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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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掌嘴一百

    顺喜成了姨娘,楚老太太身边缺了伺候的大丫头,自然要重新选一个的。楚老太太精挑细选,又问过顺喜的意见,选了从前负责院里粗使活计的二等丫头喜鹊。一来是喜鹊熟悉天颐院里的一应事务,二来顺喜也说,喜鹊为人老实,做事干活从来不抱怨,让干什么干什么,还有一样顶大的好处,便是喜鹊并不会逢迎巴结谁,不用担心她伺候着楚老太太,还朝沈氏伸出橄榄枝。



    却万没想到,喜鹊她,还是被沈氏给收买了。



    沈氏难得精明了一回,并不顺着楚玉璇的话把自己的底牌都供出来,只佯笑着说:“母亲虽说近来被你迷了眼处事有失偏颇,可她老人家还是将府中大部分的事物交给我这个当家太太打理着。除了厨房和花草上头的事,其他的,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片子打听!”



    祖母被下了药睡熟了叫不醒,自己的丫头奶娘都被拘着跪在了院子里,她又不会任何武功,还是个小丫头的身子,面对一群身强体壮的婆子就跟小鸡似的反抗不得。楚玉璇心里不禁羡慕起钟沐琦那一身武功来,要是她也有他那随便翻到别人家后院还不被察觉出来的轻功,此时几个腾挪就能摆脱了沈氏和一群婆子逃到外头去,不论窝在哪里挨过了今晚,等明早祖母睡醒了再到她老人家面前跟沈氏对质,哪里会像现在这般憋气?喊,喊不来人,逃,逃不掉,只能任由沈氏摆布。



    左右不会有人来救自己,楚玉璇也不再心存盼头,干脆从地上爬起来,站到沈氏跟前,扬声问她:“不知太太深夜前来挽春院拿我问罪,所凭借的,又是什么罪名?”



    她嘴上说着话,心思飞快地转动着。沈氏让喜鹊给祖母下了药,又刻意等到夜深了祖母睡得沉了才来挽春院问她罪,由此可见,沈氏给她安的这罪名并不十分牢靠,至少这罪名就算给她坐实了,也不值得沈氏接下来想要对她实施的处罚,否则沈氏大可以将状告到祖母面前,再由祖母亲自处罚她,岂不是又罚了她又在祖母跟前露了脸,心里也硬气些?然而她不敢!她不敢让祖母知道,只能背着老人家进行!她心里,是虚的!



    楚玉璇心里有了底,脸上就不在慌张,一脸沉静地盯着沈氏,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氏摆了一晚上的谱,等的就是亲口向楚玉璇宣告她罪名的时候。她朝着张嬷嬷一个眼神递过去,十几年的主仆了,张嬷嬷立即会意,伸手一招,带着几个婆子将楚玉璇团团围住,只留她正面对着沈氏。这是在帮沈氏造起了威势,给楚玉璇下马威呢。



    沈氏假模假样地掏出帕子摸了摸眼泪,那帕子自然是干的不能再干了。收起帕子,沈氏蹙起一对秀眉,使劲让脸上显得不是那么幸灾乐祸,整张脸扭曲起来,那眉眼表情,说不出的让人恶心。



    沈氏假意为难道:“我的儿,想你年幼丧母也是可怜。自打我进了楚家的门,就拿你当新生女儿一般对待,待人接物,规矩礼数,谆谆教诲从不敢懈怠,却不想你竟这般不争气,把为娘的一番话都抛到了脑后。”



    楚玉璇听了她这番话心里直冷笑。谆谆教诲?哼,沈氏教诲她的方式非打即骂,极尽羞辱谩骂之能事,还敢自称是谆谆教诲?教她谆谆教诲这个词的人听见她这样使用,怕是要羞愧地钻到地缝里去吧。话说回来,也是亏了沈氏没教过她待人接物规矩礼数,否则还不知道要把她教成怎样一个废物点心呢。



    楚玉璇并不答话,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连寒冷都忘却了,只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听沈氏继续胡说八道。



    沈氏道:“你去祭拜你母亲,去宝方寺里烧香礼佛,原都是一片孝心,我知道了只有夸你的份,绝不会为难你。可是,我的儿,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顾礼数和个陌生男子同乘一车招摇过市。男女授受不亲哪,更何况同乘一车了。”



    假惺惺说完原委,沈氏脸色一变露了本来面目,恶狠狠道:“想我楚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识礼人家,任谁也想不到竟出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让你祖母的脸还往哪里放?让你父亲还如何有脸去见同僚?张嬷嬷,按着家规,该如何处置?”



    张嬷嬷立刻接口答道:“按着家规,有失礼者,当罚跪祖宗牌位直到悔过为止。有辱没门楣者,当掌嘴三十,罚跪祖宗牌位十日。”



    沈氏点头,继续道:“璇儿你不能年纪还小就视家规于无物,快马还需加鞭,响鼓还需重锤。你还年幼,更是要加倍罚了你,才能让你长点记性下次不可再犯。”说完略一沉吟,说出了自己心中早就想好的处罚,“罚跪祖宗牌位就算了,咱们家的祖祠还在乡下,眼瞅着要过年了,一来一回诸多不便。既如此,我看这样吧。数罪并罚,掌嘴一百,另外三天不得饮水吃饭!”



    这话一出,一旁站成一圈的婆子中间就有人“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大小姐才十岁,肌肤何等娇嫩,掌嘴一百,岂不是要把嘴和脸都给打烂了?若是没养好落了疤,往后还怎么见人?更别提嫁人成亲了。这都不算,打完还三天不给吃饭喝水!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么?她嘴巴都被打烂了,等明儿早上哪里还能去找老太太告状?太太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老太太不见大小姐过去也不会起疑心。等到饿上渴上三天,只怕大小姐不死也得脱层皮。这太太的心,也忒狠了!



    几个婆子眼神各异,互相看看,再看看沈氏,看看楚玉璇,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下不下手。



    沈氏等得不耐烦,哼了一声道:“怎么,如今我说的话都没人能听到了么?你们这几个奴才,是想造反了么?张嬷嬷,但凡有敢不听我这个当家太太令的人,跟大小姐同罪打了,打完立时撵出府去!”



    几个婆子一惊,不得己,只能用歉意地眼神瞅着楚玉璇,慢吞吞地上前就要打人。



    楚玉璇心悸不已。沈氏从前也时常摆布她,可大多是言语上的不中听,打罚只是偶尔有之,怕被下人议论污了她贤惠的名声,打罚得也并不很重,像这样往死里整她,却还是头一次。看来,沈氏这是存心要把这几个月来受得起一股脑地发泄到她身上哪。



    楚玉璇也急了。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可是要从一群五大三粗的婆子中间绕开沈氏逃出去,这句话是不可能的。楚家钱少,花钱都花在刀刃上,买的婆子绝不要绣花枕头,都是些有力气能干活的,就她这幅小身板,随便一个婆子一只手制住她都绰绰有余。



    见婆子们渐渐走过来,想到一旦被她们按住了那便只有乖乖挨打的份了。沈氏勾着嘴角冷笑着站在包围圈外头的身影是那般地可恶,令她心生恨意,一时心急,她也不管不顾了,脚下发力,一头冲着沈氏就撞了过去。



    沈氏猝不及防,被她撞了个仰面倒,哎呦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楚玉璇瞅着空隙就朝屋子外头窜去。张嬷嬷见她跑的飞快,恐她当真跑掉了,忙扯着嗓门吼道:“外头的人都死哪儿去了?赶紧的,赶紧拦着她。”



    话音落下,屋子门口又转出两个丫头来,正是天香院里头侍奉沈氏的丫头。她二人本是在外头看守小梅和秦氏的,听见张嬷嬷喊叫,忙奔了过来,一左一右阻住了去路。被她二人一挡,楚玉璇自然而然地放慢了脚步,张嬷嬷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环手抱住楚玉璇的腰就把她抱了回来。



    “放手!你个老刁奴!放开我!”楚玉璇在张嬷嬷怀里又踹又咬,可惜无济于事,两人身量上的差距太大了,张嬷嬷拼着被她咬上几口,几步又把她扔进了婆子们的包围圈里。



    两个婆子按住了,张嬷嬷首当其冲,抡起袖子卯足了劲,“啪啪”就是几巴掌,就见楚玉璇一张小脸立刻就肿了起来,白玉似的肌肤上,两侧红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都瞧好了,就按这么着给太太打。”张嬷嬷打了人,心里痛快,说出来的话底气十足,“大小姐犯了错,太太教训教训原是天经地义的。可太太是什么人,一双玉手金贵着呢,岂能亲自动手?太太给你们恩典,让你们代太太动手,你们还干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谢过太太,使足了劲狠狠地打?”



    有张嬷嬷打头阵,便有那想要巴结讨好沈氏,在她跟前露脸的婆子动心了。“呸呸”往两只手里吐了唾沫,使劲搓了搓手,涎笑着站了出来:“太太,奴婢替您掌嘴。”说着也如法炮制,啪啪”几巴掌打在楚玉璇的脸上,那脸就再不能看了。



    见楚玉璇被婆子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婆子打了她左脸,还能继续打她的右脸,再不像之前那样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气定神闲了,也再不像平日里仗着楚老太太的势像只炸了毛的野猫一样对着自己剑拔弩张,沈氏心里满意极了,得意极了,爽快极了。



    以至于她装模作样都懒得装了,掏出帕子捂着嘴角咯咯笑了起来:“我的儿,你也有今天。好好想想为娘的话,看你往后还敢不敢不识礼数与为娘作难了。”



    楚玉璇的嘴都快被打烂了,哪里还能回她的嘴。沈氏说了几句越发开心,正想着再接再厉再说些痛快话出来,忽听得身后一人问道:“这儿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都跑到这儿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