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颠倒黑白
看见宝贝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马文光怒不可遏，恶狠狠下一道命令，让家丁把仇天杰吊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准备剥皮抽筋点天灯。
“老爷且慢。”管家苏胡伦摇头晃脑地说。
马文光狠狠地瞪了一他眼，难不成你想为穷小子求情？
“老爷息怒。”苏胡伦一脸谄媚道：“杀了这个穷小子比踩死一只臭虫还容易，但是日后若有人追究起来，老爷虽然不怕，但是平白无故惹来麻烦，颇为不值。”
“那你说怎么办？”管家说得不无道理，真要是那个不长眼的把这件事抖了出去，让官府知道了，可是草菅人命的大事，少不了破费一大笔银子，确实不值。
“不如将穷小子送到县衙，小人知会县太一声，衙门里有几十种酷刑，让穷小子尝个遍，活活折磨死他。”
马文光频频点头，管家就是点子多，这招真高，既除了心头恨又不惹麻烦上身。
---------------
望江县县衙。
县太爷谷古达端坐在三尺法桌后面，未曾开口问案先给仇天杰相了相面。
横眉大眼，阔嘴咧腮，瘦骨嶙峋还桀骜不驯，一看就是匪类。
仇天杰也怒视着谷古达，老子从小到大没给人下跪过，一上堂就被一群王八蛋乱棍打倒，硬生生摁着跪在了地上，老子不服！
谷古达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问：“堂下下跪者何人，报上名来？”
仇天杰脖子一梗梗，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不告诉你。
“大胆！”谷古达又是重重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还不将你所犯之罪如实招来，如若拒不供述，小心大刑伺候！”
不就暴打一顿流氓吗，能有多大的罪？我那叫见义勇为，不但无罪，应该表扬才对。
这个县太爷准是个糊涂官，黑白不分，我就是不说，看你能把我咋地。
仇天杰横眉立目，闭口不言。
“大胆刁民，证据确凿还不招认，来人，宣原告上堂！”
还有原告？仇天杰心理犯嘀咕了，莫非我真的犯了什么罪？
不一会，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一到大堂上，两人齐刷刷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瞪大了眼睛，仇天杰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记忆里这两个人他认识，一个是小地主梁世成，一个是他救过的梁小翠。
怎么会这样？
“堂下下跪何人？”谷古达又打起了官腔。
“草民梁世成。”
“民女梁小翠。”
谷古达微微点了一下头，继续问：“你们状告何人？”
“就是他！”梁世成指着仇天杰，显得很气愤。“就是他李二牛，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小女，罪不可赦，求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梁小翠“嘤嘤”的低声啜泣，显得受了莫大的侮辱，很委屈的样子。
“你胡说！”仇天杰不干了，这个大屎盆子扣下来，有罪没罪暂且不说，污了一身清白，一辈子就没法做人了。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知恩不报也就罢了，反而倒打一耙，你们还是人吗？
“老家伙，你摸摸胸口看看心长歪没有？睁眼说瞎话，良心大大的坏了！”仇天杰气得语无伦次，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大概是因为自知理亏，梁世成眼神慌乱，不敢正视仇天杰，低头不语，梁小翠也止住啜泣。
“竟敢咆哮公堂，来人，掌嘴二十！”
两名衙役从队列里走出来，一人揪住头发，一人操起木板，对准仇天杰的脸左右开弓就是二十板子。
仇天杰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摇头晃脑拼命地反抗，但是反抗无用，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二十板子，被打得牙齿松动，顺着嘴角流出了鲜血。
尼玛天理何在？我说两句真话就叫咆哮公堂，他信口胡说八道却什么事都没有，尼玛你就是一个狗官糊涂官！
仇天杰想破口大骂，张了张嘴没有骂出来。说两句实话就掌嘴二十，大骂两句岂不要掌嘴二百？
忍了，再掌嘴二百我就牙齿掉光光，成了没有牙的老虎。
“梁世成，本县问你，你状告罪犯调戏你的女儿，可有证人？”
“有。”梁世成向上磕头，恢复了原来的嘴脸。
屁良心，一文不值。马大财主说了，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不但能得到十担粮食，小翠还能进入马府做马大少爷的填房，这般天上掉下的美事，做梦都梦不到。
“马有财马大少爷亲眼目睹，愿为草民作证。”
“宣证人马有财上堂！”
不多时，马有财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像球一样滚了进来。
老老实实跪在大堂中央，规规矩矩磕头见礼，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谷古达端详了马有财几眼，印象颇佳。方面大耳，谦恭有礼，一看就是个正义之士。
“你可是马有财？”
“正是小民。”
“你亲眼目睹罪犯调戏民女梁小翠？”
“小民亲眼目睹。”马有财提高了声音道：“今天上午，小民正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听见前面传来女子的呼救之声。小民急忙跑过去，看见这个穷小子正在非礼梁小姐，小民气愤不过，上前阻止。没想到穷小子非但不做贼心虚，还把小民暴打一顿。”说到这里，马有财抬起一张大胖脸，向众人展示脸上的伤痕。
“嚣张至极！”谷古达不停地用惊堂木拍打桌案，无法无天，这等穷棒子，就该千刀万剐！
“梁小翠，本县问你，马有财说的可是实情？”
梁小翠微微点了一下头，又开始低声啜泣。
仇天杰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不是他不想反驳，是他惊呆了。
我生长的那个世界，脸皮厚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厚到如此程度的人，还没有见过。
太卑鄙无耻了！
“大胆李二牛，你还有何话说？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谷古达认定了仇天杰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淫贼。
“他们胡说八道！”仇天杰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人证物证俱在，还敢抵赖！”谷古达不耐烦了，惊堂木一拍：“来人，大刑伺候！”
这是什么王八官，动不动就大刑伺候，我是血肉之躯，伺候来伺候去非伺候死不可。
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我招，我全招。”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先保住命再说。
“快快如实招来，如有半句虚假，大刑伺候！”
你大爷的就知道大刑伺候，有机会我一定伺候你全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伺候个遍！
仇天杰的眼光落到梁小翠身上，不要脸的贱货，恩将仇报坑我，我就顺坡下驴坑死你。
“老子在街上闲逛，看见这位小姐姿色不错，于是忍不住上前动手动脚，把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然后扒光她的衣服，摁在地上大战了三百回合，直战得她喘息连连，张开大嘴叫唤不停......”
仇天杰讲得绘声绘色，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很怕漏掉了一个字，谷古达更是听得入了神，浮想联翩。
梁世成一开始沾沾自喜，穷小子你自己认罪，不关我的事。
但是听着听着听出一种别样的味道，李二牛不像在供述，像是在讲述一个男欢女爱的偷情故事。
李二牛我知道，是个一棒子打不出扁屁的穷小子，怎么会这般巧舌如簧？
突然恍然大悟，这哪里是在认罪，这是在玷污女儿的名节，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女儿就成了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
“大老爷他在胡说八道。”梁世成急忙大喊了一声。
谷古达很不满意地看着梁世成，罪犯招认得好好的，你大喊什么。
梁小翠也明白过味来，哭诉道：“大老爷，他在说谎，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我一根指头。”
“你才说谎呢。”仇天杰幸灾乐祸道：“我们大战三百回合后，你还没有满足，还要求再战三百回合，我没说错吧？”
“你无耻。”梁小翠失声道：“你没有摸过我，是马少爷摸了我的身体，马少爷比你先到......”
话刚出口，梁小翠马上用双手捂住嘴。
大堂上变得异常的安静，静得能听见人的心跳声。
“老爷且慢。”管家苏胡伦摇头晃脑地说。
马文光狠狠地瞪了一他眼，难不成你想为穷小子求情？
“老爷息怒。”苏胡伦一脸谄媚道：“杀了这个穷小子比踩死一只臭虫还容易，但是日后若有人追究起来，老爷虽然不怕，但是平白无故惹来麻烦，颇为不值。”
“那你说怎么办？”管家说得不无道理，真要是那个不长眼的把这件事抖了出去，让官府知道了，可是草菅人命的大事，少不了破费一大笔银子，确实不值。
“不如将穷小子送到县衙，小人知会县太一声，衙门里有几十种酷刑，让穷小子尝个遍，活活折磨死他。”
马文光频频点头，管家就是点子多，这招真高，既除了心头恨又不惹麻烦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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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县县衙。
县太爷谷古达端坐在三尺法桌后面，未曾开口问案先给仇天杰相了相面。
横眉大眼，阔嘴咧腮，瘦骨嶙峋还桀骜不驯，一看就是匪类。
仇天杰也怒视着谷古达，老子从小到大没给人下跪过，一上堂就被一群王八蛋乱棍打倒，硬生生摁着跪在了地上，老子不服！
谷古达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问：“堂下下跪者何人，报上名来？”
仇天杰脖子一梗梗，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不告诉你。
“大胆！”谷古达又是重重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还不将你所犯之罪如实招来，如若拒不供述，小心大刑伺候！”
不就暴打一顿流氓吗，能有多大的罪？我那叫见义勇为，不但无罪，应该表扬才对。
这个县太爷准是个糊涂官，黑白不分，我就是不说，看你能把我咋地。
仇天杰横眉立目，闭口不言。
“大胆刁民，证据确凿还不招认，来人，宣原告上堂！”
还有原告？仇天杰心理犯嘀咕了，莫非我真的犯了什么罪？
不一会，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一到大堂上，两人齐刷刷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瞪大了眼睛，仇天杰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记忆里这两个人他认识，一个是小地主梁世成，一个是他救过的梁小翠。
怎么会这样？
“堂下下跪何人？”谷古达又打起了官腔。
“草民梁世成。”
“民女梁小翠。”
谷古达微微点了一下头，继续问：“你们状告何人？”
“就是他！”梁世成指着仇天杰，显得很气愤。“就是他李二牛，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小女，罪不可赦，求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梁小翠“嘤嘤”的低声啜泣，显得受了莫大的侮辱，很委屈的样子。
“你胡说！”仇天杰不干了，这个大屎盆子扣下来，有罪没罪暂且不说，污了一身清白，一辈子就没法做人了。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知恩不报也就罢了，反而倒打一耙，你们还是人吗？
“老家伙，你摸摸胸口看看心长歪没有？睁眼说瞎话，良心大大的坏了！”仇天杰气得语无伦次，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大概是因为自知理亏，梁世成眼神慌乱，不敢正视仇天杰，低头不语，梁小翠也止住啜泣。
“竟敢咆哮公堂，来人，掌嘴二十！”
两名衙役从队列里走出来，一人揪住头发，一人操起木板，对准仇天杰的脸左右开弓就是二十板子。
仇天杰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摇头晃脑拼命地反抗，但是反抗无用，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二十板子，被打得牙齿松动，顺着嘴角流出了鲜血。
尼玛天理何在？我说两句真话就叫咆哮公堂，他信口胡说八道却什么事都没有，尼玛你就是一个狗官糊涂官！
仇天杰想破口大骂，张了张嘴没有骂出来。说两句实话就掌嘴二十，大骂两句岂不要掌嘴二百？
忍了，再掌嘴二百我就牙齿掉光光，成了没有牙的老虎。
“梁世成，本县问你，你状告罪犯调戏你的女儿，可有证人？”
“有。”梁世成向上磕头，恢复了原来的嘴脸。
屁良心，一文不值。马大财主说了，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不但能得到十担粮食，小翠还能进入马府做马大少爷的填房，这般天上掉下的美事，做梦都梦不到。
“马有财马大少爷亲眼目睹，愿为草民作证。”
“宣证人马有财上堂！”
不多时，马有财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像球一样滚了进来。
老老实实跪在大堂中央，规规矩矩磕头见礼，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谷古达端详了马有财几眼，印象颇佳。方面大耳，谦恭有礼，一看就是个正义之士。
“你可是马有财？”
“正是小民。”
“你亲眼目睹罪犯调戏民女梁小翠？”
“小民亲眼目睹。”马有财提高了声音道：“今天上午，小民正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听见前面传来女子的呼救之声。小民急忙跑过去，看见这个穷小子正在非礼梁小姐，小民气愤不过，上前阻止。没想到穷小子非但不做贼心虚，还把小民暴打一顿。”说到这里，马有财抬起一张大胖脸，向众人展示脸上的伤痕。
“嚣张至极！”谷古达不停地用惊堂木拍打桌案，无法无天，这等穷棒子，就该千刀万剐！
“梁小翠，本县问你，马有财说的可是实情？”
梁小翠微微点了一下头，又开始低声啜泣。
仇天杰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不是他不想反驳，是他惊呆了。
我生长的那个世界，脸皮厚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厚到如此程度的人，还没有见过。
太卑鄙无耻了！
“大胆李二牛，你还有何话说？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谷古达认定了仇天杰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淫贼。
“他们胡说八道！”仇天杰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人证物证俱在，还敢抵赖！”谷古达不耐烦了，惊堂木一拍：“来人，大刑伺候！”
这是什么王八官，动不动就大刑伺候，我是血肉之躯，伺候来伺候去非伺候死不可。
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我招，我全招。”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先保住命再说。
“快快如实招来，如有半句虚假，大刑伺候！”
你大爷的就知道大刑伺候，有机会我一定伺候你全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伺候个遍！
仇天杰的眼光落到梁小翠身上，不要脸的贱货，恩将仇报坑我，我就顺坡下驴坑死你。
“老子在街上闲逛，看见这位小姐姿色不错，于是忍不住上前动手动脚，把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然后扒光她的衣服，摁在地上大战了三百回合，直战得她喘息连连，张开大嘴叫唤不停......”
仇天杰讲得绘声绘色，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很怕漏掉了一个字，谷古达更是听得入了神，浮想联翩。
梁世成一开始沾沾自喜，穷小子你自己认罪，不关我的事。
但是听着听着听出一种别样的味道，李二牛不像在供述，像是在讲述一个男欢女爱的偷情故事。
李二牛我知道，是个一棒子打不出扁屁的穷小子，怎么会这般巧舌如簧？
突然恍然大悟，这哪里是在认罪，这是在玷污女儿的名节，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女儿就成了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
“大老爷他在胡说八道。”梁世成急忙大喊了一声。
谷古达很不满意地看着梁世成，罪犯招认得好好的，你大喊什么。
梁小翠也明白过味来，哭诉道：“大老爷，他在说谎，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我一根指头。”
“你才说谎呢。”仇天杰幸灾乐祸道：“我们大战三百回合后，你还没有满足，还要求再战三百回合，我没说错吧？”
“你无耻。”梁小翠失声道：“你没有摸过我，是马少爷摸了我的身体，马少爷比你先到......”
话刚出口，梁小翠马上用双手捂住嘴。
大堂上变得异常的安静，静得能听见人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