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牧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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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马场遭劫难

    徐迁忽然想起里古里还打探了马场,他担心马场不测,也顾不上再审里古里,让人带下好生招待。他骑马经直前往马场。

    黄河滩马场的马已被从马棚里赶到草地,看护马场的家丁在远处巡查。马夫三三两两的各自精心照顾着自己包养的马匹。

    徐迁先叫过武树问情况,“马场可有异常?”

    “有我武树看着,徐兄弟你就放心吧!”武树腮帮上的伤口,让他说话都不利索。

    徐迁还是不放心,“别吊意轻心,我总觉的这次匈奴人来,不会只到鲁府转一遭就走。他们一定是冲着马场来的,他们会对马场干什么?是为偷马而来?那这里可不像在草原,丢几匹马也查不出。这里的马匹都是上了牌号的,丢一匹就会有人上报。”他问武树,“可有马夫上报马匹丢失?”

    武树傲慢的说,“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匈奴人若敢来偷马,我就把他们打成一陀马粪。没有人上报丢失马匹。”

    远处一马夫向这边跑来,他到徐迁跟前就大呼小叫。

    “可不得了啦!我喂的马有两匹忽然倒地,口吐白沬。马丞大人,你快去看看吧!”

    徐迁惊出一身冷汗,指着武树说,“你就给我吹吧!若马场出事,先拿你这护院总管是问。”

    徐迁检查了两匹口吐白沫的马,像是中了毒。再看看周围的马匹,一个个蔫头耷脑也不吃草。他又去四处查看,忽又见倒下了一匹。他赶紧命人去叫马场老郎中来诊断。老郎中带着两个徒弟,不慌不忙的往这边赶来。

    武树迎过去道:“都急死人了,你老还七平八稳的,就不能快点?”

    老郎中笑道:“做为郎中,最重要的就是心平气和不急不噪,不然自己就心跳加快,还怎么给病人把脉。当年荆苛刺秦王时,朝中所有人都慌了神,眼看着荆苛拿刀追秦王,只有一个郎中前辈用药箱砸了荆苛,这才让秦王有机会拔出剑来。”

    徐迁也焦急的不行,“可你老的场也太稳了吧!别说那么多了,快来看看这些马是怎么回事?”

    鲁匠也得到了消息,跌跌撞撞的跑到倒地的跟前查看,一旁还有马匹陆续倒下。他看到眼前这一幕,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众家丁慌忙扶他起来,搀着他。

    老郎中正在查看了几匹倒地的马,忽见鲁匠瘫倒,就又丢下马匹先来给东家医治。

    鲁匠一把把老郎中推开说,“别管老夫。先给马匹医治,马场要是出了事,可就要了老夫的命了,扁鹊再世也救不了我。”

    老郎中查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说,“这是中毒了,可查不出中的什么毒,所以无法下对症下药解毒。以老夫多年的见识,这种毒决不是来自中原本土,肯定是域外进来的。”

    徐迁仰面朝天怒吼,“苏菲,你下手也太狠毒了吧!这还不如你一刀把我给直接杀了。”

    徐迁命人清点中毒马匹,大小有五六千匹中毒,若不及时救治,马场可就全完了。他忽然想起晚咋抓的里古里,或许他知道匈奴人给马场下了什么毒。他催马来到鲁府,再次提审里古里。

    “里古里,你等好狠毒,我卸封河滩马场这下子是完了。也只有拿你来为马场祭奠了。”

    里古里这次吓的六魂失主,发出临死感慨,“我死虽不足惜,可惜我那老母再也不能相见了,还有临离开草原时我儿还在他娘怀里吃奶。都十几年了,也不知道小里古里能不能被养大成人?”

    徐迁知道镇住了里古里,待要让他交待在马场下的是何种毒药?忽听里古里提到小里古里,让他想起在匈奴马交会上的祖孙俩,好像小李善就是里古里家族人。

    “我在鄂尔克认识有一家里古里家族,父兄阵亡后,老二又被征兵去汉朝抢惊,后被李广部所擒生死不明。家中只留老母和怀抱幼儿的妻子。你可认的这家人?”

    里古里听了激动不已,“从我爷爷起家族取名里古里,鄂尔克也没第二家叫里古里的,我正是那家族中的老二,临出征时孩子还在他母亲怀里吃奶。你可知他们过的如何?”

    徐迁道:“老母和弱妻两个女人,在荒凉的草原上放牧,还要照顾年幼的孩子,可想而知。由其严冬更艰难,那年下大雪,由于无力备下干草,家里的牲畜全饿死了,只留下了一匹老马。开春时节,我师兄弟三人在马交会上,遇她祖孙二人,赠送了在斗马场斗得的两匹马,又用斗马换了几十只羊才又能勉强度日。”

    里古里听着已泪流满面,给徐迁跪拜谢恩。

    “多谢徐大人对里古里全家老小的救命之恩,若没有大人相助我的家人早就饿死在草原了。我里古里愿用性命相报大恩。”

    徐迁上前搀起里古里道:“快快请起,出手相助弱者是每个善良人都会做的事。也不要你用性命回报,你只需告诉我,郡主派人在马棚里下了什毒?”

    里古里为难的回答,“我只负责打深路线,他们说是去偷马的,更不知给马场下的什么毒?”

    徐迁无奈叹道:“看来是天绝马场,我耐若何!”

    里古里劝道:“徐大人莫悲,依我在匈奴成长几十年,又对医马了解甚多,待我去查看后,只要是匈奴产的毒药定能认的。”

    事不抑宜迟,徐迁又带里古里赶往马场,老远就看到成片的马匹躺倒在地。里古里把一匹倒地吐白沫的马嘴掰开,细细查看马舌头的颜色,又闻了闻白沫的味道。

    “这是产自阴山的紫萝花毒所致,赶快让人去收集些牛羊驴尿,灌服中毒的马匹饮下催它反刍出去。驴尿最见效,因驴马同性不容。再去收集些草原上的黑枸杞,用以调养,故计中毒不太深的都能缓过来。”

    鲁府乱做一团,把所有的盆盆罐罐用来去收集牲畜尿。鲁淑静的生身之母何姨娘,依为时机成熟,她趁徐迁百忙之中,的空闲来找他。

    “徐公子啊!再忙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可千万别累垮了。左晚你待淑静的好,全府上下可都看在眼里了。姨娘以后可就全靠你照顾了,你若有个闪失,可就苦了我母女了。”

    徐迁此时正为给马匹治病,弄的焦头烂额,哪顾的上她说的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我说何姨娘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扯些私事。我对小姐只是份内的照顾,并未超越儿女之间的私情。我这里正为马场的事忙不开,恕不能陪何姨娘了。”

    何姨娘面露不悦之色,隐忍后又面带笑容道:“姨娘我也正是为马场的事来找你的。这次马场出这么大的事,做为护院管的武树罪责难逃。他是怎么做的总管?手下那么多护院,拿着高额月奉,被匈奴人下了毒,却连个匈奴人影都没看到。要不是我家淑静拼命缠着那个女杀手,恐怕徐公子也命有危机,这才让他武树赶来捉到一个贼人。他这点能奈,不如趁早把他给换了。”

    徐迁虽不耐听何姨娘这话,可看在她是淑静生身之母的份上,也不好直接驳她。

    “何姨娘这话说的也是,马场以后的安全可是最重要。武树虽不太得力,可眼下也没有其他人能比的上他。”

    何姨娘趁热打铁,接着说,“你二舅父倒是个合适人选。以后办事要尽量用自家的人,这样在你在鲁府才能站稳脚根。”

    徐迁诧异地问,“我何时又多了个二舅父?”

    何姨娘亲切地说,“你这孩子看有多傻!你和我家淑静已是迟早的事了,淑静的舅父当然就是你的舅父了。听说你是个可怜的孤儿,以后咱何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就都是你的亲人了。”

    徐迁也懒的和她辩驳,“那何二不是在长安老家负责叫田地租子吗?那可也是个重职呀!何必要换了生手的活?”

    何姨娘神秘地说,“徐公子你还不知道吧?自从马场搬迁到这是,老爷把在老家的家产都陆续变卖了,田产也卖的差不多了。你大舅父生性愚本,这倒也了,他能本份地干些活,如今在咱家的马场包养几十匹,家里也过的风生水起。而你二舅父为人机灵,老爷变卖田产投马场后,他不愿在马场喂马,留在了老家,如今连锅盖都揭不了。淑静也心疼她二舅父,常把自己的零用钱救助。这可就苦了淑静了,她一个堂堂大小姐,却时常省吃俭用的。你就算帮淑静也要帮帮你二舅父。”

    自从鲁匠夫妇那晚为女儿提亲,被徐迁婉拒后,他总觉的对不起淑静。总找不到机会补尝她,因为她需要他的东西,他又给不了她,比如一往情深的对她。即然她娘亲说了,也算是帮她,那他就网开一面存点私心办事吧!”

    “护院这活都是有点身手的人才能干的,何二手无缚鸡之力,若让他做了护院总管,恐怕很难服众。这马场倒有一差事也挺适合他的,原来带过来管理草料的帐房先生,因年级大了想回长安老家,正好有这个空却。”

    何姨娘想,草料帐先虽没有护院总管那耀武扬威,可也算是个肥差,也就替何二应下了这个差事。

    徐迁才打发了何姨娘,就又迎来了愁眉不展的鲁匠。

    “这可如何是好,御马厅以订购的一千匹汗泉马,已到交货的日期了,估什这时差人已在来马场的路上了。马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瞒不住朝廷了。损失这么大,误了御马厅的事,朝廷是不会放过我这个河滩令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