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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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夜深人静,应有恨闭上了眼睛,可是寂寞还是来袭。

有人越过室内泳池的层层碧波,越过他家中开得如火的玫瑰园,面带微笑却志在必得,应有恨命中注定的劫难,向毫无防备的他走来。

他和他一起做芝士蛋糕,说要带他去看溪口的桃花,那些温柔情意醉人无比。

突然一声惊雷,命运讥笑着露出狰狞面目,那原来不过是一场恶梦,可是既已相遇,何忍分离?

是谁是谁,如此扰乱他的梦魂,为什么那样难言的心痛?

应有恨突然惊醒过来,时光一去如流电,所有的甜蜜往事,如一阵薄荷风过,辛辣的芳香,已经散入风中,了无痕迹,再也无处可以寻觅。

只好惆怅旧欢如梦里,就算为伊销得人憔悴,梦长君不知。

应有恨轻轻别过头去,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泪流满面,可是谁把谁真的当真,谁是唯一谁的人?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微弱地曳动着,印出他脸上的神情——叫做寂寞。男人的寂寞,名为——秦冷渊。

寂寞,在心上痴痴纠缠。孤独比寒冰还要冷,思念比恶疾还要痛。

终于,应有恨在石像般的沉寂中叹了一口气,起身出发。

光怪陆离的灯光,激烈刺激的音乐,疯狂忘我的青年,形形□□的酒精……

没错,这不过是酒吧,人类借酒消愁,逃避现实的地方。仿佛只要醉生梦死,一切棘手的问题,就全都不见了。

人真是可悲而又可爱的动物,只见这些使者礼貌周到笑脸相迎,谁知他们内心是否苦闷?熬夜工作,也许只是为了衣食住行。看着那些来客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是不是心中暗暗发笑?而那些懦弱的逃兵一到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如梦初醒,就真的能够换一番新天地吗?

这么久以来,他的夜生活不是歌剧院,音乐会就是去健身俱乐部挥汗如雨,有时候也会整夜做实验,却从来没有去买过醉,应有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踏入这一直被他嘲笑的地方,但是他今夜实在不想一个人独自呆在家里,就是和一个陌生人一夜情也无所谓。他随便要了杯烈酒,一个人闷头大喝,顺便打量着四周有没有稍微顺眼一点的男女,但是就是没有看的上眼的。

酒吧里的背景音乐换了,一个男子深情而哀伤的歌声宛如迷梦一样的蔓延着:

当妳只是个陌生人

而我拜倒在你脚下

我并不感觉到危险

现在,我感受到你眼里的热情在拒绝我

你认为你爱我

认为你需要我

我写了这首歌

我知道我错了

让我走吧

老师啊!

世上仍有许多我应该学会的事

但我唯一拥有的是我的自尊

所以,我不想学会拥抱妳、触摸妳

认为妳属于我

对一个城市男孩而言,那毫无乐趣可言

因为他已无意尝试

我的心已冷

或许,就再试一次吧

歌者的心早已经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一片一片混合着泪光和血光的残片,毫无保留地被展现出来。应有恨不知道那些在灯红酒绿中迷失自我的男男女女,有多少在仔细听这首英文歌。

但是,他听得清清楚楚的。就算他的身体已经因为酒醉而变得很沉重,但是他的意识却反而不可思议地更加清醒。

在这样深夜时分,在这样吵闹喧嚣的环境中,这凄美痴情的旋律穿过肆意笑闹享乐的人群,冲破一切混沌的杂音,重重扣击在应有恨的心上。

伤心人别有怀抱,带着七分酒意,应有恨大胆地用手勾住陌生男子的脖子。

“hi,cool,guy,请我喝一杯如何?”他那一向整齐的头发有些日子没有修剪了,显得略长,此时凌乱地披散下来,隐隐遮住眼睛,明目张胆的**。

“应有恨!”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应有恨愣在那,他一听就知道那是谁,但是不肯转过头去。他以为再也看不见那张他深爱的却带给他深深伤害的脸。相见无言还有恨,实在不如怀念。

“再给我一杯威士忌,不要加冰。”应有恨径直走向吧台,不去理会他,坐在高高的转椅上,翘起二郎腿,有种他平时所没有的慵懒风情。

“酗酒有害健康。”那人如影随形。

“要你管,我死了保险受益人也不是你。你喜欢的人学医,你就以医生家属自居吗,那么你现在不是应该陪着我可爱的弟弟吗,怎么有空来管我?”

秦冷渊也不再废话,一把抢过应有恨的酒杯。

应有恨奋力想反抗,但是秦冷渊大喝一声,“应有恨,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难看死了?”

“我原来姿态那么好看,你就爱我了吗?”也不想想是谁害的,他就不知道做人最要紧的是姿势要好看,如果恶形恶状的追求一件事,赢了也就等于输了,输了呢,更加贱三成。但是姿态好看有什么用?

秦冷渊无言以对,应有恨靠到他身上,“你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但是你和我□□,是不是因为你不能把圣洁的应不悔弄到手,只好退而求其次。反正也做过了,不如我们现在去开房间吧,反正做生不如做熟,我随便找个人,还要担心aids……”

“应有恨,你还不明白吗,游戏结束了,我们分手了。”

“那我自甘堕落,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应有恨突然开始剧烈地呕吐。

这时有个男人走过来,十分英挺俊美,一双眼睛竟然是碧绿的,美则美矣,却有种可怕的煞气。

应有恨莫名地看他走近自己,笑嘻嘻地靠向那人,“难道你要和我去开房间吗,像你这等美人,我倒是很乐意。”

岂料那男人拎起应有恨就甩了他两巴掌,“第一、像你这等货色,我可看不上,你居然妄想勾搭我。第二、美国那边的管家打电话找不到你,来骚扰头痛的钟书宁,你却在这里勾搭男人。”

应有恨是习武之人,本来不该让他如此轻易得手,但是他本来就醉了自己靠向那人,并无防心,也不料那人莫名其妙就动手打人,那人出手更是奇快,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faint?”秦冷渊却认出了来人,在他念书的时候,x大法学院的faint乃是知名人物,此君据说有黑社会背景,而且身手了得,不断惹是生非,人人见他就头晕,故得绰号faint。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赶快让开,你是嫌命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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