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牧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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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郡主的婚事2

    徐香媚只低低哀叫了一声,忙捂着带血的手退下了。这一切都几乎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乌孙王被吓的面无血色,奴仆无意划伤郡主手腕都会被切掉手指。他看着徐香媚连疼痛的叫一声都不敢,只是咬牙捂着带血的手退下了。想不到这美女姐姐竟如些毒狠,这可是要做他王妃的人。想到这里他浑身筛糠,他想用酒压惊,端到嘴边的银酒碗随着颤抖的手,不停地磕碰着牙齿,发出清脆的银铃声。

    菲亚郡主听到铃声,侧面看向乌孙王,见是他在用牙齿敲打,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乌孙王来到匈奴这几天,匈奴人为竖国威,尽都是用庄严的国礼招待他。他见过脸生横肉的单于,也巡视过凶神恶煞般的骑兵队伍,可都没有面若桃花的苏菲郡主让他畏惧。他一直压抑着的心,又刚受到惊吓,忽听到菲亚郡主的笑声,让他对她有种强烈的依靠感。

    乌孙王侧身向身边的丞相伍里耳语道,“丞相你看本王能否退了这门婚事?本王……”

    乌孙国丞相伍里,是托孤大臣,他怕匈奴趁乱来伐,提出到匈奴提亲来稳定邦交关系。他急劝道:“万万使不得,单于正愁没借口攻打我乌孙国,怎敢毁婚!”

    乌孙王心有余悸地说:“那郡主好像是个疯子,她太可怕了。要她做王妃,迟早会要了本王命的。”

    伍里只是笑了笑,迷眼缕着山羊胡,胡子还没缕顺,这件事就被他缕顺了。苏菲郡主主仆而人演的把戏,哄哄孩子还可以。徐香媚那断指瘴眼法,以前在家乡,庄里的孩子都会玩,为了演的逼真,她还浪费了珍贵的胭脂泥。这把戏虽然没逃过狡猾的伍里的眼晴,但也起到了做用,这样有心机的女人要成了乌孙的王妃,将来必定会挑战他伍里的大权。

    伍里权衡再三后说:“吾王要是实在不愿娶苏非郡主,还可挑选其它那几位郡主,若有郡主愿意,这样单于也不好发作。万万不可空手而回。”

    乌孙王听了又让他挑选其它郡主,也很无奈,想随便挑个就行,怎么也比残忍的苏菲强。他放眼看那几位郡主,当看到菲亚时,她又冲他笑了笑。就要她吧!其码她还冲本王笑过。

    伍里席间找机会溜出大帐,来寻找出外透风的王妃。他早就探听过鄂尔克王族的复杂关系,虽说是嫁给一国之君,可谁又愿把未成年的女儿嫁几千里。更何况匈奴和乌孙关系复杂,说不定那天双方开战,往往会拿嫁过去的女人开刀。

    伍里迎上王妃,施礼表来意,“乌孙丞相伍里见过王妃!老臣受先王托孤,不得不为国考虑,那苏菲郡主年龄尚小,怎能料理后宫母仪天下?”

    王妃听了先是一愣,后又喜出望外,偷眼再看伍里有邈视之意,她知道自己失态,忙又庄严地说:“这桩婚事本是你乌孙王求单于赐的婚,如今怎好反悔?”她担心五里再次改变主义,忙又说道,“本妃这话听着,好像是非要逼着乌孙王娶我家郡主似的,即然乌孙王有意毁婚,那就请伍里大人自己向单于说明本意。以免我鄂尔克被人看作是不守契约的小人。”

    伍里知道对方的底限,不紧不慢地说:“王妃的话像是说给我乌孙听的,本来这事就难办了,我们乌孙也不好向单张口,哪就还依照原先的安排吧!”

    王妃担忧起来,荒忙说:“我鄂尔克部向来是宽宏大量的,不计前嫌。如果有需要帮忙处,就请丞相尽管说!”

    伍里看压下了王妃高傲的资态,也不想再与她纠缠了,就直奔主题,“单于那里是不好交待,但若选另一个郡主,相信单于也不会反对。我王年龄小,做事还带有孩童的倔强,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来向匈奴求婚,却只要年龄相当的女子。如今老臣费尽口舌,又让他选个年龄大一点的郡主,总算是又选了菲亚郡主。请王妃做主说动菲亚郡主,千万莫再有什么变动了。”

    王妃爽快的答应了,只要不是苏非郡主,哪管她是哪个郡主!王妃回到席间,悄悄的和王爷商量后,让侍女把菲亚请出帐外。王妃没费什么口舌,菲亚就爽快答应了。做为一个侧妃所生的郡主,尤其是自己连个同母兄弟都没有,在部落里是没有多少地位的。要她嫁乌孙王,去了其码自己是一国之母,有强大的母国做后盾,这正妃的位子无人能撼动。过个三年五载,待乌孙王成人后,她再生个小储君,到时候就算强悍的娘家国人也不敢再轻视她。

    天黑没多久,鄂尔克王厅还时不时有侍者来回忙碌着。苏菲却早以迫不及待的要去找徐迁,她和徐香媚照旧带着考肉,绕过王妃和几个侧妃的大帐,向马圈处走去。王厅有几十个马圈,牧马者有的是被抓的奴隶,有的是失去家产的牧民。在路过一个马圈时,一个刚干完活的牧民从马圈出来,认出了苏菲郡主。这牧民倒多礼,边施礼边朗声道,“小民见过郡主。”

    徐香媚惊的忙上前道:“炸吼什么?郡主喂的红尾狐不见了,出来找找,莫惊扰了别人!”

    这位不开窍的牧民以为献殷勤的机会来了,“怎能让郡主劳顿?小民这就去取火把来,一定要给郡主把红尾狐找回来。”他说罢,没等郡主发话就抽身回去取火把。

    苏菲忙抯止道:“算了吧!也是随便找找,不多时它就会自个回来的。你也劳累一天了,早点歇去吧!”这话说的牧民好感动,临走还不忘夸郡主一句体贴下人。

    从郡主的闺帐距徐迁住的帐篷好像比往常远了,就因为王厅里的人还都没安睡,时常有人走出帐篷,她们两个东绕西让的走了不少人弯路。总算是来到了徐迁住的帐前,帐里的羊油火把还亮着。苏菲对此已成熟路,她走上前径直进去,香媚在后面抱着羊肉,也没做声地进来了。

    帐里的人还正在吃东西,苏菲进来先拜见汉忠。汉中因徒而贵,原地坐着也没给苏菲施礼,只是淡淡的说,“郡主不该来这么早,人多眼杂的免不了会让人看见。你们出去的时候多注意!”这以成习惯,不等她说找徐迁,也知她为谁而来。

    帐里已飘出烤肉绣人的香味,大黑和铁锤虽是刚吃了晚饭,但郡主和徐香媚每次来,他们就会围上香媚,伸长脖子等她把他们的那一份拿出来,狼吞虎咽的和饭前饭后没什么两样。在没有肉的情况下马奶奶烙就是饭,若有肉就成了解渴饮品了。以前郡主和师父在说话,把他们两个大男人馋的看着烤肉直流口水,香媚不忍直视,后来再来送肉时就分成两份带来,这样他们可以先吃自己的一份不必再等师父了。

    每次徐迁倒成了一个多余人了,站在一旁挺尴尬的,只等快点和苏菲出去。而急待着和她出去了,却又对她不温不火,撩的她的心痒痒的。他可不是什么撩妹高手,只因每次回去了,师父都会语重心长的教导他一番:莫忘了深仇大恨,别辜负了胸中大业,匈奴人是狼。他在爱恨纠葛中进退两难,一会是苏菲的温秀体贴占了上风;一会又是师父谆谆教诲要刻骨铭心记住的,和匈奴的血海深仇。

    尤其是昨天午后,送走苏菲后,却弄不去脖梗处被她留下的牙印。两位师兄围着他问是怎么回事,他支支唔唔的说不出来。大黑再傻也不至于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却猜测地问,总不会是自己咬了自己的脖子了吧?师兄弟三人正闹着,师父黑着脸过来了。师父只说了一句,“做人的道理师父都教给你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虽然师父这次没多说什么,可却看出他比以前要生气的多。

    苏菲和徐迁刚走出帐篷,她就放下了郡主的身份,用崇拜的语气说,“哥哥就像传说中的中行说那么利害,他是匈奴中最有智慧的人,为匈奴立下了不朽功勋。其实他原本也是中原人,是随公主陪嫁过来的太监,但却得到了大单于的赏识。哥哥如今虽身为奴,但凭你的智慧将来一定会象中行悦一样,成为匈奴的贵族。”

    徐迁冷淡地说,“恐怕会让郡主失望了,我永远也不会成为匈奴的贵族。更不会像中行说一样,他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狗,我生是大汉子民,死是大汉之魂。如果郡主喜欢养狗的话,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可以去牧民家随便牵只。”

    虽然苏菲不懂为什么中行说在匈奴身份尊贵,徐迁却为什么说他是只狗?但她听徐迁的话,更像是一个男人。必竟中行说是个太监,所做所为应该不会太像个大丈夫。她碰了一鼻子的灰,并没有生气,这次她是有备而来的。每次来送烤肉,都是他没吃就先出来陪她,中原有句话叫:温饱思欲。她总结出了教训,带有一包各色干果,还亲为他用上等缎子做了一身内衣。

    人非草木,徐迁又被苏菲感动的对她欲罢不能。时间就这样在痛苦相伴幸福,爱夹杂着仇恨中度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