇羞的模样,还冲着楚老太太娇嗔了一句:“祖母~~~”把个小女儿情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自然知道,钟老太太是极喜欢女儿家做出这般小女儿样子的。



    果不其然,钟老太太笑够了,拉着楚玉璇的那只手往上一举,另一只手顺势从那只手腕子上退下一只翡翠镯子戴到了楚玉璇的手腕上:“楚家丫头,老婆子见乐你心里高兴,这只镯子就送给你玩了。”



    那镯子通透翠绿,隐隐有水光流动,一看就不是凡品。钟老太太一出手就给了楚玉璇这么一个宝贝玩意,不但她自己吃惊,楚老太太和在座的其他贵妇人们也是吃惊的很。



    “这……”楚老太太斟酌着想要拒绝,“老太太,这太贵重了,璇儿可受不起。”



    楚玉璇也连连称是。无功不受禄,钟老太太对她也太热情了,让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钟老太太却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楚玉璇的手,越看她脸上笑意更浓,干脆让人搬了小凳子在她脚边让楚玉璇坐下,安抚道:“什么贵重不贵重的,老婆子与你这丫头投缘,给你了你就只管收下就是了。”说完又请楚老太太入座,笑着跟她客气,“楚家老太太,往后没事就带着孙女常来家里玩,跟我说说话。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里头的人看着多,可一个个都忙的跟陀螺似的滴溜溜转,连个陪老婆子说话的人都没有,老婆子我,寂寞的很哪。”



    这话说得风趣,在座的人都陪着笑了笑。楚老太太也赶忙答应下来。可就是这样,却让其他人越发地好奇楚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钟老太太那句话当真是开玩笑,就算钟家人忙,可若是她老人家想要找个人陪着说说话,在座的这些贵妇人们有哪个不上赶着过来挑着她爱听的说话?还需要她老人家开口请楚老太太上门?



    还有那镯子,常来钟家串门的几个贵妇都知道,那镯子是钟老太太惯常带着的,怕是带了有三十多年了吧,几次不小心磕碰了,又找了能工巧匠打磨干净了重新戴上,今天说给那楚家丫头就给了,也不知道这楚家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这样大的面子。



    一时间屋里的人心思不一,又都端着合体的笑容做出一副满堂和气的样子来。



    楚玉珊见钟老太太给了楚玉璇东西,又跟楚老太太说了话,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她终究是大了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一味的撒泼蛮横,而是学着楚玉璇的样子慢慢走上前去,向着钟老太太悠悠施了个全礼:“钟老太太安好,玉珊给您请安了。”



    钟老太太正跟楚玉璇、楚老太太说话,冷不丁听见有人跟她请安,忙扭头去看,见楚玉珊的礼施的格外郑重,忙说:“免礼免礼,快起来吧。”待楚玉珊直起了身子抬起了头,钟老太太却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随口让她坐下又转头去跟楚老太太说话。



    见她这样,楚玉珊忍不住提醒道:“老太太,您忘了,那年重阳节巨稽山上,半山腰的凉亭里头您见过我,您还叫人给我拿了好些个果子吃呢。”



    彼时沈氏还得着势,她跟着沈氏在巨稽山的凉亭里使出浑身解数讨好钟老太太和钟太太,见钟老太太赏了她果子吃,便觉得自己是得了钟老太太欢心的,不但心下欢喜异常,且将这件事一直记了这么多年。



    可钟老太太哪里还记得这事儿。忠勇伯权高位重,家里又有花不完的银钱,每日里想在钟老太太跟前露脸讨好她的小丫头片子数不数胜,钟老太太一来碍着面子二来人一老就越发喜欢年轻的小丫头在自己跟前凑趣,每每都会送点什么东西给她们作为打赏,又哪里会记得楚玉珊是谁?听楚玉珊这样提起,眉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遂笑着点头应她:“哦,原来是你啊。坐吧,随便坐。”



    楚玉珊以为钟老太太真的记得她,脸上喜色一片,赶紧答应着坐了下来。



    只是她却不知道,就是刚才那句提醒,又让在座的那些贵妇人们就此小瞧了楚家,一个个都在心里腹诽着。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明明人家钟老太太都不记得她是哪根葱哪根蒜了,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去提醒人家,没见过攀关系攀的这么不要脸的。”



    “我就说这楚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能得了钟老太太的青眼。哼,看她家这小一点丫头的做派,估计也就是个小门小户的,不知道跟钟老太太扯上了什么关系,跑到这里打秋风来了。”



    楚老太太也觉得楚玉珊的话不妥,钟老太太不认得她就罢了,老老实实坐下来听着别人说话,等开席了再到外头吃席就是了,干嘛还要出声提醒人家早几年两人见过的事?真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很,也不知道让别人听见了都在背地里怎么想楚家呢。



    楚老太太脸色不好看,只是碍着人多不便出声教训楚玉珊,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心里打定了主意往后再不带楚玉珊来这种场合了。



    又陪着钟老太太说了几句话,挑帘子的丫头进来报说:“老太太,大少爷来了。”



    正在说话的钟老太太先是一愣,又是一喜,一迭声道:“快,快叫琦哥儿进来。”



    随着门帘子放下又被人从外头挑起,楚玉璇就看见钟沐琦从外头进来了。



    几年不见,他长高了不少,如今进门时还要稍稍弯着腰。当初的少年模样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轮廓分明的脸,眉宇间坚毅之色依然,比着从前更添了几分犀利,薄唇紧抿不苟言笑,哪里还有当初月下窗前吊儿郎当的无赖少年模样。也对,四年时间,钟沐琦已经二十了,早就不是什么半大的少年,而是地地道道的男人了。



    手不自觉的摸到荷包里放着的那颗核桃,楚玉璇心头一紧,一时竟拿不定主意这核桃是该送还是不该送。



    钟沐琦进了门来,先是站在门口快速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人,这才几步上前到了钟老太太跟前,手一撩长衫下摆单膝跪到地上,朗声说道:“孙儿给祖母请安。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钟老太太的眼里顿时就是水光浮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扶着钟沐琦胳膊将他扶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祖母知道,你也不容易,要操劳一大堆的事情,这些年,苦了你了。”



    钟沐琦的个字已经高出钟老太太一头不止,听他祖母说的动情,自己也被触动了心思,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惆怅,又很快恢复了常态,泰然自若地答道:“孙儿能为家里做点事情是孙儿的荣幸,哪里称得上苦。只要祖母保重好身体长命百岁,孙儿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头,心里都是甜的。”



    这话说的漂亮,钟老太太听了心里跟喝了蜜一般,连连点头答应了:“好,好。”跟着又将屋里的人给钟沐琦一一做了介绍。等介绍到楚玉璇的时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的,楚玉璇听得分明,钟老太太说着,“这是楚家的大丫头,叫玉璇的。”那个“楚”字咬的格外清晰。



    钟沐琦自然早就看到了楚玉璇在屋里坐着,此时被钟老太太引着见了,便顺势冲她咧嘴笑了笑。就是这一笑,记忆里那个有点不正经,见了她总是不忘讨要谢礼,每次见她有难又二话不说出手相助的钟沐琦又回来了。



    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起来,楚玉璇矮身福了福:“钟大公子。”算是跟他见了礼。



    一圈人见完,钟沐琦跟钟老太太告辞:“祖母,孙儿一路回来风尘仆仆,且容孙儿下去换身衣服,等吃完了饭再来跟祖母说话。”



    楚玉璇这才知道原来钟沐琦是刚从外地回京,怕是他一直都在外面奔波,最近接到了钟家人的信要他回来参加钟沐璜的喜宴,这才一路奔波回京,赶在开席前回到了钟家。也就难怪他会在一群女眷围坐在钟老太太房里的时候来跟他祖母请安了。



    听说他要下去换衣服,钟老太太自然不会不肯了,依依不舍地拉着他手叮嘱道:“待会席上少喝点酒,别忘了晚上来祖母房里吃饭。给你做的新衣就放在你房间的柜子里,你且挑一身喜欢的换上吧。”



    钟沐琦一一应了,笑着安抚了钟老太太几句,转身便走了。只是经过楚玉璇身边的时候,那脚步明显顿了一顿,又状似无意识地看了看她低垂着的脸,这才大步流星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