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声烛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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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斧声烛影

    赵光义的双眼仔细地浏览着奏章,心中渐渐地安定下来,原本深夜奉诏,他的心中也是狐疑不定。这些年来在皇帝的东征西讨之下,大宋朝的疆土越来越广大,皇帝的江山龙椅更是越坐越稳。皇帝立誓要做一世英明之主,在开疆阔土之后,他对朝庭与各州县的军权,吏冶做了很大的改革。最有名的便是杯酒释兵权,皇帝在一场酒宴之中,软硬兼施,拿走了多位与他共同起兵的将军的冶军权。

    内侍在晋王府传达皇帝口谕中只有“速诏晋王入宫侍君”寥寥几字,令他很难预测。内侍传毕口谕之后,凑在赵光义跟前,偷偷往他的手中塞入一张小纸。他待内侍走后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用碳头写的“酒”字,更令他心中惶恐不安。这是内侍首监王继恩给他专来的信息,这倒底预示着什么?要他准备什么吗?

    什么原因使皇帝想起来在深夜里诏见自己呢?赵光义一路沉思着。他比兄长赵匡胤小了整整一轮12岁,今年才满37岁,正是身强体壮,年富力强之时。而皇兄赵匡胤已年近50岁,他的身体连年是来每况愈下,上个月勉强北伐,出征未果还身惹风寒,带病惜归。他是不是想到了后事安排,对位高权重的弟弟产生了猜疑?

    百官向陛下进言离间兄弟之义的可能性很小,赵光义平时为人和蔼,而且广交群臣,是臣民们心中的贤王。难道陛下觉得我手握京畿兵权有了不妥之处?还是我平时暗中做的一些准备让陛下有所察觉?或是十多年前太后未薨之际的“兄终弟继”的遗愿?

    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今晚陛下是要与自己商谈来年平定天下的事情。赵光义心中稍稍安稳,却也是感到后背上冷汗的清凉透彻,伴君如伴虎,即使是兄弟。鼻尖的一阵清香将赵光义从沉思之中唤醒过来,他不敢抬眼直望身边为自己添酒的花妃,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陛下,从表章来看确实是一片大好形式,只要今冬粮草征计足实,那明年春暖花开之日便是我大军横扫江南之时。”赵光义站立起身,双手举杯,深深躬下身子大声道:“早日一统江山,此乃我大宋之福,陛下之德啊!”

    “光义,快坐下。你我兄弟一起饮酒,不必如此着意礼仪。”赵匡胤端起杯来又是满饮一杯,他指着花妃说道:“花妃也须同饮此杯。”

    赵匡胤兴致高涨,起身拉着赵光义走向殿前的一张当前天下的局势图,两人开始商讨南征的方略。赵光义自从十六岁随着兄长东冲西杀,不仅武艺高强,一条烂银枪使得出神入化,而且还熟读兵书,通晓行阵,并在多年的实战之中积累的丰富的经验。当然赵匡胤更在其弟之上,只是近年来身体多有不适,他已没有了往年的枭悍。两人边饮边聊,时辰不觉已是三更过半。

    两人回到坐几之边,酒已入酣,便闲聊开来,谈秩史,谈风月。赵匡胤夺下花妃手中的胡箫,将其揽入怀中,放手捉弄,戏说:“花蕊夫人,教你知道你的夫君将是天下最圣明的皇帝,最强大的主宰者,比你那个刺史夫君不知要强上百倍,千倍,万倍。”

    花妃心里暗自悲伤,江凌节度使孙浩虽是自己的先夫,但对她来说也不过徒有其名。花蕊夫人十五岁就被强征选入节度使府中,虽说在三十几名节度使夫人之中,她天生丽质,才貌双全,得宠一时。可是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来说的话,她只是他手中的一只宠物,炫耀的宏物。她从没有感觉到夫妻之间的疼爱,更别说如同“山无棱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般的爱情。

    她依偎在陛下的怀中,任由其粗大的手掌在身前的抚摸,她还将香肩微露,在陛下的胸膛上磨蹭着。她翘起兰花手指,端起一杯美酒浅啜一口,在洁白的杯沿印下一个玫瑰红的唇记。她转过身子,双手攀上陛下的脖子,将她的樱桃小嘴凑到陛下的嘴边,将含着的美酒渡入他的口中。作为一个排名不前的后妃,她在表面上受尽陛下的恩宠,可是她也遭受后宫众多佳丽的嫉妒,特别是宋皇后与几位贵妃们。她们或是母凭子贵,或是依仗外戚权贵,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她进入宫中有三年了,已满二十岁,到了女人一生中最佳的生育时期,虽说皇帝时有临幸,却是月月红事来报,不结珠胎。去年陛下还能在每月临幸二次,可是到了今年,常常只有陪欢与歌舞,却稀见真功夫。试想没有子嗣的后妃到了年老色衰,帝皇仙游之时,如何了却余生。花妃侧扑在陛下的怀中,眼角幽怨地瞟了瞟晋王,心中回想起三年前的那次,是那么地刻骨铭心。她原以为她得到了上天恩赐的爱情,享受了噬骨吸髓的欢乐,她原以为他会成为她结实可靠的支柱,撑起她头顶的一片晴空。可是这个狠心的男人却在云收雨歇海誓山盟之后,拱手将她献与了他的皇兄。

    赵光义看着皇兄怀中的妇人,心中突然如刀绞似的阵痛。三年前的那一个时辰也在他的脑中浮现,此时的花妃婉如当年花蕊夫人一样的娇艳动人,而此刻抚摸在她身上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赵光义微笑的背后是内心的泣血,这原本应该就是属于自己的战利品,自己的宠物。他当时听从副将之言将花蕊夫人献给了皇兄,现在却是无尽的悔恨。他的一只手藏在桌几之下,狠狠捏着身上怒起的某个部分。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

    赵匡胤一手搂着怀中的爱妃,一手在空中挥动着,嘴中的言语越来模糊,声音越来越细小,一会儿竟半抱着花妃倒在桌几之下。

    “陛下,陛下。”花妃的手轻轻地拍着皇帝的大腿,却怎么也叫不醒醉酒酣睡之中的赵匡胤,也不能将他的手与腿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晋王,请晋王殿下过来帮忙。”花妃此刻也是酒力上头,似醉非醉,她半躺在怀,伸出骨若无荑的小手朝赵光义招唤着。

    赵光义却假装饮醉了,正趴在桌几上想着心事,他听到花妃娇柔的呼叫,先是偏过头来朝侧门之处瞄了瞄,没看到王继恩等内侍的身影,心里哼了一声:这个人精倒是躲得快。

    其实王继恩就在纬幕之后,他装着没听到,更不敢伸出头来张望,他坐在墙角的布团上,心中也在溜溜地打着转转,这宫闱之中的事,还是要装聋作哑的好。

    赵光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来到皇兄身边,叫了叫他,又摇了摇他,确定他已熟睡过去。他朝着侧门处说道:“皇兄不胜酒力,臣弟斗胆将皇兄送回殿后卧榻之上休息去吧。”说着他弯下腰,挪开皇兄搭在花妃身上手与腿,先将花妃搀了起来。赵光义用眼示意花妃一起将皇兄从地上拉起来,他用肩膀半扛着肥胖的皇兄,花妃也在一边搀着,两人一齐将赵匡胤移入殿后,放置在卧榻之上。

    卧榻之侧花妃正为陛下盖上被子,她没有觉察到自己前胸的抺纱由于陛下的亵玩早已变得松松搭搭,此时因为她弯下腰身的缘故,胸前一双巨大的浑圆竟然不受束缚地释放出来,裸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光泽,耀映着晋王通红的双眼。

    赵光义本来是累坐在一边的榻沿,而花妃也来到这一边整理被子。他突然站了起来,从后面搂住了花妃丰腴的身子,将她扳过来,低头埋入了她的巨浪之间,大力地吮吸着此间的芬芳,他的大手紧搂着她的丰臀,五指张开不断地揉捏。

    “啊!”花妃被突如其来的侵袭吓呆了,半响回不过神,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她的嘴就被一只大手捂得严严实实地。她惊吓得灵魂出鞘,浑身失去了力量,只能软软地靠倒在他怀中。

    赵光义横抱着花妃,急匆匆地来到殿后的另一侧间,那里有一张简易的木榻,是皇帝平时小憩的地方。赵光义将花妃放倒在木榻之上,尽情地玩赏着原本属于他的庞物。

    (此间有删节)

    花妃从惊吓,到几乎吓死,她在麻木之中慢慢地她被唤醒,燃起,直到潮涨。这是幸福吗?这是快乐吗?花妃的心底并不知道,对她那早已逝去的情怀来说,这不过又是一次玩弄。花妃在无意识中呻吟着,大声,小啼,连续或是间断,这就是她人生的一大部分。

    而赵光义仿佛就是一个强壮的猎人,勇猛或是野蛮地驯服着他身下的猎物,他在她的吟叫之中越战越勇,越战越猛!他的心中呐喊道:你是属于我的宠物!

    咣当一声响起,将他俩人从抵死缠绵之中惊醒。只见皇帝赵匡胤身披黄袍,手柱着一支镶金嵌玉的斧钺出现在纬纱之前,他将手中的斧钺柄重重地戳在地砖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另一支手颤抖地指着木榻上相互缠绕的两人,颤声道说道:“做的好事,做的好事。”

    王继恩也听到了声响,他撩起外间的布纬,从一条细小的缝隙中朝里窥望,只见烛光将皇帝高壮肥胖的身形映在里间的白纬帐布之上,伴随着一声呵斥,玉斧高高举起,却还未待砍下,皇帝嘴中扑的一声喷出许多鲜血,手中的玉斧咣当落地。

    皇帝的一只手捂心窝,另一只手指着晋王,嘴角抽动却说不出话来。他已经站立不稳,仍想着举步向前走,他的身形摇晃几下,最终哄然倒地,一代帝王终成南柯一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