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4话 所欲
“我说应天啊，今日你我重逢，本该是件高兴的事，但不知怎地，心中着实不痛快，你不会觉得是我扫兴吧？”
纳兰傲紧挨着少应天而坐，偌大的圆形红木餐桌，此时稀疏的坐着这几个人，显得有些空荡。
纳兰傲说着，并没有做作，也不再理会其他人如何看待自己，一边流着泪，一边起身从靠近自己的烧鸡上，撕扯下了两个肥美的鸡腿。一个塞进了少应天左手，另一个拿在右手中，跟少应天手中的鸡腿碰了一下。
“应天，吃，快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纳兰傲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着鸡腿往下咽。或许是得知南诏一夜之间亡国，竟然与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脱不了关系；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不再认识自己，更是险些亲手弑父，还害的自己亲如兄弟的老友少应天，遭此大罪。
他心中有愧，有悔，有说不出的心酸和痛处。但却不知在这种场合下，要如何发泄，就这样放弃一国之主的尊严，伤心的像个孩子。
自己为了女儿的安危，任由高人将其带走。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让他跟兄弟少应天国破家亡的，正是自己疼爱的纳兰云馨。而以少公子自居，偷偷帮自己复国，又同时找回少应天和自己女儿的，恰恰是自己认准的女婿，少依凡。
天意如此，造化弄人。只是这判若云泥的心理落差，即便是现在已经属于修道之人的纳兰傲，依旧无法全盘接受。
满儿示意纳兰云馨和鹤儿坐下后，看着这样的纳兰傲，不知怎地，心中渐渐升起一抹不忍。而纳兰云馨，脸上看不出愧色，更瞅不见任何凡人应有的表情。
少应天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纳兰云馨，又看了一眼左侧隔着一把椅子坐下的少依凡，狠狠地将鸡腿味道嘴里撕下一块肉，使劲嚼着。
“嗯~数月不知肉滋味，今日见你空流泪，空流泪啊！纳兰，来，吃吃，要不咱们再喝点儿？”少应天这句话既是在化解尴尬，也同时给纳兰傲找了个台阶，想告诉纳兰：这有酒有肉儿女还在，哭个什么劲！
少依凡默不作声，给少应天和纳兰傲面前的酒杯斟满，又将很多菜最精华的部分，分别夹到了两位父辈的碗碟中。随后又将纳兰云馨、鹤儿、满儿的碗碟盛满，才夹了几片菜叶，搁置在自己的盘子中。
“大家快吃，不论前尘往事，只有一桌美食。有什么喜欢的菜尽管开口，让后厨尽力准备就是。有什么事，吃饱再说！”
不用少依凡如此说，少应天和纳兰傲也觥筹交错，碗筷叮当，不知是真饿了，还是一切心意皆赋吃喝中。
鹤儿没有动筷子，毕竟达到真仙，已经不需要再从凡间的食物中获取力量。反倒是纳兰云馨，礼节性地喂了几口到嘴里，入口即化的食物，带着仙界难觅的香味，刺激着味蕾。使得纳兰云馨有一种错觉，这可口的饭菜，温暖熟悉。
满儿大快朵颐，完全没有顾忌吃相，左脸上挂着米粒，右脸上沾着汤汁，反倒让俏脸上，有着不一样的风采。
少依凡吃相文雅，没有言语，举止就像王府世子，此刻就连满儿都看不出，主导少依凡身体的，是红色神魂还青色神魂。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时辰。在满儿心满意足的饱嗝之后，侍女们撤下残羹剩菜，收拾干净桌子后，换上了新鲜的水果以及清香四溢的香茗。
似乎酒足饭饱，没人再倾心桌上的茶果，似乎在等待有人先开口，打破这种微妙的僵局。
“想必爹，傲叔叔，云馨，满儿，大家也都知道彼此身份了，我就不再赘述了！今日，我也希望你们能听我一言。”
纳兰傲和少应天相互对视，又微微点头，似乎在对方心里都肯定了少依凡如今的成就和地位后，齐齐侧目看向少依凡。
满儿自不必说，就算这些事都与自己无关，但只要与少依凡有关，她就不会袖手旁观。她已经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当成了少依凡的“亲人”。
而纳兰云馨和鹤儿，尽管仍然有几分不情愿，可还是将目光投向了少依凡，等待着聆听少依凡的“心声”。
“爹，傲叔叔，凡儿自知身在西华山的这些年，没有尽到哪怕一份孝义，又逢南诏遭人算计而亡，更是使得二老吃尽苦头。何况娘和瑾姨尚不知在何处受苦受难，凡儿扪心自问，愧对你们！
而云馨姑娘和鹤儿姑娘，我少依凡虽然知道，你们都是九公主的一部分，即便如今以这等方式存续，想必也定有其中道理，再没有窥得其中奥妙时，我不会冒然行事，亦不会为了让你与我们相认而纠缠，相信一切自有定数。
今日既然能坐在一起，我自当开诚布公，希望这本该是一家之人，都能冰释前嫌，也同样希望，未来的路上，你们的风雨，都交于我一人遮挡！
首先，不管云馨和傲叔叔，还有我爹之前发生过多么不愉快的事，我都希望你们明白一件事。对南诏以及你们做这些事的纳兰云馨，并不是曾经那个九公主的意愿，而是由于某些原因，致使云馨现在并没有曾经的任何记忆。云馨的无心之失，我少依凡一定会讨回公道。
而纪国背后有云馨这等真仙坐镇，必然是仙家为幕后推手。比丘国之前与我交手的几位，也均不是普通人物。甚至从笑成空那里得知，比丘大皇子得到了兽界的鼎力支持，从而使南诏成了牺牲品。但不论这一切因何而起，我南诏诸多百姓，同样遭受了如同爹、傲叔叔这般的境遇。
或许我少依凡现在没有那般能力，去让诸界臣服，去挖出这一切的因果，但我一定，会让背后的始作俑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其次，我希望爹和傲叔叔，认可你们面前的奉仙大人就是云馨，而云馨在我彻底让你恢复记忆前，你不能再对他们出手，更不能对为难南诏。
而我也希望云馨你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以前你怎样，现在你怎样，未来的你是怎样，我少依凡都不会负了曾经说给‘小九’的誓言，一定会保护好你！
最后，在真相没有浮出水面前，我希望你们都能找到提升自己实力的方法，都能入道修行。”
少依凡希望这番话是建立在几人之间的桥梁，也希望是连接丢失岁月的纽带。他不觉得几人心中能够轻易释怀，更不觉得这番啰嗦，能够改变命运的轨迹，但少依凡希望地，不过是为自己争取到一丝可能，多一点的时间，以及来自这几人，不经意地支持。
没有谁天生就是英雄，更没有谁在一无所知不受感染时，就想当好英雄。自己心里又怎能不清楚，家人就是自己的软肋，也同样是支撑道心的磐石。而为了道之巅峰，问心无愧，自己也只能用这一番没有多少分量的话，抛砖引玉。
“为父尽管只有一只手，但还是愿意举双手赞成的！既然事出有因，爹不会怪云馨这丫头的。更不会为此而毁掉当年的‘指腹为婚’。爹老了，这天下还是这天下，但却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咯！但是爹希望你不要太勉强，我想你娘也一定是这个意思......”
说罢，提过茶壶，用左手给纳兰傲倒了一杯茶。
但这个举动看在纳兰傲眼中，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少应天的深意。
“少......凡儿，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跟你爹都不会掺和，为人父母，并不是希望自己儿女成凤成龙，而是活出自我，一生逍遥。我纳兰傲子嗣虽多，却唯独宠爱老九，尽管这几年诸多事情千头万绪萦绕心头，但我又岂非那不通情达理之人。
我会让师尊帮我和你爹修行，想必他老人家也不会推辞！”纳兰傲说着，转头看向纳兰云馨。
“云馨，当年你昏迷不醒，我求高人将你带走，如今你亭亭玉立，想必瑾妃知道也一定很开心。既然是因为失去记忆被人利用，父王亦不忍心怪你。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这临安都永远是你的家！”
纳兰云馨见状，不知为何，心跳加快。这几年来宠辱不惊，却唯独在见到少依凡和纳兰傲时，会无法自抑地出现这种事情。
作为一个真仙，纳兰云馨自然看得出来，无论是少依凡还是少应天，或者纳兰傲所说，都是没有掺杂半点虚假的肺腑之言。这也间接说明，自己空白的那段记忆，的确充斥着眼前这几人。
一时间，她分不清是与非，看不透对与错。在占据她大部分认知的仙界，没有什么支持她开口叫父亲的道与理。
“云馨为此前所犯罪孽表示歉意！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我会尽力说服自己。而且，此次天尊让我前去西华山与少公子和亲，几位又说云馨自幼与少公子指腹为婚，云馨修仙，岂能看不出此中天数，自然不会行逆天之事！
待云馨与少公子完婚，再行尊卑之礼！”
纳兰云馨一番话，不温不火，似乎早就在少应天和纳兰傲意料之中。
但却使得少依凡心口如遭重击。感情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这任然是为了所谓的天数，为了完成任务要同自己完婚。
此时此刻，少依凡纵然心中抗拒，千百个不愿意，却仍然向着纳兰云馨微微点头，说了声听上去十分生疏的“谢谢！”
......
时间一晃，距离蜀山封道大典，只剩下半月时间。
此间，少依凡一直留在百废待兴的临安城。
他不再让纳兰傲尊称阵灵为师尊，也没有亲自传授少应天任何道法。即便自己有心，却也无能为力。不仅仅是自己没有适合两位“父亲”的功法，更没有授道经验，再者，“子授父”，乱纲常。他只能每日静静在府中等待少应天归来，闲谈时再偶然道出自己所悟。
少依凡没有勤于修炼，更没有花心思去打坐冥想。自己心里明白，或许留给自己恬静闲适的公子生活，只有这短短数日了。
偶尔带着纳兰云馨，去山上看看星空，望一望远处的人间烟火。
偶尔也会，跟在满儿和纳兰云馨身后，买荷包，看花灯，吃一碗街边的混沌。
甚至也会在听闻重伤初愈的姜命，带来“梦蝶”没有搜寻到凡若灵和瑾妃的任何消息后，陷入久久地沉默。
......
又是几日过去，眨眼间距离蜀山封道大典只剩七日。
也是在这一日，笑成空带着一个命悬一线的人，来临安城见少依凡。
而这人，正是当日少依凡在叶城见到自己父亲时，使其从马上摔下来的，叶城驻军统帅。
支线交汇，终于要回归主线了。高潮即将到来，带给你不一样的精彩。
(本章完)
纳兰傲紧挨着少应天而坐，偌大的圆形红木餐桌，此时稀疏的坐着这几个人，显得有些空荡。
纳兰傲说着，并没有做作，也不再理会其他人如何看待自己，一边流着泪，一边起身从靠近自己的烧鸡上，撕扯下了两个肥美的鸡腿。一个塞进了少应天左手，另一个拿在右手中，跟少应天手中的鸡腿碰了一下。
“应天，吃，快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纳兰傲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着鸡腿往下咽。或许是得知南诏一夜之间亡国，竟然与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脱不了关系；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不再认识自己，更是险些亲手弑父，还害的自己亲如兄弟的老友少应天，遭此大罪。
他心中有愧，有悔，有说不出的心酸和痛处。但却不知在这种场合下，要如何发泄，就这样放弃一国之主的尊严，伤心的像个孩子。
自己为了女儿的安危，任由高人将其带走。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让他跟兄弟少应天国破家亡的，正是自己疼爱的纳兰云馨。而以少公子自居，偷偷帮自己复国，又同时找回少应天和自己女儿的，恰恰是自己认准的女婿，少依凡。
天意如此，造化弄人。只是这判若云泥的心理落差，即便是现在已经属于修道之人的纳兰傲，依旧无法全盘接受。
满儿示意纳兰云馨和鹤儿坐下后，看着这样的纳兰傲，不知怎地，心中渐渐升起一抹不忍。而纳兰云馨，脸上看不出愧色，更瞅不见任何凡人应有的表情。
少应天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纳兰云馨，又看了一眼左侧隔着一把椅子坐下的少依凡，狠狠地将鸡腿味道嘴里撕下一块肉，使劲嚼着。
“嗯~数月不知肉滋味，今日见你空流泪，空流泪啊！纳兰，来，吃吃，要不咱们再喝点儿？”少应天这句话既是在化解尴尬，也同时给纳兰傲找了个台阶，想告诉纳兰：这有酒有肉儿女还在，哭个什么劲！
少依凡默不作声，给少应天和纳兰傲面前的酒杯斟满，又将很多菜最精华的部分，分别夹到了两位父辈的碗碟中。随后又将纳兰云馨、鹤儿、满儿的碗碟盛满，才夹了几片菜叶，搁置在自己的盘子中。
“大家快吃，不论前尘往事，只有一桌美食。有什么喜欢的菜尽管开口，让后厨尽力准备就是。有什么事，吃饱再说！”
不用少依凡如此说，少应天和纳兰傲也觥筹交错，碗筷叮当，不知是真饿了，还是一切心意皆赋吃喝中。
鹤儿没有动筷子，毕竟达到真仙，已经不需要再从凡间的食物中获取力量。反倒是纳兰云馨，礼节性地喂了几口到嘴里，入口即化的食物，带着仙界难觅的香味，刺激着味蕾。使得纳兰云馨有一种错觉，这可口的饭菜，温暖熟悉。
满儿大快朵颐，完全没有顾忌吃相，左脸上挂着米粒，右脸上沾着汤汁，反倒让俏脸上，有着不一样的风采。
少依凡吃相文雅，没有言语，举止就像王府世子，此刻就连满儿都看不出，主导少依凡身体的，是红色神魂还青色神魂。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时辰。在满儿心满意足的饱嗝之后，侍女们撤下残羹剩菜，收拾干净桌子后，换上了新鲜的水果以及清香四溢的香茗。
似乎酒足饭饱，没人再倾心桌上的茶果，似乎在等待有人先开口，打破这种微妙的僵局。
“想必爹，傲叔叔，云馨，满儿，大家也都知道彼此身份了，我就不再赘述了！今日，我也希望你们能听我一言。”
纳兰傲和少应天相互对视，又微微点头，似乎在对方心里都肯定了少依凡如今的成就和地位后，齐齐侧目看向少依凡。
满儿自不必说，就算这些事都与自己无关，但只要与少依凡有关，她就不会袖手旁观。她已经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当成了少依凡的“亲人”。
而纳兰云馨和鹤儿，尽管仍然有几分不情愿，可还是将目光投向了少依凡，等待着聆听少依凡的“心声”。
“爹，傲叔叔，凡儿自知身在西华山的这些年，没有尽到哪怕一份孝义，又逢南诏遭人算计而亡，更是使得二老吃尽苦头。何况娘和瑾姨尚不知在何处受苦受难，凡儿扪心自问，愧对你们！
而云馨姑娘和鹤儿姑娘，我少依凡虽然知道，你们都是九公主的一部分，即便如今以这等方式存续，想必也定有其中道理，再没有窥得其中奥妙时，我不会冒然行事，亦不会为了让你与我们相认而纠缠，相信一切自有定数。
今日既然能坐在一起，我自当开诚布公，希望这本该是一家之人，都能冰释前嫌，也同样希望，未来的路上，你们的风雨，都交于我一人遮挡！
首先，不管云馨和傲叔叔，还有我爹之前发生过多么不愉快的事，我都希望你们明白一件事。对南诏以及你们做这些事的纳兰云馨，并不是曾经那个九公主的意愿，而是由于某些原因，致使云馨现在并没有曾经的任何记忆。云馨的无心之失，我少依凡一定会讨回公道。
而纪国背后有云馨这等真仙坐镇，必然是仙家为幕后推手。比丘国之前与我交手的几位，也均不是普通人物。甚至从笑成空那里得知，比丘大皇子得到了兽界的鼎力支持，从而使南诏成了牺牲品。但不论这一切因何而起，我南诏诸多百姓，同样遭受了如同爹、傲叔叔这般的境遇。
或许我少依凡现在没有那般能力，去让诸界臣服，去挖出这一切的因果，但我一定，会让背后的始作俑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其次，我希望爹和傲叔叔，认可你们面前的奉仙大人就是云馨，而云馨在我彻底让你恢复记忆前，你不能再对他们出手，更不能对为难南诏。
而我也希望云馨你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以前你怎样，现在你怎样，未来的你是怎样，我少依凡都不会负了曾经说给‘小九’的誓言，一定会保护好你！
最后，在真相没有浮出水面前，我希望你们都能找到提升自己实力的方法，都能入道修行。”
少依凡希望这番话是建立在几人之间的桥梁，也希望是连接丢失岁月的纽带。他不觉得几人心中能够轻易释怀，更不觉得这番啰嗦，能够改变命运的轨迹，但少依凡希望地，不过是为自己争取到一丝可能，多一点的时间，以及来自这几人，不经意地支持。
没有谁天生就是英雄，更没有谁在一无所知不受感染时，就想当好英雄。自己心里又怎能不清楚，家人就是自己的软肋，也同样是支撑道心的磐石。而为了道之巅峰，问心无愧，自己也只能用这一番没有多少分量的话，抛砖引玉。
“为父尽管只有一只手，但还是愿意举双手赞成的！既然事出有因，爹不会怪云馨这丫头的。更不会为此而毁掉当年的‘指腹为婚’。爹老了，这天下还是这天下，但却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咯！但是爹希望你不要太勉强，我想你娘也一定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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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举动看在纳兰傲眼中，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少应天的深意。
“少......凡儿，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跟你爹都不会掺和，为人父母，并不是希望自己儿女成凤成龙，而是活出自我，一生逍遥。我纳兰傲子嗣虽多，却唯独宠爱老九，尽管这几年诸多事情千头万绪萦绕心头，但我又岂非那不通情达理之人。
我会让师尊帮我和你爹修行，想必他老人家也不会推辞！”纳兰傲说着，转头看向纳兰云馨。
“云馨，当年你昏迷不醒，我求高人将你带走，如今你亭亭玉立，想必瑾妃知道也一定很开心。既然是因为失去记忆被人利用，父王亦不忍心怪你。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这临安都永远是你的家！”
纳兰云馨见状，不知为何，心跳加快。这几年来宠辱不惊，却唯独在见到少依凡和纳兰傲时，会无法自抑地出现这种事情。
作为一个真仙，纳兰云馨自然看得出来，无论是少依凡还是少应天，或者纳兰傲所说，都是没有掺杂半点虚假的肺腑之言。这也间接说明，自己空白的那段记忆，的确充斥着眼前这几人。
一时间，她分不清是与非，看不透对与错。在占据她大部分认知的仙界，没有什么支持她开口叫父亲的道与理。
“云馨为此前所犯罪孽表示歉意！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我会尽力说服自己。而且，此次天尊让我前去西华山与少公子和亲，几位又说云馨自幼与少公子指腹为婚，云馨修仙，岂能看不出此中天数，自然不会行逆天之事！
待云馨与少公子完婚，再行尊卑之礼！”
纳兰云馨一番话，不温不火，似乎早就在少应天和纳兰傲意料之中。
但却使得少依凡心口如遭重击。感情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这任然是为了所谓的天数，为了完成任务要同自己完婚。
此时此刻，少依凡纵然心中抗拒，千百个不愿意，却仍然向着纳兰云馨微微点头，说了声听上去十分生疏的“谢谢！”
......
时间一晃，距离蜀山封道大典，只剩下半月时间。
此间，少依凡一直留在百废待兴的临安城。
他不再让纳兰傲尊称阵灵为师尊，也没有亲自传授少应天任何道法。即便自己有心，却也无能为力。不仅仅是自己没有适合两位“父亲”的功法，更没有授道经验，再者，“子授父”，乱纲常。他只能每日静静在府中等待少应天归来，闲谈时再偶然道出自己所悟。
少依凡没有勤于修炼，更没有花心思去打坐冥想。自己心里明白，或许留给自己恬静闲适的公子生活，只有这短短数日了。
偶尔带着纳兰云馨，去山上看看星空，望一望远处的人间烟火。
偶尔也会，跟在满儿和纳兰云馨身后，买荷包，看花灯，吃一碗街边的混沌。
甚至也会在听闻重伤初愈的姜命，带来“梦蝶”没有搜寻到凡若灵和瑾妃的任何消息后，陷入久久地沉默。
......
又是几日过去，眨眼间距离蜀山封道大典只剩七日。
也是在这一日，笑成空带着一个命悬一线的人，来临安城见少依凡。
而这人，正是当日少依凡在叶城见到自己父亲时，使其从马上摔下来的，叶城驻军统帅。
支线交汇，终于要回归主线了。高潮即将到来，带给你不一样的精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