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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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不能吃的螃蟹

    好好的管家权,称病躲了几天清闲,就平白分了花草之事出去,倒叫小贱蹄子捞了好处长了威风露了脸儿,沈氏气的又摔碎了几个茶碗。



    只是老太太已经敲定的事,她也拿他没办法。仔细想想,花草之事上虽有银子支出,然而府中所需花草数目,每次要付的银子多少,那都是有定数的,就是想捞也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不如其他诸事,比如厨房一事上头,可捞的油水丰厚。老太太既然现在正宠着小贱蹄子,那顺着她的意让她高兴几日也无妨。



    想想气便顺了些,再摔上几个茶碗,沈氏彻底咽下了这口气。又连连嘱咐张嬷嬷,定要每日督促了楚玉珊跟着先生好生学习才是,万不可懈怠,更不可让楚玉璇越过她去。



    重新掌起了管家权,沈氏不敢怠慢,花了十分的心思打理,唯恐出一丝差错。又着了张嬷嬷私下里悄悄打听,看看有哪些下人在楚老太太管事期间格外殷勤,找个由头打发到脏累苦的差事上头去,一段时间下来,府里下人又重新对她俯首帖耳起来。



    当然,只除了孟婆子。那老虔婆教唆着自己闺女爬上了老爷的床,摇身一变成了姨娘,自己又紧赶着巴上了小贱蹄子,如今只听那小贱蹄子一个人的话,偏她有个姨娘闺女做靠山,自己一时半会还不能把她怎么样。沈氏恨的牙痒痒,心想等我收拾了你闺女那个敢爬老爷床的小骚货,再来收拾你这个老虔婆,到那时候你就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当家做主了。



    过了中秋,很快又到了重阳。这重阳节虽不上中秋重要,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节日,衙门里放了假,各家各户插茱萸烫菊花酒登高望远。



    重阳节休沐前一天,中秋那日来家里赏花品酒的一个同僚送了半筐螃蟹给楚谦,算是答谢他相邀赏花之情。重阳节前后的螃蟹正是肉质鲜美膏肓肥厚的时候,将那螃蟹和切细的姜丝一道蒸了,蘸着加了姜丝的香醋吃,再配上一壶烫热的菊花酒,滋味再美不过。



    京城地处偏北,不比江南水乡有诸多水产可吃。这螃蟹产在南面,需打捞出来用草绳细细捆绑结实了,再换人换马日夜兼程运送过来,纵使这样,等送到时也已经死了大半不能吃了。所以,在京城里头,这螃蟹还是个稀罕物事,楚谦虽说也曾在别人家的宴会上吃过几次,然而自己家里头却是从来没买到过螃蟹吃。



    他那个同僚原籍就在江南,每年螃蟹上市时家里人总会稍几筐螃蟹给他,今天他统共得了三筐活蟹,就送了半筐给楚谦,令楚谦很是高兴,连连称谢不止。



    不等衙门里下了差,楚谦就叫来自己的随身小厮路明,嘱咐他赶紧将螃蟹送回到家里,又细细交代了不可将绑着螃蟹的草绳去了,要添多少水,如何饲养,如何烹制,让路明带话给厨房的婆子,预备着第二天一家人喝菊花酒吃螃蟹。



    厨房的婆子接过路明送回来的螃蟹不敢怠慢,赶紧在水缸里倒了清水养起来。两个婆子瞅着缸里头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的螃蟹,心里琢磨着老爷交代的螃蟹的做法。其中一个婆子想起来常姨娘最近这些日子风头正盛,有心要巴结一下,便建议先给常姨娘院子里送两只。螃蟹鲜美,没准常姨娘吃了螃蟹有了胃口,能多吃上两碗饭,老太太知道了也高兴,或许还能打赏她们。



    两人一合计,便在缸里挑了两只个大肥美的母蟹,放到笼里蒸熟了端到怀香院去。



    偏巧楚玉璇正在怀香院里和常姨娘说话。常姨娘本是她母亲的丫头,只是因为自己胆小懦弱,一直也没照顾到这个可怜的孩子,心里一直愧疚着。见楚玉璇愿意来跟她说话,当然是乐意的很,她在孕中情绪也不太好,有人陪着说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两人说着话,楚玉璇见她床头摆着的一副绣屏好看,便起身过去细瞧。不一会儿芳草就领着个婆子进来,手里提着个食盒,见了屋里的两人,先巴结地问了好,再献宝似的捧上食盒,嘴里一面说着:“姨娘看看,我给你送什么新鲜玩意来了?新鲜的,刚蒸好的。”一面打开了食盒,常姨娘只见两只浑身通红的螃蟹张牙舞爪地趴在里头,先是吓了一跳,又见两个螃蟹一动不动,心才安下来,知道已是蒸的熟透了。



    婆子又打开食盒下头那层,端出切了姜丝的香醋,拿出筷子,笑眯眯道:“老爷让人送回来的,说是预备着明天再吃。我看姨娘这几日胃口不好,不如换个花样尝尝兴许能多吃点。姨娘快尝尝吧,府里其他人都还没吃过,姨娘这里是独一份。”



    她本是一副讨好的心思,哪知常姨娘听说别人都没吃过,只给她这里送了,便说什么都不肯吃了。婆子又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常姨娘还是不肯动筷子。



    两人正僵持着,楚玉璇听见他们说的热闹,心想到底是什么新鲜玩意让着婆子巴巴地送来献殷勤,便回头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厉声问道:“谁让你送这玩意给姨娘吃的?”



    那婆子一片好心被常姨娘当了驴肝肺,心里正不高兴着,冷不丁被楚玉璇这么一喝,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答道:“没谁啊?就,就是我和张婆子看到老爷送来这东西,说味道好着呢,就想,就想给姨娘送来尝尝,要是姨娘吃的好,老太太知道了心里也高兴,没准就,就能得了赏。”



    楚玉璇想了想,这婆子说的也在情理之中,也无法判定她就一定在说谎,便扣起食盒递过去,声音放缓了道:“你也是一片好意,只是螃蟹性寒,姨娘有着身子,最不能吃这寒凉之物。若是吃坏了肚子你也担待不起。这样吧,你私自蒸了送来,我只当没看见,你将这螃蟹给祖母送过去吧,就说父亲送了螃蟹回来,先给祖母蒸两只尝尝鲜,明儿个阖府一起吃螃蟹。”



    那婆子头一回见着螃蟹,哪里晓得这东西还是大寒之物,听楚玉璇说话,只吓得冷汗连连,忙不迭的答应了,再三告罪后拎起食盒给楚老太太送去了,自然到了天逸院里又是另一番巴结奉承的说辞。



    待那婆子走了,楚玉璇才后怕道:“这婆子说的也不是真是假,若真只是她起了巴结奉承之心也就罢了,若不是,那就是有人指使。姨娘,你有着身子,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万事还得多加小心,尤其是这入嘴的东西,不是寻常见惯吃惯的,坚决不要吃了。”



    常姨娘也很是后怕的很,捂着胸口担忧道:“这我自然省的,今日还多亏了大小姐在这儿,不然我和芳草都不知道那螃蟹寒凉,被那婆子再多劝上几句难免就吃了。往后我们更要多加小心才是。”



    又安慰了常姨娘两句,楚玉璇告辞离去,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等到了第二日重阳节,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宜嫁娶,宜祭祀,宜出行。楚家人在楚老太太院子里摆上一桌好菜,又将半筐螃蟹一并蒸了,摆的高高的放在桌子正中央,一家人赏菊花吃螃蟹喝菊花酒酒,好不乐哉。



    这一桌人除了大多都是头一回吃螃蟹,见那螃蟹壳子硬邦邦的一时无法下手,楚谦少不得就示范起来,只是一桌子的人他哪里教的过来,两个新姨娘又仗着年轻胆子也大,听楚谦说螃蟹的肉在壳子里头,蟹黄蟹膏最是香甜无比,一时之间也等不及跟楚谦学怎么吃螃蟹了,一人抓了一只大螃蟹,两只手扯着螃蟹腿嚼得嘎吱嘎吱的响,惹得楚谦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她两个这样不失天真可爱,当下也不再勉强她们用蟹八件,自己耐心地剥着蟹肉,剥出来一点便用干净的筷子蘸了姜醋,放到楚老太太面前的碟子里,请母亲大人享用。



    楚老太太这几日兴致颇高,一面美滋滋地享受着儿子的服侍,一面打量着桌上的几个人,见其他人都埋头吃螃蟹吃的正欢,唯独常姨娘面前的碟子里空空如也,不由奇道:“常氏,你怎么不吃啊?是又不舒服了么?按理说这都满三个月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难受了。”



    不等常姨娘回答,楚谦忙赶着解释道:“母亲,螃蟹性寒,所以得蘸着姜醋吃才能稍解寒性。常氏有孕在身,吃不得螃蟹的。”



    楚老太太听说螃蟹性寒,也就不再勉强常姨娘吃了,让顺喜满桌子捡着常姨娘能吃的菜摆在她面前,让她好歹吃上一点垫垫肚子。



    待到酒过三巡,楚老太太大约是兴致真的很好,竟提议要合家出游,驾着马车到郊外去登高,还一再问楚谦到哪里登高比较好:“谦儿你一向在外头行走,知道的好地方肯定比我这个老婆子多。你来说说,咱们吃完了饭,往城外哪个方向更热闹些?”



    楚谦把京城近郊能登高的地方都想了想,答道:“听说巨稽山这些日子已是漫山红叶煞是好看,不如我们就去巨稽山登高赏红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