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雨后的山间升起了一缕缕浓雾，缠绕在晶莹翠绿的枝叶上，密林间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嘎吱嘎吱的小动物喷跑过踩在草叶上的声音，还有咕咕的流水声，交织在整片青山中，美轮美奂。
山间崎岖的小路上，二十个左右的人骑着马，从前到后呈长蛇型向深林的更深处前进，为首一人吹着口哨，甚是逍遥快活。
「老十，你看什么呢，都看了一路了，给我瞅瞅来。」
徐谦清骑着马靠近了邢非，对着他挤眉弄眼，一脸坏笑的说道。
邢非抬起稚嫩的脸庞，看着徐谦清，有些茫然的回答道：「这是姐姐让我看的，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中自有黄金屋，四哥你不是最不喜欢看书么？我这还有一本，你拿去吧。」
看着邢非真拿出了另一本书要递给他，徐谦清连忙摆手，摇头说：「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的，一路上你和老大都不说话，我这不是怕你们闷，和你们说说话解解闷吗？」
「哦，没关系的四哥，我不无聊，这些书很好看，真的！」
看着邢非一脸天真的回答他，徐谦清脑袋上一阵黑线，长长的叹了口气，旋即重重的拍了拍邢非：「老十啊，你就是太听莘姐话了，脑袋变得和榆木疙瘩似的，以后不要听莘姐的了，跟着你四哥，你四哥号称陆上大老虎，江中一条龙，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你跟着我肯定会变聪明起来的。」
「这……」邢非挠了挠头，不知所措的说：「可是我姐姐……」
「哎呀，不要总是你姐姐，你姐姐的，以后就说你四哥，你四哥。」徐谦清挥了挥手打断了邢非的话，拉着他说：「别看你那破书了，来，你四哥教你骑术，我们沿着这条小路骑马快跑起来，谁先出去算谁赢。」
邢非拗不过他，不情愿的收起书，跟着他骑马向前走去。
两马并排在队伍的最前列，徐谦清整了整发型，摆了摆衣襟，胳膊高高举起，大喊：「预备……」
就在二人蓄势待发，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一声呵斥响在徐谦清的耳边，「老四！你要干什么！」
听到这声音，徐谦清先是一惊，旋即惊讶的回头看着顾勋，问道：「老大，你终于说话了。」
顾勋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的看着徐谦清，问道：「别把小非带坏了。」
徐谦清回过身，到顾勋身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黝黑的脸庞一双小眼睛眯眯着，看的顾勋一身鸡皮疙瘩，就在顾勋要爆发时，徐谦清终于开口了：「才不会呢，我看这小子太愚了，想要教导教导他，你看看，明明是个强盗，却弄得和书呆子一样。」
指了指身前的邢非，邢非不满意的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叫赤子之心，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心里十七八个窍，满肚子坏水，脑子里装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顾勋想起来邢非刚进入风云寨时候还小小的，但却十分听话，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把枪法交给他，他就日夜的练，无论风吹日晒，苦累都咽在肚子里，短短五年的时间就领悟了其中的精髓，并成功当上了风云寨的当家，有时候顾勋还真的羡慕邢非。
「那不也是愚钝的意思嘛？」徐谦清摆了摆手，满不在意，其实寨子中的人包括他都非常喜欢邢非，也喜欢拿他开玩笑，沉默了一下，徐谦清盯着顾勋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邢非也靠了过来，听见徐谦清的话，表示赞同，拼命的点头：「对啊，大哥，你从寨子出来时候就心不在焉的，而且这次的任务你基本没有怎么参与，和之前很不一样。」
顾勋看了看两人，犹豫了许久，开口道：「老四，老十，你们杀人时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啊，一剑下去，人如果还活着就再补一剑，虽然我武功不好，但一般人还是能打过的，如果非要有感觉，那就是第一次杀人时，那个人死不瞑目的看着我，我怕了好久，总是做噩梦，梦见他那双眼睛无处不在，始终盯着我看，嘶……」徐谦清说着说着打了个激灵，抱膀搓了搓，「现在想起来还是浑身发冷。」
「我第一次杀人时倒是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以前见惯了死人。」邢非右手捻着下巴，抬着头说道，「现在嘛的感觉很舒服，就像书中说的，刀剑如梦，快意恩仇，大抵不过是这样，我原来就一直想成为这样的人。」
还真是无话可说！徐谦清对邢非有些无语，如果可以他真想扒开邢非身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个怪物，自己现在想起当初都有些害怕呢！这小子这么大就杀人不眨眼了。
「每次行动你们两个人都大概杀多少人啊？」
「我们风云寨的规矩是罪大恶极者杀，欺弱怕强者杀，助纣为虐者杀，但其实我们每次行动每人大概会杀二十人左右。」
「我这是第二次出任务，第一次杀了十七人，这一次大哥没出手，我杀了二十八人。」邢非还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那假如我们今后将会杀百人，千人，甚至上万人，你们还能下得去手么？」
徐谦清看着顾勋严肃认真的表情，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慢慢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问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知道自己弄得氛围太严肃了，顾勋微微一笑，打个哈哈，「没什么，就是想这么问问你们，看看你们会不会去做。」
徐谦清眼睛咕噜噜的转，也不再多问，而是脑海里仔细思考着顾勋这话的含义。
「那要看做什么。」
邢非张口说道，他倒是没有什么顾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看着二人向自己侧目，接着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它如果比百人重要，那么为了它可以杀百人，如果比千人重要，那就杀千人，如果比万人重要，那就杀万人，如果它比整个天下都重要，那就屠尽天下。」
洋洋洒洒的说完，看着顾勋和徐谦清愣愣的看着自己，邢非咧嘴尴尬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当然这不是我自己说的，是姐姐说的。」
徐谦清用力的拍了拍胸口，长舒口气，放心的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开窍了，说的话比我还精辟。」
「对了，那你小子心里什么最重要啊？重的过天下吗？」
「第一当然是姐姐，第二是大哥，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一样重要，他们在我心里比天下都重要多了。」邢非知道没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说错话了，赶忙解释，「然后应该是六哥，他虽然冷冰冰的脸，但对我可好了，教了我很多功夫，还有七哥，总喜欢默默的帮我，再然后是五哥，他非常聪明，总是……」
邢非掰着手指头，认真的一个一个数着，把做饭的大厨都算进去了，缘由是他做饭特别好吃，然后还在接着查，一旁徐谦清的黑脸更黑了，快赶上一个漆黑的木炭，胸膛一起一伏十分明显，鼻孔的呼吸声特别明显。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给了邢非一个重重的爆栗。
「你连你的马都算进去了，都没有你四哥，枉你四哥还想把一身绝学传授给你，现在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徐谦清基本是大吼出来的，喷了邢非一脸的口水，还夹杂着中午吃过的菜叶，重重抽了一下身下的马，快速向前走去。
「四哥！四哥！我刚才没算上你么？我重新给你加进去好不好，我真的是忘了，哎，四哥别生气，别生气啊四哥！」
邢非擦了擦脸，赶忙跟了上去，摆手大喊，而顾勋从刚才听了邢非的一番话就陷入了沉思，一语不发。
如果是曾经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莘羽霜这件事，可现在呢？百人，千人，万人，千万人都比不上这天下。顾勋看了看面前两个追逐的身影，心中荡漾似水。你们可比这天下重的多啊！
顾勋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风云寨所有人的面孔，心里揪在一起，他们所有人都是经历了不同的苦难，走到了一起，所有人也都希望能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那些受苦的人民，但战争是无情的，残酷的，虽然这个建议肯定会得到众人的认可，但自己决不能因为一个决定而葬送大家的性命。假如真的那样做了，多年以后，所有人还能再相聚吗？这个决定重的压在他的胸膛，令他喘不上气。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四哥，你看书里都写了，人生如梦，我自逍遥，何必为了这一点小事伤心吗？而且我这不是给你加进去了么？」邢非拉着顾勋祈求者说道。
「别和我文绉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有下次就揍你。」徐谦清看了眼邢非，邢非知道徐谦清不生他气了，哈哈大笑，「有下次四哥随便揍。」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仿若醍醐灌顶，破开云雾见山的感觉，邢非那么小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自己反而白活了这么大。顾勋心里突然通透释然开来。他们也是遵循着自己的心才选择做强盗的，每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
想着想着，顾勋心情越来越轻松，眼前越来越亮，抬头看着从树荫间穿过的阳光，一闪一闪，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久久回荡在山林间，惊起一阵飞鸟，也吓得徐谦清和邢非二人回头看去。
「大哥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疯了。」
「……」
山间崎岖的小路上，二十个左右的人骑着马，从前到后呈长蛇型向深林的更深处前进，为首一人吹着口哨，甚是逍遥快活。
「老十，你看什么呢，都看了一路了，给我瞅瞅来。」
徐谦清骑着马靠近了邢非，对着他挤眉弄眼，一脸坏笑的说道。
邢非抬起稚嫩的脸庞，看着徐谦清，有些茫然的回答道：「这是姐姐让我看的，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中自有黄金屋，四哥你不是最不喜欢看书么？我这还有一本，你拿去吧。」
看着邢非真拿出了另一本书要递给他，徐谦清连忙摆手，摇头说：「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的，一路上你和老大都不说话，我这不是怕你们闷，和你们说说话解解闷吗？」
「哦，没关系的四哥，我不无聊，这些书很好看，真的！」
看着邢非一脸天真的回答他，徐谦清脑袋上一阵黑线，长长的叹了口气，旋即重重的拍了拍邢非：「老十啊，你就是太听莘姐话了，脑袋变得和榆木疙瘩似的，以后不要听莘姐的了，跟着你四哥，你四哥号称陆上大老虎，江中一条龙，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你跟着我肯定会变聪明起来的。」
「这……」邢非挠了挠头，不知所措的说：「可是我姐姐……」
「哎呀，不要总是你姐姐，你姐姐的，以后就说你四哥，你四哥。」徐谦清挥了挥手打断了邢非的话，拉着他说：「别看你那破书了，来，你四哥教你骑术，我们沿着这条小路骑马快跑起来，谁先出去算谁赢。」
邢非拗不过他，不情愿的收起书，跟着他骑马向前走去。
两马并排在队伍的最前列，徐谦清整了整发型，摆了摆衣襟，胳膊高高举起，大喊：「预备……」
就在二人蓄势待发，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一声呵斥响在徐谦清的耳边，「老四！你要干什么！」
听到这声音，徐谦清先是一惊，旋即惊讶的回头看着顾勋，问道：「老大，你终于说话了。」
顾勋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的看着徐谦清，问道：「别把小非带坏了。」
徐谦清回过身，到顾勋身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黝黑的脸庞一双小眼睛眯眯着，看的顾勋一身鸡皮疙瘩，就在顾勋要爆发时，徐谦清终于开口了：「才不会呢，我看这小子太愚了，想要教导教导他，你看看，明明是个强盗，却弄得和书呆子一样。」
指了指身前的邢非，邢非不满意的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叫赤子之心，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心里十七八个窍，满肚子坏水，脑子里装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顾勋想起来邢非刚进入风云寨时候还小小的，但却十分听话，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把枪法交给他，他就日夜的练，无论风吹日晒，苦累都咽在肚子里，短短五年的时间就领悟了其中的精髓，并成功当上了风云寨的当家，有时候顾勋还真的羡慕邢非。
「那不也是愚钝的意思嘛？」徐谦清摆了摆手，满不在意，其实寨子中的人包括他都非常喜欢邢非，也喜欢拿他开玩笑，沉默了一下，徐谦清盯着顾勋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邢非也靠了过来，听见徐谦清的话，表示赞同，拼命的点头：「对啊，大哥，你从寨子出来时候就心不在焉的，而且这次的任务你基本没有怎么参与，和之前很不一样。」
顾勋看了看两人，犹豫了许久，开口道：「老四，老十，你们杀人时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啊，一剑下去，人如果还活着就再补一剑，虽然我武功不好，但一般人还是能打过的，如果非要有感觉，那就是第一次杀人时，那个人死不瞑目的看着我，我怕了好久，总是做噩梦，梦见他那双眼睛无处不在，始终盯着我看，嘶……」徐谦清说着说着打了个激灵，抱膀搓了搓，「现在想起来还是浑身发冷。」
「我第一次杀人时倒是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以前见惯了死人。」邢非右手捻着下巴，抬着头说道，「现在嘛的感觉很舒服，就像书中说的，刀剑如梦，快意恩仇，大抵不过是这样，我原来就一直想成为这样的人。」
还真是无话可说！徐谦清对邢非有些无语，如果可以他真想扒开邢非身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个怪物，自己现在想起当初都有些害怕呢！这小子这么大就杀人不眨眼了。
「每次行动你们两个人都大概杀多少人啊？」
「我们风云寨的规矩是罪大恶极者杀，欺弱怕强者杀，助纣为虐者杀，但其实我们每次行动每人大概会杀二十人左右。」
「我这是第二次出任务，第一次杀了十七人，这一次大哥没出手，我杀了二十八人。」邢非还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那假如我们今后将会杀百人，千人，甚至上万人，你们还能下得去手么？」
徐谦清看着顾勋严肃认真的表情，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慢慢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问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知道自己弄得氛围太严肃了，顾勋微微一笑，打个哈哈，「没什么，就是想这么问问你们，看看你们会不会去做。」
徐谦清眼睛咕噜噜的转，也不再多问，而是脑海里仔细思考着顾勋这话的含义。
「那要看做什么。」
邢非张口说道，他倒是没有什么顾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看着二人向自己侧目，接着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它如果比百人重要，那么为了它可以杀百人，如果比千人重要，那就杀千人，如果比万人重要，那就杀万人，如果它比整个天下都重要，那就屠尽天下。」
洋洋洒洒的说完，看着顾勋和徐谦清愣愣的看着自己，邢非咧嘴尴尬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当然这不是我自己说的，是姐姐说的。」
徐谦清用力的拍了拍胸口，长舒口气，放心的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开窍了，说的话比我还精辟。」
「对了，那你小子心里什么最重要啊？重的过天下吗？」
「第一当然是姐姐，第二是大哥，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一样重要，他们在我心里比天下都重要多了。」邢非知道没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说错话了，赶忙解释，「然后应该是六哥，他虽然冷冰冰的脸，但对我可好了，教了我很多功夫，还有七哥，总喜欢默默的帮我，再然后是五哥，他非常聪明，总是……」
邢非掰着手指头，认真的一个一个数着，把做饭的大厨都算进去了，缘由是他做饭特别好吃，然后还在接着查，一旁徐谦清的黑脸更黑了，快赶上一个漆黑的木炭，胸膛一起一伏十分明显，鼻孔的呼吸声特别明显。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给了邢非一个重重的爆栗。
「你连你的马都算进去了，都没有你四哥，枉你四哥还想把一身绝学传授给你，现在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徐谦清基本是大吼出来的，喷了邢非一脸的口水，还夹杂着中午吃过的菜叶，重重抽了一下身下的马，快速向前走去。
「四哥！四哥！我刚才没算上你么？我重新给你加进去好不好，我真的是忘了，哎，四哥别生气，别生气啊四哥！」
邢非擦了擦脸，赶忙跟了上去，摆手大喊，而顾勋从刚才听了邢非的一番话就陷入了沉思，一语不发。
如果是曾经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莘羽霜这件事，可现在呢？百人，千人，万人，千万人都比不上这天下。顾勋看了看面前两个追逐的身影，心中荡漾似水。你们可比这天下重的多啊！
顾勋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风云寨所有人的面孔，心里揪在一起，他们所有人都是经历了不同的苦难，走到了一起，所有人也都希望能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那些受苦的人民，但战争是无情的，残酷的，虽然这个建议肯定会得到众人的认可，但自己决不能因为一个决定而葬送大家的性命。假如真的那样做了，多年以后，所有人还能再相聚吗？这个决定重的压在他的胸膛，令他喘不上气。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四哥，你看书里都写了，人生如梦，我自逍遥，何必为了这一点小事伤心吗？而且我这不是给你加进去了么？」邢非拉着顾勋祈求者说道。
「别和我文绉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有下次就揍你。」徐谦清看了眼邢非，邢非知道徐谦清不生他气了，哈哈大笑，「有下次四哥随便揍。」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仿若醍醐灌顶，破开云雾见山的感觉，邢非那么小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自己反而白活了这么大。顾勋心里突然通透释然开来。他们也是遵循着自己的心才选择做强盗的，每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
想着想着，顾勋心情越来越轻松，眼前越来越亮，抬头看着从树荫间穿过的阳光，一闪一闪，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久久回荡在山林间，惊起一阵飞鸟，也吓得徐谦清和邢非二人回头看去。
「大哥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