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背井离乡
“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了。”
土佐转身向场边跑去，我知道它又要借力蹬着塑料板向我冲。我放慢脚步，准备躲。没想到它蹬着外围横着跑了起来，这种杂技一样的运动我只在电视上看过，而且是汽车或是摩托在圆形的围墙上才行。这方形的场地和四条狗腿就能这样做，这条土佐让我刮目相看。
我盯着土佐在场地奔跑，不知道它的下次冲击什么时候到来，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躲开。突然，土佐向我突袭，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它的每次攻击根本不用前肢，都是张开大嘴的直接对撞。
我被它咬住了下颚，然后从我身体上方翻转，这一瞬，我的脖子被拧到极限，身体不受控制的跟着拧了过去。我像链球一样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到塑料板上，然后摔在地上。脖子已经不能动了，嘴里流着血，这一切太突然，不知道怎么弄的，两颗下犬业也已经断裂。
“认输了，不要打了。”东婆大喊。
裁判跑到场边示意土佐停止。东婆跳进场地，帮我擦了擦，然后抱着我出了擂台。
我看着跟在东婆身后的罗三，想挤出一点笑容，却挤不出来。脖子已经不听使唤了，嘴里的血滴在东婆的后背上。
这他娘的居然是一场比赛？对面的土佐到底是什么生物？如果是真正的对战，我是不是已经死在这里了？更可笑的是，这仅仅是一场资格赛。
整整过了五天，我的脖子终于能动了。但是只能上下左右，不能扭头，和落枕的感觉很像。罗三一直在我这陪着，话很少。
这天晚上，东婆送了晚饭后刚出门，罗三凑到我身边说道：“哥，我想走了。”
“你去哪？你就剩一只眼睛了，没有我你能去哪？”我有点不高兴。
罗三沉默了一会：“我想咱俩该走了，总这么被关着还不如战死。总之这个德行，再没点自由，我不甘心。”
我拧了一下脖子，已经能小幅度的转动了。身体没有其它的伤，除了几颗犬牙。
“这个事要想好了，你一只眼睛没有距离感。我已经没有犬牙了，咱俩出去吃什么？而且咱俩好歹也算斗犬，就算卖肉也值几百，出了这里，我怎么保护你？”
“中国这么大，野生动物本来就少，我们只要离开人类社会，差不多也算是食物链顶端了。应该能安全吧！”
我摇了摇头，罗三只跟我混了几年，平时由我照看，接触的圈子太少。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也情有可原。
“三啊，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练好战斗技能，参加比赛，拿了冠军就能回去了。”
“那是你，我从打看到土佐那一刻，我就认命了。可能我也就这十年的生命，不想耗在这里。”
我一时间陷入两难，到底是我争取冠军然后保护他，还是陪他去流浪，去找寻自己的价值？这时东婆开门进来，来的真是时候。
“东姐？您没回去……”
“东姐我想离开这里，我哥要是愿意，我俩都走，他不愿意我就自己走。”
看东婆的表情，我们的话她刚才是听见了。
“我赞成你们走出这里，不出去的话，真的就一辈子这样了。”
东婆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这里是收容流浪狗的地方，怎么还把狗往外撵啊！况且出去了还怎么参加比赛。
我着急道：“难道出了这里就不是一辈子了吗？”
“和你对战的土佐，你知道它都经历过什么吗？你以为它只是在笼子里养着，在收容所训练就能这么厉害？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以那条土佐的实力，它最多能再过一轮。后面的选手比它要厉害的多。你们是走是留我都不反对，想好了再告诉我吧！”
东婆离开，我反复咀嚼她刚才的话，活着要有价值，要么尽量争取，要么混吃等死。
“我们要离开这里，我想好了。”
东婆开门探进了脑袋，笑道：“三天后给你们饯行。”
之所以要三天后，大概是因为怕我们还是一时冲动，而且我的脖子还没全好。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我和罗三可以做些计划，面对自身的缺陷和未知的风险。可是，我俩什么都没做。脑子里乱成一团，甚至不知道出了这门，还能活着走多远。
三天转瞬即逝，这天清晨，东婆拿了两个我们最爱吃的肘子。拉着我们出了笼子，来到院外。一边吃着美味，一边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已经四月中旬了，南方的天开始见热。东婆坐在地上，看着我们两兄弟。
罗三的半张伤脸已经无碍，只是看着很吓人。我的耳朵也只剩两个洞，这点残疾应该不算什么。
“你俩没捕过猎，吃的肯定要差一些，不要挑食。最初的几个月，离村庄和城市别太远，也别太近。如果饿肚子可以半夜去找吃的。不要惹事生非，不要对大动物挑衅。这里向西北一百公里有一大片山林，那里山比较险，人少动物多。你们可以去练练捕食。千万记住，最危险的不是环境和野兽，而是人类。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要和任何人接触。你们可能会遇到和你们一样的动物，不确定是敌是友之前，一定要戒备。”
我惊讶道：“还能遇到同类？我们一样的动物？”
东婆点了点头：“很可能遇到，残酷的野生环境才能磨练意志，霸野赛的顶尖选手都是这样。”
看来这选择是对的，我们和东婆寒暄了几句便踏上征程。
我们从北面的山里出发，我还叼着吃剩的半个肘子。罗三问道：“哥，你为啥不吃了叼着走？放肚子里不好吗？”
“吃的过剩了会变成粪便，咱们不是兔子，拉出来的就不能吃了。晚上要是没有吃的，咱俩就分了这个。”
罗三狂点着头，看来这叼着食物走路以后要成为常态了。
穿过一片耕田，我俩闯进了一个小村庄。远远望去，那个片山林还有好远，如果能从这个村庄穿过去会少走很多路。
“哥，从这里过去会不会很危险？村里一定会遇到人。”
(本章完)
土佐转身向场边跑去，我知道它又要借力蹬着塑料板向我冲。我放慢脚步，准备躲。没想到它蹬着外围横着跑了起来，这种杂技一样的运动我只在电视上看过，而且是汽车或是摩托在圆形的围墙上才行。这方形的场地和四条狗腿就能这样做，这条土佐让我刮目相看。
我盯着土佐在场地奔跑，不知道它的下次冲击什么时候到来，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躲开。突然，土佐向我突袭，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它的每次攻击根本不用前肢，都是张开大嘴的直接对撞。
我被它咬住了下颚，然后从我身体上方翻转，这一瞬，我的脖子被拧到极限，身体不受控制的跟着拧了过去。我像链球一样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到塑料板上，然后摔在地上。脖子已经不能动了，嘴里流着血，这一切太突然，不知道怎么弄的，两颗下犬业也已经断裂。
“认输了，不要打了。”东婆大喊。
裁判跑到场边示意土佐停止。东婆跳进场地，帮我擦了擦，然后抱着我出了擂台。
我看着跟在东婆身后的罗三，想挤出一点笑容，却挤不出来。脖子已经不听使唤了，嘴里的血滴在东婆的后背上。
这他娘的居然是一场比赛？对面的土佐到底是什么生物？如果是真正的对战，我是不是已经死在这里了？更可笑的是，这仅仅是一场资格赛。
整整过了五天，我的脖子终于能动了。但是只能上下左右，不能扭头，和落枕的感觉很像。罗三一直在我这陪着，话很少。
这天晚上，东婆送了晚饭后刚出门，罗三凑到我身边说道：“哥，我想走了。”
“你去哪？你就剩一只眼睛了，没有我你能去哪？”我有点不高兴。
罗三沉默了一会：“我想咱俩该走了，总这么被关着还不如战死。总之这个德行，再没点自由，我不甘心。”
我拧了一下脖子，已经能小幅度的转动了。身体没有其它的伤，除了几颗犬牙。
“这个事要想好了，你一只眼睛没有距离感。我已经没有犬牙了，咱俩出去吃什么？而且咱俩好歹也算斗犬，就算卖肉也值几百，出了这里，我怎么保护你？”
“中国这么大，野生动物本来就少，我们只要离开人类社会，差不多也算是食物链顶端了。应该能安全吧！”
我摇了摇头，罗三只跟我混了几年，平时由我照看，接触的圈子太少。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也情有可原。
“三啊，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练好战斗技能，参加比赛，拿了冠军就能回去了。”
“那是你，我从打看到土佐那一刻，我就认命了。可能我也就这十年的生命，不想耗在这里。”
我一时间陷入两难，到底是我争取冠军然后保护他，还是陪他去流浪，去找寻自己的价值？这时东婆开门进来，来的真是时候。
“东姐？您没回去……”
“东姐我想离开这里，我哥要是愿意，我俩都走，他不愿意我就自己走。”
看东婆的表情，我们的话她刚才是听见了。
“我赞成你们走出这里，不出去的话，真的就一辈子这样了。”
东婆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这里是收容流浪狗的地方，怎么还把狗往外撵啊！况且出去了还怎么参加比赛。
我着急道：“难道出了这里就不是一辈子了吗？”
“和你对战的土佐，你知道它都经历过什么吗？你以为它只是在笼子里养着，在收容所训练就能这么厉害？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以那条土佐的实力，它最多能再过一轮。后面的选手比它要厉害的多。你们是走是留我都不反对，想好了再告诉我吧！”
东婆离开，我反复咀嚼她刚才的话，活着要有价值，要么尽量争取，要么混吃等死。
“我们要离开这里，我想好了。”
东婆开门探进了脑袋，笑道：“三天后给你们饯行。”
之所以要三天后，大概是因为怕我们还是一时冲动，而且我的脖子还没全好。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我和罗三可以做些计划，面对自身的缺陷和未知的风险。可是，我俩什么都没做。脑子里乱成一团，甚至不知道出了这门，还能活着走多远。
三天转瞬即逝，这天清晨，东婆拿了两个我们最爱吃的肘子。拉着我们出了笼子，来到院外。一边吃着美味，一边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已经四月中旬了，南方的天开始见热。东婆坐在地上，看着我们两兄弟。
罗三的半张伤脸已经无碍，只是看着很吓人。我的耳朵也只剩两个洞，这点残疾应该不算什么。
“你俩没捕过猎，吃的肯定要差一些，不要挑食。最初的几个月，离村庄和城市别太远，也别太近。如果饿肚子可以半夜去找吃的。不要惹事生非，不要对大动物挑衅。这里向西北一百公里有一大片山林，那里山比较险，人少动物多。你们可以去练练捕食。千万记住，最危险的不是环境和野兽，而是人类。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要和任何人接触。你们可能会遇到和你们一样的动物，不确定是敌是友之前，一定要戒备。”
我惊讶道：“还能遇到同类？我们一样的动物？”
东婆点了点头：“很可能遇到，残酷的野生环境才能磨练意志，霸野赛的顶尖选手都是这样。”
看来这选择是对的，我们和东婆寒暄了几句便踏上征程。
我们从北面的山里出发，我还叼着吃剩的半个肘子。罗三问道：“哥，你为啥不吃了叼着走？放肚子里不好吗？”
“吃的过剩了会变成粪便，咱们不是兔子，拉出来的就不能吃了。晚上要是没有吃的，咱俩就分了这个。”
罗三狂点着头，看来这叼着食物走路以后要成为常态了。
穿过一片耕田，我俩闯进了一个小村庄。远远望去，那个片山林还有好远，如果能从这个村庄穿过去会少走很多路。
“哥，从这里过去会不会很危险？村里一定会遇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