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是男是女
楚老太太的屋里，今天倒是难得的热闹。不但沈氏在，楚玉珊在，莲姨娘和孟姨娘也在，就连平日里并不怎么出门的常姨娘，也捧着个大肚子挺腰坐在了下首。
楚玉璇刚撩开门帘，就听到沈氏笑吟吟对着楚老太太说：“她也是个傻的，月事十几天没来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喜了，还当是劳乏得很了亏了身子，偷偷地来央我，让我打发人去药铺里给她抓上几服药补一补呢。瞧瞧，亏了我留了个心眼，喊人请来了大夫，这不，大夫来了一瞧，乖乖，都快两个月了。幸亏没真给她抓药，这要是胡乱吃了药，亏了孩子可怎么得了？”
楚老太太脸上满是喜色，起身亲自往莲姨娘坐的地方走过去，唬得莲姨娘赶紧站起来迎过去，楚老太太扶了她的手，一边亲热地拍着，一边和蔼地笑着：“你有了身子，就不必那么多礼了，万事以身子为紧。我看哪，往后你也和常氏一样， 不必每日晨昏定省地给你太太请安了，安心养好身子，来年给家里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
沈氏连忙接口道：“祖母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个意思。往后你就不必来给我请安了。”
常姨娘和莲姨娘都不再去沈氏院子里请安，那就剩下个孟姨娘。她坐在凳子上不安地动了动，心里有点不安。自己爬了老爷的床就已经惹了太太不喜，老娘又顶替了太太身边张嬷嬷的干妹妹管上了厨房，不管从哪头来说，太太都恨她恨得牙痒痒吧？偏她还不像莲姨娘那样会来事，不会上赶着去巴结讨好太太，不会笼络太太。他老娘早已跟她明说，她们母女二人选定了立场要站在大小姐一边的，她也得了大小姐照拂，有了树儿这个能干的丫头伺候。只是，只是想到往后每日里就她一个人去给太太请安，得她独自面对太太的脸色，她就有点担心害怕。
见屋里的人说话告一段落了，楚玉璇方出声道：“祖母，孙女来了。孙女刚去厨房找婆子们商量年节里要采办的吃食材料，不知道祖母差人来喊我，孙女来晚了，还请祖母赎罪。”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对着楚老太太认认真真请了安。对着沈氏却只是膝盖刚一打弯就直了起来，也不管沈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笑嘻嘻就扑到了楚老太太的怀里。
楚玉珊此时也在楚老太太怀里搂着，她也感觉到楚老太太最近对她明显不如楚玉璇热络，心里暗暗焦急，一有机会就朝着楚老太太撒娇卖萌，想着把老太太哄高兴了又能像从前一样把她放在第一位来疼。
楚玉璇这么一扑过来，很自然地就把楚玉珊给挤出去了。楚玉珊讪讪地站在楚老太太怀抱外头，瞧着她姐姐在老太太怀里又是蹭又是抱的，把她祖母哄得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甭提有多气了。可她已然被挤了出来，总不能扒拉开祖母的手，再把她姐姐给拽出来吧。她郁闷地走到她母亲身边，沈氏也瞅见了自己闺女被楚玉璇一个巧劲就给挤了出来，心里窝着火，见楚玉珊闷着头连个屁都不敢放，气的重重一巴掌拍在闺女肩膀上，压低了声音恨声骂道：“不中用的东西，白教你半天了！”
楚玉珊自己受了排挤，又被她母亲一番训斥，委屈的不行，泪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半天，眼瞅着就要落下来了。
莲姨娘惯会左右逢源看人脸色的，见沈氏发作，恐楚玉珊真的哭出来了扰了楚老太太的兴致，更觉得，今日本是来跟阖府上下人等宣布她莲姨娘有喜的时候，若是被楚玉珊这么一哭一搅和，未免触了霉头。当下赶紧拉了楚玉珊过来，搂着她夸道：“二小姐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啧啧，又聪慧，瞧上去真是让人心疼到骨子里了。若是我的孩儿能有二小姐一半的水灵和聪慧，我就阿弥陀佛要到庙里烧香还愿谢谢满天神佛保佑了。”
她这是讨好的话，沈氏听了也笑，当着楚老太太的面，她还是得高高兴兴的。便道：“你莫要再夸她了。这丫头的性子都要被夸坏了。”
楚老太太听了也笑着说：“都说土妮子趴在娘怀里，金头银脑的。我这个当祖母的，瞅着咱们楚家的孩子，也觉得哪个不是个顶个的要翘大拇指？莲儿你担心个什么劲，只要孩子平平安安白白胖胖地生下来， 自然都是好的。”
说着话，又想起之前常姨娘刚怀上孩子的时候，大夫都说月份小看不出来，楚玉璇就一口咬定常氏怀的是个哥儿，如今月份大了，找了几个懂得人看过，每个都说常氏怀的是个男胎，可不就是让楚玉璇给说中了么？这么想着，有心再得个好彩头，便拉了楚玉璇的手，指着莲姨娘的肚子问她：“璇儿，你再说说，这回莲姨娘怀的是个弟弟还是个妹妹啊？”
楚玉璇金口说中常姨娘怀胎性别的事，莲姨娘早就打听过知道了。虽说很有可能只是碰巧说中的，可她还是有心想得个好彩头，听楚老太太问了楚玉璇，一时也有心紧张， 眼巴巴地望过去，就盼着楚玉璇说一声：“是个弟弟。”
楚玉璇心想，上次能说中常姨娘怀的是个哥儿，本就是前两世就有的事儿，我不但知道常姨娘怀的是个哥儿，我还知道父亲给这个弟弟取了个什么名儿。可是莲姨娘……她本就是这一世才做的姨娘，从前有没生过，我哪儿知道她怀的是男是女？隐隐约约的，楚玉璇有了个模糊的想法，似乎，从家里新多了两个姨娘开始，这一世和从前那两世的经历不太一样了。
那么，这一世，她真的能如她所愿，过得顺心顺意么？她心里没有底，唯一知道的，便是无论如何，这条路，得她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能走多远，走到那里，还得靠她自己精心筹划才行。
望着莲姨娘殷切的眼神，楚玉璇纵然不喜她和沈氏走到了一起，还是不忍让一个即将做母亲的人伤心失望，这份心情，她也经历过，她能理解。便含糊答道：“莲姨娘这月份比着常姨娘那时候还小，我却是实在不知道了。”
莲姨娘果然有些失落，不过楚玉璇既没有说是个弟弟，可也没说是个妹妹，也不算太令人沮丧。莲姨娘只是稍微失落了一下子，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捧着肚子笑得温婉和煦。
上次楚玉璇说常姨娘怀的是男孩，可是得了楚老太太和楚谦不少青眼，也是因为她坚持说是男孩，后来老太太找的几个人看过了也说是男孩，老太太才越发喜爱楚玉璇的。沈氏见状，有心想让楚玉珊也出个风头，忙拉了楚玉珊过来，换上衣服慈母笑容，笑眯眯问道：“珊儿，你也说说，莲姨娘怀的是男是女哪？”
来之前就得了沈氏反复叮嘱，楚玉珊自然知道沈氏要让她说什么，歪着头装模作样地瞧了一会儿，拍着手高兴道：“是个弟弟，莲姨娘怀的是个弟弟。”
这下果然把楚老太太哄开心了，高兴地大声道：“好，好。我楚家一向人丁单薄，今年却喜事连连，一连两胎要都是哥儿，楚家就后继有人了，老婆子就是到了闭眼的时候，心里也是欢喜的。璇儿，珊儿，祖母给你两个都记一大功。”
莲姨娘也趁机讨好道：“若真是个哥儿，可不就是得了二小姐金口了么，到时候可得好好歇歇二小姐。”
沈氏搂着楚玉珊笑眯眯不语。见屋里诸人都高兴的不行，一直闷坐着不语各怀心思的孟姨娘和常姨娘，也少不得打迭起精神，各自像莲姨娘说些好听的话儿。
等到这一阵热闹过去了，沈氏才像楚老太太提起了自己的盘算。原来那莲姨娘有心讨好沈氏，一早得了有孕的消息后，就跑去告诉了沈氏，并主动提起，倘若这胎能生个男孩出来，她愿意让沈氏抱走，养在沈氏名下。
沈氏自打生了楚玉珊后，多年不育，一直没能给楚家生个男丁出来，在楚老太太跟前没少因为这事儿得过敲打，可她心里急也没有办法，一连数年，不是怀不上，就是还没坐胎稳当就掉了。既然莲姨娘有意把孩子过继给她，她心里自然是愿意的。虽不是自己亲生的，可养在自己名下，也就是自己的儿子，老太太也再不好多说什么。况且她总是楚家的当家主母，那孩子原本是庶出的，也要换自己一声母亲，若是被她养着那便算是嫡出了，哪里有不乐意心生埋怨的道理。这莲姨娘对着她也只有巴结奉承的份，为了她自己的孩子好，也不会在这事情上出什么幺蛾子。
沈氏当众将这事儿给楚老太太说了，算是安莲姨娘一颗心，这事儿已经敲定了，再没有什么变数了。楚老太太原本是打算将常姨娘生的孩子过继到沈氏名下养的，毕竟是楚家头一个男孩，做个嫡长子什么的最好不过了。只是这常姨娘素日里受沈氏欺压惯了，嘴上虽然不说，难免心里不会怨恨沈氏，再把她的孩子给沈氏，一来她心里不知道愿不愿意，二来也不知道往后会出什么事。老太太心里主意没定，这事也就一直压在肚子里没说出来。此时见沈氏反而心仪莲姨娘的孩子，又主动提了这个话茬，莲姨娘自己又是愿意的，便顺水推舟的应了，直道：“既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
楚玉璇刚撩开门帘，就听到沈氏笑吟吟对着楚老太太说：“她也是个傻的，月事十几天没来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喜了，还当是劳乏得很了亏了身子，偷偷地来央我，让我打发人去药铺里给她抓上几服药补一补呢。瞧瞧，亏了我留了个心眼，喊人请来了大夫，这不，大夫来了一瞧，乖乖，都快两个月了。幸亏没真给她抓药，这要是胡乱吃了药，亏了孩子可怎么得了？”
楚老太太脸上满是喜色，起身亲自往莲姨娘坐的地方走过去，唬得莲姨娘赶紧站起来迎过去，楚老太太扶了她的手，一边亲热地拍着，一边和蔼地笑着：“你有了身子，就不必那么多礼了，万事以身子为紧。我看哪，往后你也和常氏一样， 不必每日晨昏定省地给你太太请安了，安心养好身子，来年给家里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
沈氏连忙接口道：“祖母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个意思。往后你就不必来给我请安了。”
常姨娘和莲姨娘都不再去沈氏院子里请安，那就剩下个孟姨娘。她坐在凳子上不安地动了动，心里有点不安。自己爬了老爷的床就已经惹了太太不喜，老娘又顶替了太太身边张嬷嬷的干妹妹管上了厨房，不管从哪头来说，太太都恨她恨得牙痒痒吧？偏她还不像莲姨娘那样会来事，不会上赶着去巴结讨好太太，不会笼络太太。他老娘早已跟她明说，她们母女二人选定了立场要站在大小姐一边的，她也得了大小姐照拂，有了树儿这个能干的丫头伺候。只是，只是想到往后每日里就她一个人去给太太请安，得她独自面对太太的脸色，她就有点担心害怕。
见屋里的人说话告一段落了，楚玉璇方出声道：“祖母，孙女来了。孙女刚去厨房找婆子们商量年节里要采办的吃食材料，不知道祖母差人来喊我，孙女来晚了，还请祖母赎罪。”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对着楚老太太认认真真请了安。对着沈氏却只是膝盖刚一打弯就直了起来，也不管沈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笑嘻嘻就扑到了楚老太太的怀里。
楚玉珊此时也在楚老太太怀里搂着，她也感觉到楚老太太最近对她明显不如楚玉璇热络，心里暗暗焦急，一有机会就朝着楚老太太撒娇卖萌，想着把老太太哄高兴了又能像从前一样把她放在第一位来疼。
楚玉璇这么一扑过来，很自然地就把楚玉珊给挤出去了。楚玉珊讪讪地站在楚老太太怀抱外头，瞧着她姐姐在老太太怀里又是蹭又是抱的，把她祖母哄得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甭提有多气了。可她已然被挤了出来，总不能扒拉开祖母的手，再把她姐姐给拽出来吧。她郁闷地走到她母亲身边，沈氏也瞅见了自己闺女被楚玉璇一个巧劲就给挤了出来，心里窝着火，见楚玉珊闷着头连个屁都不敢放，气的重重一巴掌拍在闺女肩膀上，压低了声音恨声骂道：“不中用的东西，白教你半天了！”
楚玉珊自己受了排挤，又被她母亲一番训斥，委屈的不行，泪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半天，眼瞅着就要落下来了。
莲姨娘惯会左右逢源看人脸色的，见沈氏发作，恐楚玉珊真的哭出来了扰了楚老太太的兴致，更觉得，今日本是来跟阖府上下人等宣布她莲姨娘有喜的时候，若是被楚玉珊这么一哭一搅和，未免触了霉头。当下赶紧拉了楚玉珊过来，搂着她夸道：“二小姐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啧啧，又聪慧，瞧上去真是让人心疼到骨子里了。若是我的孩儿能有二小姐一半的水灵和聪慧，我就阿弥陀佛要到庙里烧香还愿谢谢满天神佛保佑了。”
她这是讨好的话，沈氏听了也笑，当着楚老太太的面，她还是得高高兴兴的。便道：“你莫要再夸她了。这丫头的性子都要被夸坏了。”
楚老太太听了也笑着说：“都说土妮子趴在娘怀里，金头银脑的。我这个当祖母的，瞅着咱们楚家的孩子，也觉得哪个不是个顶个的要翘大拇指？莲儿你担心个什么劲，只要孩子平平安安白白胖胖地生下来， 自然都是好的。”
说着话，又想起之前常姨娘刚怀上孩子的时候，大夫都说月份小看不出来，楚玉璇就一口咬定常氏怀的是个哥儿，如今月份大了，找了几个懂得人看过，每个都说常氏怀的是个男胎，可不就是让楚玉璇给说中了么？这么想着，有心再得个好彩头，便拉了楚玉璇的手，指着莲姨娘的肚子问她：“璇儿，你再说说，这回莲姨娘怀的是个弟弟还是个妹妹啊？”
楚玉璇金口说中常姨娘怀胎性别的事，莲姨娘早就打听过知道了。虽说很有可能只是碰巧说中的，可她还是有心想得个好彩头，听楚老太太问了楚玉璇，一时也有心紧张， 眼巴巴地望过去，就盼着楚玉璇说一声：“是个弟弟。”
楚玉璇心想，上次能说中常姨娘怀的是个哥儿，本就是前两世就有的事儿，我不但知道常姨娘怀的是个哥儿，我还知道父亲给这个弟弟取了个什么名儿。可是莲姨娘……她本就是这一世才做的姨娘，从前有没生过，我哪儿知道她怀的是男是女？隐隐约约的，楚玉璇有了个模糊的想法，似乎，从家里新多了两个姨娘开始，这一世和从前那两世的经历不太一样了。
那么，这一世，她真的能如她所愿，过得顺心顺意么？她心里没有底，唯一知道的，便是无论如何，这条路，得她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能走多远，走到那里，还得靠她自己精心筹划才行。
望着莲姨娘殷切的眼神，楚玉璇纵然不喜她和沈氏走到了一起，还是不忍让一个即将做母亲的人伤心失望，这份心情，她也经历过，她能理解。便含糊答道：“莲姨娘这月份比着常姨娘那时候还小，我却是实在不知道了。”
莲姨娘果然有些失落，不过楚玉璇既没有说是个弟弟，可也没说是个妹妹，也不算太令人沮丧。莲姨娘只是稍微失落了一下子，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捧着肚子笑得温婉和煦。
上次楚玉璇说常姨娘怀的是男孩，可是得了楚老太太和楚谦不少青眼，也是因为她坚持说是男孩，后来老太太找的几个人看过了也说是男孩，老太太才越发喜爱楚玉璇的。沈氏见状，有心想让楚玉珊也出个风头，忙拉了楚玉珊过来，换上衣服慈母笑容，笑眯眯问道：“珊儿，你也说说，莲姨娘怀的是男是女哪？”
来之前就得了沈氏反复叮嘱，楚玉珊自然知道沈氏要让她说什么，歪着头装模作样地瞧了一会儿，拍着手高兴道：“是个弟弟，莲姨娘怀的是个弟弟。”
这下果然把楚老太太哄开心了，高兴地大声道：“好，好。我楚家一向人丁单薄，今年却喜事连连，一连两胎要都是哥儿，楚家就后继有人了，老婆子就是到了闭眼的时候，心里也是欢喜的。璇儿，珊儿，祖母给你两个都记一大功。”
莲姨娘也趁机讨好道：“若真是个哥儿，可不就是得了二小姐金口了么，到时候可得好好歇歇二小姐。”
沈氏搂着楚玉珊笑眯眯不语。见屋里诸人都高兴的不行，一直闷坐着不语各怀心思的孟姨娘和常姨娘，也少不得打迭起精神，各自像莲姨娘说些好听的话儿。
等到这一阵热闹过去了，沈氏才像楚老太太提起了自己的盘算。原来那莲姨娘有心讨好沈氏，一早得了有孕的消息后，就跑去告诉了沈氏，并主动提起，倘若这胎能生个男孩出来，她愿意让沈氏抱走，养在沈氏名下。
沈氏自打生了楚玉珊后，多年不育，一直没能给楚家生个男丁出来，在楚老太太跟前没少因为这事儿得过敲打，可她心里急也没有办法，一连数年，不是怀不上，就是还没坐胎稳当就掉了。既然莲姨娘有意把孩子过继给她，她心里自然是愿意的。虽不是自己亲生的，可养在自己名下，也就是自己的儿子，老太太也再不好多说什么。况且她总是楚家的当家主母，那孩子原本是庶出的，也要换自己一声母亲，若是被她养着那便算是嫡出了，哪里有不乐意心生埋怨的道理。这莲姨娘对着她也只有巴结奉承的份，为了她自己的孩子好，也不会在这事情上出什么幺蛾子。
沈氏当众将这事儿给楚老太太说了，算是安莲姨娘一颗心，这事儿已经敲定了，再没有什么变数了。楚老太太原本是打算将常姨娘生的孩子过继到沈氏名下养的，毕竟是楚家头一个男孩，做个嫡长子什么的最好不过了。只是这常姨娘素日里受沈氏欺压惯了，嘴上虽然不说，难免心里不会怨恨沈氏，再把她的孩子给沈氏，一来她心里不知道愿不愿意，二来也不知道往后会出什么事。老太太心里主意没定，这事也就一直压在肚子里没说出来。此时见沈氏反而心仪莲姨娘的孩子，又主动提了这个话茬，莲姨娘自己又是愿意的，便顺水推舟的应了，直道：“既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