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长安痛，长生梦
黑夜挑灯，晃动的烛火和影子仿佛在玩儿着孩童的捉迷藏游戏。火光跳动间，屋子里简单的陈设便一目了然。这间由黄土垒起来的屋子虽然十分朴素简单，但是却干燥而又洁净。
这是由曹仁节给李白和达摩安排的住处，边境的生活一向清苦，能有一处完整而干净的庇护之所已实属不易。李白自然不会嫌弃或者埋怨，更何况常年待在寺庙里的小和尚达摩。
李白盘膝在床上闭目修炼，自从修行以来，他从不懈怠修炼。
李白回忆起上次炼化贪婪之噬是消耗的一滴精血，微微肉痛，一咬牙，功法运转的速度更加快速。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就在这时，李白耳边传来一道低叹。眉头蹙了蹙，李白睁开了眼，嘴里不住反复咀嚼着这一句诗。
直至半晌，李白猛地回头，只看见小和尚双手枕臂，跷着腿放在桌上，哪里有一点白天高僧的风范？“小和尚，这可不像是你作的诗。”
“你想知道原作者谁？”小和尚咧嘴一笑露出白瓷般的牙齿，眼底深处一抹光彩流动。
李白点头，露出好奇之色。
谁知达摩一昂脑袋，竟把脸转向另一边，秀眉轻挑，手里扒拉着那串木疙瘩佛珠，一脸得意。
不多时，他那有点鸡贼的声音传出来“那你总得拿出来点儿我看得上的东西。”他说罢，竟是有点不好意思一般把头再往旁边扭了扭。
李白低叹一声，恶趣味道“别以为你救过我一命就可以敲我的竹杠。”看着这个个头还不高的小光头，举起手指一记脑瓜崩就甩在了他的小光头上，只听得“嘣”的一声响，那转过来的小脸上一脸愤怒。
那一双奇大的招风耳下敦厚的耳垂颤抖起来时，一股庞大的气势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喷出来，但仅仅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李白瞧得对方这般气势，不禁暗暗咂舌，对于这位真人不露相的小和尚愈发不敢小觑。
想到自己欺负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竟然还要一再思量，李白心里泛起一阵辛酸。“唉，这世道……”
“告诉你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达摩揉着自己的小脑袋，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心中暗暗把小和尚脑门上的“得道高僧”拿掉，换上“得道低僧”之后，感慨小和尚周礼学得不是很好的李白微微一叹：“什么条件？”
小和尚双手抱怀，一只手捏着自己稚嫩的小下巴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他道：“还没想好，等我想起来了告诉你。”
“那好说好说。”李白拍拍胸脯一口应下，心中却道没个凭据，日后我拍拍屁股岂会认账？
突然小和尚俯过脸来，阴测测地道：“你不会赖账吧？”
李白干咳两声：“哪会哪会？”
小和尚满意一点头，突然他正色起来，说道：“这是王维的诗。”
李白挑眉疑问：“王维？”
小和尚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旋即盘坐下来双手扒拉着木疙瘩佛珠，道：“你不知道他也算正常，他也是去年方才在军中崭露头角，据说在东北军营他已经立下不少战功。在那些将军眼里，恐怕他的份量比你这个陛下御赐的酒仙还要重。”
李白撇撇嘴，淡淡道：“这与我何干？”
小和尚眼里露出一抹幸灾乐祸。“在你前一段时间重出江湖后，他已经放出话来，一定要挑战你。所以如果你去长安，最好还是夹着你的尾巴，若是翘得高了，怕是会被好事之人给一刀斩掉。”
李白垂下眼眸，脑海里思考不断。他有些懊恼自己当初年少轻狂所做出来的逐名之举，只可惜书院没进去，反而因为那件事而惹了一身骚，不得不灰溜溜跑出长安，隐灭人迹。如今更是远在西北边疆，在长安却依旧有人挂念着他。
如今的自己因为“酒仙”的名头，想必早已经成了人人想咬一口的香饽饽，若是能踩着自己的脑袋当跳板，那些有实力而又有野心的天骄们想必十分乐意。
想到这里，李白目中精光陡然凌厉。若是想拿我当你们扬名的跳板，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出现了玲珑葫芦，李白扒开酒塞狠狠灌了一口，他便立马剧烈咳嗽起来。直到他直起了腰，便一眼看见了满脸错愕与惊讶的小和尚。
小和尚舔了舔嘴唇，失声道：“琼浆？”
“西昆仑的琼浆在三年前被盗走，那事是你干……”
小和尚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怪声尖叫道，但话还未说话，就被李白一把捂住嘴。“小点声，你想害死我？”
小和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拿起杯子，但他瞟了瞟杯子似是觉得太小，便把茶壶里的茶水倒了出去屁颠屁颠跑到李白身前，一脸理所当然。“给小僧来一杯。”
“和尚不能饮酒。”李白笑着脸推辞。
“此酒为琼浆，为修炼灵药。佛祖会明白的。”小和尚满脸你不给我我就把你的事捅出去的架势。
李白故作惆怅一叹，给他倒了一杯的量。琼浆虽然可贵，但是达摩救过他的命，他本就是故意拿出来想要把琼浆分给他一些。
小和尚摇了摇头。“再多些。”
李白抱紧了葫芦，微笑推辞。“饮酒危害健康。”
“再多些。”
“就多一点。”
……
就这样，半盏茶后小和尚捧着满满一壶琼浆乐呵呵一饮而尽，很快便闭目进入修炼之中。
只见他身上的气息鼓动不定，就像此时的秋风时大时小，满身荧光围绕，光华四散。
李白知晓他已经进入修炼当中。不禁有些羡慕。
他暗想着自己体内的那道东西，若不是需要用琼浆和境界压制，他的修为何止这个境地？
但一定是剑，唯有剑之一途登堂入室，或许方才回知晓破解方法。
北风吹得窗户纸呼呼作响，李白的脸上有着不尽的萧瑟和惆怅。他恨老天为什么给了他这具身体！别人修仙是为了长生，可有谁知道他却只是为了正常的活下去。
某一刻李白的眼眸变亮，修长的五指紧紧握在一起。
“我怎能安于百年寿命？”
“早晚有一天我要登上唐楼窥得大道奥妙。”
这一刻，李白心里的怨天和惆怅烟消云散。长生的念头已在他心中暗暗萌发。
就在这时，凌乱而匆忙的脚步声传入李白的耳中。一些低碎细语传来，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个契丹人的名字。
(本章完)
这是由曹仁节给李白和达摩安排的住处，边境的生活一向清苦，能有一处完整而干净的庇护之所已实属不易。李白自然不会嫌弃或者埋怨，更何况常年待在寺庙里的小和尚达摩。
李白盘膝在床上闭目修炼，自从修行以来，他从不懈怠修炼。
李白回忆起上次炼化贪婪之噬是消耗的一滴精血，微微肉痛，一咬牙，功法运转的速度更加快速。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就在这时，李白耳边传来一道低叹。眉头蹙了蹙，李白睁开了眼，嘴里不住反复咀嚼着这一句诗。
直至半晌，李白猛地回头，只看见小和尚双手枕臂，跷着腿放在桌上，哪里有一点白天高僧的风范？“小和尚，这可不像是你作的诗。”
“你想知道原作者谁？”小和尚咧嘴一笑露出白瓷般的牙齿，眼底深处一抹光彩流动。
李白点头，露出好奇之色。
谁知达摩一昂脑袋，竟把脸转向另一边，秀眉轻挑，手里扒拉着那串木疙瘩佛珠，一脸得意。
不多时，他那有点鸡贼的声音传出来“那你总得拿出来点儿我看得上的东西。”他说罢，竟是有点不好意思一般把头再往旁边扭了扭。
李白低叹一声，恶趣味道“别以为你救过我一命就可以敲我的竹杠。”看着这个个头还不高的小光头，举起手指一记脑瓜崩就甩在了他的小光头上，只听得“嘣”的一声响，那转过来的小脸上一脸愤怒。
那一双奇大的招风耳下敦厚的耳垂颤抖起来时，一股庞大的气势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喷出来，但仅仅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李白瞧得对方这般气势，不禁暗暗咂舌，对于这位真人不露相的小和尚愈发不敢小觑。
想到自己欺负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竟然还要一再思量，李白心里泛起一阵辛酸。“唉，这世道……”
“告诉你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达摩揉着自己的小脑袋，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心中暗暗把小和尚脑门上的“得道高僧”拿掉，换上“得道低僧”之后，感慨小和尚周礼学得不是很好的李白微微一叹：“什么条件？”
小和尚双手抱怀，一只手捏着自己稚嫩的小下巴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他道：“还没想好，等我想起来了告诉你。”
“那好说好说。”李白拍拍胸脯一口应下，心中却道没个凭据，日后我拍拍屁股岂会认账？
突然小和尚俯过脸来，阴测测地道：“你不会赖账吧？”
李白干咳两声：“哪会哪会？”
小和尚满意一点头，突然他正色起来，说道：“这是王维的诗。”
李白挑眉疑问：“王维？”
小和尚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旋即盘坐下来双手扒拉着木疙瘩佛珠，道：“你不知道他也算正常，他也是去年方才在军中崭露头角，据说在东北军营他已经立下不少战功。在那些将军眼里，恐怕他的份量比你这个陛下御赐的酒仙还要重。”
李白撇撇嘴，淡淡道：“这与我何干？”
小和尚眼里露出一抹幸灾乐祸。“在你前一段时间重出江湖后，他已经放出话来，一定要挑战你。所以如果你去长安，最好还是夹着你的尾巴，若是翘得高了，怕是会被好事之人给一刀斩掉。”
李白垂下眼眸，脑海里思考不断。他有些懊恼自己当初年少轻狂所做出来的逐名之举，只可惜书院没进去，反而因为那件事而惹了一身骚，不得不灰溜溜跑出长安，隐灭人迹。如今更是远在西北边疆，在长安却依旧有人挂念着他。
如今的自己因为“酒仙”的名头，想必早已经成了人人想咬一口的香饽饽，若是能踩着自己的脑袋当跳板，那些有实力而又有野心的天骄们想必十分乐意。
想到这里，李白目中精光陡然凌厉。若是想拿我当你们扬名的跳板，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出现了玲珑葫芦，李白扒开酒塞狠狠灌了一口，他便立马剧烈咳嗽起来。直到他直起了腰，便一眼看见了满脸错愕与惊讶的小和尚。
小和尚舔了舔嘴唇，失声道：“琼浆？”
“西昆仑的琼浆在三年前被盗走，那事是你干……”
小和尚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怪声尖叫道，但话还未说话，就被李白一把捂住嘴。“小点声，你想害死我？”
小和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拿起杯子，但他瞟了瞟杯子似是觉得太小，便把茶壶里的茶水倒了出去屁颠屁颠跑到李白身前，一脸理所当然。“给小僧来一杯。”
“和尚不能饮酒。”李白笑着脸推辞。
“此酒为琼浆，为修炼灵药。佛祖会明白的。”小和尚满脸你不给我我就把你的事捅出去的架势。
李白故作惆怅一叹，给他倒了一杯的量。琼浆虽然可贵，但是达摩救过他的命，他本就是故意拿出来想要把琼浆分给他一些。
小和尚摇了摇头。“再多些。”
李白抱紧了葫芦，微笑推辞。“饮酒危害健康。”
“再多些。”
“就多一点。”
……
就这样，半盏茶后小和尚捧着满满一壶琼浆乐呵呵一饮而尽，很快便闭目进入修炼之中。
只见他身上的气息鼓动不定，就像此时的秋风时大时小，满身荧光围绕，光华四散。
李白知晓他已经进入修炼当中。不禁有些羡慕。
他暗想着自己体内的那道东西，若不是需要用琼浆和境界压制，他的修为何止这个境地？
但一定是剑，唯有剑之一途登堂入室，或许方才回知晓破解方法。
北风吹得窗户纸呼呼作响，李白的脸上有着不尽的萧瑟和惆怅。他恨老天为什么给了他这具身体！别人修仙是为了长生，可有谁知道他却只是为了正常的活下去。
某一刻李白的眼眸变亮，修长的五指紧紧握在一起。
“我怎能安于百年寿命？”
“早晚有一天我要登上唐楼窥得大道奥妙。”
这一刻，李白心里的怨天和惆怅烟消云散。长生的念头已在他心中暗暗萌发。
就在这时，凌乱而匆忙的脚步声传入李白的耳中。一些低碎细语传来，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个契丹人的名字。
(本章完)