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她也怀上了
过了几日，楚玉璇去厨房找两个婆子商量过年时要采买的吃食。一年之中过年时候是最忙碌的，需要采买的东西多，需要准备的时间长。也是因了这个，虽然离着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楚玉璇还是决定早作准备才好。今年她头一回管着厨房，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夜饭，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和年里头每一日迎来送往的待客宴席，还有正月十五的元宵宴，务必一一都得安排妥当，不能出任何差错叫沈氏逮着有机可趁。
她到的时候华婆子不在，厨房里只有孟婆子和个小丫头在。那小丫头背对着她，身上穿的是府里统一给丫头们裁剪的蓝布袄子，也瞧不出是谁。就见孟婆子正端着碗什么，一边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一边隐隐嘱咐着：“刚熬好的，你也别嫌烫，赶紧端了跑回去，让姨娘热热的喝下。外头天冷凉的快，你可别一路贪玩耽误了。对了，你给姨娘说，这姜汤里头，我给搁了好些红糖，不难喝。你看着她喝下去了才准离开，听清楚没有？”
那丫头应了声：“听清楚了。”接过孟婆子递过来的海碗，转过身正要走，一抬头看到楚玉璇在门口站着，一愣之下赶紧把海碗搁下，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就朝着楚玉璇咚咚咚，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一边磕一边道：“树儿见过大小姐。顺喜姐姐都告诉树儿了，要不是大小姐，树儿就被王妈妈领回去，不知道又要挨上几鞭子。如今树儿在楚家，吃得饱穿得暖，比从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树儿谢谢大小姐。”
楚玉璇被她这几个响头磕得一愣，想要阻止时她已经麻利地磕完从地上爬起来了。见她知恩图报，楚玉璇心里也是感动的，便对她说道：“原来是你，刚还没能认出来。如何，你在家里过的还习惯么？孟姨娘待你好么？有没有欺负你的？”
树儿一笑，黑红的脸上洋溢着极大的满足，使劲点点头道：“习惯。府上每天三顿饭都吃的饱饱的，还给我做了新袄子，可暖和了。大小姐人好，老太太人也好，姨娘对我也很好。我除了每日给姨娘跑跑腿，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其他活姨娘说都不用我做，自有别人去做，比在家里时不知道要轻松多少。至于欺负我……”树儿脸上的笑容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大小姐你瞧，我结实着呢。谁能欺负了我去？看我不打回她！”
楚玉璇这才放心：“这就好，你过的惯我就放心了。”
见楚玉璇问完了，树儿身后的孟婆子才敢开口，陪着笑脸道：“大小姐，我那个闺女……啊不，孟姨娘她，从前就有个宫寒的症状，一来月事肚子就痛得要命。这不，今儿个她来月事了，我熬了碗姜汤让树儿给她送过去暖一暖。这姜汤得趁热喝才有功效，今儿个天冷，您看是不是让树儿……”
楚玉璇了然，笑道：“那让树儿快走吧，别耽搁久了把姜汤都搁凉了。孟姨娘肚子不舒服，树儿，你灌个汤婆子给孟姨娘暖暖肚子，勤快着点，汤婆子凉了就赶紧来厨房找孟婆子要热水。”并不提孟婆子假公济私给孟姨娘多放红糖的事。
树儿答应了一声，赶紧给楚玉璇行了礼，端着那碗的姜汤跑了出去。孟婆子在后头又是感动又是讨好，不住地道：“这就是大小姐体恤我了。大小姐仁慈，给老奴的恩典老奴这辈子都不敢忘记。”
相处地久了，楚玉璇才发现这孟婆子是个打蛇上棍的人物，给她三分阳光她就灿烂了，虽然已经清清楚楚地跟楚玉璇表明，她孟婆子从此后铁了心了就跟着大小姐，不但是她，包括她闺女，如今的孟姨娘，都是和大小姐一边儿的，可是逢着机会，这老婆子还是动不动就对着楚玉璇溜须拍马。她也算是摸透了楚玉璇的脾气，知道自己对着大小姐巴结奉承，大小姐也不会真的傻乎乎地当真，却也不会恼她，最多也就嗔着骂她一句“老不要脸”罢了，反而会越发的倚重她。
果不其然，楚玉璇听了她的话，不过是没好气地笑笑，便说起来厨房的目的了。
因着孟婆子也是刚刚接管厨房不久，有华婆子在旁帮衬着，应付日常的家常便饭也算是可以，可是年里头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对她这个新手来说着实有点难办。孟婆子心里没底，便跟楚玉璇商量着，等华婆子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再做计较。楚玉璇本来也是这个主意，便点头同意了，先让孟婆子给她介绍起这几人厨房的情况来，每日用度如何？各院对饭菜口味可还满意？可有哪个院子的人挑事找厨房的事了？
两人这么聊了一会儿，华婆子从外头回来了，边拿围裙擦着手，边大着嗓门喊着：“孟姐姐，孟姐姐，你猜我刚在外头碰见谁了？”嘴里喊着话，脚下不停跨进了门，外头积雪甚白，她乍从外头进来，一时间眼睛竟看得不太分明了，睁着一双老眼满屋子里瞅孟婆子，待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见楚玉璇也在厨房里头，忙撂下围裙，走上前来讪讪地对楚玉璇搭讪道：“呦，大小姐也在哪。屋里头暗，刚进来没瞧见，大小姐不要怪老奴。”
楚玉璇冲她笑笑，道：“不怪。你刚在外头喊什么呢？遇见谁了？”
华婆子脸上的神情就跟活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难得她一副好口才，憋了半天也才憋出一句：“也，也没谁，就，就是遇着莲姨娘和太太了。离得远，她们也没瞅见老奴，老奴瞅了瞅就回来了。”
孟婆子“切~~”了一声，骂道：“遇着她两值得你大惊小怪的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喊魂呢。如今莲姨娘可着劲地巴结奉承太太，恨不得搬到天香院里和张嬷嬷一块服侍太太。你遇着她两在一块儿有什么稀奇的？你啥时候瞅见我闺女和太太一路走着，那才叫稀奇呢。”
华婆子才开了口，被孟婆子好一顿抢白，脸上有点挂不住。然而她也不能把孟婆子怎么的，人家靠上了大小姐这棵大树，还有个做姨娘的闺女撑腰，自从来到了厨房，那都是横着走路的。就算她华婆子在厨房里头做了许多年，府里头逢着喜事白事摆酒设宴都得她华婆子掌勺不可，她也不能把孟婆子怎么样，如今厨房里头的事，还是以孟婆子为主说了算的。
咽下这口气，华婆子不搭理孟婆子，反而陪着笑对楚玉璇解释道：“大小姐可别误会老奴，老奴是那眼皮子浅的人么？怎么可能因为莲姨娘和太太走在一起就觉得惊奇？大小姐有所不知，老奴是不小心听到了太太和莲姨娘说话，知道了天大的消息，这才急忙赶回来给孟姐姐报信的。”
说着故意看了孟婆子一眼，不缓不慢道：“老奴方才，亲耳听见莲姨娘跟太太说，她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老奴就站在树后头，太太和莲姨娘都没瞅见我，可老奴却把她们的话听得真真的。”
说完再看孟婆子，哪还有方才抢白她时候的气势？整个人都如五雷轰顶一般，傻愣愣地立在哪儿，也不说话也不动弹，直叫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蔫的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嘴里再没有别的话了，只不断重复着：“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呢？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呢？”
楚玉璇见孟婆子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忙让华婆子扶了她做下，又狠狠掐了掐她人中，灌了两口热水，又是摇又是晃的，终于把孟婆子的魂给喊回来了。
只听她长长的“唉”了一声， 就坐在那儿再不说话了，眼中百般神色流闪而过，就如在她眼里设了一张戏台一般精彩热闹。最后一双老眼直勾勾地望着楚玉璇，怔怔道：“大小姐，你说，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呢？我闺女跟她一块抬得姨娘，这才几个月，怎么她就怀上了，我闺女的肚子还没个动静呢？我闺女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人又老实胆子小，平日里就动不动受她的气被她欺负，好几回老爷明明都走到我闺女门口了， 硬生生被她从屋里瞧见出来把老爷给拽走了。我闺女跟我哭诉过好几次，我没用，也帮不上闺女什么忙。这下好了，她怀了孩子气焰更涨，还不得变着花样欺负我闺女哪。”
楚玉璇还没说话，华婆子先劝她道：“老姐姐，你怎么糊涂了。姨娘们和老爷的事，能放到大小姐跟前说么？叫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能轻饶得了你？到时再连累了孟姨娘，你可怎么活哪？要我说哪，莲姨娘怀上就怀上了吧，这当女人的，哪个最后不都会怀上孩子的？孟姨娘也只是早晚的事，老姐姐心里头可千万比着急才是。再说了，眼下常姨娘和莲姨娘都怀着孩子不能伺候老爷，太太又忙，还不是只剩下孟姨娘了？老姐姐你让孟姨娘到时候多使把劲儿，争取让老爷日日念着她的好处，没准再过两个月孟姨娘那儿也有好消息了呢？”
这华婆子也是个糊涂蛋儿，她自己还劝孟婆子不能在楚玉璇跟前提姨娘们跟楚谦的那些事儿，过后反倒自己也当着大小姐面跟孟婆子说起“使把劲儿”“念着好处”了。楚玉璇脸上一红，趁着她两说话，悄悄退了出去。过年采购的事只能改日再商量了。
刚跨进挽春院的门，小梅就奔了出来，冲她道：“大小姐，刚老太太院子里来人，喊你到老太太那儿去一趟。”
她到的时候华婆子不在，厨房里只有孟婆子和个小丫头在。那小丫头背对着她，身上穿的是府里统一给丫头们裁剪的蓝布袄子，也瞧不出是谁。就见孟婆子正端着碗什么，一边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一边隐隐嘱咐着：“刚熬好的，你也别嫌烫，赶紧端了跑回去，让姨娘热热的喝下。外头天冷凉的快，你可别一路贪玩耽误了。对了，你给姨娘说，这姜汤里头，我给搁了好些红糖，不难喝。你看着她喝下去了才准离开，听清楚没有？”
那丫头应了声：“听清楚了。”接过孟婆子递过来的海碗，转过身正要走，一抬头看到楚玉璇在门口站着，一愣之下赶紧把海碗搁下，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就朝着楚玉璇咚咚咚，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一边磕一边道：“树儿见过大小姐。顺喜姐姐都告诉树儿了，要不是大小姐，树儿就被王妈妈领回去，不知道又要挨上几鞭子。如今树儿在楚家，吃得饱穿得暖，比从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树儿谢谢大小姐。”
楚玉璇被她这几个响头磕得一愣，想要阻止时她已经麻利地磕完从地上爬起来了。见她知恩图报，楚玉璇心里也是感动的，便对她说道：“原来是你，刚还没能认出来。如何，你在家里过的还习惯么？孟姨娘待你好么？有没有欺负你的？”
树儿一笑，黑红的脸上洋溢着极大的满足，使劲点点头道：“习惯。府上每天三顿饭都吃的饱饱的，还给我做了新袄子，可暖和了。大小姐人好，老太太人也好，姨娘对我也很好。我除了每日给姨娘跑跑腿，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其他活姨娘说都不用我做，自有别人去做，比在家里时不知道要轻松多少。至于欺负我……”树儿脸上的笑容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大小姐你瞧，我结实着呢。谁能欺负了我去？看我不打回她！”
楚玉璇这才放心：“这就好，你过的惯我就放心了。”
见楚玉璇问完了，树儿身后的孟婆子才敢开口，陪着笑脸道：“大小姐，我那个闺女……啊不，孟姨娘她，从前就有个宫寒的症状，一来月事肚子就痛得要命。这不，今儿个她来月事了，我熬了碗姜汤让树儿给她送过去暖一暖。这姜汤得趁热喝才有功效，今儿个天冷，您看是不是让树儿……”
楚玉璇了然，笑道：“那让树儿快走吧，别耽搁久了把姜汤都搁凉了。孟姨娘肚子不舒服，树儿，你灌个汤婆子给孟姨娘暖暖肚子，勤快着点，汤婆子凉了就赶紧来厨房找孟婆子要热水。”并不提孟婆子假公济私给孟姨娘多放红糖的事。
树儿答应了一声，赶紧给楚玉璇行了礼，端着那碗的姜汤跑了出去。孟婆子在后头又是感动又是讨好，不住地道：“这就是大小姐体恤我了。大小姐仁慈，给老奴的恩典老奴这辈子都不敢忘记。”
相处地久了，楚玉璇才发现这孟婆子是个打蛇上棍的人物，给她三分阳光她就灿烂了，虽然已经清清楚楚地跟楚玉璇表明，她孟婆子从此后铁了心了就跟着大小姐，不但是她，包括她闺女，如今的孟姨娘，都是和大小姐一边儿的，可是逢着机会，这老婆子还是动不动就对着楚玉璇溜须拍马。她也算是摸透了楚玉璇的脾气，知道自己对着大小姐巴结奉承，大小姐也不会真的傻乎乎地当真，却也不会恼她，最多也就嗔着骂她一句“老不要脸”罢了，反而会越发的倚重她。
果不其然，楚玉璇听了她的话，不过是没好气地笑笑，便说起来厨房的目的了。
因着孟婆子也是刚刚接管厨房不久，有华婆子在旁帮衬着，应付日常的家常便饭也算是可以，可是年里头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对她这个新手来说着实有点难办。孟婆子心里没底，便跟楚玉璇商量着，等华婆子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再做计较。楚玉璇本来也是这个主意，便点头同意了，先让孟婆子给她介绍起这几人厨房的情况来，每日用度如何？各院对饭菜口味可还满意？可有哪个院子的人挑事找厨房的事了？
两人这么聊了一会儿，华婆子从外头回来了，边拿围裙擦着手，边大着嗓门喊着：“孟姐姐，孟姐姐，你猜我刚在外头碰见谁了？”嘴里喊着话，脚下不停跨进了门，外头积雪甚白，她乍从外头进来，一时间眼睛竟看得不太分明了，睁着一双老眼满屋子里瞅孟婆子，待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见楚玉璇也在厨房里头，忙撂下围裙，走上前来讪讪地对楚玉璇搭讪道：“呦，大小姐也在哪。屋里头暗，刚进来没瞧见，大小姐不要怪老奴。”
楚玉璇冲她笑笑，道：“不怪。你刚在外头喊什么呢？遇见谁了？”
华婆子脸上的神情就跟活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难得她一副好口才，憋了半天也才憋出一句：“也，也没谁，就，就是遇着莲姨娘和太太了。离得远，她们也没瞅见老奴，老奴瞅了瞅就回来了。”
孟婆子“切~~”了一声，骂道：“遇着她两值得你大惊小怪的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喊魂呢。如今莲姨娘可着劲地巴结奉承太太，恨不得搬到天香院里和张嬷嬷一块服侍太太。你遇着她两在一块儿有什么稀奇的？你啥时候瞅见我闺女和太太一路走着，那才叫稀奇呢。”
华婆子才开了口，被孟婆子好一顿抢白，脸上有点挂不住。然而她也不能把孟婆子怎么的，人家靠上了大小姐这棵大树，还有个做姨娘的闺女撑腰，自从来到了厨房，那都是横着走路的。就算她华婆子在厨房里头做了许多年，府里头逢着喜事白事摆酒设宴都得她华婆子掌勺不可，她也不能把孟婆子怎么样，如今厨房里头的事，还是以孟婆子为主说了算的。
咽下这口气，华婆子不搭理孟婆子，反而陪着笑对楚玉璇解释道：“大小姐可别误会老奴，老奴是那眼皮子浅的人么？怎么可能因为莲姨娘和太太走在一起就觉得惊奇？大小姐有所不知，老奴是不小心听到了太太和莲姨娘说话，知道了天大的消息，这才急忙赶回来给孟姐姐报信的。”
说着故意看了孟婆子一眼，不缓不慢道：“老奴方才，亲耳听见莲姨娘跟太太说，她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老奴就站在树后头，太太和莲姨娘都没瞅见我，可老奴却把她们的话听得真真的。”
说完再看孟婆子，哪还有方才抢白她时候的气势？整个人都如五雷轰顶一般，傻愣愣地立在哪儿，也不说话也不动弹，直叫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蔫的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嘴里再没有别的话了，只不断重复着：“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呢？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呢？”
楚玉璇见孟婆子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忙让华婆子扶了她做下，又狠狠掐了掐她人中，灌了两口热水，又是摇又是晃的，终于把孟婆子的魂给喊回来了。
只听她长长的“唉”了一声， 就坐在那儿再不说话了，眼中百般神色流闪而过，就如在她眼里设了一张戏台一般精彩热闹。最后一双老眼直勾勾地望着楚玉璇，怔怔道：“大小姐，你说，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呢？我闺女跟她一块抬得姨娘，这才几个月，怎么她就怀上了，我闺女的肚子还没个动静呢？我闺女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人又老实胆子小，平日里就动不动受她的气被她欺负，好几回老爷明明都走到我闺女门口了， 硬生生被她从屋里瞧见出来把老爷给拽走了。我闺女跟我哭诉过好几次，我没用，也帮不上闺女什么忙。这下好了，她怀了孩子气焰更涨，还不得变着花样欺负我闺女哪。”
楚玉璇还没说话，华婆子先劝她道：“老姐姐，你怎么糊涂了。姨娘们和老爷的事，能放到大小姐跟前说么？叫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能轻饶得了你？到时再连累了孟姨娘，你可怎么活哪？要我说哪，莲姨娘怀上就怀上了吧，这当女人的，哪个最后不都会怀上孩子的？孟姨娘也只是早晚的事，老姐姐心里头可千万比着急才是。再说了，眼下常姨娘和莲姨娘都怀着孩子不能伺候老爷，太太又忙，还不是只剩下孟姨娘了？老姐姐你让孟姨娘到时候多使把劲儿，争取让老爷日日念着她的好处，没准再过两个月孟姨娘那儿也有好消息了呢？”
这华婆子也是个糊涂蛋儿，她自己还劝孟婆子不能在楚玉璇跟前提姨娘们跟楚谦的那些事儿，过后反倒自己也当着大小姐面跟孟婆子说起“使把劲儿”“念着好处”了。楚玉璇脸上一红，趁着她两说话，悄悄退了出去。过年采购的事只能改日再商量了。
刚跨进挽春院的门，小梅就奔了出来，冲她道：“大小姐，刚老太太院子里来人，喊你到老太太那儿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